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念真的气得哇哇大叫,她觉得身为自己哥哥,不说好好对待自己了,就换个说法吧,在人前好歹念叨她一句好,这个哥哥倒好,抹黑她不留余力的,什么叫非主流,什么叫不良少女,什么叫怪异姑娘?
她貌若天仙是骗人的吗?
岂有此理。
余染笑,“你妹妹被你气哭了。真去门边守着了。”
“没关系,铂金帝宫我知道门路,她一个人,防不了我多久。”
余染笑开,看着气冲冲的姑娘,然后冲着电话里面的薄执说道,“你妹妹爱好虽然诡异了一些,但是你这话,确实不太对劲啊,我一个当妈的,听着都不太舒服。”
薄执笑,“妈妈说得是,我下次注意,等到需要钱的时候,你闺女就会很理会我了。”
余染哭笑不得,“行吧,你们兄妹两人之间的事情,我不管,但是我也有要求的,你赶紧过来,就算是让巡巡来跟我们培养一下感情吧。”
“好,我尽量。”
挂上余染的电话,薄执就直接上楼,看到穿着帅气的巡巡等在房间门口,他一愣,蹲下身将巡巡抱起来,“妈妈呢?”
巡巡纠结的告诉他,“妈妈说不知道该穿什么去见爷爷奶奶,穿裙子不知道够不够庄重,然后就在里面一直换衣服,让我在这里等会儿,不要去跟爸爸说。”
薄执哭笑不得,伸手敲了敲门,“陌吻,好了吗?我妈催我们过去了。”
陌吻声线从里面传来,“我马上就好。”
几分钟后,陌吻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雪纺,看着很舒服,微微卷着的头发散披在身后,带着小女人的成熟,他面容的笑意越来越深,陌吻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不好看啊,如果不好看我立马去换掉。”
薄执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这样就很好了,不需要换。”
陌吻,“会不会不够庄重?”
薄执失笑,“陌吻,不用紧张,我父母都是很好的人,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所以你也不需要这么在意,好吗?”
陌吻点点头,似懂非懂,“我只是……”
“我知道。”
薄执手臂一展,将人圈在了怀里,巡巡跟陌吻靠在一起,两人在他怀里笑,薄执眉梢微微一动,很喜欢此时此刻的一幕。
陌吻整个人趴在他怀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抿唇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样,真好啊。
收整好抵达铂金帝宫,已经下午两点。
可也算不上晚,薄念早就忘记了自己要去守门这件事,窝在沙发里玩游戏,跟游戏上面的朋友聊天,还拉扯到一个新人。
很菜鸟的那种,她一直在吐槽,“那位新人菜鸟,不会玩,就滚下去,不要扯后腿行不?每次都被你连累,加血不会,恢复不会,奶人也不会,你是要上天吗?”
薄执带着陌吻进门,看到的就是妹妹蛰伏不修边幅的样子,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骂人骂得利索。
陌吻笑笑,揶揄的看着身边薄执,“原来,你们家骂人是遗传的啊?”
嘴皮子,一个比一个利索。
余染走出来,正好听到这一句,她挑眉,陌吻却尴尬出天际,说坏话被人抓包,这种感觉,可真是酸爽无比。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盯着余染,有些手不知道往哪儿放的尴尬,“阿姨,我不是……”
余染笑笑,“没关系,我们家不必在意这些,巡巡,你好。”
“奶奶。”
巡巡特别高兴,从过来牵着余染的手,余染让薄执带着陌吻随便逛逛,牵着巡巡去厨房找薄言,陌吻心底松一口气,不好意思的看着薄执,“你妈妈,真好。”
薄执不否认,“嗯,我妈脾气挺好的,刚才那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妈不会觉得有什么的。”
他带着陌吻去到薄念身边,薄念刚好打完一局,这边又输了,她气得跳脚,“这个王八蛋,他是对方派来的卧底吧?这暴露得这么明显,让他滚蛋。”
她带着耳机,根本没注意自己哥哥嫂嫂早就来了。
耳机里面,不知道别人说了什么,薄念暴躁得不行,“我下次要是输掉了,被人爆了装备,他赔吗?谁要带这种菜鸟谁带,不要扯上我,我不带,忙着呢。”
耳机那边的人,似乎还在劝诫什么,薄念满脸的不耐烦,“你们烦不烦,在烦我,我退队了啊,我也是有脾气的人呢。”
然后气得将耳机摘下来,一转身就看到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的哥哥,然后第一次跟陌吻打了照面,薄念诧异一瞬,笑了起来。
“小嫂嫂。”
陌吻嗯了一声,“你就是念念。”
薄念点头,眼睛狠狠的瞪着薄执,“嫂嫂,我是个乖巧懂事的姑娘,你千万不要信我哥哥抹黑我的一切形容词,那些都是对我的污蔑。”
陌吻失笑,“好,念念在玩游戏?”
