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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心有余悸

香楼 胡子小猪 7472 2024-10-19 10:05

  

  “是!局长!我马上去!您放心!必要的时候,我会解决掉!……”

  “啪!”的一声,于素重重地挂断了办公室的电话!长长叹了一口气!

  “小梅!——”

  “到!”坐在办公室外间的秘书小梅,推门而入。

  “去电讯科拿局长紧急电令,再去通知行动队张队长集合!”

  “额,是!”小梅稍作迟疑,便匆匆转身跑开。

  十分钟后,一辆辆警车从沪西警局的院子里呼啸而出。

  最后面的轿车里,于素独自坐在后座上,戴着手套把弄着三个琥珀虫蛹,沉默了半晌,然后突然在前面的岔路口,对司机说道:“右转去公济医院!不用管车队。”

  呼啸的前车车队一路开去,依然呼啸着直扑小北门。刚下七路电车的云珂、顾晓春、唐瑶不禁隔河驻足望去。

  “又在抓人?这次不是租界啊!”唐瑶说话间,神情仍心有余悸。

  “我们快走吧,即便是隔离调查,云姨也快回来了。”顾晓春催促道。

  “云珂……你想好了吗?”

  云珂朝唐瑶微微一笑,握住了对方的手,宽慰地说道:“放心,谢谢你帮我。”

  “你要相信云姨!”顾晓春坚定地说道。

  三人随后回到小楼院中,站在地下室门口,注视着门上的那幅画,仿佛在这一刻,冥冥能看懂了一些,只不过各自都不愿说出口。顾晓春小心地看向琴房的方向。这时,唐瑶犹豫再三,才把托人做出来的备用钥匙交给了云珂。云珂深吸了一口气,迅速上前把钥匙插入了门锁之中。

  一声破门而入的声音!

  万兴宝局之内,紧接着就是一阵密集的枪响!

  盛五双枪在手,靠在一面翻到的赌案后面抵挡着警员们的射击。

  “……蒋佛海,你他妈真是心黑手狠啊!”

  盛五身边的随从这时凑过来,说道:“大哥,是沪西警局的人!好像不是蒋佛海的人!”

  “沪西警局?!”盛五紧皱双眉,思索了片刻,随即自嘲一笑,对着手下说道,“你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了!”

  手下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吼道:“大哥!我不能丢下你!”

  “快他妈滚!——”盛五说着翻身冲出了赌案,连续射击!打倒了三、四名警员,像是在为手下吸引火力!

  手下这时也红眼了!从身上掏出两枚日制91式手雷,在赌案边磕了两下,就怒吼着冲了出去!

  两声爆炸后!警员们东倒西歪。盛五踉跄着冲出宝兴赌局后门,迎面却遇到了一群荷枪实弹、穿着黑西装的人。看着这些人手里的南部手枪,盛五立刻明白了这些人的身份。那位小林中尉穿着便装,也在其列。

  盛五冷笑一声:“呵,没想到啊,最后又像是回到了战场,也算是命啊!这也不错!……”

  盛五说完一声怒吼!举枪射击!压倒性的弹雨瞬间将盛五打得血肉模糊!小林中尉随后抬手制止了射击,小跑着来到了一辆黑色轿车的后窗前低语了些什么。随后,车内的那个人用流利的中文叹息道:“中国文化,天人合一,算得真准呐。”

  与此同时,于素也赶到了公济医院,直奔血液科。

  “警局执行公务!岑巍呢?!”于素亮出警官证,推门闯进了血液科办公室。

  屋里面的医护人员都面面相觑。护士长苗春香怯生生地说道:“他,他今天请假了……”

  “他妈的!……”

  于素咒骂着转身冲出办公室,本想离开医院,但是走了两步,她又折返回去,喝问道:“云素怡医生的办公室在哪?!”

  同时,还在三楼继续接受调查的云素怡,心里突然发慌得紧。

  “吱呀——”随着一阵锈迹斑斑的转轴声,幽深的地下室之中,吹来了一阵特殊的刺鼻气味,很像是消毒水,而且在这其中还隐隐夹杂着一股腥味。

  “唐瑶,你还是在这里等着吧。”云珂对唐瑶说道。

  唐瑶颤抖着手,将自己带来的手电筒递给云珂:“那,那你要小心啊!我就在外面。”

  “千万不要让外婆过来!”顾晓春嘱咐道,随后也掏出了火折子和蜡烛。

  “你们要小心啊!”

  云珂对唐瑶笑着眨了一下眼,然后对顾晓春说道:“我们走吧!”

  云珂和顾晓春互相搀着,慢慢走进了幽深的地下室坡道。

  随着身后的光亮越来越模糊,云珂和顾晓春的眼前只能看到各自手电筒和火折子的微弱光线。两个人都有一种再次走入了时空隧道的感觉,似乎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刻骨铭心的夜晚。

  “奇怪,这里好久没有被打开过,为什么空气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稀薄。”

  云珂看着顾晓春居然能慢慢点燃蜡烛,自己也很吃惊:“难道说,这里不止一个出口?”

