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兰:“你疯了?”
他揉了揉眉心:“你需要一个孩子来巩固地位。”
绮兰一时嘴快:“你都快兵败如山倒了我还巩固什么地位?”??
说完又有些心虚的看向他。
他近日回家越来越晚,整个府中流言四起,绮兰结合自己听到的那些碎片信息,料定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心中虽然这么觉得,可是说出来是一回事,他会不会一个暴怒?
绮兰偷偷瞟他,却被他拉入怀中,良久,他摸了摸她的头顶:“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也不会有事的。”
死到临头还在这大放厥词,绮兰心中不屑,但却只是乖乖躺在他的怀里,安静的点了点头。
许久,绮兰突然转过头:“我近日想出去逛逛。”
白砚脸上浮现犹豫之色:“过段时间可否?”
绮兰眼中晶莹:“你骗我,你明明说了我若是要出去只消跟你说一声便可了的。
”
白砚想起这短时间是……
可眼前之人一双眼噙着泪,泪眼巴巴的看着他….
眉间一软:“我让送青多带些人。”
绮兰点点头,又钻回他的怀里,不过往日宽大的怀抱因为多了一个孩子而稍许拥挤。
孩子或许是感受到了什么,哭闹了起来。
绮兰秀眉一皱,而后又看向他,想起他吃软不吃硬。
于是又柔声道:“能不能把他送走啊?真的好吵。”
白砚这次却没听她的,叫侍女抱走了孩子。
绮兰不悦的看着他。
白砚耐心解释:“孩子小时候就是这样的,你会嫌他吵,嫌他烦,长大便好了。”
绮兰烦都烦死了,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个儿子,于是又耐声跟他商量:“那能不能你去照顾他,教导他,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他教导的很好,就不要抱在我面前来了,当然了,若是你想我还是他的娘。”
白砚:“不行。”
“你需的经常去去看他,抱抱他,跟他说话。”
绮兰松开抱着他的手,面无表情。
爱咋咋,赶紧兵败如山倒吧。
府中的流言愈甚,绮兰每天都躲在涣衣房的假山后面听下人们八卦。
“听说宫里今日有了大的变动,你们猜猜是什么?”一个显得年纪大且油滑的声音道。
一群人战战兢兢,已经被连日的消息弄的人心惶惶。
“听说这几日董家愈发的嚣张,世子被董家压制的厉害,连白三的日子都不好过,天呐,若是世子真的……我们可怎么办?!”说话之人意犹未尽,但是周围的人都明白她什么意思。
一时间,众人都陷入了沉默,覆巢之下无完卵,何况他们只是一些下人。
那个年纪大的声音不悦道:“你们都在人心惶惶些什么?咱们既然是国公府的人,那便要相信世子,他定能解决一切,让咱们平安无事。”
“可是张嬷嬷,这不是咱们相不相信的问题,可如今局势便是这样啊,姐妹们几个有这种担心也实属正常。”
“张嬷嬷,你侄子不是世子的贴身护卫吗?你要不就给我们个准信,不然我们这心里一天到晚七上八下的,也不好干活啊。”
张嬷嬷看了一眼四周,这才压低声音道:“我也只能跟你们说一句,世子不会出事,如今咱们看到的这些,都是世子想要对方看到的,事到末尾,方知鹿死谁手,咱们就好好干活就行了。”
众人知道张嬷嬷的为人,从不会信口开河,能够说这般话,想必是心中有了九成九的把握,一时心中大石落定。
人群散开,绮兰也从后山之后走了出来,像是在深思着些什么。
过了会,她回到锁秋苑,对浣遥吩咐道:“准备马车,今日我要去外面看看热闹。”
浣遥看了眼天色,犹豫道:“夫人,如今已经是傍晚,您还要出去逛吗?”
绮兰:“对,我要去看看。”
浣遥不敢多质疑,只好安排了人随同绮兰一起。
绮兰说想要听琴,于是送青便带着一群人浩浩****的陪同绮兰去了京城最大的琴馆。
为了保护她,白砚安排的人着实有些多,但是绮兰也是是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送青带着绮兰往二楼的雅间而去,绮兰意识到那是包厢,于是拒绝道:“我想去大堂。”
她指了指人潮拥挤的一楼大堂。
送青犹豫了一下,想起白砚叮嘱的话:“只要一步不离的跟着她,其余她想做什么都随她,”
而后就带着绮兰转头去大堂。
绮兰并未戴面纱,甫一进大堂便引来了不少视线,众人一见到如此美貌的娘子,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见她浑身穿着不凡,又是妇人打扮,便纷纷猜测,这是哪家的娘子。
送青心下又有淡淡的后悔,此时的护卫都在门外,他不曾考虑到夫人这般美貌会吸引来不少目光,这倒是棘手。
希望夫人听完了一些便回家,不要久留。
台上的人都是一些京中名家,琴技一流。
绮兰一直含着大方得宜的笑意,假装看不见周围若有若无的打量,安静的听完了一整场,离去的时候还有人前来打听,这是哪家的娘子。
可是这个琴馆来的都是非富皆贵,馆里的侍人也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于是只做不知道的样子,看的一群人更是心下痒痒。
绮兰回了家,送青就把发生的一切禀告给了白砚,大致讲了一下绮兰去听琴,清了哪些曲子,听了多久,几时回。
白砚神色淡淡的听完,放下手中的公文,问道:“坐在大堂听的?”
