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城一愣的功夫,我已经抬腿走人。
虽然我拿陆墨城毫无办法,但是放些烟雾弹,给他添点儿堵总是可以的。这不,陆墨城已经开始思索上了:宋如芸到底还有什么身份和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吗?!
我施施然离开。
在半山别墅吃过晚饭,魏以沫力邀我去她家里住,刘晨昊和陆墨城在一旁抱臂旁观。我推辞不过,跟着她上了同一辆车。
小舟舟倒是挺开心的,他在一天之内迅速和这位干妈熟悉起来,已经非常亲密。
在她家里,我帮她分析了每位参赛设计师的水平和特点,然后又在回卧室后和毛岂开了个视频会议。
朱丽叶珠宝设计公司中国分部的办公楼地址,股东代表已经给了毛岂,公司给员工租的公寓也已经签好合同。
现在就等明天晚上十点钟,我们去机场接上设计师们,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我说:“我总觉得咱们分公司开的过于随意和草率。”
毛岂反问我,朱丽叶总公司开的难道不比这随意和草率吗。我语塞片刻,觉得他说的实在是不能再对了。
“散会,睡觉!”
毛岂:“……不讲道理。”
关掉手机后,手机里多了一条短信,陆墨城来问我有没有到家,魏以沫家的床还习惯吗。我直接退出去,关机睡觉。
第二天一早,将小舟舟放在魏以沫眼皮子底下,我打车去了帆船酒店,跟毛岂会面,共商占据国内市场的宏图大计。
我一路风风火火地赶到毛岂的房间,结果他还没起床,挣扎着给我开了门,又躺回被窝里去了。
我晃了晃他的身子:“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开会吗?你不能这么言而无信。”
我不说还好,一说话,毛岂不知道哪根筋被触动了,硬是从被窝里爬起来痛斥开会。
他说:“又是开会!昨天我跟你开完会,半夜十二点钟董事会打电话来说要开会,拽着我生熬到早上五点钟。”
“五点钟!”毛岂将手掌伸开,沉痛申诉。
“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犹豫道:“为……为什么?”
“因为他们想找你开会但是没找到!”毛岂怒完,又躺回被窝里,伸手在床边挂着的西服口袋里摸了半天,掏出一把钥匙抛给我,“你直接去办公楼吧好姐姐,我再睡会儿。”
然后一边往被窝里钻,一边嘟囔着“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猝死了”。
我看了看表,现在是八点四十五分,也就是说,他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为了降低他的猝死风险,我收起钥匙,轻手轻脚地出门,临走前还贴心地把自动打开的窗帘给他拉上。
去办公室楼的路上,陆墨城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不在家。
我说:“怎么?陆总连这个都要管,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查户口了。”
陆墨城淡然道:“你的户口在陆家的户口本上,不用查。”他在我恼羞成怒前提起了正事,“我想带小舟舟出去玩,看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及时他送回去。”
“你不用管我。”父子天伦我有什么好拦的,“朱丽叶后天开业,我忙得很,你们父子俩好好相处吧。”
“好。”陆墨城从善如流,“开业大吉,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三年不见,你的成语水平有很大提高。”我被这样的陆墨城弄得有些别扭。
陆墨城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惊讶地看着蓝牙,这人是怎么回事,这么容易愤怒的吗?
不过,他倒是提醒了我,开业怎么能没有花篮呢。
朱丽叶在荣城开业毕竟草率,我和毛岂对于荣城商界来说,也是陌生人,应该没有其他公司或者个人来送花篮,所以我只能自力更生。
在城市中随意地晃了几圈,我找到一家看上去还算顺眼的花店,定了十八个花篮,约定明天送到如下地址。
花店店员连连点头,表示没有问题:“您放心,我们给您的,都是最好的。”
这一圈下来,毛岂那边也清醒了,开始给我打电话约午饭。我们约在办公楼附近,简单吃了一顿饭后,他把昨天的会议视频交给我。
董事会的意思很简单,我们在华国的定位就是异国色彩,跟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挂钩,用情境引诱消费,走轻奢路线。
我觉得不太行。
“那群老头子居然想搞文化输出,他们是不是疯了。华国这文化自信多强大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我挠了挠头,跟毛岂说:“如果他们真的想搞情景消费跟异域色彩,只能走亚文化路线,强调某种特质。比如说温柔,进而进阶到柔软贵妇风,这种温柔的巅峰。”
毛岂立刻举手投降。
他说:“不要跟我讲这些,我只是个行政管理人员。除了跟营销和设计有关的,我都可以。”
我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快点吃,我要回去开会!”
毛岂一声哀嚎,吃着吃着突然捂住心脏,痛苦地蜷缩着,肢体扭曲。
我被他吓了一跳,一边喊着服务员打急救电话,一边把毛岂的头扳起来,避免他神志不清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毛岂你抬头,不要咬舌头。”
我急的魂飞魄散,以为他真的睡眠不足要猝死了,这人却颤颤巍巍地从心脏处伸出拳头,缓缓递到我面前。
然后啪嗒一下打开,一条精致华美的手链出现在我面前。
“生日快乐。”他笑意盈盈地看着,狐狸眼里满是愉悦。我被他气得头疼,当下打开他的手,站起身来要走。
“哎哎哎!你别生气。”毛岂在后面追着喊,“我知道今天不是你生日,但是这条翡翠手链太美太精细了,非常适合你。我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统统送给你。”
饭店里的服务员追出来,想说救护车叫好了,但是我和毛岂都相继走远了。他飞奔着追上来,让我们把饭钱结了。
毛岂说:“看吧,都怪你。”
我作势要打,毛岂却捉住我的手,将手链仔仔细细地戴在了我手上,他左看右看后欣喜道:“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