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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突袭

诡案实录2 延北老九 10250 2024-10-19 10:02

  

  当然了,光从照片看,说他是我爹更靠谱,但问题是我爹我妈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么?我也见过二老年轻时候的照片,尤其他俩一辈子务农,哪上过什么部队呢?我有种给家里打电话的冲动,想问问我妈,这照片里的人到底是谁,可电话都攥在手里了,我又放弃这个打算。我上学的时候就问过,我家亲戚有谁不是农民?可当时我妈一句话把我闷没词了,她说我们家里全是贫农,连个做办公室的都没有,还让我好好学学,打破这个局面。我估计今天我就算打电话问她,也不会得到什么答案的。

  我叹口气又把电话放了下来,这期间大油走了进来,他心情不错,还哼着歌,看到我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他惊讶的呀哈一声,还往我这边凑过来,问了句,“干嘛呢干嘛呢?贼眉鼠眼的,看啥好东西呢?”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反正打心里不想让杜兴知道我看过这张照片,我急忙趁空一摁键盘,把这照片永久删除了。

  可这照片被删后,电脑桌面一下露了出来,这桌面是杜兴弄得,是个外国老爷们的图像,正在这显摆肌肉块呢。杜兴凑过来一看这桌面,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拍着我肩膀说,“行啊李峰,偷偷在这欣赏美男?”我没法解释啥,只好笑了几声,算是捏鼻子来个默认。杜兴啧啧几声,又故意在我面前显摆他的肌肉块,那意思以后别看桌面上的美男了,看他现场表演多好。当然了,他就是因为心情不错在跟我胡扯呢,可我哪有心情跟他逗啊,我就一转话题问了别的事。我问他,“大油,看你这么高兴,是不是炸弹**的事联系好了。”杜兴赞我一句聪明,又说那炸弹**特意选了两个大号的,今天晚上下班前就能送过来,到时我俩可以试试,要是觉得可以,那就先穿上适应两天。

  我一听心里就打怵,心说我还有闲心适应这个?那玩意儿叫**没错,不过带着炸弹的字眼啊,我要穿着它一不小心碰到火源了,那不得把我整个人崩到天上去?我又跟杜兴随便说几句就结束了谈话。杜兴坐到他的座位上瞎看起今天的报纸。我独自琢磨上了,还时不时偷偷瞧了杜兴几眼。自打加入二探组以后,我就能感觉到,自己身上以及自己周边发生了好多稀奇古怪的事,本来我一头雾水,但渐渐地,我掌握到更多信息后,我觉得我有些明白了。我能从一个文员加入到二探组,不是偶然,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说道,而杜兴和刘千手,都跟第四人认识,只是一定有什么猫腻,他俩不跟我公开谈第四人。

  这次接触枪煞的案子,从掌握的资料来看,那枪煞也很怪,他又养鬼又算命的,跟刘千手很像,刘千手不也是这么神神叨叨的么?昨晚第四人突然过来对刘千手动武,要不是我在场,很可能出了人命,我怀疑这第四人之所以这么对刘千手,一定跟枪煞有什么联系。大致的情况应该跟我想的差不多,但具体细节嘛,这就得让我花时间慢慢琢磨了。我顺带着也想到了小莺,我一直怀疑她就是第四人,反正现在有时间,我想去法医室套套话。我找个借口,说要去给法医室送资料,让杜兴看屋,就这么出了办公室。法医室本来有好几个法医的,但今天邪门,只有小莺在,而且她的举动挺异常的。她坐在一把椅子上,正隔着窗户向外看着,但她脸色很不好,还披着一件军大衣。法医室的室温不低,要换做是我披着这件军大衣,弄不好都得冒汗,我猜她现在的心里一定很冷。

  其实法医室的门没关,我能进去,但我还是客气的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也算给小莺一个提醒。她扭头看了一眼,也没了之前的萝莉样儿,挤着笑问了句,“李峰,什么事?”这话让我敏感,她以前每次见我,肯定一口一个李逗比,这次竟然直呼其名。我能有什么事呢?说白了就是套话来的,但套话不是理由,不能摆在明面上,我客气的笑了笑,嘴上说只是想过来看看她。她没接话,又扭过头去,盯着窗外看起来。