  这句话,让顾晓春恍然大悟!“那个从小楼里面逃出去的黑影,难道是从我们不知道的通道里逃走的?!”

  听了顾晓春的话,云珂也很惊讶:“你,你对于处长撒了谎?”

  顾晓春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于素不能完全相信她,她找上我们,又下地洞取东西,从来都不是为了什么警局高层的案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云珂追问道,她想起了唐瑶的爸爸唐文和不久前刚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可是打心底里,云珂对于于素的印象还是愿意亲近的。

  “啊!……”

  一声惊恐的回声突然回**在地下室内,顾晓春急忙搂紧云珂的肩膀。随后,在摇曳的烛火和手电光的一起映照下,云珂和顾晓春一同看到了那个如同十几年前情景再现的画面!灰蒙蒙的玻璃罐里面,贴着一张婴儿惨白的脸!五官似乎才刚刚成形。

  “没事!没事!……”顾晓春紧绷地抚住云珂的肩膀,像是怕吵醒里面的孩子一样,悄声说道,“这是引产下来的胎儿……云姨没有害人!外婆也没有!”

  听着顾晓春的安慰,云珂又将手电扫向了更深处,果然两层依旧是井然有序地摆放着玻璃罐,每个玻璃罐里都装着婴孩儿。

  “那,那晚,小芳姐姐她——是难产而死?”

  云珂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顾晓春。顾晓春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小芳姐姐家沙厂倒闭,离开上海,周婶搬来我家弄堂口后,我爷爷偶然出手救了她儿子的命,后来我爷爷才从周婶那里听到了些实情,小芳姐姐当年是被日本兵强暴,却不敢告诉家里,那时候家里还已经为她订了亲,她羞愤难当,她强迫自己用了很多偏方毒方,结果只是弄得自己神经恍惚,最后身还是瞒不住,一切都晚了,孩子胎死腹中,大人也……这些事爷爷一直不让我说。”

  云珂听着顾晓春的解释,她被震撼得有些难以接受,从来都是甜美温柔形象示人的那个小芳姐姐,瞬间崩塌!那一声一声惨烈的吼叫好像又回**在耳畔。此刻云珂无法想象小芳姐姐当时会是一种怎样的绝望!更无法感同身受到那样的痛苦与屈辱!

  “当年,云姨应该只是在努力引产想保住小芳姐姐的命。”顾晓春安慰着说道。

  “太可怕了……”云珂此刻又想到了云素怡时常背着的那个上了锁的诊药箱!那其实应该称之为一个小棺材才对!

  “我们就到这里吧!”顾晓春见云珂有些神情恍惚。

  “不!”云珂坚决地将手电光扫向不远处的最里面!

  两人走过一个一个的玻璃罐,最后来到了地下室最深处的一面墙前。这里比前面干净了许多,放着一张一米左右的长桌,桌上还摆着一些香案果品,似乎是在供奉着什么人。忽然!顾晓春扶着云珂的手一松,他发现了地下室斑驳的墙壁上,奇怪地空出了一个块四十公分见方的地方。只有在这个方块之内,是没有什么灰尘土垢的。

  “好奇怪啊……云姨拿走了供奉的人?”

  云珂见台上再没什么了,便俯下身去查看!这一看不要紧!云珂整个人赫然与一张扁平的脸猝不及防地对视起来!

  “啊……”云珂这次自己捂住了嘴,紧咬住手掌,定睛再看,正是那个纸人老妪!

  “……怎么会这样?!”俯身下来的顾晓春也是一脸惊愕!刚刚排除了嫌疑,怎么这会儿却发现了这个梦魇一样的东西!

  云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无名之火,一把将纸人打飞在一边,然后发现纸人下面还放着更熟悉的红色小棺材!

  “云姨为什么要这么做?……”云珂浑身又开始颤抖起来。

  “这又是什么?……”云珂这时从棺材旁捡到一个类似簪子的东西!借着手电筒的光亮一照,上面似乎还有翡翠色的反光。

  没等云珂再细看,顾晓春忽然一把抢过来!满脸惊恐,直直地盯着手里的簪子!整个人忽然像是被抽离了三魂两魄,失智了般地不停重复念叨着两句:“怎么会?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了?!……顾晓春?!晓春哥!你怎么了?说话呀!别吓我!……晓春哥!……”

  “这是我母亲的东西,这是我爸爸送给我妈妈的生日礼物——步摇玉翡翠组合胸针的一部分……”

  一听这话,云珂整个人也如坠冰窟!

  “你,你母亲?……晓春哥!”

