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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诈者传(一)

蜕变前夕 Rhetor 2945 2024-10-19 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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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片被云脊山脉一分为二的大陆上,曾诞生过一位邪恶狡诈的巫师,他一生犯下了累累罪行,却在所有生灵面临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站在了正义的一方。我们是应该憎恨他,还是感激他?他给人类带来的苦难超越了他之前任何人的恶行,因为他不计后果的疯狂行为而死去的人类也超过了有史以来的任何一场战争的伤亡;但若没有他的帮助,也许黑暗军团仍肆虐着生灵们的王国,横贯云脊山脉的“七门”通道,见证了他与黑暗军团对抗的壮举。

  拜仁慈而又开明的神圣皇帝卡拉姆恩准,我能将这段常人无法获知的历史,与帝国的每一位开明之士分享。我将用不带任何偏见的笔墨,记录下他多姿多彩,亦是不可被救赎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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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诈者麦尔迪德-卡拉姆的父亲苏图-卡拉姆是兰卡梵帝国最骁勇善战的猛士,他一生痛恨巫术,崇尚以武器来战斗。在战场上,苏图喜欢发动快速猛烈的袭击,如果敌方的队伍中有较多的施法者或弓箭手,他更是会将这一战术发挥得淋漓尽致,完全不给对手作出反应的时间。死在他剑下的法师数不胜数,据说,曾有一位著名法师在临死前碰触了他的额头,并诅咒他会死于其子之手。

  尽管原本只是一名出生贫贱的佣兵,苏图还是顽强地凭借出生入死立下的赫赫战功跻身贵族之列。此后,有一个短暂的平和时期,他定居于兰卡梵帝国的首都兰卡梵城,尽享多年征战所获的荣华富贵。他娶了当时相当有名的一个美艳动人又极有才智的寡妇,普洛妮娅为妻,这个女人给他生下了一个女儿,即后来的成为尼斯神殿贞女的尤诺娜。虽然普洛妮娅性欲旺盛,但仍然无法满足苏图不知疲倦的欲求。他四处搜罗美丽健康的少女当作情人或女仆,并在他希望的任何时间与地点对她们施暴。他特别喜欢美貌的奴隶少女,因为她们的肌肉结实、身体匀称而又强健。

  所有这些女人替苏图生下了不少可爱之极的女儿,有位贵族甚至刚一见到苏图还未满周岁的女儿,就请求苏图让这个女儿同他五岁的儿子订下婚约。苏图自己也非常疼爱这些女儿,特别是聪明懂事的尤诺娜,但他还没有一个儿子来继承他的战功。

  苏图渐渐厌倦了在帝都悠闲平静的生活,他那好战的天性呼唤着他投入哪怕是最惨烈的战斗之中。恰好在那时,兰卡梵皇帝拉科突发奇想,打算派人带军队穿越广阔的无人沼泽,前去征服位于帝国远东的哥尔人。

  任何人都知道,由于无人沼泽的阻隔,这个任务会异常艰巨,因此所有将领都以各种理由加以推辞,只有苏图欣然接受了这个命令,他带领他那令人望而生畏的佣兵军团,以及皇帝给他的另外几个军团,一起向东方进发。

  刚开始,战事进行得非常顺利,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成功穿越无人沼泽后,苏图迅速攻占了几个毫无防备的哥尔人的城市。在攻下其中一个城市后,在厮杀中狂性大发的苏图闯入了一座哥尔人的神殿,他凶残地杀死了几名圣女,并挑出一位对他怒目而视的圣女,当着其他圣女的面奸污了她,之后,苏图阻止了这位圣女寻死的行为,并把她带在了身边,当作最心爱的宠姬。

  不久,苏图的军团开始遭到组织起来的哥尔人的顽强抵抗,他不得不放慢了推进的速度。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哥尔人早与矮人建立了联盟,这些精于工匠技艺的矮人同样精于制造和使用炸药,他们开发出的投掷武器——爆炸瓶威力惊人,让帝国军团吃尽了苦头,战争开始陷入胶着状态。

  第二年,被苏图收为宠姬的那位圣女生下一名男孩后,在一片血污中死去。麦尔迪德-卡拉姆就这样诞生于血污之中。如果他那位虔诚正直的母亲活下来,会不会引导这个男孩走向一条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呢?