  一时间我挺尴尬的,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这时候我不经意的一瞥,发现有个桌子上反正一副手绘的画,画旁边还放着一支铅笔和一块橡皮。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想到了第四人通过qq给我传的图片。也怪我笨,以前一直没留意到这件事,小莺是法医,会点素描方面的手艺不是很正常么?因为她们会接触到犯人面部素描的工作啊。我很好奇这张画上画的是什么,就迈步走了过去。这画的是一把刀,而且很形象,就是昨晚第四人用的那把廓尔喀弯刀,我心里又咯噔一下,这表明什么?我觉得十有八九小莺是第四人的猜测是成立了。我又望着小莺,怎么说呢?我突然有种不认识她的感觉了,还特意拿起这张画问她,“你有啥要说的么?”小莺看了看我,她是回我话了,但很奇怪,有点前言不搭后语,“李峰,你不要亲自动手就好!”

  我心说什么动手不动手的?我不就拿个画么?但我又往深了合计,琢磨她说的意思,应该指的是枪煞,让我对阵枪煞,或者真有可能用枪指着枪煞时,不要扣动扳机吧?我一时间心里很澎湃,有很多话想跟小莺说,但还没等我开口呢,小莺又往椅子里蜷了蜷,说她累了。

  这摆明了要送客,不想跟我聊天了。我一合计,既然如此那就算了,等以后赶上好机会的,我俩好好聊一聊。我把那画又放在桌子上,正巧她手机也在一旁,我就随手拿起手机,把那画压上了。

  我出了法医室,慢悠悠的上楼,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突然间我手机响了,是qq提示音。我掏出来一看,是第四人的qq留言,一句话,“你混蛋!”这是在骂我,他一定说的是昨晚上的事,本来这留言读起来没啥理解上的难度,但我一下又迷茫了。我急忙下楼,嗖嗖的跑到法医室。我没进去,隔远看了看,小莺仍在窗前坐着,那手机依旧压在画上。我一愣,甚至还不敢相信的再次看了一眼手机,确定这留言是从第四人qq发出来的没错。

  我心说这咋回事?如果小莺是第四人的话,那刚才给我发消息又是谁?但要说小莺不是第四人?她怎么具备这么多跟第四人吻合的特征呢?我发现我智商真不行,刚才还觉得自己已经掌握到大局了呢,现在一看,我还是在这迷局中蒙头乱闯呢。我最后也不纠结了,不然脑袋想的太疼,就先把这事放一放,又专门忙起工作来。

  等到了下班时间,我和杜兴商量着去哪吃饭,本来我俩想叫着那瘦爷们来了,但我发现,这爷们不是一般的懒啊,压根不想出警局,而且一天天就在会议室窝着。其实我也能理解他,心里压力太大。杜兴想吃烧烤,就跟我说,咱俩就近找个地摊整一口去,那瘦爷们不去就不去,咱俩吃完给他打包点肉串子和面条。我点头同意了。本来我没寻思喝酒,但到了地摊后,杜兴就嚷嚷着喝两口。我还劝他呢,说最近有任务,别喝了。杜兴却说没事,刘千手今天不没来电话么?今晚上就一定没啥重要事。

  我也知道杜兴军人出身,好这口,而且他分析的也对,我就没再劝啥。不过杜兴可真敢来狠得,跟服务员要了两小瓶烧刀子。这酒可狠了,有七十二度,要是喝不顺当了,一口下去人就得醉到桌子底下去。可杜兴说,吃烧烤喝它也是一种享受。我是没敢多喝,随意浅尝了几口,但杜兴稍微喝的有点多。等我俩吃的差不多时,有电话响了,是杜兴的。杜兴本来懒洋洋的拄着桌子呢,把手机拿出来随便看了看,还咦了一声跟我说,“这谁啊?陌生号,大晚上找我啥事?”说完他就接了,我在一旁听着,虽然隔远听不清,但也想品一品对方啥事。