  还没等云珂反应过来,顾晓春已然转头,狂奔向了出口!

  当云珂追着出了地下室后,只看到了唐瑶一个人!

  “顾晓春呢?!”

  唐瑶好像是被吓坏了的样子,支支吾吾地说道:“……不,不知道,晓春哥他走了,骑走了你的自行车,我又追不上他!”

  “怎么在里面遇到什么了?!”

  云珂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怎么对唐瑶说。

  “我们先收拾好,还是进屋再说吧。”

  随后,云珂和唐瑶刚走进小楼的门,院子里就响起了推栅栏门的声音。

  “晓春——云姨……”唐瑶愣在原地,看着云素怡迈步进了院子。

  “唐瑶在呢,快进屋吧。”云素怡笑着说道,然后无意间地瞟了一眼地下室。

  而一口气到脱力的顾晓春,站在洋泾浜河坝上,朝着河面连续怒吼着!寒风如刀般割进自己的喉咙和心肺,好像如此才能释放出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云素怡此刻在顾晓春的脑海中就像是一个恐怖的女巫,撕掉一层面皮,又会有另一层诡异的笑脸出现……

  “小伙子,不开心?”

  一个熟悉的女声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顾晓春惊恐地回头看去,正是于素!

  于素拍了拍车门,意味深长地说道:“上来。”

  车上是一阵长长的沉默,似乎两个人都需要平复。于素抽了三根烟,这才呼吸平稳些许。顾晓春向于素也要了两根烟,一手一支点燃,一边咳嗽,一边猛吸!双眼不知是呛得流泪,还是难过得流泪。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顾晓春沉默。

  “今天,我抄了蒋佛海的地盘,给你出了气,盛五被特高课乱枪打死了。”

  顾晓春冷哼一声,继续抽烟。

  于素玩转着打火机,讪笑着说道:“今天,小白鱼也找到了,他的肚子里同样被人放了一个虫蛹,是五毒之一的蜈蚣。”

  顾晓春听到这句话,猛然抬起头!

  “什么?!蜈蚣应该在你的手里啊!”

  “不,我以罗舟生的身份,在医院留给了那个凶手。”

  “如今和我的猜测一样,他是时候一定现身了。”于素“啪!”一声打着了火机。

  “你知道是谁了?”顾晓春紧张地问道。

  “我知道你一直还在暗中调查,想印证你的答案,就得交换情报。”于素回头对顾晓春扑哧一笑。

  “什么情报?”

  “云素怡的情报?地下室……”于素意味深长地看着顾晓春。

  “这才是你接近我们的真实目的,对吧?”

  于素笑而不语:“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的,而且你绝对信服。”

  午后,唐瑶借此时机也看望了一下云珂的外婆。外婆的情况开始恶化,已经半清醒半迷糊,行动也不太能有自主意识。唐瑶看着十分难道。随后,云珂想自己送唐瑶回家。唐瑶也知道,云珂这是想找机会与自己倾诉一番地下室的遭遇。但是云素怡以外面危险为由拒绝了,执意打电话给唐瑶的爸爸唐文和。

  当唐文和的车子停在小楼院外时,唐瑶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云珂和云素怡,那眼神里似乎透着一种隐隐的担心。

  回家的车子上,唐瑶鼓起勇气,问道:“爸爸,小楼地下室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怪物?”

  唐文和从开车而来,就是一直脸色沉郁,此时一听唐瑶的问题,更是讳莫如深:“小孩子不要乱打听,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

  “没有可是!这几天在家好好待着,你妈妈准备带你回三姨家住些日子。”

  “为什么?我的舞台剧就开演——”

  “没有为什么!听话!”

  面对父亲几次三番粗暴的打断,唐瑶委屈地低下了头,也不再敢顶嘴了。

  过了一会儿,唐文和缓和下声音说道:“孩子,去了乡下,要听妈妈的话。”

  唐瑶猛然抬起头,似乎听出了父亲话里有话:“爸爸,您不和我们一起吗?!”

  唐文和转头看了一眼女儿唐瑶,眼神里闪过一丝动容:“孩子,别担心,爸爸只是处理一下生意,然后就去找你们。”

  唐瑶看着渐渐变暗的天色,心里涌起一阵不安。

  傍晚,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云珂在房间反锁好门,靠在阳台窗边的床前,从枕头里翻出了那本唐文和交给自己的战地日记。借着昏黄的灯光,云珂轻轻将手掌大小的小本翻开,第一页夹着一个相片,照片的拍摄角度很广,背景是一口野战火炮,火炮前有两个人。云珂一眼人认出了帅气的父亲,而在父亲身边的那个人,云珂也能轻松地辨认出那就是唐瑶的爸爸唐文和!只不过,那时候,唐文和显得非常孔武有力,剑眉虎目间一团杀气氤氲。

