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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长恨歌事

大端不良卫 SU格拉底 2554 2024-10-19 10:08

  

  “哈哈哈哈哈!”

  见歌雾隐爽朗大笑,陇元镇好奇问道:“怎么了,你怎么还笑上了?我就那么好笑是吗。”

  歌雾隐挑着面条:“也不是好笑,只是突然想到我阿爷还没做镇南王时,经常带着我在蜀都城吃小面,那时候,这个面的味道也没那么好,却都是高兴的,可是自从我阿爷做了节度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

  “到了现在,我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了。”

  歌雾隐说到这里将欲落泪,陇元镇立马拦着她:“你可别矫情了,就是吃碗面的功夫,你不会想哭起来吧。”

  这话说的歌雾隐狠狠白了他一眼:“算是我对牛弹琴了,吃你的面吧。”

  语毕,撂下碗筷不再动弹,那老婆婆又端着两碗清汤过来:“来来来,原汤化原食,小两口怎么还生气上了,刚吃完饭,生气最伤胃了。”

  “谁跟他是两口子,我这么一朵牡丹花,怎么可能插在这泡牛粪上。”歌雾隐揶揄道。

  “阿郎长得一表人才,怎么到你嘴里成了牛粪,莫生气,莫生气。”

  老婆婆说完,这才端着盘子离开,歌雾隐随即起了身子朝大堂走去,船上人多眼杂,陇元镇只得扒拉最后几口,也跟着她回到顶层套院。

  进了院子,歌雾隐立马跑进屋子关上门,等烛火隐约点亮后,再没有一丝声音。

  “这小妞,怎么感觉今天那么奇怪?”

  陇元镇回到房间脱靴上榻,心中总觉得奇怪,刚才他也没说什么重话,难道就因为一句嫌她矫情就生气了?这也断不至于这么小气。

  他翘起腿脚抖着脚腕,想起歌雾隐的话,又回忆起以前她对家人的担心,脑海立马闪现火树银花:“估计,是还以为他阿爷活着,这会儿又是在去往南昭国的路上,难免近乡情怯?”

  想起这一点,陇元镇赶紧走出房门,穿越中庭来到歌雾隐房间,敲门道:“郡主,你这心眼子能再多拐几道弯吗?你要求我去帮你找阿爷,你直说不就行了,我还以为我犯了啥不可饶恕的大罪呢。”

  吱呀一声,歌雾隐推开房门:“我就不想求你,凭什么让你那么得意,这一路上本该是你求着我。”

  “那行,我求求你,让我带着你去找你阿爷的线索吧,行吗?”

  “这还差不多,那我就答应你所求了。”

  二人方才无事,还没来得及高兴,套院外哗啦瓷碎好似打碎了什么东西,听得格外清楚,他们身处船上难免多心,立马警惕了眼色来到套院门外,隔着缝隙朝外看。

  院子对门,高涛涛酒醉似的被船仆扶着将要走进院子,那外面的酒客明显还不想放过她,这碎瓷是她打碎了花瓶发出的声音。

  这样的情况时有发生,只要是个船伎,都免不了在弹唱献艺后被灌酒,有手段的人一场下来只消喝个几杯即可,若是那没手段的,当场能喝得不省人事,白白让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高涛涛从艺十几年,这么长时间还只是被灌得略醉,可见其本事。

  只是,这些浮浪花客却不打算放过她,或者说,非要在她身上讨到便宜不可,都已经偃旗息鼓了还死追着人不放要占便宜,也难怪被高涛涛碎瓶置气。

  若换做是他,即便是他想一亲芳泽,那也得是凭借人格魅力,何以需要这种痴缠烂打的下三滥手段。

  还不等陇元镇动手,歌雾隐已经推开院门,只听得御蛊箫清鸣不止,周围立马从花坛爬出不少蜈蚣,顷刻间爬上这浮浪户的衣服,朝他脖子里咬去。

  “哎,有蛇,有蛇。”

  浮浪户见自己脖子里甩出一条蛇,当即吓得魂不附体,流窜似的逃走。

  高涛涛见那人走远,这才欠身福了福:“多谢侠女搭救。”

  “这浮浪户如此痴缠你,为何你不招人打走他?”

  歌雾隐对刚才的浮浪户颇为愤怒,不知道是不是叠加了对陇元镇的不满,语气里夹枪带棒。

  高涛涛语气里颇为温柔,哪怕生气了也是风情万种:“船伎卖唱不过是混这张脸,开门迎客哪有得罪人的,这些人也只是喝醉酒了痴缠你,若日日要生气,我还不如不做这行了。”

  “走吧,我请你们煮茶一叙。”

  随后,她命船仆关上门,带着陇元镇他们进入院落。

  这里大概是被高涛涛给租了下来,装扮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各处盈满鲜花,更加风雅奢靡。

  中庭中,船仆给烹了清茶,等三人各自饮上一盏这才开始继续说道。

  “你们,可是想问我一些事情。”

  高涛涛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高娘子,这你都能猜到?”

  陇元镇自问,他从进入院内到现在,一句话都还没说呢。

  “如果你们只是想行侠仗义,做完这些事早就离开了,刚才我叫你们进来,就是想看看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结果可想而知。”

  高涛涛不紧不慢说道。

  “高娘子果真料事如神。”

  这时候,猛夸她就对了。

  高涛涛略微慵懒摆摆手,:“哪里有什么料事如神,不过是见识的人多了,什么神色、动静、话语,其实都能暴露人的心思,只看你愿不愿意琢磨,我们这行卖的就是笑脸,岂能看不透人脸?不过是逢场作戏,看破不说破罢了。”

  她顿了顿,语气谨慎说道:“从刚才你们在雅间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不是在听我唱曲儿,其他人不过是色心上脸,唯有你们对我的好奇疑惑多过风姿,确实可疑。”

  “高娘子,我们是好奇,你为何要唱长恨歌?”

  陇元镇也打算打开天窗说亮话。

  “当然是赚钱了……”她还没说完立马被陇元镇打断:“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指的是你为何要当着圣人的面唱长恨歌?”

  陇元镇这话,算是问住了高涛涛,她既然有这种玲珑心思,岂会不知道陇元镇的话中意思,低头沉思片刻,眼中微微盈满雾气。

  “是为了玉奴!”

  “玉奴?你指的是旸云幻吧!”

  这一点陇元镇还是知道的,贵妃旸云幻,小字玉奴。

  不过,这个称呼自从她做了贵妃后,很少有人敢这么直白称呼,其中除了明皇、旸家宗亲外,也就这剩下旸云幻的挚交好友了。

  可这高涛涛,难道还是旸云幻的挚交好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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