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二皮匠
司棋又想起盲婶的话:“我家大宝一直与人为乐,性格也好,从来没跟谁红过脸,更别说跟人结什么仇怨了,就算乞丐疯子,都能跟他好好相处呢。”
乞丐,疯子!徐大宝和疯子有来往,而眼下唯一出现的疯子只有这个春霞,看来流风看见的的确是徐大宝的鬼魂,而徐大宝的死也的确和春霞有关系。
“春霞,你怎么跑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庙里好好呆着么,现在外面不安生,我送你回庙里好不好。”刘医生言语温和,耐心地劝导春霞离开。
春霞望着刘医生,双眼迷茫,道:“你是谁.....”
刘医生急道:“春霞,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我是刘义啊,你当年生孩子的时候,还是我替你接生的呢,你忘了?”
春霞听到孩子这两个字,瞬间不淡定了,她的双眼越来越迷茫,神色越来越焦虑,她看向四周,喃喃道:“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孩子呢!”
刘义安稳道:“你看,孩子不就在你手里抱着呢么?”
春霞看了看手里的布包,安心了片刻,她将手里的布包抱得更紧了,贴在了脸上摇了摇,这才安定下来。
刘义面向众人解释道:“你们别见怪,她就是这样,一发病就开始找孩子,实际上她的孩子出生没多久就因为营养不良病死了,她接受不了现实,抱着个死孩子不松手,九叔看不下去,叫英发把孩子从她手里抢了下来,没过几天,她人就疯了,还到处嚷嚷着是英发抢了她的孩子。”
说着刘义又长长叹息了一声:“这春霞是个可怜人,本来是城市里的女孩子,谁知道被人贩子拐到这穷乡僻壤,她跑了无数次都没有成功,最后挺着大肚子躲到了徐家村,那些拐子也怕徐家村,就没有再追上来,从此春霞便在徐家村落了脚,这些年,要不是我照看她,她早就饿死了。”
流风感叹道:“刘医生,您真是个大善人,不但免费帮这里的人治病,还帮忙照顾春霞。”
司棋冷哼道:“只怕没安什么好心。”
阿蛮瞪了司棋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
刘义笑了笑,上前搭上春霞的肩膀:“走,咱们回庙里。”
春霞走了两步,突然顿了下来,摇了摇头,神色慌乱的跑到了司棋身后边,看样子,他不想跟这个刘医生走。
刘义上来想拉春霞走,却被司棋用鬼头刀拦住,道:“没看见人家不想跟你走么?”
刘义缩回了手,笑道:“那行,那春霞就拜托你们照顾了,村子里这副景象,不知道多少亡魂恶鬼要出来生事,你们也要当心安全。”
说着刘义打算离开。
司棋显然没有让他走的意思,刀已经架在了刘义的脖子上:“九叔,英发,看来你跟他们很熟啊。”他瞥了瞥一旁英发的尸体:“英发就在旁边,你不打算跟他好好告个别么?”
麻面女春霞看见司棋挥刀,惊叫一声:“屠夫又杀人啦!”,说完凌乱的跑掉了。
刘义神色不悦:“你才救了你们的人,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么?”
流风道:“是啊,棋哥,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司棋瞥了眼流风:“你真不觉得这人有问题么?看见自己熟悉的人死了不惊不乱。”
刘义道:“在徐家村,什么古怪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这里的人都已经见惯不怪了,这实在没什么好惊讶的。”
“棋哥,我觉得他说的也没毛病。”流风看向阿蛮,指望阿蛮能出手劝劝司棋,谁知阿蛮一改前态,并没有要出手帮刘义的样子。
阿蛮想了一会,恍然道:“噢,瞧我这记性。”她走到刘医生面前,凑近去仔细打量了几下,道:“我就说看你这么眼熟,原来就是你啊,二皮匠!”
刘义强装镇定,道:“你什么意思,什么二皮匠,我不知道!”
说着阿蛮一脚踢翻了他脚边的木箱,大量的冰块和保鲜袋从木箱夹层底下的棉布中掉了出来。
阿蛮捡起那一包银针摊开,轻笑道:“我刚才就纳闷,针灸怎么用起了绣花针?原来这都是你的工具。”
刘义道:“胡说什么,这本来就不是针灸用的,这是我祖传的银针,专门给外伤的病人缝合伤口的。”
阿蛮道:“病人?你确定不是给死人用的?”
刘义脸色涨红说不出来话。
司棋显然早就识破了他,道:“你别装了,你这夹层里的冰块是给新鲜器官准备的吧。”
流风惊诧道:“原来如此,那些人身上的器官就是你挖走的,亏我刚才还把你当成大善人,没想到你这么龌龊,呸!”
刘义忽然委屈起来,道:“这都是他们逼我的,九叔要人血,英发要钱,我都是不得已的啊,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村子里做善事,就是为了补偿他们,我自己的良心也受到了谴责!”
司棋皱眉:“少把自己撇得这么干净。”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虽然出自阴門,但我父母早亡,是九叔一直帮扶接济我才能活到今天,可谁知,这些年九叔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古怪,不仅养小鬼给自己续命,还不断的让我们帮他杀人取血,可我又能怎么办,我的命都是九叔给的,我没有办法不听他的话,好在,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九叔说再过两个月,我就可以不用再做这些事了,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今后一定改邪归正,多做善事!”
“说完了?”司棋好像压根就没听,将刀贴近了他的脖颈,正要动手,却被阿蛮拦下:“先别急。”
阿蛮质问刘义道:“我问你,九叔到底躲在哪里?”
刘义拼命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昨天刚从村里给人看病离开,傍晚接到英发的信,说是逮到了一批新的猪仔.....”
刘义意识道说错了话,连忙改口:“噢不,是抓到了一帮新的探险家,让我来帮着料理,谁知道我一来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们了,我在村里等了一夜,就发现变天了,我知道事情有变,就想着先回镇上躲几日,这不,就碰到你们了。”
刘义越说越觉得恐惧:“九叔曾多次告诫我们,说每年七月的上半荀是大凶之日,一定不能在村子里杀人,最好血光都不能出现,否则三阴缠花阵中的煞气就会暴增,恶鬼冤魂便会踏着仇恨归来,甚至....甚至...”
司棋极不耐烦道:“少废话,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