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吴思明就以叶曦的男朋友身份向褚谋发出警告。褚谋当时没有搭理他。不过，今天，这位“男朋友”再次出现，褚谋也乐得能少一事：“给他去吧。”

　　顾默却是一点不依：“给他？就他还叶曦的男朋友？叶曦不可能看得上这号人物。不可能。”

　　她示意队员们抬着叶曦继续往外走，吴思明却是一个箭步上来，抓住叶曦的胳膊：“不行！把她还给我！你们如果再这样，小心我报警！”

　　顾默冷笑：“谁报警还说不定呢。滚开！我们会照顾好叶曦。用不着你操心！”

　　争执之间，医务人员已经抬着担架赶到现场。叶曦被放上担架。褚谋和叶曦跟着，急匆匆赶去。吴思明还想跟着，乱玩战队队员们把他硬拦下来。

　　“你们给我等着！叶曦要是出了一点岔子，我报警去抓你们！”吴思明趴在二楼栏杆上，冲下面，护卫着叶曦出商厦的众人喝道。

　　像是惹了个麻烦。两人跟着上救护车。车上的随车护士马上为昏迷不醒的叶曦打上吊瓶，测量血压心率等。褚谋和顾默两人各自坐在车厢尾部。

　　“你感觉到了吗？”顾默突然开口道。

　　“感觉什么？”

　　她凑过来，压低声音：“就刚才那个男的。他是叶曦的同学吧？如果他们两个是一起来看比赛，叶曦在什么情况下，会突然抛开他，来找咱们？”

　　“……他们两个吵架了？”褚谋没明白她的意思。

　　顾默叹了口气：“吵什么架。我看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情侣。如果是情侣，叶曦怎么会支持你？而且，叶曦要是生病发烧，那家伙会不知道？”

　　褚谋看着她，没有接话。顾默继续说道：“叶曦晕倒在咱们的席位上也有十分钟时间了。如果那家伙真跟叶曦是情侣，他就算跟咱们战队有隙，也不可能对自己女朋友晕倒了坐视不理吧？”

　　“也许是，他没看见呢？”褚谋替吴思明辩解。

　　顾默苦笑：“你觉得可能吗？如果是我晕倒了，你跟我吵架了，坐在观众席上，你会看不见？”

　　她忽然觉得不妥，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这个比喻不恰当。”

　　以褚谋的性格，她实在想象不到两个人之间会在什么情况下爆发争吵。所有的事情他都让着自己。而即便是自己惹他生气，他也不会冲自己发火。在自己面前，他的性子向来是极收敛的。印象中，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哪怕一句狠话。

　　褚谋叹了口气。

　　有的事情知道了反而不如不知道。清楚着反而不如装糊涂。他性子从来独。并非他不擅长跟人打交道。对他而言，频繁地与没有必要的人交际，纯属浪费生命。

　　“看来你也知道的。”顾默换了个姿势。从靠坐着椅子改为正坐，翘起二郎腿。

　　“我不想跟她打太多交道。她的眼睛，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褚谋说。

　　“谁？”

　　褚谋摇摇头：“算了。应该只是我多心。医生。她怎么样？”

　　旁边一个护士回道：“现在还不好说。血压和心率都比较快。体温也确实比较高。不过，具体情况还得到医院去，做了血常规，心电图，各方面的检查才能确认。你们可以放心的是，她应该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

　　另一个护士提出自己的疑惑：“出汗出得很厉害。心率还在加快。陈师傅，麻烦您开快点。这个病人的症状不太好判断。”

　　“谢谢你们了。”顾默从口袋里拿出一叠口香糖，递给护士们。不过没有人要。她给自己剥开一个，放进嘴里咀嚼。

　　“又吃糖。不怕牙齿坏掉。”褚谋皱眉。

　　顾默有个特别的爱好。酷爱吃橙子。每天不下两个。不管是什么季节。没有橙子的时候，就用橘子代替。没有橘子的时候，就用橙汁代替。

　　这个爱好是在她某一次生重病时产生的。因为生病，接受治疗的过程中很痛苦，食欲也很差。连续几天没有进食的她，吃了几瓣橙子，食欲奇迹般地恢复过来。

　　平素不爱吃水果的她第一次感觉到橙子是一种如此好吃的东西。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每天不吃浑身难受。

　　结果身体恢复了过来，牙齿却是坏掉了。橙子吃得太多，酸性物质对牙釉质造成破坏。她去看牙医，牙医给她开了专门的漱口水，并且叮嘱她要每天周期性地护理牙齿。

　　糖什么的，是绝对禁止的。

　　顾默吐了吐舌头：“没事的啦。”

　　褚谋也拿来一片，放进嘴里。

　　救护车拉着警笛飞驰，一路上，行车纷纷避让。很快，褚谋和顾默护送着叶曦来到医院。科室。身体检查。顾默陪着叶曦进去，褚谋在外等候。

　　手机突然滴滴响了。消息来自六个人的战队小群。

　　“包兔生：楚橙。叶曦怎么样了？

　　乌贼：好奇/好奇/好奇/

　　君子：你们到医院了吗？”

　　褚谋回消息。这几个人纷纷开始皮起来：

　　“乌贼：哪个医院？严重不严重？是不是要住院？是不是没人陪护？要不要我去陪护？

　　玛丽丹：滚犊子。

　　包兔生：联系她老师和家长了吗？”

　　对。自己差点疏忽了。他从顾默的随身小包里找出叶曦的手机。有锁屏，打不开。他想了想，把她的手机放回去，自己打开微信，发了条语音消息给“给我支糖霜”。后者马上接通，却是压低声音：“干嘛？我在上课。”

　　“你赶紧到课堂外去。有事找你。”

　　他把叶曦的事情告知唐凌霜。事情交代妥了，他挂掉电话。从群里发出来几条新消息：

　　“包兔生：有件事情得跟你说。

　　包兔生：人呢？

　　包兔生：？？？

　　包兔生：@楚橙快出来。”

　　什么事这么紧急。褚谋调出跟包兔生的聊天页面：“什么事？这儿说吧。”

　　包兔生很快回复：“刚才我们在场地晃了一会儿。发现一点事情不太对劲。是关于那个叫吴思明的家伙的。你要听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