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潭州当天,房主任他们去参加接风宴,我请假带着丽丽去看望喇嘛,其实是想偷偷的告诉喇嘛,找个借口别参与此事,大不了被关几年,总比送命强。
但他不这么认为,虽然被关押了一个多月,头脑始终都很清醒的喇嘛告诉我:“这事儿咱们没的选择,像国安那种地方,既然已经把注意打到了我们的头上,我们也只有悄悄的听他们的话。”
再说,阿古拉已经陷了进去,没有脱身的可能,我的情况也差不多,他想置身事外,还怕被人一脚油门戳死呢。
他很担心国安的人会杀人灭口,反正他胆小,还是跟我们在一起比较好,既能加入国安,还能成为国家公务员,何乐而不为?
他到光棍,既然这样,我也不再劝他,并向他保证,今晚回去我就想办法,争取把他快点搞出来。
他说好,接着我把丽丽叫进‘会客室’,让她跟喇嘛说了下生意上的事情。总之四川那边儿的情况不太好,自从我们被抓,生意就一落千丈,勉勉强强一个月只能挣几万块钱,麻烦事儿还多。
丽丽希望我们能快点回去稳定局势,但看喇嘛的脸色我就知道,他也不想再卖药了。我说这事儿还是等喇嘛出来再说吧,便结束了当晚的谈话。
而后我和丽丽两人返回到酒店,她不跟我们住在一起,我也给房主任去了电话,告诉她,今晚我就不回去住了,在酒店陪丽丽。
其实我心里一直在琢磨自己跟丽丽的关系,我将来要做的事情,绝对不能告诉她,最好能跟她一刀两断,才能确保别把她也给害了
。
但这话不好说出口,没缘由的就踹人家,也太不是玩意儿了!
丽丽在洗澡的时候,我心事重重的躺在**抽烟,一支烟才抽到一半,服务员就过来叫门,说是要打扫房间。
我心情烦躁的告诉她,不需要打扫,但这缺了心眼儿的服务员仍是不停的敲门。
我气恼的打开门朝外看了一眼,当时就后悔了——md!大蛇精!
这哪里是服务员,明明是当日去我家‘查水表’的那位,个头儿高挑,盘着头发,特别玩味儿的推住了房门,盯着我……
这下我没辙了,这女人的力气比牛还大,轻描淡写的推着房门,像是一道儿铁闸般不可撼动。
我很无奈的问她:“你想干什么?”
“哼”她笑了,眼神中似乎带着轻蔑,说道:“你似乎忘记了当日答应过我的事儿。”
这时,浴室内的丽丽听到动静,光着身子探出头来,可才看了一眼,就莫名其妙的晕倒了。
我忙过去查看她的状况,大蛇精跟着进了屋,并随手带上了门。
她站在我身后道:“她没事,暂时没事。”
我也没回头,想了想后抱起丽丽,放到了**,并用浴巾把她的身体擦干,盖上了被子。
大蛇精打趣道:“呦,还挺熟练的,老夫老妻了吧?”
我坐在小沙发上点了根儿,问道:“悦瑾呢?”
“哦,你终于想起来我们的悦瑾来啦?”她坐在我对面的床边儿,回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丽丽,又笑了,那笑容中似乎包涵着对我们这些俗人的不屑与蔑视。
她问我:“你是不是加入国安了?”
我点点头苦笑,要不还能怎么办?人家是‘暴力机关’,想捏死我们,比捏死蚂蚁都简单
。
“如今国安谁当家?”她又问。
我说我哪知道,反正领导我的人姓房,一个四十出头的老女人。
我以为她会询问我们跟国安达成的协议,但她却说道:“难道是房哲舟的孙女?看来国家这次是真的打算寻找九鼎了。”
我疑惑的看着她,问她房哲周是谁,她说是民国时期,参加过殷墟发掘的当事人之一,对‘金石文’很有研究。
见她似乎陷入了回忆,我追问道:“难道你认识他?”
大蛇精瞟了我一眼,高傲的道:“我不但认识他,我还认识你,说说吧,你怎么欺负我们悦瑾了?”
闻言我看向丽丽,脑中千头万绪乱成一团,说道;“这事我没办法说,也说不出口。”我总不能告诉她,鬼丫头吃了我的干醋,这事儿莫说是她,连我自己都不信!
