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紧张啊?就是火车站里面烟味太重了,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散散心。”
阮敏有些傲娇的轻哼一声,随即伸出穿着白色板鞋的小脚,踢了踢身边的小石子。
那抹无辜的小石子被充当成了出气筒,在台阶上滚了两圈,又落到了附近的水潭里。溅起的泥水沾在阮敏低垂下来的洁白鞋带上,让她无语地嘟了嘟嘴。
行吧,又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无所事事的愣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拽了拽鹤九的衣角,往他怀里缩了缩,抬起头掐着他的下巴威胁地问道:“你觉得阿姨会喜欢我吗?”
鹤九看她一副别扭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把她额角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温柔地吻了吻阮敏光洁的额头。
“得了吧,你没看见你刚才在那群大爷大妈里多受欢迎吗?我妈跟他们没啥区别的,你就放心吧,她对你肯定比对我还好。”
“那叔叔呢?”阮敏把她新买的伸缩伞握在手里,一摁伞柄处的按钮,顿时透明的伞身自动张开。
他们两个坐在火车站的入口旁,头顶是用来遮雨的屋檐,伞一伸出去便避开了躲雨的范围,在眼前溅开一片雨幕,在伞四周划出一道弧度。
“乖,别闹了。”接过阮敏递来的纸巾,鹤九笑着把溅在手上的水擦去,有些无奈地对着阮敏的小脑袋轻轻一拍,跟哄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似的。
“你别转移话题好不好?”
阮敏瞥了瞥嘴,表示不想理他。
“好好好。”鹤九无奈地哄着自家小祖宗,一提起他爸爸,顿时带上了嫌弃的神色,“我家老头子啊就别提了,他没有地位的。”
“而且神经有点不正常,跟你一样像个孩子似的。他呀,长不大,天天窝在家里玩游戏,没准你们还能在游戏里切磋切磋。”
鹤九看热闹不嫌事大,“你多虐虐他,他肯定喜欢你,把你当祖宗供着。”
对于鹤九的描述,阮敏只当他是在开玩笑,哪有人会喜欢被虐的。
火车行驶到鹤九老家的车程不算近,但也不是很远,大概三四个小时的样子。
阮敏在车上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等醒来以后就发现车上几乎已经没有人了。
正午的太阳透过玻璃窗洒落在折叠的小桌子上,照得光滑的木质小桌闪闪发亮,檀木香气扑鼻。
她没买火车上又贵又难吃的套餐,早在出发之前就已经非常有先见之明的在火车站附近一个小餐馆里和鹤九吃了早餐。
结果一上车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晕车,肚子里的食物翻腾汹涌,顿时难受的无以复加,差点吐了鹤九一身。
听着火车到站的声音,阮敏撑着鹤九的身子颤颤巍巍站起来,推开了火车包间的门。
本来也就几个小时,睡一觉就得了,鹤九非说要让她躺着睡觉,没跟阮敏商量就买了卧铺。
在周围人看着她这么身残志坚的敬佩眼神中,阮敏被鹤九搀扶着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