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四年前。粤菜馆的女服务员马小兰,突然感觉腹痛难忍。她男友小李是这家餐馆的厨师,发现状况赶紧把她送到了亚东医院。经过确诊,马小兰属于急性阑尾炎。
这毕竟不是什么大手术,因此把这次手术的任务交给刚当上医生不久的韩媚。手术进行的很顺利,病人恢复的也很好,她男友小李经常来医院看望她。然而,就在术后的第三天,女孩突然又觉得腹痛,咽喉梗阻,想吐有吐不出来。小李赶紧找来了韩媚。韩媚赶到病房时马小兰已经休克了,发觉事情严重,赶紧送往急诊室进行抢救。但是病人水电解质平衡和酸碱平衡异常紊乱。短短的几分钟,病人马小兰就停止了呼吸和心跳。第二天死者经过家属的要求,医院对死者进行了病理解剖。结果发现了马小兰的阑尾切除处的周围出现了弥漫性血管凝血,这点初步证明为属于感染性中毒症状。而且胃、消化道、肝、胆及血液的毒物检验结果为阴性。排除了食物及接触性中毒。这只能说明是在手术中感染病毒,最后造成死者神经性中毒导致死亡。也就是这次医疗事故的承担着就是傅芳。
而傅芳认为手术过程中,手术用具并未接触任何有可能带有病毒的物体。因此,一个电话打到了刑警队。当然负责调查此案的就是我了。
来到亚东医院内科三区办公室。我第一次见到了23岁韩媚。她的美丽让我顿时惊呆了。精致漂亮的脸蛋简直美艳绝伦。宽松的白大褂丝毫无法掩饰玲珑的曲线,或许还增加了天使般的纯洁无暇。胸脯不算高耸,却如同花蕾般诱人。一双如水般的眼睛略带娇红,而且稍稍隐藏这一些泪水,而这更显得她娇柔可爱。不得不让我心生怜悯。产生一种誓要把此事彻查到底为她洗脱冤屈的冲动。
其实作为一名法医,在案件中是绝对不可一带任何个人情感的。可是那次不知为什么产生了一种维护她的主观意识。不过我心里清楚,感觉归感觉,结论一定要符合事实才行。
看到我的到来,并未使她产生过多的喜悦。只是微微欠身算是礼节了,真是的,连握手的机会都不给我。
韩媚向我介绍了马小兰从发病到住院到手术前后的情况。当介绍到医院进行的病理解剖和结论时,几滴泪水已经在一双美目中低落下来。
英雄救美的冲动使我当即手拍胸脯、慷慨陈词:“韩小姐。不对,韩一声,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马小兰的死因查个水落石出的,如果并非医疗事故,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韩媚稍露喜色:“谢谢你,岳警官。下午院方就要组织召开医疗事故鉴定会了,会有几位专业人士参加,我希望您也能去听一听,可能会对调查有所帮助的。”
“好的,不过我不是委员会成员,不知…。”
“您放心,我去找副院长临时草拟一份委员申请。以您是法医的身份应该没问题。”
下午,我顺利参加了医疗事故鉴定会。并且是以委员的身份出现的。到现场后,我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位专家及各界人士,除了坐在我旁边的韩媚外,其他都是生面孔。这些生面孔对我这个唯一的圈外人也感到有些吃惊。
会议正式开始。医务室的几位主任,絮絮叨叨地讲解着马小兰的病因、手术、术后的一些情况。尤其着重强调了病理检验的结果。就在准备发表结论时,轮到我说话了。
这大概是职业病,我总是在出其不意的时候发表我自己的见解,并且以压倒的趋势推翻别人的所谓理论依据,属于很烦人的那一种:“对不起,对于在座各位专家的陈词,我不完全赞同。”
我这一句话立即引起了极为强烈的反应。大家不约而同的以质疑和批评的目光,打量着我这个圈外人,只有身边的韩媚脸上闪现出一丝喜悦。
“我是江川市刑警大队罪案鉴证中心的法医,我叫岳奇文。刚才很荣幸聆听了在座几位专家的精彩论述。不过本人对这次所谓的‘医疗事故’尚有几点看法。如果单凭死者体内未检出毒物,以及阑尾切口血管弥漫性凝血就证明这是术中感染病毒造成的,未免过于牵强。作为一名法医认为的死亡,不外乎两种。一种是暴力性致死:如他杀、自杀及意外;另一种是非暴力性致死:如疾病、衰老。而不管那一种死亡,都会或常或短地产生一系列复杂的病理生理过程。同时会在尸体上留下一些特殊的轨迹。而这些复杂的病理生理过程,将会正确阐述死者的真正死因。有些病理反应是显而易见的,而有些是很容易被忽视的。”
“根据马小兰的病理反应,虽隶属于阑尾切口感染病毒造成的症状,但是也并不是它的专属产物。比如:生物碱中毒、胰岛素中毒,药物过敏,甚至抑制性死亡,也就是生理性死亡等等,都会有可能出现以上的症状。所以我认为此案应该另行彻查,再做结论。”
几分钟前还曾经高谈阔论的专家,变得默默无语只差两眼泪了。这回,韩媚的脸上终于扬起了天使般甜甜的笑容,并且吃惊地歪头看着我。在我们目光相交的一刹那,“啪啪”地闪出了一串火化。这下更激起了我的斗志:“另外,法医的病理解剖与医院的临床诊断和病理解剖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对于死者马小兰的病理解剖过程,医院寻找的目标是内因致死的源头;而作为法医,不光要查找内因致死,还要查找外因致死的可能性。很简单地说,就是还要寻找他杀的可能性。这些因素会大到某个脏器、小到某个细胞,体现出各种明显和非明显的病变。这样,对于死者的死因结论的真确概率就会高出一倍。因此,我想将马小兰的死正式立案侦查。”
没想到主持这次会议的郭子强教授立即拍板,允许我重新彻查此案。
回到内科三区办公室,韩媚喜形于色,感激不尽,并且欲请我吃饭。
“有门。”我心里暗讨,嘴上却欲擒故纵地说:“暂时我还不能答应你的邀请,毕竟你还是涉案人员。也就是刑侦称之为的嫌疑犯。结案以后你在请我也不迟啊!”
“嗯,我现在相信你的能力了。”语出于此,脸上还泛起了一丝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