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去军营。”◎
当他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的唇时, 细微的麻和痒自心底泛开,岁安微楞,尚不明白他说的让他开心一次是何意思, 懵懵懂懂地眨眼看他,只觉得他的眼神沉得吓人, 像是要将她撕裂吃下。
而当男人的手指探进她唇齿, 在她怔愣之际撬开她齿关,暧昧地勾缠她舌头时, 岁安才明白过来……他说的让他开心一次是什么意思。
岁安是小姑娘,之前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纵使如今被谢珏带着尝了那些事也是害羞得不行, 此刻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后脸颊一下涨红。
小姑娘又羞又愤,气得鼻间都在呼哧呼哧地往外冒着火气
这人, 这人实在可恨!
怎么能, 怎么能……
小姑娘脸颊涨红, 羞愤之际连乖巧都装不下去了, 红着脸瞪他一眼后生气得转身就要走, 发髻上步摇晃出清脆声响。
只是她才转身, 步摇晃动间还未迈出一步,身侧的男人大手伸了过来。
他的手宽大有力, 青筋微显间力量感凸显, 掐着她一截细腰稍稍用力, 便将小姑娘牢牢嵌在怀里。
男人的压迫感似潮水般涌来,岁安倍感窒息, 慌乱之际嘤咛一声, 再抬头看他时, 却被他这张脸惊到恍惚。
唇红齿白, 俊美得过分,那双眼睛半挑着看人时,眼底的风流和柔情直叫人浑身瘫软。
以前,他便也是用这张脸和这幅姿态来引诱她。
而她就真的这么蠢,信了他。
但现在不会了。
男人的手牢牢掌控着腰肢,粗粝手指似有若无地在她腰上磨,指尖从她腰间缓缓移到少女的臀。
春日衣衫薄,指腹带来的触感便尤其明显。
岁安齿间的声音更重了,脸颊烫到发麻,小脑袋被气得嗡嗡作响。
他明显在逗弄自己,挑着眼尾笑得是前仰后合开心极了,岁安一气之下想推开他,只是一想到自己皇兄,岁安又咬牙忍住了。
她已经离开周国这么久了,没有人来郢国寻过她,她也未曾收到过任何书信,有关她皇兄的半点消息她都不知道。
不知道皇兄是生是死,不知道周国形势如何,不知道他们父皇对皇兄……
她太想皇兄了。
皇兄是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了。
不知不觉中,岁安已经将她父皇排除在亲人之外了。
小姑娘脑袋一团乱麻,她思来想去犹豫了许久,在想到皇兄后,那意欲推开他的手还是僵在了半空。
他现在已经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了。
绕岁安再怎么天真,亦也知道皇帝意味着什么。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就算谢珏继位后不曾拿皇帝身份压她,也没有在她面前以朕自称,但自小便被父权和皇权压迫的岁安,在面对继位后的谢珏时,终究是带着顾忌和恐惧。
在他登基那日,岁安看到了万人朝他朝他跪拜,臣服的画面。
他一身玄衣纁裳,头戴冕旒,凛然站在高阶之上。
远处是翻涌的云海,霞光万丈,刺目至极,他冷冷俯瞰众人,周身的压迫和帝王威压仿若实质般,真切地压在每个人身上,让人倍感窒息喘不过气,皆是跪伏在地不敢抬头,生怕亵渎了帝王威严。
这便是至高无上的权力么。
岁安纵使当时被他荒唐地以帝后身份站在一侧,未曾朝他跪拜,但此情此景下,她亦是便是浑身发软冷汗直流。
他捏着她的性命,捏着千万人的性命,甚至还捏着周国百姓的性命。
岁安只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这个她先前一直喊哥哥的人。
先前,他不过是带了一副面具,拿着那副皮囊来诓骗她而已。
怀里的小姑娘不知道在想什么,那绵软白嫩的小手提起又放下,嘴唇也抿着,眉毛也皱着,眼眸低垂着往下一瞥,不知小脑袋瓜想到了什么,脸红得要滴血了般。
谢珏从她鲜活的神色里得了不少趣味,按在她腰上的手稍稍使力,将小姑娘与自己贴得更近了。
两人肌肤相亲,呼吸都交融到了一处。
谢珏并非当真是想让她伺候自己,只是看她害羞脸红样觉得分外好玩,便更想逗逗她了。
“岁安不想知道你皇兄的消息吗?”他又特地提起了岁安皇兄,指腹抚摸着她唇瓣,描绘着她唇形,末了,那微凉指尖稍稍停顿后,又特地在她唇上重重点了下。
几乎是明示了。