薄念提到这个,就有些心塞,“原恩玩得好好的,但是旁人带进来一个菜鸟,我差点被黑杀,我都要气疯了,这菜鸟还很不懂事,一遇到攻击就往我身后藏,窝囊得一比,我简直不知道如何拯救,内心复杂。”
陌吻觉得薄念很有意思,明明就是一件小事,却被她说得这么生动,她笑意扩散在唇角,“我挺你哥哥说,你爱好十分广泛。”
我哥哥会好好说我的好话?
薄念显然不信,可这个嫂嫂太会说话了,她又不能不回答,不回答,她哥哥指不定以后不给她零花钱了,那多不划算。
“嫂嫂,你没骗我吧,我哥会夸我?
小时候,说我不够聪明,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长大后,说我不务正业;
这是哥哥应该对妹妹说的吗?
哥哥对妹妹该说的不应该是,妹妹缺钱花了吗?
妹妹,今天想要多少钱?
妹妹,哥哥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万里挑一的那种,要不要?
不是应该砸钱砸得心甘情愿的吗?
我们家哥哥,我是要求着他,才给我零花钱的。”
听完薄念的碎碎念,薄执嘴角抽抽,“你去睡觉,梦里什么都有,你说的哪个是什么霸道总裁,我是你哥哥,不是你金主。”
薄念,“哼,想包养我的金主,我还没遇到呢。
我这么有钱,谁养得起我?”
真是不要脸。
这姑娘说话,过不过脑子的?
薄执头痛欲裂,“求你闭嘴,脸要被你丢光了。”
薄念哼哼,“妈,哥哥欺负我,说我没脑子。”
薄执:“……”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陌吻在一边没憋住,笑了起来,其实刚才薄念说那么一大串哥哥该如何对妹妹的时候,她就憋不住想要笑的,可是最后没笑。
现在嘛,是真的没憋住,就是想笑。
这姑娘太有意思了。
余染声音从里面传来,“哦,知道了。”
薄念表情龟裂,“就这样了?”
薄执反问,“那不然,还要怎么样,你觉得你吃亏了吗?”
薄念哼哼唧唧,“我就知道,我在家里家庭地位直线下降,虽然妈妈表面上说爱我,实际上已经不爱我了。”
说完还真委屈上了。
薄执看不下去了,“演戏可以,但是今天你嫂子第一次来,你确定要吓到你嫂子?”
薄念脸上的眼泪,一秒收起,陌吻看得叹为观止,“这?”
薄执笑,“天生的戏精,遗传得好呗,我爸妈是影帝影后,她不去当个影后,都有些屈才了。”
薄念,“哥,你知不知道,你讽刺人的时候,眼神就格外犀利,你每次看我都特别犀利。”
言外之意是,你每天都想讽刺自己的妹妹,实在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好歹我是你妹妹你就这么对我的?
