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没长眼睛啊!”和姬无忌相撞那人,怒冲冲的骂道。姬无忌刚想辩解,心中忽悠一下,觉得这声音很耳熟。
“你这人怎么回事,撞了人一声不吭,就不能道个歉!”
从声音判断,婉转娇柔,是个年轻的女子,姬无忌觉得这声音和苏月几乎一模一样,但抬起头,却看到一个脸色峻黑,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穷乞丐。
“是我听错了?”姬无忌心中泛起疑问,但仔细分辨,这声音与苏月一般无二,不应该有错的。
“无忌!”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姬无忌定睛一看,这是一个七旬有余的老者,穿着与令一人相差无几,倒像是相依为命的乞丐。
“老伯,您是?”姬无忌含糊不清的问道,担心认错人了,搞出误会。
“我是苏知远!”老者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的做着简短的介绍。
“苏先生!”姬无忌兴奋的跳起来,心中狂喜,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此时的苏知远,不开口说话,姬无忌完全认不出来,不知从哪找来煤灰,祖孙俩的脸涂得黝黑,迎着阳光,反射着暗淡的光泽,完全变了模样。
身上穿的粗糙的麻布衣服,补丁摞着补丁,不知道苏知远从哪淘换来的。
“你们怎么会在此?”姬无忌喜不自禁的问道。
此刻的心情,连姬无忌自己都无法理解,人生总是这般离奇巧合,悲喜相交,防不胜防,被梁家追的到处乱窜,却找到了苏知远。也可称得上喜事一件。
“唉~”幽幽的叹息,道不尽的心酸,苏知远敲了敲发酸的膝盖,看着姬无忌说道:“你们走了后,没过半天时间,我们就发现楼下又可疑人在探头探脑的张望。”
“我从窗上观察他们,每当目光交织,他们就会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别处,后来,我感觉这些人来者不善,就领着月儿从后门走了。”
“那怎么会落魄到这步田地。”姬无忌看着苏知远的衣服,原先那身考究的长袍,换成了这流浪汉才穿的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让人劫道了。
苏知远愁眉不展,简单梳理了一下头发,接着说道:“我们刚逃出来一会儿,大街小巷传出消息,要捉拿你和白先。”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这一路上,姬无忌遇上的梁家人就有四五波,能过开都尽量躲开,躲不开的,只有撒丫子桃逃命了。
“看来你和那些人打过交道了?”看姬无忌的眼神,苏知远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对!”
“都怨你!为我们惹来麻烦,本姑娘的花容月貌,被涂得和丑八怪一样!”一直未开口的苏月气咻咻的说着,将所有事归罪于姬无忌,翻了翻白眼,一双秀气的小脚来回踢着地上的泥土,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
“月儿,不能胡说,这怎么能怪无忌呢,明明事是梁家……。。。”提到梁家,仿佛是挥之不散的噩梦,纠缠着他们。
从白家的灭门惨案,到今日的横行霸道,肆无忌惮的设路卡,简直将龙阳城至于他梁家的掌控下了。
“苏先生,她说的没错,这事我确实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怪我没能看出梁木的诡计,轻身涉险,以至大家流落街头。”姬无忌诚恳的道。
“嗯,这还像句人话!”苏月得意的哼了一声,每次和姬无忌斗嘴,她都不曾讨得半点便宜,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可是狠狠的数落了姬无忌一顿
苏知远在一旁干瞪眼睛,示意苏月给及无机可留点脸面,姬无忌受着苏月慢声细语的指责,诚恳的点头,摆出一副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的样子。
数落了大半个小时,苏月口干舌燥,气的直翻白眼,她滔滔不绝的讲着,姬无忌连连点头,却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你…。。。”苏月咬着一口细碎的钢牙,气如幽兰,喷到姬无忌的脸上,连带着点点的口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气呼呼的将头扭到一旁。
姬无忌擦了擦脸,苏知远朝他歉意的笑了笑,自家的丫头性子傲娇,他心里有数,有事没事总和姬无忌这小子吵架斗嘴的,他也无可奈何。
“好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度过眼下的难关吧。”苏知远打破了僵局,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姬无忌的眼睛,语气沉着的道:“小先呢?他没和你一起?”
“他没事,去办别的事情了。”说道此处,姬无忌不禁伤感章法的逝去,想起了他临终前的嘱托,心中暗自发誓:绝不敢忘怀。
“哦”
苏知远不知道章法的死讯,并没多想,不过,还是为了眼下的情形忧心,看着姬无忌问道:“我们该往何处栖身?”
姬无忌不禁犯了难,亦不知该何去何从,梁家的人正在四处搜查他们,不能招摇过市,只能找个僻静的地方暂歇,图谋后计。
“对了,我事先和白先约定了,找到你们以后,回公馆碰头。”
“也行,我们赶紧回去吧,别让小先等的急了。”说完,三人急忙赶回了公馆,白先却并没有如约归来。
“哪去了?”站在门口,姬无忌左顾右盼,却不见白先的影子。难道是半路被梁家掳走了?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日影西移,白先领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跑回来,进了门,连呼哧带喘的,抓起桌子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你去哪了?这么久才回来。”姬无忌看着白先问道。如他所想,白先应该先回到公馆等他,等了足有两个时辰,他才姗姗归来。
白先放下水杯,瘫坐在沙发上,眼睑微垂,解释道:“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梁家的人,我为了躲开他们,故意绕了远。”
“是这样啊?”
对白先的解释,并没有怀疑,毕竟他说的也是实情,几乎每条街都有梁家的人徘徊。
“小先你的嗓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