宋艾嘉在视频里惺惺作态，我的脸色越来越黑。
终于在宋艾嘉哭着哀嚎“妈妈到底在哪里”的时候，一把将笔记本电脑屏幕合下来。
金从从坐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好奇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我转过椅子，面对着她坐：“你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编程书吗，怎么现在的好奇心这么强？”
我的心情不好，但是也没有很差，处在马上要掉下烦躁悬崖的边缘地带，在椅子里四仰八叉地摊成一片，死宅时期的标准坐法。
金从从短暂地笑了一下，耸肩道：“没什么，编程书都读完了，现在的小朋友没什么创意。”
作为一个十几岁就能黑进某国国家系统的数据库并全身而退的大佬，她有资格这么嚣张。
我笑了笑，将话题岔开：“既然你嫌他们没有创意，不如自己来，编几套程序来给他们开开眼。”
“你走吧。”大佬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要赶人。
我摊开手，做了个耸肩的动作，带着U盘离开监控中心。
宋艾嘉来闹事的视频我已经存下来了，具体有什么用途不清楚，但是从最初的别墅岁月后，随手储存一切可能有用的证据已经成为我的本能。
走出监控中心大门的时候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对付宋艾嘉，等来到设计大厅我就发现非要整治整治贴在我身上的标签不可。
设计大厅里的人不知道听说了什么，我一出现就用窥探的目光注视着我，我看过去，他们又低下头假装在认真工作。
除了一个直勾勾看着我的女孩外，其他人都一副“我很怕你，但是又不敢惹你”的受气包样子。
我偷偷翻了个白眼，径直穿过设计大厅回到董事长办公室。
在办公桌前坐了一会儿，想到那些明里暗里的视线就觉得厌烦，干脆给秘书长打电话：“让设计部总监来我办公室一趟。”
设计总监来的很快，右手手指上还有没来得及擦掉的铅笔痕迹。
我抽了张湿巾递给他：“昨天早上有人在公司门口闹事你知道吗？”
设计总监的手哆嗦了一下，擦手擦空了：“知道，吧。”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什么叫‘知道，吧’。”我坐下来，略仰着头凝视他。
设计总监闭了闭眼睛后睁开：“知道就是我知道她来，并且还劝她走了。‘吧’就是我怕挨您的骂。”
他倒是坦承，脸和身材都圆乎乎的，似乎没什么脾气，此刻正谨小慎微地给我作解释。说着，他瞄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反应，又补充道：“设计部的有些人在公司待久了，难免心思浮躁，别人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我回去给他们开开会。”
设计总监这人护短，尽管他已经知道我找他来是为了设计部的部分人背后嚼舌根的事，仍然坚持自己的崽子自己打。
“好。我不希望再在公司里被无谓的视线凝视，如果他们每天都这么闲的话，我们工作量可以翻倍。”
“好好好，您放心，我这就跟汪总经理合作搞培训，以后在公司里绝对没人敢偷看您。”这话听着奇怪，他自己也意识到了，因此皱了皱眉头，也没解释，怕越描越黑。
我没往心里去，把这事儿交代了后心情舒畅很多，一上午处理了大量的文件和签字报销流程，又叫了采购部的几个人解释了几步看起来平稳实则不稳的烂账。
有一个叫连君安的小姑娘解释清楚了，其他两个人都被我问的支支吾吾答不出来。
“你们去忙吧。”我挥手让他们先走了。
答不出来的两人中的其中一个走了一半又折返回来，低着头承认自己做错了事：“对不起宋董，我当时鬼迷心窍就听了朋友的话，在账本里做了手脚。”
“嗯。”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什么手脚，说来听听？”
“去年三月份公司进了一批钻石，里面有一些品相不好的碎钻闲置。公司长年累月地用不到这种成色的碎钻，我就鬼迷心窍地从中拿了一些。”
“然后呢？”我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带着一点悠然自得。
“什么？”自首的那人没有理解我的意思，错愕地反问。
“我们公司账货分离，你既然要贪这东西，总要有库房的人做内应。你既然要自首，不如索**代个干干净净，我算你戴罪立功，你自己离职我不追究。”
“这——”虽然他在沉吟，可是手指和眼神已经开始乱飞，整个人都表现出一种欲说难开口的焦躁。
我不想做这个恶人去劝他，直说：“你不愿意说就算了，走吧。”
“不！我说！”秘书长一靠近他，指尖还没碰到他的胳膊，他就大声喊叫起来逃离秘书长的控制范围。
他很快就把接头人员交代了个干净。
“你呢？”我看向二人组中的另一个男人，“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人在脑海中经过剧烈地挣扎，眼神最终沉着稳定下来：“没有。”
当天我便报警把自首那人供出来的库房管理和没有坦白那人抓了，主动交代的财务第二天一早就提交辞呈离开采影。
“你们说小王刚进去小胖就辞职，他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谁知道呢，也有可能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你们没看王哥昨天从宋董办公室出来时那个恐惧的样子吗，依我说，里头肯定有猫腻。”
“你贪了几十克拉的碎钻你不虚吗？瞎阴谋论什么！”
“Kathy姐，luck说的不一定是假的，我昨天听到王哥给人打电话了，他说他知道了咱们董事长抛弃妹妹和母亲，一个人去魏家享受富贵的秘密，一定会被人搞死的。”
“不至于吧？”本来围着她听八卦的人都嫌她夸张。
“啧！”往外爆秘密的人为了证明自己可信，竭力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掏出来分享给众人。
“你们知道那么多人等着替魏以沫过好日子，为什么只有咱们宋董入选吗？”
“为什么？”
“因为——”她拖长了声音，眼睛在众人中巡视一圈后道，“咱们老板是东河集团老板的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