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人一听到自己的法号,便知屠佛来了,紧急地收住。可司马冠出的招不容易收住,剑指不但戳伤了小僧人的右肩,且难以拔出来。小僧人一瞧肩上的鲜血,顿时发狠反攻,伸手一掌全力拍向司马冠的胸口,这才将他的剑指拔出自己的肩。
“老狐狸,我放过你一招,你还要我命。”玄慈死盯着司马冠,满脸愤然。
司马冠挨了他一掌,但无大碍。只担心在屠佛眼皮子底下伤了他的人,会伤了和气,连忙赔笑着道歉:“屠大哥,实在没能收住,多有得罪小兄弟,请别见怪。”
只见高处黑影一闪,屠佛就来到玄慈面前,扶起他说道:“让你切磋,不是让你拼命。这世上高手无数,岂是你能打完的?你方才若是中了剑指,今晚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那可未必,我的拳法有十指,他的剑指怎么可能赢?”
司马冠听到他天真的话语,忍俊不禁:“说的有道理。”
屠佛倒没笑,仍神情严肃:“玄慈,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什么人?”玄慈面露不屑之色,似在说:管他什么人,打就是了。
“司马三笑的后人。你想打赢他,再等个十年吧。”屠佛推开红门走了进去。
玄慈想了想司马三笑是何许人也,忽地眼神流露出一丝嫉妒,开口就是:“你可以哦,但我也不弱,总有一天我会再找你比武,到时我定能打败你!”
“我等你。”司马冠承诺他,看着他也像屠佛那样走进红门,低声补了句,“如果我能活到那时候的话。”
极乐宫的大殿寂静了一阵。
听完司马冠陈述的身世之谜和玲珑图的下落,驼峰隔了许久才开口。
“荣九世真的还活着?”驼峰突然将铁棍往地上一掷,语气冰冷到了极点,“当年我师兄为救我惨死在荣九世的剑下,没能亲手报仇一直是我的心头病!他真没死?”
“千真万确。”司马冠非常肯定。
“没死最好!老夫还等着他还我师兄的命!”
“听说荣九世一身功夫登峰造极,深入化境大宗师之上,我们……”
“你怕他?”驼峰不屑地哼道,“大宗师又如何?管他什么人,打就是了。”
“怕倒是不怕。”司马冠解释,“只是老家伙近年来行踪诡秘,想对付他着实有点难。用毒?不行,没法近身,还有可能反遭毒害。”
三人沉思,而后讨论了许多计策,仍觉行不通。
屠佛意味深长地说:“在绝对的强者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尤其他们还有十八龙神的加持。这一战,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我们要做的,是用尽所有人脉干掉他们。”
“反之,我们就会被杀掉。”驼峰幽幽地说,情绪不高。
两人一唱一和非常默契,但听来听去,都是针对司马冠和梅始华说的。
“无影踪确定会加入?”屠佛想起墓室梅始华的反应,有些担心她有二心,“她当时不知我们约好的计划,表现出来的反应更为真实,看得出来,她非常想要玲珑图。”
“是。她是一派之主,有野心也正常。来之前,她已向我保证过,您无需担心。”
“你方才说玲珑图在池秋河和南颂雪身上,是只把他们抓来即可?”驼峰试探他。
“不错,抓到他们才能打开玲珑图的开关。”司马冠含糊其辞。同是狐狸,他岂会不知对方套话的目的?他们之间,不可能完全信任彼此,却可为共同目标大干一场。
“什么时候行动?那小子,我早就想和他打一场了。”屠佛很期待与池秋河比试,“不知这小子要是知道我是他仇人,会不会恨自己学会了我教他的武功?”
他光是想到池秋河痛苦得眼中冒杀气,与他打起来不要命就兴奋。
“武功?”司马冠喃喃自语,心头一惊。他这才记起,这小子是会武功的,虽不算顶级,但也不差。怎么他从未见过自己身上的图?抑或他见过却不识?
屠佛不知他的内心活动,顺着回答他的疑问:“是啊,我曾教过他八极拳,学得挺快,领悟能力也不错,是块习武的料子,身子骨也壮实,不愧是赵大将军的后人!”
司马冠欲言又止,难怪他没发现,书上记载玲珑图必须要用有益身心向上的功夫,并且需与南颂雪一同练方能显现,而不是八极拳这种心狠手辣的武功。
“我们明晚行动?”屠佛又问了遍。
“屠大哥,先不着急抓人,十八龙神很快就会抵达,我先会会他们。”司马冠忽然灵光一闪,提议道,“不如,我们先解决十八龙神?少些敌人,抓人会顺利许多。”
“此方案也可。只是,你知十八龙神具体有多少人?”
“应有十八人,但那一夜大雨,场面混乱,我没能看清,依稀瞧见死了几个。”司马冠想了想,又说,“我将派人从他们进龙城就开始监视,一有消息就传到极乐宫。”
“行。此乃极乐宫的信号弹,发上空中会形成一座庙宇,有事我们随时联络。”
“多谢。有两位大哥的加持,此次行动,我们定能成功!”司马冠从屠佛手中接过信号弹,像接到一份极大的保障,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雨声绵绵,夜色沉沉。
赵府外的街巷,回**着哒哒哒的马蹄声,暗示访客光临。
一辆黑马车停在门口,车夫穿的斗篷遮蔽半张脸,只看得见他冷漠的嘴角。
他下车,站得笔直朝车厢鞠躬,恭敬道:“到了。”
“我知道,我一到这附近,就闻了他们的气息。”声音从车后传来,不知这老者何时从车厢出来,正撑着黑伞,朝赵府大门贪婪地深深地吸气。
“您要进去吗?”车夫很淡然,显然是习惯了对方的神出鬼没。
“兄弟们要进去吗?”老者没转身,身后的车厢却摇摇晃晃。
车夫一把揭开车厢的帘子,瞧见四个同自己打扮的男子,其中两个比自己小的师弟扭打在一块。他有点无奈,又有点生气:“你们能否成熟点?这次出来办事,不是来玩的。”
他苦口婆心地教导,里面的人听了更不像话,直接冲他打小报告。
“四哥,是他,他抢我的东西。”一个委屈得快要哭出来。
“呸,明明就是你鸡贼,先偷了我的桂花糕!”另一个不服地反驳。
“又来了。”车夫摇摇头,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言儿,别管他们,我们先进去。”车内另外两位师伯冲他微微一笑,人就分别破窗而出,未使车窗有丝毫损失。他们一站到老者身边,立刻恢复了严肃的样子。
“进去吧,他们还等着呢。”话音刚落,三道身影一闪,人越墙而入。
“又不走寻常路。”车夫嘟囔着,也同他们一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