  两个人的动作很亲密,互相搂着肩膀。云珂的爸爸微笑着,唐文和不怒自威地直视前方。拿着这张照片,云珂猜测应该是战地记者在阵地上拍下的。云珂随后,翻开了第一页,上面写着:

  民国二十一年,一月二十八日,夜,小雨

  吾部与宪兵六团,巷战击退敌海军陆战队第三次进攻。不知千里之外,吾爱妻与爱女珂儿安好?望战事平息,重温天伦。

  短短几行字,已看得云珂眼圈泛红。听着窗外的雨声,云珂仿佛可以感受到与父亲穿越时空遥相呼应的奇妙亲昵。

  这篇战地日记记录的时间不长,主要记录的是云珂的父亲所在的十九路军部分留沪部队与日军的作战,里面还写了云珂父亲是如何救助唐瑶父亲唐文和,并与唐文和并肩作战的。噢,那个时候,唐文和还叫做秦峰。

  民国二十一年,一月二十九日,夜

  第一阵地反击战一次,敢死队炸毁数量日寇装甲车,击退日寇冲锋三次,夺回北站等地,吾必率部坚决驱逐日寇!

  民国二十一年,一月三十日,夜

  南市等地空袭不断,吾部主力占领敌陆战队司令部,捷报!秦兄英勇负伤!无大碍!誓死与吾坚守阵地!快哉壮哉!

  民国二十一年,二月五日 夜

  敌寇总攻,战斗惨烈,吾守军顽强守得阵地不失。

  民国二十一年,二月七日 夜

  日寇吴淞口援兵登陆作战,吾守军奋力阻击!日寇退守待援。已收到珂儿

  民国二十一年,二月十三日 夜

  吾部接到敌最后通牒,坚决予以炮击回应!敌第九师支援登陆,拂晓全线进攻!江湾镇等三地组织反突击战!将敌反包围!金穆宅等地之敌被吾部围歼!

  民国二十一年,三月二日 夜

  日寇已持续增兵至七万余众,敌众我寡。一日拂晓,敌全线进攻淞沪地区!军政部不予以驰援,吾部侧后方遭遇日寇第十一师包抄,吾部血战,欲互相掩护退至第二战线黄渡附近……

  日记写到这里,剩下的只有一片殷红的血迹了。云珂摩挲着上面的血迹,好像还能感受到那战场上父亲的一腔热血。

  晚上,于素把顾晓春送回了南市。

  “谢谢你的情报。”于素微笑着对车外的顾晓春说道。

  “还有一件事。”顾晓春犹豫着说道。

  “什么事?”

  “杜云!”顾晓春抬头,严肃地盯着于素。

  于素一愣,显得非常意外。随后,顾晓春把今天杜云为顾晓春做催眠的事,告诉了于素。于素听完,双眉紧皱,一脸严肃,沉默良久。这与顾晓春的预料更意外,他本以为于素会断然告诉自己,杜云只是爱慕云素怡而已。

  “罗舟生尸体的踪迹,五毒虫蛹的事情,几次外婆的走失,还有小白鱼的死,他似乎都知道一些什么,最重要的医院里,那晚他也在。”

  “你这都只是猜测,你为什么对我说。”

  “因为我觉得你查的不只是案子,我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你容不得身边有人背叛。”

  听了顾晓春能的这番话,于素神色一凛,索性下了车,走到顾晓春切近:“你还知道什么吗?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怕,但是我觉得你不会伤害云珂和云姨,不然你也不会去医院为云姨解围。”

  于素冷笑一声:“呵!还有呢?”

  “还有就是——小白鱼曾经告诉我,有人在指使那个凶手,现在小白鱼是一个死人了,更证明了这一点儿的可能性很大。”

  “你凭什么认为我信你,而不信杜云?他可是我师弟。”于素似笑非笑地盯着顾晓春。

  “我没有把握,但是我只能来找你……”顾晓春犹豫了一下,决然说道,“因为我知道你也不相信他!就是从医院的事开始。”

  听了顾晓春的这番话,于素拽着顾晓春来到一边的墙角,用用低低的声音问道:“你说实话,那匿名信是你写的吧?”

  顾晓春被问得一愣,以为于素在诈自己:“什么匿名信?于处长,我刚才和你说的都是心里话!”

  “……真不是你?”

  “有人把线索也指向了医院。”

  “有人也怀疑杜云?”顾晓春追问道。

  “不,是血液科主任岑巍。”于素叹道。

  “而且,我放出去的线,收回来的各方线索也是这个岑巍!”

  “怎么可能?杜云一定有问题!”顾晓春满脸疑惑地说道。

  “这个岑巍蹊跷的地方还多着呢!我怀疑他的性格思维被人为干预了。”

  顾晓春思索了片刻,突然紧盯着于素:“你的意思是他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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