可除了这个解释,我真的想不出,悦瑾为什么会离开我。
大蛇精闻言也回过头去,重新打量了丽丽一翻,说道:“哼,这个女人的身材可真差。”说完,她又回头对我道:“你觉得我的身材怎么样?”
瞧着她故意挺拔的身姿,我头疼道:“有什么事儿你还是直说吧,同时谢谢你,前些日子帮了我们。”
她道:“小事一桩,反正我没事儿就喜欢找国安的麻烦,谁让他们总出尔反尔。不过你也是,做事情也太不小心了,以后尽量离‘西洋鬼’远点,他们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罪起的。”
看来她也知道吸血鬼的事儿。
我苦笑,现在的事情,我已经身不由己。
她又道:“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跟你说另外一件事儿,有一样儿东西,需要你亲自去取。”
我疑惑的抬起头,很想跟她解释,我现在是半个犯人,已经失去人身自由,真帮不了她
!
我以为她是来求我办事的,想抓‘神汉’。
在前面我曾经说过,‘地仙五常’轻易不会在世间露面,有需要解决的难题,大多会寻找‘背盔’‘神汉’。
但她说,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而且跟‘九鼎’有关。
我问什么事情,她反问我,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我不就是我吗,刘光定。
她突然幽幽的道:“携文带刃,光定重生。”
这下我的神经紧绷起来,因为我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感觉很像是当日在湖边,悦瑾念的那首诗词,都让我有了心思忽动的感觉。
见我的神情严肃起来,她说道:“这八个字,说的其实就是你的名字,刘光定!但留下这八个字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我不解的摇着头,她道:“佟维国,佟光定。”
听到这个名字我浑身一冷,因为她说的佟维国不是别人,正是留下《本行经》的佟先生,佟阴阳。
她告诉我,佟先生不但叫佟维国,而且前清时期的人物,大多有表字,佟先生的表字便是——光定!
意为,光明普照,鼎定乾坤。
也是佟先生自己,留下的这八字畿言,预言:他重生之日,将会‘携文带刃’,改名为‘刘光定’!
说真的,我被她吓到了,从骨子里开始发抖战栗。我可以不怕鬼,不信神,但事关自己,遭遇到如此蹊跷之事,那种恐惧的感觉发自内心,让我不知所措。甚至让我觉得恶心,我不可能是另外一个人,那跟被人强x有什么区别?
这时她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头也不回的道:“你回去看看《本行经》的最后一篇,完了再来找我,我会告诉你,悦瑾为什么会吃你的醋。记住,我在‘蓝磨房酒吧’等你。”
她就这样走了,留下惶恐不安的我,一刻都不想等待下去,恨不得当时就能找到房主任,向她要回我的东西
。
但丽丽仍在昏迷之中,我不敢就这样离开,思来想去,似乎只能向一个人求助。
于是我给宋菲瑶挂了传呼,她回过来电话问我,怎么回潭州了?我没解释,让她来先来酒店一趟。
她犹豫了片刻,对我说,太晚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我态度暴躁的威胁她,要想让我管他父亲的事儿,就必须要听我的,现在就过来,我有急事。
最终她还是妥协了,问清楚酒店的名称,半个多小时后赶了过来。
还没进门,早已等待不急的我就把她拉进了房间,吓的她脸色苍白,还以为我要对她做什么。
身着便装的她斜背着一个天青色的小肩包,打扮的像个学生,靠在墙边上紧紧的攥着肩包皮带,戒备的看着我。
我急忙对她道:“这里交给你了,照顾好丽丽。”
说完我就走了,但才跑过马路,还没返回国安局驻地,宋菲瑶就打过来了电话,质问我:“刘光定你王八蛋,你把丽丽怎么了?”
我问怎么了?难道丽丽出事了?
她似乎是咬着牙,问我:“丽丽怎么没穿衣服!”
我心想神经病,没穿就没穿吧,就这么点破事儿,她也要打个电话问问?
漫游费一分钟一块多呢!
于是我气恼的道:“你给她穿上不就得了!”
在我挂断电话的一刹那,似乎听到,小女警正在骂人,骂我是畜生……
但我已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必须要尽快搞清楚,大蛇精说的是真是假!
我在心中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老子不是佟维国,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