  杜兴问他是谁,怎么说话声那么小呢。对方回了一句,我发现杜兴听完诧异了,对着话筒吼,“什么?你说你是刘谦?是那变魔术的么?咋了?央视混不下去了,就给群众打电话寻求支援来了?”我看他是真喝迷糊了,刘谦怎么可能给他打电话呢。我就凑过去把电话抢过来了。也该着运气差,我一听电话时,对方正发火呢,合着杜兴乱说话,我却替他捡骂了。对方说,“好你个枪狼,这时候敢喝酒!我是刘千手,不是刘谦,二十分钟后,我派一辆面包车接你和李峰,在警局后院集合。”

  二十分钟,这时间可够紧的,我俩是吃完了,可不还得往回赶么?更得给那瘦爷们带饭。我就跟杜兴说别吃了,咱们撤吧。杜兴听我话站起来了,但走路有点打晃,没法子,我又不得不搀着他。算起来我俩真是紧赶慢赶。准备利索后,刚赶到警局后院,远处就出现一辆面包车。这车可够破的,车体脏兮兮的不说,有些地方都漏漆了,锈迹斑斑的。我心说刘千手从哪淘回来的二手车啊?做个任务也不至于这么抠门吧?

  其实我也咬不准这车是不是来接我们的,我和杜兴都没摆手,只是站在路边等着,静观其变。这破面包儿吱的一声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车厢门打开后,有个女子对我们直摆手,嘴上说,“警官快上来。”我一听警官这俩字就猜出来了,他们一定是线人,不然不会对我们用这称呼。我先把杜兴推进去,又自行钻了进去,随手一带门。

  我看这车里就两个人,一个司机一个这女子,刘千手并没在车上。我心里突然小小怀疑一下,心说我们不是中计了吧?倒不能说我太敏感,现在是非常时期,啥事不能马虎。那女子挺聪明,品出我的意思来了,她又拿起电话拨了出去,还让我接听。电话那头是刘千手,我俩随意聊了几句,总算是没出啥岔子。

  我们奔着市郊去的,看方向,还是往红罗村那边赶。我好奇我们会去哪,但也没多问,反正不是我当司机,随便他怎么开吧。最后车停到荒郊的一个瓦房前,我看这瓦房附近还有一堆未清理的垃圾废品,估计这是个被临时征用的废品收货站。我和杜兴下了车,但那俩线人没动弹,女线人告诉我们直接去瓦房里找刘探长,他俩则躲在车里,监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我觉得这俩线人素质不错,打心里赞一个。等我和杜兴来到房子里时,我发现这里人也不少。这房子是里外间的,里屋空着,大家都在外面厅里待着,厅正中间摆个大圆桌子,刘千手坐在一旁吸闷烟,另外有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的站在一个男子的两旁。这男子跟刘千手面对面的坐着,看他贼眉鼠眼的样就不是啥好人,应该是刘千手逮回来的一个赌徒。

  我问刘千手,既然抓了人咋还不审呢?刘千手一听我这话更来气了,对着那赌徒呸了一口说,“这小子身体真不知咋长的,身体素质竟然这么差,对他用刑吧,稍微狠一点就晕,但要不狠,他嘴硬也不招,我没法子了,把你和枪狼叫来,你俩审吧,把那进赌场的暗号问出来。”我听完也头疼,我会的招儿还不如刘千手多呢,尤其看那徒弟脑袋都是湿的,估计刘千手那捂着手帕浇水的手段也都用过了,但也失败了。

  杜兴突然乐了,他倒很有自信,指着那赌徒说,“娘艹的,对付这种瘪货儿,我最拿手了。”

  我们仨在这说着,那赌徒也听到了,他挺有胆儿,不满的嚷嚷一句,“你们是警察?凭什么抓我,我犯啥法了?”我看向刘头儿,也想知道答案,是啊,到底啥理由把人家抓来了?肯定不是在赌场抓的人吧?那随随便便抓过来就上刑,确实有点不地道。

  刘千手咯咯笑了,回应说,“犯啥法?你犯法犯大了,公然在路边嫖娼,我不逮你逮谁?”那赌徒愣了,我也愣了,我心说这哥们行啊,竟有这嗜好,嫖娼就得了呗,咋还在路边整起来了,这大晚上的,他俩也不嫌冻得慌。那赌徒缓过神后气的哼哼,辩解道,“谁说我路边嫖娼了,那是我女友,我俩情投意合,在路边好好亲热亲热,这都不让嘛?”

