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控制住没有豁然抬头去看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却不由自主的握紧。
陆伯清去世后,陆松是陆家实际掌权人的事外界几乎无人知晓,魏东河果然不是等闲
之辈。
为了不暴露我知道的很多,我努力稳住声线:“陆松是谁?”
魏东河一副失言后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出真相的纠结模样,沉吟半晌终于后下定决心,
抬头道:“这是陆家的丑闻。”
我:“愿闻其详。”
“陆松是陆家的私生子,陆伯清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被找回后短暂地在陆氏集团做过副总经理。陆伯清被你父亲杀死后,他凭借自己的天赋和陆墨城母亲的支持,在陆家做过一段时间的隐形掌舵者。”
“按理说,陆家这么大的家族,就算他做的是隐形掌舵者,荣城上层圈子里不应该没人知道。”
魏东河看着我,期待着我的提问。
我给他递话:“为什么?”
“因为陆墨城。”
“陆松在陆家拿到权柄不超过半年,陆墨城就上位接手了星海。所有人都以为陆家的权力是从陆伯清到陆墨城的顺利过渡,但其实中间还有一个陆松。”
我不相信:“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相信就算了,就当我给你讲了一个故事吧。”
魏东河拒绝回答,摇着头出去了。
这话是他早就准备好要告诉我的,我可以肯定。魏东河这人够狠又够吝啬,从来不做没有用的事。
他敢告诉我这些就一定不怕我去查,可是相对于他虚无缥缈的一个故事,我更相信陆墨城的证据。
他想离间我和陆墨城。
为什么呢?
他两次态度变化的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是了!
我坐直身体,他两次态度变化中间,我和陆墨城一起去了苏安灿的剧组探班。这消息没有特别保密,有不少娱乐小报为了博人眼球有过报道,还给苏安灿安上男女通吃的“蛊王”称号。
俞风风还特别愤怒地给我打电话,让我把这些人全部公关掉。
我说对待这种事堵不如疏,越是封号他们越以为自己挖到了什么事实真相,越会得意叫嚣。
俞风风吐舌头:“可是我已经做了。”
虽然这些小报是因为造谣被举报封号的,但他们很会颠倒黑白,叫嚣着资本的力量,将这件事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魏东河一定也看到了。
我和陆墨城之间的破冰,让他害怕了。
想明白这些,我立刻从医院出来给陆墨城打电话:“今天早点回来,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陆墨城慵懒的声音里带着调侃:“你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让我早点回家,只是想邀我去吃饭吗?”
我:“……”
原本因为有突破性进展而激动地心情奇异地稳定了下来。
“我怀疑魏东河跟陆松有联系,你父亲当年的死,他说不定也在其中掺了一脚。我现在在医院,希望我到别墅的时候能够看到你已经在了!”
离拨开云雾见到当年魏东河害宋海升的真相又进了一步,我是如此迫切地想要跟人分享这种喜悦。
一脚油门出去,我下意识地先踩刹车,车子没有停住。
没有停住???
卧槽!
我心里暗骂一声,将车头对准停车场里的承重柱撞了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在停车场中不断回**,好多车子受到惊吓,警报声此起彼伏。停车场的安保人员拿着电棍和手电筒向我的方向跑来。
我将安全带打开,捂着因为惯性磕在方向盘上的额头,跌跌撞撞走下车。
“姑娘,你没事儿吧?”
“我们报警吗?要不要打120?”
“……”
“你是不是傻,我们这就是医院啊。”
安保人员七手八脚地把我扶起来,拖离了撞在承重柱上的汽车。
我简直要服了。
为什么总是搞剪刹车线这一套?
干点别的就不行吗??
铁额头都要被磕没了。
我又躺回了医院,住在魏以沫旁边的病房里。
刘晨昊和陆墨城第一时间赶来,坐在床边看我打吊瓶。
刘晨昊还有心情调侃我:“你下回换车跟我说一声,我妈下回去庙里烧香我让她把你车上的刹车线带着,给菩萨看看,让她老人家好好保佑保佑你。”
我白他一眼:“我都要给撞吐了你还说这些。”
刘晨昊叹气:“那怎么办呢,你仇家就是这么多。”
我:“……也是,这次有线索了吗?”
陆墨城看着我摇头:“还没有。”
他从一进来心情就很不好,我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只是心情也低落下来。刘晨昊看出环绕在我们之间的这份别扭,一直在努力地活跃气氛。
陆墨城说完这句话后,始终一言不发地坐在床尾的沙发上。
“你去看魏以沫了吗?”我问他。
陆墨城的手指轻跳,抬头凝视我。
“去看看她吧,她在我隔壁。”
陆墨城静止了很久,终于点头:“谢谢。”
刘晨昊噤声,注视着他直到人走出去才跟我说:“这太尴尬了,你——”
我耸肩:“没什么,倒是你跟顾非烟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把握机会?”
刘晨昊点头,没有往日的那份激动,淡淡道:“还行。”
我过于的疲倦,在他说完话后没再说什么,躺在一边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刘晨昊已经走了,陆墨城握着我的手在看文件,眼下有一点青黑之气,看上去有些憔悴。
我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顺势裹了下被子:“查到什么了吗,这次又是谁要害我?”
从我回国,不,应该说从我选择复仇,走到陆墨城身边开始,就总是经历这种惊心动魄的事情。
经历的多了,导致我现在对这一切都快麻木了。
最初我还会觉得后怕、委屈,想要得到依靠。现在我只想要个结果,然后以牙还牙。
没想到陆墨城却摇头,带着一点犹豫之色道:“刹车线的磨损痕迹正常,我找了三个人鉴定,最后的结果都是意外。”
“这次的事,应该是纯粹的意外?”
我前脚跟魏东河聊完,后面就被人剪断刹车线。如果不是我自己机灵早就没命了,他现在跟我说是意外?
我知道他自己说出来的语气也不确定,但我心里憋了火,没心情去体谅他的难。说话也直愣愣:“这话说着你自己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