不知为何,送青开始莫名的诚惶诚恐起来:“是。”
“有人询问她是哪家的人?”白砚又问道。
送青:“是。”
书房里的气息莫名就有些窒息,送青开始头皮发麻起来。
白砚也不曾叫他起身,过了许久,他才挥了挥手:“下去吧。”
送青以超过往常的速度出了门,只觉得,他察觉到了主子有些不开心,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就心情不好了起来。
兴许是朝中事务过于繁忙,想到这里,送青找到浣遥,出于好心,他提醒了一句:“今日世子心情不太好,让夫人注意着些,少去触霉头。”
浣遥一脸莫名其妙:“你觉得夫人会在意?夫人是什么样的性子你不知道?”
送青哑然。
但是浣遥仍旧把白砚心情不好的事情告知了绮兰,犹豫了一下,又劝阻道:“夫人不妨多安慰些世子,毕竟世子在外那般辛苦,有些压力也是自然。”
绮兰敷衍的应了一声,心里并不当回事。
晚上时候,绮兰果然感受到了白砚的不开心,他以往还会主动找她说些话,今日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晚上的时候,绮兰以为他不想跟自己做了,毕竟他一晚上都很沉默,而且他也知道了自己生不了孩子,但是却没想到她一上榻就被他拉倒了怀里。
以往前戏都会比较长,而且很温柔,今日没什么前戏他就进来了,动作也比较粗暴。
他全程憋着气也不吭声,闷头埋头苦干,绮兰也咬着牙不发出声音,两个人像是在较劲一样。
事后酣畅淋漓的两个人都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绮兰便早床,仔细梳妆打扮了起来。
他本来是在整理腰佩,见绮兰这般,冷不丁的问道:“今日要出门?”
“嗯。”她头也不回的低低的应了声,又细细的往脸上抹上胭脂,镜中的美人便显得愈发娇艳起来。
他走到绮兰身边,捏过她的下巴,眉羽沉沉的看了半瞬。
面前的女子生了一副倾国倾城的脸,美得惊心动魄夺人心神。
“你干嘛?”绮兰拧着眉头,不高兴的问道,一张红唇微微张开。
他的眸色逐渐变得幽深,突然低下头撷取那双较嫩饱满的红唇。
辗转反侧,反复吮吸许久,他环抱着她,手也不安分的上下,直到她的身上占满了他的熏香,他这才松开她。
绮兰气喘吁吁的擦着嘴角,白皙如雪的脸上因为呼
吸急促而浮现薄薄的红,那一双唇也因为长时间的搓磨与吮吸变得红肿不堪。
他意味不明的打量着自己的杰作,不发一言。
绮兰看向镜中的人,那一双唇肿的没法看。
虽然刚刚自己也很沉迷,因为他的技术可以说是进步神速,但仍旧是不满的抱怨道:“你是狗吗?啃成这样我还怎么出门?”
白砚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查的愉悦,他重新整理起腰间佩环,漫不经心道:“那便不要出门了。”
绮兰当然不会听他说的,她寻了一张面纱,仔细的带上,这日依旧去了琴馆,听了一整日的琴。
因着她身边的浣遥,送青,还有门口浩浩****的护卫,不少人认出来她就是那个昨日来听琴的美人,不曾想今日又来了。
绮兰连着去了一段时间,整日楼里都知道了,有个绝世美人喜欢来楼里听琴,一听便是一整天,而且还不知道是哪家的美人,神秘的很。
这天绮兰在听琴,侍人突然送上一盏茶。
绮兰以为是浣遥点的,于是接过。
侍人却并没有退下:“有个贵人有句话托我带给您。”
绮兰掀起茶盖看向他。
侍人:“贵人说,若是您想听更好的琴音的话,他说的话便一直算数。”
绮兰闻言,下意识转头朝二楼的雅间看去,便看到了熟悉的一张脸,带着些许阴鸷还有不耐,在接收到她的眼神时,下意识的嘴角往上,牵扯出一个弧度,颇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