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环城北路命案发生后,一个多礼拜已经过去了。可是,该案的侦破工作至今仍然停滞不前,罗志刚心急如焚!
法医对死者进行了全面性的尸体解剖。结果表明,位于死者左胸部的那支短箭已经洞穿心脏,而尸体其他部位均未见任何明显创伤;因此,该短箭应视为唯一的致死原因。
命案现场附近的杂草丛中曾留存了若干杂乱的脚印,但在一个拥有数百万人口的大城市里,要想仅仅根据那些脚印来寻找真正的犯罪嫌疑人,将无异于大海捞针!
刑警们还发现,根据一连串的脚印可以断定,死者在命案现场南侧数十米的建筑物旁曾留下了足迹,而该建筑物属于一家私人旅馆。罗志刚命手下刑警对该旅馆进行了走访调查,但不曾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罗志刚首先考虑的问题是,这起命案究竟属于什么样的性质?是谋杀?抑或是抢劫杀人?
在发现死者时,死者身上除了腰间手机套里的手机缺失之外,她衣袋里的二百余元人民币和脖项上挂着的一条8克金项链均不曾被拿走,这就基本排除了抢劫杀人的可能性。
而如果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谋杀,具体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呢?是仇杀?情杀?或是为财产而杀人?
据熟悉死者的人们反映,死者除了生活稍有放浪之外,平日里接人待物也还算是平和,几乎想不出她有什么明显的仇家。既然如此,仇杀的可能性似可初步排除。
徐翠花并没有任何房产,她的银行账户上也只有区区六万多元存款,似乎不存在财杀的可能性。况且,即便是徐翠花死亡,其受益者也仅仅是她那患有高度智障的儿子。
因此,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情杀了。
被害人的具体身份和社会关系已经彻底查明。死者徐翠花乃本省南方新菏市郊某乡村人氏,今年43岁,早年曾结过婚,但已离异十余年,只有一个高度智障的儿子。据调查,徐翠花初中毕业后曾在省城某护校学习两年,毕业后即进入位于省城西郊的博爱孤儿院担任护理员,后逐步升任孤儿院总务科长。12年前,徐翠花因挪用巨额公款炒股而被孤儿院开除,后经卫校老同学介绍而来到临渝。这12年来,她曾先后在临渝市第一人民医院、第四人民医院担任过护工,死前系临渝医学院附属医院住院部护工。徐翠花名下没有任何房产,其租住屋位于本市大观巷239号的一个大杂院中。徐翠花的家人只有一位19岁的儿子,并无其他亲属;但其儿子系高度智障,连话也说不清楚。因此,要想从他那儿打听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据调查,徐翠花生前生活甚为放任,男女关系比较复杂。据附近邻居及熟悉她的有关人士反映,近几年来,有两位男性似乎与徐翠花保持着非常亲密的关系。其中一人叫吴志华,52岁,离异,单身独居,目前在大观巷《梦圆网吧》担任管理员;另一人叫岳二虎,58岁,有妻室家小,在四川北路上开了一家颇具规模的《好味道》快餐店。可是据知情人反映,近几个月来,那岳二虎与徐翠花的关系似乎有所降温。
当警方走访岳二虎时,他还提供了另外一个值得注意的新情况:自今年春天以来,徐翠花似乎又搭上了另一个叫刘德福的男子,且过从甚密。据岳二虎反映,他有一次去临渝医学院附属医院住院部看望朋友,曾碰巧见过那刘德福,那人好像是该院的一名保安,看样子大概三十多岁,身高约一米七左右,身材甚为壮实。
可是,在吴志华,岳二虎,刘德福这三人之中,究竟谁是那射箭之人呢?
警方对以上三人分别进行了周密调查。结果表明,9月24日吴志华一直在《梦圆网吧》上班,从中午12点开始,直至晚上12点才下班回家。除了晚上6点在附近的小吃店吃了一碗面条之外,其他时间都不曾离开过,该网吧的老板及收银员均可以作证。因此,吴志华根本不具备作案时间。
9月24日刘德福也恰巧是夜班,从24日下午6点至翌日早晨6点一直都不曾离开过病房大楼,有医院住院部大门口的监控录像为证。
那么,唯一的可疑对象便是那快餐店的店主岳二虎了。近几个月来,岳二虎与徐翠花的关系似乎日渐疏远,他会不会因忌恨而狠下杀手呢?
岳二虎声称自己9月24日晚上8点钟下班后就立即回家,后来一直不曾离开过家门;岳二虎的老婆和女儿也不约而同地证实了他的说法。可是,岳二虎家人的旁证可信吗?
但遗憾的是,在死者腰间手机皮套上发现的指纹并不属于岳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