  “呸!”杜兴接话了,还凑到赌徒旁边,一伸手一把将他拽起来,“我问你,你跟那女的结婚了么?”杜兴眼漏凶光,气场也大,赌徒被吓住了,没接话,但摇了摇头。杜兴继续说,“你再告诉我!你跟她处对象有没有想过要跟她结婚?”那赌徒又摇摇头。杜兴随手抡了一巴掌,给他来了一个嘴巴,“你小子行啊,老话怎么说的?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爱恋,那就是耍流氓,你呢,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跟人家亲热,那还真不是嫖娼,嫖字拆开念,一个女加一个票字,你跟人家亲热还不给票子(钱),你这是**裸的强奸!”

  我当时正点了一根烟,听杜兴这话差点被烟呛到,我算服了这个监狱大油,心说他这一天天可咋整,从哪冒出来这么多歪理?甚至按他说的,这赌徒罪更大了。那赌徒一时间被绕进去了,也不懂得反驳了,不过他嘴上连说我们诬陷他。杜兴懒着说了,对着那俩彪形大汉说,“你俩,去,把这小子带里屋去,我弄个菜单,咱们一会‘开饭’。”

  我发现就我是外行,不懂这“开饭”是什么意思,那俩彪形大汉都听明白了,一起拽着赌徒,强行去了里屋。杜兴又看了刘千手,伸手要东西,“笔,纸。”刘千手早就做备好了,从桌子抽屉里把它们拿出来。杜兴本来写字就不咋好看,这次加上喝多了,更有点不会写字的感觉了。我就急忙要过笔纸,问杜兴,他想写啥念出来,我给他写。杜兴挠着脖子,拿出一副思索的样儿,说了几个菜名,“捞泡菜、宫保肉丁、麻辣羊肉串、红烧牛鼻子。”我是写迷糊了,心说这都哪跟哪啊?我们审讯犯人呢,难道真给人家做菜吃?我也不会不懂装懂,随便找了个菜名,指着那红烧牛鼻子问杜兴,“这到底啥意思?”

  杜兴笑了,跟我说,“李峰,监狱就是一个小王国,里面有它的规矩和活法儿,你看那些在监狱外混的人模人样的,也别说什么硬汉狠人,脾气多硬了,进了监狱,保准都得低个头做人。我今儿用监狱的规矩给那赌徒上一课,让他乖乖的把话全说出来。”接着他又解释了那红烧牛鼻子的意思,说白了,就是用两根指头抠着别人的鼻孔往后使劲拽一下,反复这么做,直到把对方鼻子弄肿弄得血流如注。这刑罚听着没啥,但实际上可够狠得,我心说不用多了,对方实打实挨上十下,鼻子就少说半个月不能见人。我又指着那宫保肉丁问了句。大油解释说,“这个更简单,揪扯男性**,也没啥限制,就是让对方怎么‘舒服’怎么来。”我咋觉得我听完这个都有种脑门冒汗的冲动了呢?甚至再没兴趣往下问了。现在的杜兴,整个人变化挺大,他那一脸表情分别告诉我,这不是一个二探组的警员了,而是那北山监狱名震一时的杜大油。

  他拎个菜单,溜溜达达进了里屋。我是不想看那赌徒怎么受刑的,也尽量不想听到他的惨叫声。我急忙走过去,把里屋的门带上了,又坐在刘千手旁边,等待起来。我俩也不能这么干坐着吧,总得找话题聊聊。我就一摸兜,把他手机拿出来,还给他,还把他前妻找他的事说给他听。刘千手看到手机挺惊喜,咦了一声,说原来被你捡到了。不过他说是这么说,我看他表情,总觉得他这个惊喜是装出来的。

