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以沫好笑地看着我：“你怎么这么皮，他都这么大年纪了，万一再被气出好歹来可怎么办。”
我说：“他要是气出个好歹来不是更好吗，我兵不血刃。不过看他吹胡子瞪眼那样，应该还能再战五百年。”
“不说这个了。”我拉着魏以沫往楼上去，“我们去挑办公室，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要烧第一回了。”
正大饮料的办公楼在一栋三十层的写字楼中，占了最上面的三层，面积巨大，风景绝佳，基本可以一览荣城众山小。
顶层是各种办公室，南半边楼是有巨大落地窗的公司食堂。
正大饮料的员工待遇在行业内属于中等偏上一点点，但是离职率很低，很多员工就为了这个食堂留在公司发光发热。
五年前我还来这里吃过饭，体验绝佳，身心愉悦。
我带着魏以沫坐电梯来到顶层，先去看了食堂。
“天呐！这个地方好棒，我们中午也到这里吃饭吧。”
“好。”我去自助贩卖机前买了两瓶水，“去北边吧，正事不能忘。”
我们到的时候，展开在面前的就是一幅很经典的格子间白领工作众生相。抱着文件的都市丽人踩着高跟鞋穿梭在办公桌中，脚步声清脆哒哒哒，手持电脑的精神小伙手指穿梭在键盘上，敲击出悦耳的和声笃笃笃。
我和魏以沫两个大活人在门口站了五分钟，愣是没有一个抬头的。
魏以沫说：“他们怎么这样啊。”
我说：“可能是接到命令了吧。他们忙他们的，咱们忙咱们的呗。”
魏以沫点头称是。
我们在北边的写字间和办公室中转了一圈，挑中一块风水宝地，从董事长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出去，基本可以将半条护城河收入眼中，视野开阔，云淡风轻。
“就要它了！”
魏以沫点头：“好的。”她咽了口口水，“我们怎么搬啊。”
我掏出手机：“先给王董事长打电话，毕竟是人家的办公室，咱们不能这么不讲理。哎，王叔啊，我是小宋，宋如芸。”
我就近找了个工位，拍拍工位上的小伙子的肩膀。
工牌上写着“宋冬冬”的小伙子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试探性地站起来。我拉过他身下的凳子，一屁股坐下。
“王叔啊，刚刚在会议室我不是说要挑个办公室做总经理办公室嘛。哎对，我有看中的了，但是我寻思着这办公室原先是有主人的，我不能说抢过来就抢过来吧，多不讲道理。啊，随便我挑啊。瞧您说的，公司是大家的嘛，我只不过侥幸多继承了一点股份而已。金钱在我这里不值一提！友谊！同事情谊才是我最看中的！好好好，谢谢王叔了。”
“嘿嘿。”我挂掉电话，把椅子还给这个一脸惶惑的年轻人。
“年轻人好好干，大有前途！”
宋冬冬茫然的点头。
我走到窗边，给赵迪迪打了个电话，问她文件发下去了吗，赵迪迪说已经发送到每个人的邮箱了。
“嗯。”我清了清嗓子，来到办公桌中间，“大家都把手头的工作停一停，我有事要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正大饮料的新任总经理宋如芸宋小姐，以后就是你们的新上司。上司有事，你们是不是要帮。”
无人应答。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着我，眼睛黑洞洞的，写满了莫名的情绪。
我知道王启同肯定给他们打过预防针了，但是没有用，我不往上捋就当作没说过。
“是不是啊，Lucy？”
魏以沫突然被cue，茫然地看了我一眼，而后连连点头：“对对对，宋总您说的对，请问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上道。
我满意的点头：“问题也不大，就是我这新官上任，来得仓促，目前还没有办公室，想让同事们帮我清理出一个办公室来。这忙应该可以帮的哈？”
还是没有人理我。
我右手边的长卷发女人的眉头甚至已经可以夹苍蝇。
“当然可以！我们这就帮您清理出一个办公室来，请问您想要哪个办公室啊？”魏以沫热情捧场。
“就这个。”我抬手指向王启同的董事长办公室。
魏以沫屁颠屁颠地去了，没走两步就被长卷发女子挡在身前。
“你们不能过去。”她说，“这是董事长的办公室，除了董事长本人没人可以随便进去。你们来历不明，请先回吧，不要逼我叫保安。”
“你说不是就不是吗，我们宋总是有正经文件的，你自己去看了不就知道我们是谁了吗。”魏以沫反驳她。
我看了一眼长卷发女子的工牌，淡定道：“蓝帆女士，你工作繁忙没有时间查看邮件我可以理解，我给你十分钟时间验证我的身份。”
蓝帆嘴角挂起一丝假笑：“我要工作，没有时间陪你玩这种游戏。除非王董事长亲自宣布你的身份，不然我无法认同你。”
魏以沫茫然地回头，似乎在问我要不要去找王启同。
我笑了，环视办公室的其他人：“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所有人的表情都很麻木。
“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法不责众嘛，自己不做出头鸟就行了。”我站起身来，沉默着环视一周，突然笑道，“但是在我这里行不通啊。”
“我是什么人你们都知道。以色侍人，靠美貌上位，蛊王，拿下了荣城钻石王老五陆墨城，跟刘氏小公子纠缠不清，然后还蛊惑了正大的当家人让他把给亲孙女的财产分给我一半。”
蓝帆没想到我能这么大喇喇地数落起自己来，惊讶之余，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
我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我的上位史就是这么不羁，所以我不在乎什么规则。我不管你们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是正大饮料的第一大股东，我要这个办公室。”
“此时此刻，此地此身，所有人，给我进去搬东西。不动手可以吗，可以。现在立刻马上，去人事办离职手续，一刻都不要在我面前多待。Understand？！”
魏以沫此时很会审时度势，看了我一眼，越过蓝帆径直去搬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