岁安咬咬牙,死死攥紧小拳头,活脱脱一副要赴死的模样般,甚至眼睛里当真挤出了几滴眼泪来。
然而她不不知道的是,后面她会哭得更厉害,喉咙里的异物感和不适感会让她不停渗出生理性眼泪。
大殿内青烟缭绕,檀香味混着隐秘的气息,随着缭绕的青烟散在殿内各处,丝丝缕缕皆沁入空气,沁入男人与少女的皮肤和血液,勾缠这他们的呼吸。
男人姿势闲散地倚着案桌,搭在桌沿的一只手五指蜷起,继而开始发抖**。
而他的另一只手插在少女发间,温柔又粗暴地抚摸着她发丝。
谢珏靠在案桌微仰着头,他的呼吸有些凌乱,喉结上下滚动着时垂下了濡湿长睫,朝地上的小姑娘看去。
“够,够了……”
“安安,够了……”
见小姑娘鲜润的嘴唇红肿破皮,那张小嘴可怜得不成样子,谢珏强行将心底又将升起的火降了下去。
他眼眸微微湿润着,眼尾也有些发红,手指从少女发间退出后又移到她脸颊,细细地替她拭去唇边污秽。
喉咙里堵着好些东西,岁安说不出话来,眼眶里尽是泪雾,看过去好不可怜。
谢珏知自己方才克制不住,做得有些过火了,忙去端来一杯茶水给她漱口。
“安安听话吐出来,这次是哥哥不对……”
谢珏轻轻抚着小姑娘的背,想哄着她将喉咙里的污秽吐出来,可谁知那东西堵得她难受,岁安忍不住一咳嗽,一下竟是都咽了下去。
谢珏愣住了,桃花眼里涟漪泛起,神色顿时莫名晦暗,看去相当复杂。
岁安咽下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喉咙痛,嘴巴痛,膝盖也痛,她还不小心吃了那东西……小姑娘越想越崩溃,呜呜咽咽地啜泣着,眼睛一下就哭肿了。
“哥哥的错,都是哥哥的错……”
“可安安怎么就咽了下去……”
兴奋与心疼交织在眼底,男人眼眸湿红,随之亦坐于地毯上,将委屈呜咽的小姑娘一把搂在怀里。
他心疼她,可在心疼之余,想起方才那个画面他亦是血脉贲张,天灵盖都是麻的。
他先是将小姑娘的泪擦了去,随即又拭去她唇角残留着的一点白色印记。
谢珏低眸,看着指腹那点白色忽而挑唇,笑得极其混账。
他唇边勾着浪**至极的坏笑,凑到小姑娘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嘶哑。
他对她说:“好不好吃呢,我的小公主。”
岁安被他这混账话惊到,猛地摇着头,像拨浪鼓一般:“不好!”
谢珏被她一本正经的回答可爱到,掐着她的腰轻轻一提,便将小姑娘抱坐在腿上。
他伸手去揉她膝盖,却在裙裾之下发现了那淤红。
许是小姑娘的皮肤过于娇嫩雪白,那淤红便被衬得触目惊心。
“方才垫了衣衫,这地毯亦是软的,怎么还是红了……”这声音里颇有几分懊恼和心疼。
岁安却觉得他没安好心。
还问怎么红了……分明他最清楚了。
现在却装作不知道。
可恨,实在可恨!
然而就在小姑娘气愤地咬着唇流眼泪,在心里不停地咒骂谢珏时,耳侧又传来男人温柔诱哄的笑声:“岁安这次好乖……”
“哥哥伺候你,奖励你,好不好?”
岁安正在心里给他扎小人时,忽然听到这话愣了许久。
她的意识迷迷糊糊的,红彤彤的嘴唇刚张开,茫然地啊了声后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岁安想疯狂摇头拒绝他,说她不要他伺候,也不要这奖励。
只是没用。
……
后面,殿内青烟飘散,少女层层叠叠的绫罗裙摆掩映着男人乌发。
他的头发半散开来,高束的马尾凌乱了不少,发带都被拽散,另一节被小姑娘握在手中。
余韵消散之际,小姑娘的眼眸水雾深深,一片迷离之色,失焦涣散。
她懵了,呆了,愣住了。
“怎么这么可爱。”他叹。
岁安脸颊红扑扑的,意识涣散间脑袋靠在他胸口,大口大口地张着嘴巴喘气,却仍不忘问她皇兄情况。
“这下,你总该告诉我皇兄的消息了……”
出征时辰将至,谢珏也无意再逗小姑娘再哭一场,他将她被汗湿的发别到耳后,指腹轻轻磨她脸颊,将她皇兄之事告知于他。
“你皇兄被你父皇关在大牢,据说……一月后便会处以极刑,凌迟处死。”
这话仿若晴天霹雳,岁安被劈得两眼发黑,心脏似是都裂成了两半。
“救救我皇兄……”
“谢珏,我求你了,放我回周国,我要救我皇兄……”
极度恐慌之下,岁安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扯着谢珏的手,不停地说让他救救她皇兄。
而男人挑了挑绯红未消的眼尾,他微微眯起眼,温柔的笑里透着不容人拒绝的命令口吻。
一个皇帝对她的命令。
“跟我去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