  我又顺着往下问,他手机里那张照片是啥,怎么里面有人跟我长得这么像呢?其实我这么直接问很冒险的,毕竟我偷看他手机内容,这不是啥地道的事。刘千手大有深意的瞪我一眼,他倒没怪我,琢磨一番解释说,“那人啊,是我的老长官,也说这巧劲儿,你俩长得真挺像的,我当初看到你的时候就想到长官了,这不就因为这事,我才跟上头申请,把你弄到二探组来了么?”我笑了笑,看的出来,刘头儿这话里面有水分,他一定是因为这个长官,才把我调到二探组的,但他就不告诉我,我和那长官啥关系。

  我本以为杜兴审讯得用几个钟头呢,没想到他那菜单效果那么明显,不到一刻钟,那赌徒全招了。而且只是这短短一刻钟,赌徒的变化也很大。他被人带出来时,嘴巴肿了,估计是被捏的,跟挂了两根小肥肠似的,鼻子也肿起来了,乍一看跟八戒挺像,就差装扮俩猪耳朵了。杜兴刚才活动了筋骨,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他跟我俩说,“按赌徒的交代,这几天赌庄的暗号是红脸关公,那赌场里有三个人的左耳都带着红色耳坠子,就是煞哥三兄弟了。而且最近这三兄弟赌瘾不小,每晚十点到后半夜,他们也都出现在赌场里,跟大家赌钱。”

  我一听这话,心说真是老天祝我们,现在暗号有了,那三兄弟还会出现,我们这两天抓紧行动,一定能把他们一网搂。不过想到这,我心里也有种低沉感,这次我和杜兴是先锋啊,到底能不能留着命完成任务,能不能顺利的把三兄弟抓获,可都不好说。警察也是人,也都只有一条命,谁不想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呢?

  刘千手又说了接下来的计划,按他的想法,突袭这事赶早不赶晚,他明天白天去联系警力,晚间就动手,但具体计划什么样儿,要等明天白天才能定下来,让我俩明天等信。现在都很晚了,我们仨把话聊到这,还就此分别,我跟杜兴坐着那辆破面包儿,先回了市里。本来我觉得我挺放松的,就算明知道明天去拼命,心里也没啥杂念,但邪门的是,我这一晚上没咋睡觉,心里总有种莫名的小冲动。

  刘千手说让我们等计划,没想到他计划制定的这么快,第二天早晨八点他电话就打来了。

  我和杜兴都躲到办公室,把门一关,我们仨开了个电话会议。刘千手的意思,晚上午夜左右行动,第二波支援是二十名手持突击步枪的特警,算是全部武装了,我和杜兴今天下午要去一个特殊地方,会有人给我们乔装一番,好让我俩顺利的混到赌场中,到时我们还会带着一个报警器,等控制住场面后,就把报警器摁下,他和特警们会在五分钟之内赶到现场,接替我们的工作。这计划听着没啥毛病,但我很清楚,这事能不能成,主要看我俩能不能成功进到赌场,能不能用**炸弹把他们吓住。

  这一上午,我都没咋办公,或许我的想法有点自私,我也做了坏的打算,如果晚上真牺牲了,那我现在活着的时间绝对拿秒来计算了,我还不趁着有空抓紧享受一会么?我上午过得很休闲,喝喝茶,瞎溜达溜达,甚至还跟杜兴抢电脑玩了会游戏。就我这突然的堕落,让很多警局同事不解,在他们印象里,我可是很积极的一个人,但我不怕他们误解,更不在乎他们对我印象的改变。

  中午吃完饭,有个陌生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带着家伙事下楼,准备走了。我知道这该是带我们去乔装的人,我也没啥拿的,去赌场肯定要搜身,带枪没用。但炸弹**得带着吧?听杜兴说,昨个儿炸弹**就到了,我俩当时也没试试,他就把它们收起来了。我顺嘴提醒一句,让杜兴赶紧把**拿出来吧,我们带着好走。杜兴正抽烟呢,我发现这爷们胆子不是一般的肥,叼个烟就来到一个铁皮柜前,从里面把炸弹**拿了出来。我一看就害怕了,心说他那烟头可千万别掉下去,不然把这**弄炸了,别说我俩了,整个警局大楼都得塌一块。我赶紧找个水杯,接过去,让他把烟头吐水里,不过我多虑了,这**外面包着一层真空防护膜,估计也防火。

