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把手中的杯子用洞口的飘雪清理了一下递给他,“用这个。”
王东林点头,捏住杯子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将紫色的果实舀出来。
那颗果实很华丽,椭圆形的硬壳上有形形色色的精致纹路,鬼斧神工,瑰丽异常。不提它的传说和可能的药用价值,仅凭这种长相就能在收藏市场占有一席之地。
王东林捏住杯子,对它左看右看,最后问我说:“没有根茎的植物还能算是植物吗?这会不会是什么文物啊?”
我也不知道,只能摇头。
“先把它放在这里吧,我们去看看山洞边缘看看,还有没有这种东西。”
王东林说行,我们就又凑过去,吭哧吭哧地把山洞边缘的那抹紫色挖了出来。
但是这次挖掘不是那么顺利,冰层下反而有透明的**渗出,这种**无色无味,就好像冰层融化后的水。
我想去摸,王东林眼疾手快地将我的手抓出来。
“不要碰。”他说,“我们刚刚用无烟炉烤了那么久这些冰都没化,这次化得太轻易了。”
“你的意思是——”
王东林点头:“我怀疑它们就是供养这些紫色果实的根茎。我们从上方重新挖过去吧。”
我同意了。
这次挖下去,我发现这其实是两颗紫色的果实一上一下叠加在一起的,我们只取了上面这颗,准备带着一起下山。
王东林调侃说:“你还挺讲究可持续发展的。”
“那可不。”我说,“毕竟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嘛。”
取出这两颗紫色果实后,我从兜里掏出了从迪莫先生那里拍的照片,对比之下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同一种东西。
干脆地收拾行李下山。
在山洞中的时候,我们的卫星电话完全无法使用,可是一出山洞口,向前走了没多久,卫星电话就响了起来,是登山队在不停地联系我们,试图给我们指引回去的方向。
我赶紧和他们联系,表示已经找到想找的东西,准备返程,希望他们也即刻返回。
之后的路程很顺利,三天后我们抵达了一座已经被轰炸过的城市,找了一处隐蔽又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王东林自告奋勇替我联系当局。
“你功力不够,还没靠近呢就被人家远远地狙击了。”
我想想也对,就由他去了。
这一去又是三五天,就在我以为他要没了消息的时候,一队人马悄无声息的来到我藏身的这处土坡下。
“凌小姐,我们总统请您过去。”
我很警惕地看着他:“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凭这个可以吗?”
我以为他要拿出王东林身上的什么物件做证明,但是没想到他拿出手机给我播放了一段王东林在餐桌前的视频。
王东林把我面前这个干瘦的男人拽进镜头里来,指着他的脸说:“花啊,我让他去接你的,你看到这个人就放心的跟着走吧。”
于是我放下了一多半的戒备,跟着这个干瘦的人上了装甲车。
到了地方后,一队士兵先领我去了白色房间消毒,然后才送我去他们口中的总统先生见面。
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在哪方势力手中,只知道这里的环境还不错,我穿行在很有古典气息的建筑中,来到三楼尽头的房间。
护送,也可以说是押送我的士兵,上前去敲门:“总统先生,您要的人来了。”
我竖起耳朵听,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让她进来。”
门应声而开,一个气质沉稳的中年人坐在房间尽头的办公桌后面,王东林则在一旁的沙发上嗑瓜子,看到我来很开心地挑眉:“你来了?”
中年总统的头发很浓密,起身来有股子军人独有的气质。
我没理王东林,反而直接上前去跟总统打招呼。
“您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吗?”
总统点头:“我知道,但是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他说:“因为紫色圣果只是一种传说。它是否真的存在,即使存在,它的功效是否像传说中那么神奇,我们都不知道,也无从验证。”
“怎么会呢?”我说,“您可以找一些已经得了疫病的人来做实验,如果他们饮下兑了这种果实汁液的水后痊愈了,它的效果不就得到验证了吗?”
总统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他说:“你们只有一颗果实,即使它真的有用我也救不了所有人。你们的先贤也说过‘不患寡而患不均’,我手下非一人患病,科学仿制需要时间,在确定它真的有效且可以仿制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手中有这东西。”
我心里“咯噔”一下,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想让我做什么。
“好。”我说,“我来给你试药。”
“凌霄!”王东林沉着脸喊我,“你疯了?!”
我没有看他,死死盯住总统的脸一字一顿道:“如果我活过来了,并且这颗果实的汁液可以仿制,你要为我打通从这里到亚迪卡镇的路。”
总统说好,我答应你。
我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王东林冷静了很多,追上来问我:“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说:“是啊,我们找这颗果实不就是为了去亚迪卡吗。行百里者半九十,如今九十九步都走过来了,不差这最后一步。”
王东林就不说话了。
我很好奇他怎么不接着劝了,毕竟刚刚在总统办公室里他豁然起身的时候脸色还是挺吓人的。
王东林说:“没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不习惯于强行要求别人做什么。你做了选择我就尊重你的选择。”
总统府的医护人员动作很快,几乎是半天不到的时间就整理出一间隔离病房,并将疫病病毒提取出来,在我身上完成注射。
我穿着病号服,看这面前全副武装的医生,将胳膊抬起来配合他们的动作。
那医生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大概以为我是被抓来做人体试验的。
总统以及他的保镖和王东林一起站在观察室的玻璃窗前。
针头下去的前一秒,王东林喊停了动作,拿起观察室前的无线通话器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