  麦尔迪德出生后,战局变得对苏图不利起来,由于无人沼泽的阻隔,帝国补充的人员与物资很难尽快到达哥尔地区,习惯于大规模作战的苏图为此头痛不已。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与他的小儿子呆在一起,他把麦尔迪德全权委托给一个先前被他俘虏的精灵抚养,苏图相信精灵们强烈的荣誉感与优雅高傲的天性能让这位精灵老师很好地完成这个任务。然而,苏图并不清楚,精灵们本质上比任何人类都更加缺乏善恶观念,他们划分事物的标准不是善与恶,而是美与丑。

  这位精灵老师的确是很好地完成了他的教育任务。他令麦尔迪德与他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生长在粗野的佣兵军团中的麦尔迪德有着儒雅的风度、得体的谈吐,并懂得如何去欣赏美与厌恶丑。

  身为佣兵军团团长之子,六岁的麦尔迪德开始利用自己的美丑鉴赏力对周遭的一切指指点点起来。他得意洋洋又满腹牢骚,对眼前的事物大多都表现得不屑一顾,甚至连他的父亲也不放过。他嘲笑苏图实用但并不美观的盔甲,他经常在宴会上当众指出苏图的吃相粗俗,他还把苏图带进卧室的一个女人比作一头母猪。他说这些话时其实并无恶意,他私下还以为会因为这些小聪明赢得父亲的赞许。

  这个孩子大错特错了!

  军团中大部分人都认为,必须有人教会这个六岁的男孩学会在某些时候保持沉默。这一次,他的父亲在百忙中抽出了时间,亲自来完善儿子的教育。苏图并未直接对麦尔迪德施加压力或批评他,他一直不动声色,直到麦尔迪德七岁生日那天。

  当晚,苏图邀请儿子与自己一同共进晚餐。开始时,父子两人都很开心地坐在餐桌前交谈,晚餐被端上来时,麦尔迪德几乎被吓傻了。被完完整整地煮熟放在他面前的,正是他的精灵老师!

  苏图问儿子:你认得吗?

  麦尔迪德点了点头。

  苏图又问:你尝过吗?

  麦尔迪德摇了摇头。

  苏图不再理会快要哭出来的儿子,他割下精灵身上最细嫩的部分开始大嚼起来。苏图对自己的教育成果非常满意,因为这次麦尔迪德没有再批评他的吃相不雅,而今后也永远不会再有这样的批评之声了。

  苏图给他的小儿子另外找了一个老师,那是一个不修边幅的老人。苏图知道这个老家伙精通雄辩术,他认为让这个老人来教自己的儿子不会像上一个精灵老师那样给麦尔迪德造成一些不良影响。然而,不幸的是,苏图未曾想到,这位老人对他最痛恨的法术也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可想而知,结果,老人成为了麦尔迪德在魔法修为方面的启蒙老师。

  因为苏图对法术的憎恶,他们在学习法术时必须小心翼翼,避开所有人的耳目,这让麦尔迪德的法术修行进展缓慢。在魔法方面,麦尔迪德还是一个生手,他需要更多的练习,但周围的环境并不允许,一旦被他的父亲知道,他可能会有被砍去双臂的危险。因为他的父亲为了防止他偷偷向任何人学习法术,曾这样警告过他。

  最后,他那位年长的法术老师不得不放弃了一点一滴地教授麦尔迪德各种法术。法术老师开始让麦尔迪德大量背诵法术典籍,从原理到施法细节,全部熟记于心。同时,还训练麦尔迪德的身心,这种训练可以让他在任何情况下都处最佳的施法状态。这种训练毫无危险,就算苏图在场他也丝毫看不出这类有益身心的练习与魔法有什么关系。

  麦尔迪德惊人的记忆力与过人的优秀体质让他打好了今后进一步学习法术的坚实基础。这些基础目前看似无用,但等着瞧吧,迟早在这不起眼的地基上会诞生一位了不起的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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