  我们找个黑口袋把**裹着,下楼钻到一个“出租车”里,我发现这司机还是老熟人,就是东北锤王案那次,负责送我们去乔装和找阿豹的那个伙计。敢情他没有冲前线的任务,看到我俩还特意打个招呼,甚至开车这一路上,还时不时鼓励我俩,但我把他这话都当成耳旁风了,他明显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发现今天巧合的事实在太多了,这次给我们乔装的师傅也是老朋友,那老哥看到我俩以后当场就笑了,尤其看着我,他还特意摸了摸脑袋。

  为了破锤王案,我都牺牲一头长发了,养了一年多才又把头发弄长,看着这老师傅贼兮兮的盯着我头发看,我心里直突突,心说他要再给我剪寸头,丫的,我也不当那第一拨支援了,现在就跟他玩命,看我不用剃刀把他剃个光头出来的。但这次挺乐观,老师傅没怎么给我俩大变样,就是把我俩往老气横秋上打扮。他技术挺高,打扮完了我照镜子看了看,要不是熟人,真难认出我来。晚间我俩把炸弹**也换上了,我发现这**还是紧,我都跟杜兴说要大号的了,可这大号**也没咋大起来。老师傅还塞给我们一个黑兜子,我打开看看,里面是一捆捆的钞票,我没时间细数,但我合计这少说有三五十万。这就是所谓的赌资吧。

  我和杜兴合坐一个摩托,我俩掐时间走得,在午夜前一刻钟,赶到了红罗村。我发现这时候的红罗村跟白天不太一样,村口有俩放哨的,他俩装着在那里闲逛,但谁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逛,难道梦游么?看我俩到来,有个人还话里有话的问了一句,“兄弟,你是这村子的么?看着面生啊。”杜兴没下摩托,对我使个眼色,我拎着黑兜子走下去,还说一嘴,“我是彭拓的朋友,他介绍我来这玩几把。”彭拓就是我们抓的那个赌徒的名字,他是常客,跟这俩放哨的都认识。

  那俩放哨的狐疑的互相看了看,又凑了过来,当他俩看清黑兜子里的钱后,都有点信了,但他们很警惕,其中一个还多问一句,“知道最近流行什么话么?”我明白他是在我们暗号,我也没犹豫,当即回答,“红脸关公。”我发现我这话一出口,他俩表情瞬间有些不自然。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那个彭拓不是泡我们吧?瞎编个暗号忽悠我们,真要那样,今晚计划可就砸锅了。可我多想了,这俩人又都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心说既然通过了,那就走呗,我又坐回摩托上了。我发现杜兴竟没急着开车,反倒多望了那俩放哨的一眼。想进红罗村的小澳门赌场,我发现还真不容易,这赌场在一个民宅底下,门口那个看门老头,别看岁数一大把,人脏兮兮的,但很认真,用那双全是黑泥的大手把我俩浑身上上下下摸了个遍,确保我们没带武器。我们又随着这老头来到一个地窖入口,这是个大铁门,这老头挺有力气,吆喝一声自己把那大铁门举了起来,让我俩快点进去。

  在铁门刚开的一刹那,我一下听到了从地下传来的吆喝声。什么开啊,买定离手这类的,这都是赌钱的专业术语,我也不知道咋搞的,自己一个不会赌钱的人,听到这吆喝声,心里都有点热血澎湃的。我跟杜兴鱼贯钻了下去,这通往地下的走廊里也没个灯泡子照亮,台阶也破旧,这都不算什么,我俩下去后,这老头就把大铁门盖上了,弄得一瞬间,走廊里有点黑。我冷不丁有些不适应,尤其我动都不敢动,怕一脚踩秃噜了,整个人别滚下去。那我还做啥任务,保准当场昏迷。我看走廊尽头有亮光,是从一个门缝里发出来的,估计进了那个门,就是赌场了。

  我摸索着,想把手机找出来照亮,但我刚有这动作,杜兴就一把拽住我,还轻微的嘘了一声。我本来一愣,又一下反应过来,杜兴一定发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我凑到他耳朵说悄悄话,“咋了,大油?”杜兴也很小声的跟我说,“李峰,你知道么?咱们赶进村就露馅了,彭拓那兔崽子告诉咱们的是假暗号。”

