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没问题的。”陆墨城说，“自从出了那医生的事之后，魏姥爷入口的所有药物都经过细致检查。相信自己，不要怕。”
“嗯。那医生鞋底的物质检查过了吗，到底是什么？”
“下午出结果，到时候再说。”陆墨城的声音淡淡的。
“这次还好你发现的早，及时反锁将那个假扮的护士挡在外面，不然以她的武术底子，你们三个都难逃一劫。”
假扮小护士的那人曾经获得过多届女子格斗冠军，这回她来给魏姥爷送药，是不是也说明我们对魏姥爷的保护起到了作用，幕后的人已经坐不住了？
我把这话说给了陆墨城听，他赞许道：“当然，魏姥爷就要醒过来了，到时候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会是魏东河对姥爷下的手吗？”
陆墨城不说话，只是安抚性地将我抱在怀里。
下午两点十五分，对医生鞋底不明物质的检查结果终于出来，李岚他们直接传了电子版过来。
医生说那滴水样物质是点滴残留物，事实证明那确实是药物，只不过不是治疗魏姥爷的药物，而是与治疗用的药品药性相冲的物质。
魏姥爷受的是外伤，使用的治疗药物中有一个是增强凝血功能的，而在医生鞋底中化验出来的不明物质是削弱人体的凝血功能，顺便抑制造血的。如果连续使用一周会导致人死亡。
我拿着化验单，不由自主地开始深呼吸：“那医生呢？”
陆墨城说：“给你带过来了，在隔壁病房。”
“把他带过来。”
经过几天的生理和心理折磨，这位之前看起来还很儒雅的医生此时只剩下憔悴和疲惫，看到我的时候他打了个哆嗦。
我说：“我有那么可怕吗？”
医生在脸上挤出一点笑容来：“不可怕不可怕，您有什么想问我的赶紧问，我答出来咱们就各自安好各回各家好吗？”
“好啊。”我将手里的化验单甩给他，“这是在你鞋底检查出来的不明物质，就是你急急忙忙用鞋底抹掉的那滴水，说说吧，这种抑制造血的药剂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外伤的人的病房里。你解释的好，我给你鼓掌，解释的不好，我就报警了，让你这辈子只能在看监狱文艺汇演的时候鼓掌。”
医生狼狈地捡起我扔过去的化验单，仔细地看了一遍，睁大双眼道：“这，这我真的不知道啊！宋小姐您相信我，我作为一个医生是有最基本的职业操守的，这种东西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在这间病房里的。”
他一边说一边急急忙忙地甩头，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正确性。
陆墨城的手下将他和我隔离开，他几次三番试图上前无果后开始甩锅给护士站：“一定是护士站配药配错了！您去护士站问一问，我是不可能故意给病人开这种药的，不然出了问题你们一样可以找到我头上的对不对！”
他说的有几分道理，我心念一动，问他：“既然你说你是无辜的，那看到那滴水的时候为什么要急忙把它擦掉？”
医生急头白脸道：“那我之前因为这件事被投诉过的呀！我以为你们也是要投诉我工作不尽心，药水随便滴的。早知道你们不在意药水随便滴我就不动了呀！”
他说的情深意切，陆墨城看向我，暗示我可以去护士站问一问。
“好。”我说，“我相信你一次，现在我去护士站问问情况，你在这里等着吧。”
陆墨城在病房里看着他，我和魏以沫去护士站调查配药的问题。
作为荣城最好的私人医院，护士站的配药流程都是在监控下进行的，以便出了问题追责查责。
我和魏以沫来到监控中心，调出了护士站的视频，配药流程全程清晰可见，除了最后一步。
戴着口罩的护士在给魏姥爷配药的时候弯了下腰，瓶子消失了一秒钟不到。
“停一下，这里，慢放一下。”
我叫停了操作员，在不停的慢放下终于看清了护士的操作流程。
药瓶确实消失了半秒钟左右的时间，只是想再细挖就挖不动了。
“这人是谁？”
操作员放大了她的名牌：“张磊。”
之前消失的小护士。
“把这份视频给我拷贝下来吧。”
我带着拷贝下的视频去了护士站找护士长交涉。
护士长说：“非常抱歉宋女士，只是仅凭这一份视频和消失了半秒钟不到的药瓶你不能确定病人一直昏迷不醒就是我们的责任。”
我说：“我没有仅凭这些东西就断定是你们的责任，这不是还有一份化验单吗，我们在病房里发现了抑制凝血类药物，医生说可能是你们护士站配药的失误。人证物证都在，你还狡辩什么？”
“没有狡辩！”护士长情绪很激动，“你们不能就这么诬赖我们的！这件事就算你们要找也是找张磊和我们没有关系。”
“我没有要找你们的麻烦，只是希望你们配合调查。张磊在给魏姥爷配药期间，是否可以接触到抑制凝血类药物，你们护士站中抑制凝血类药物有没有无故丢失。这是国家管控严格的处方药，在外面基本不可能买到。你们帮忙查一查有这么困难吗？！”
护士长很不满意：“你们又不是警察，配合调查什么配合调查！你们报警吧，我们只配合警察的调查！”
“护士长。”有人偷偷扯了扯护士长的袖子，小声道，“您跟他们说说吧，报警了对咱们的工作也没好处。”
“是啊是啊。我看他们也不是什么坏人，拜托了。”
魏以沫也劝：“大家都有自己的难处，就互相体谅一下吧。躺在病房里的是我姥爷，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们着急一点也是能理解的。”
护士长瞥了我们一眼，最后说：“那好吧，我去给你们查一查。”
说罢，拽着姿势离开了。
我在护士站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有小护士给我和魏以沫倒了杯水。
“其实我们对张磊也不是很了解，她才来这里工作没多久，不是故意不配合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