陌吻哭笑不得,将包包里的礼物拿出来,递给薄念,“念念,送给你的礼物。”
薄念受宠若惊,“嫂嫂,你比我哥好。”
这马屁,张嘴就来,虽然都知道她无心,可陌吻就是觉得这小姑娘特别好玩。
薄念其实已经不小了,可长得就是很小,一副未成年的样子,说话也稚气未脱,这样的姑娘,一眼就能看出,没受到过什么委屈,生下来开始,就很顺遂。
没有经历过困苦,天真是无法伪装出来的,但是薄念是真的天真。
不是那种蠢笨如猪的天真,而是在一层守护之内的天真。
……
那边热闹,厨房里也很热闹,巡巡第一次在厨房帮忙,余染给他一个小凳子,几颗土豆,让他削皮。
一开始还担心削到他的手,但是巡巡天赋不错,很快上手,并且再三跟余染保证,自己可以做到很好。
余染在一边笑开,手腕在薄言腰间碰了碰,一脸揶揄,“七哥,你们家男人下厨,是遗传吗?你看巡巡,有模有样的,以后也是个中高手啊。”
薄言看着她揶揄的模样,觉得好笑,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亲,“那不是很好,做媳妇儿不幸福吗?”
余染没法反驳。
巡巡长得跟薄执长得八分像,眉宇间也能看到薄言的影子,她越发怜爱起来,“七哥,你小时候,有巡巡这么听话吗?”
薄言挑眉,“那倒是没有,遇到你之后,我才开窍,你不知道?”
余染:“……调戏了我几十年,差不多得了啊,你这是要做什么?”
薄言,“调戏你?”
“不是吗?”
薄言,“真不是,就是实话实说。”
说起来,两人都没讨论过一件事,在厨房做饭的当,余染突然想起来,“炎奕那件事,你怎么看,你闺女,倒贴呢,一头热。”
薄言正在撕包菜,闻言,手里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一头热?我看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
薄言,“那小子,我让人具体查了,他是看到念念出现在那边工作,才接的工作,你说,谁一头热?箭头可能是双向的也不一定,我们家念念不见得不好吧,你何必将她贬得这么低?”
余染错愕,“你查这么细的吗?”
“好歹也是我姑娘,我能让她吃亏,而且感情上,我看念念还没开窍呢,就是逗他玩玩,估摸着那小子也看出来了,才给念念下套呢。傻姑娘什么都不懂,就往里钻了。”
余染嘴角抽抽,“也太坏了。”
薄言哼哼,“他父亲是什么好人吗?坏在根上的。”
余染无言以对,“这么说,似乎不太好,他父亲倒是不像是那种人。”
“不是那种人,能将炎奕母亲骗到手,人家好歹也是好莱坞一枝花,赫维是个什么占有欲的老男人,我是男的,我比你清楚。”
余染觉得薄言这话不对味,她放下手里的工作,“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怎么,你也喜欢好莱坞一枝花?哦,我记得,当年你们合作过,人家在采访里还说,很欣赏的艺人,是薄言,是吧?我没记错的话。”
薄言目瞪口呆。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挖坑给自己跳?
薄言无言以对,不说话,余染更生气了,“你说话啊,不要以为不说话就这么过去了,没门啊。”
薄言叹息,“夫人,咱们讲道理,我那时候也说我欣赏的艺人是傅余染,你信了吗?”
余染:“……”
薄言,“什么场合啊,逢场作戏,她那是不敢说欣赏的人是赫维,不然早就被叼回狼窝了,我不是带着执执去参加亲子节目,然后跟赫维遇上了吗?
男人之间还不能有点小秘密了?赫维就是产醋大厂你知道吗?在节目中里,好多次冲突就是因为这个采访,耿耿于怀,我解释了一通;
我还能怎么办?我比窦娥还冤枉。”
余染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好意思说别人,你自己又是什么好的?”
薄言,“我从来不是好人,我知道啊,但是我不无耻,没有赫维那么无耻,我追你可是光明正大的,没有耍手段吧。”
余染回忆了一下,这倒也是,“我还记得某人在沙滩上的探戈。”
薄言失笑,“你对我欲罢不能的,怕也只有这么一个镜头了。”
余染摇头,“不是,是生念念的时候,看到你比我更难过。那时候我想,重来一次正好啊,如果是上一次,我肯定没有跟你相爱的机会。”
薄言一愣,随即笑了笑,“那不一定,我们若是有交集,我还是会喜欢上你。”
“这算是安慰吗?”
薄言摇头,“不是,是陈述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