  我听完就冒汗了,心说这死大油,他当时都看出破绽了咋还带我进村呢?这下可好,我俩走到这步了,退都不能退了。我不死心,又问了一句,“你确定咱俩露馅了么?”杜兴不再说之前的事了,反倒让我支个耳朵听,解释道,“监狱里赌博是常事,我太了解那种气愤了,你听听这赌场里传出来的声音,吆喝声不小,但有那种赌的不要命的气氛么?我没猜错的话,那里都埋伏好了,只等着我俩上钩呢。”我越听他说越有种绝望的心里,我也打定主意,以后做任务绝不能跟杜大油在一快,这小子太能玩命了。但现在说这个有啥用,我也不想破任务了,心里就合计咋能活着逃出去。

  我又问他啥想法。杜兴倒是轻声笑了两声,他真疯狂,跟我说,“想活命就得往前冲把敌人打败,这样吧,咱俩把炸弹亮出来,等进赌场时让他们知道,咱俩也是有备而来的。”

  而且他说完就脱了起来,我没法子,都这份上了,只能随着他。这地下走廊里很冷,我总不能光着下身大摇大摆的冲到赌场里吧?在脱下炸弹**后,我又把裤子穿回去了。

  可问题来了,这炸弹**我俩怎么拿进去?捧着有些累赘,拎着也不是那个意思。杜兴有招,跟我说,“咱俩把**穿外面,这样还能腾出两只手来。”我算服了他这奇葩的想法,国外超人有这习惯,爱把**穿在裤子外面,我俩是破案来的警察,竟也学了一把超人。不过也别说,这**穿在外面,比直接穿在里面舒服多了。

  等准备好了后,我拿出手机,杜兴在前我在后,我俩依次下了台阶。在快下完台阶时,杜兴还冷笑起来,悄悄跟我说,“那门后有埋伏,应该有拿枪的,你等着,我给他们送个大礼。”我还合计呢,心说我俩有啥礼可送的?杜兴一摸**,从上面抻出一小块炸药包来。我这才明白,合着这次的炸弹**先进了,竟然是可拆解的。杜兴一拉线,把这炸药包弄嗤嗤响了,对着门口丢了过去,还喊了一嗓子,“包子,热的!”

  杜兴这炸药撇的真有准头儿,顺着那门缝就进去了。我不知道这一小包炸药啥威力,我俩可都在地下,要是它威力大了把这里崩塌了,也别说那些赌场里的人了,我俩也指定被活埋。

  我想说杜兴太冲动了,可一时间也顾不上说这个了,在条件反射下,我向走廊两旁躲去,趴在墙面上。虽说这么做没啥大用处,但贴着墙能让我一时间有种安全感。那炸药进了门,里面就传来一阵**声,而且赌钱吆喝声戛然而止,杜兴真没说错,那些人都是假装的,只等我们上钩。哄得一声闷响,炸药炸了,不过威力没多大,整个走廊连抖都没抖,只是那门被炸出来的气流冲击了一下,咣当一声。

  杜兴真是一点都不怕,撇完了炸药他跟没事人似的,还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走,咱们进去。”他视力可真好,在这种几乎黑暗的环境下,仍大步往下迈,我本来看不清这台阶,但被他拽着,稀里糊涂的跟了下去,也说我运气好,没踩错了。他一脚踢开赌场的门,大吼着都别动,又双手拽着炸弹**的拉环,几步窜了进去。我也学着他,跟在他后面,进去后还四下看了看。

  这场子里人不少,估计有二十来号吧,有一半没拿武器,一看就是正经的赌徒,被杜兴一吼,都吓得蹲在地上。剩下那十来号人,看架势都是煞哥的手下,或者说他们是赌场的工作人员。他们有拿匕首的,也有拿枪的。先说那些拿匕首的,虽然不服我俩,不过表情出卖了他们,他们就是强撑着,打心里都害怕。还有四个拿枪的,都是老式的左轮手枪,他们都瞄准着我俩,一时间有些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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