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余粮,是三天后的事情。
他们同在京城,不可能遇不到,只是遇到的时间,在傅承安的计划之外。
毕竟,余粮目前风头正盛,他的一根手指就可能掀起滔天巨浪,而傅承安如今却是在走钢丝。
一人之力,单挑百万雄师,这个比喻虽然有些夸张,但无形的精神压力和权力全面,这样的比喻也差不多了。
傅承安的一切都被冻结,因此,他连吃顿饭的钱都需要从律师事务所支出,万幸,陈江复的家底够厚,地点选在了一处高档的西餐厅。
洋人开的地方,消费极高,不仅如此,这里出现的人也大多都是相熟的人。
上流社会的圈子就这么大,你来我往的不过是还给地方见见面,聊的话题从商业变成实业罢了。
余粮来的时候,傅承安正在看菜单,他这次是赴约,以被邀请人的身份坐在这里,而且是以江少涵的名义坐在这里的,。
余粮来了,还是以前的习惯,西装。
只是这十年来的变化,让他的西装颜色越来越深罢了。
“江医生,你好。”
余粮显然已经认可了他面前这位酷似傅承安的人,也许是调查过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又或许他潜意识里希望傅承安已经死了的念头,现在他倒是希望眼前这个就是真的江少涵。
毕竟,在他的资料里,江少涵就是个江家从出去的病秧子,学的学识渊博又如何?
国内还是他说了算。
“江医生,你在干什么?我脸上有什么?”
傅承安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儿来,许是许久未见,又或者眼前这个人双手沾满了他身边至亲至爱的人的恶人,曾经也是自己的好兄弟,万般情绪瞬间涌上心头,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
“没有,我只是昨夜未睡,事务所里的接了新的案子,我也要忙啊。”
余粮点点头,地上一封信和一个袋子,沉甸甸的。
“三百块,请您移步,有个地方需要您去。”
傅承安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听说是徐大人病故了。”
他故意用徐大人这三个字称呼那人,也是怕自己漏了身份。
余粮果然松了口气,“挚友。”
两个字,便是说得清清楚楚。
他不信暴毙而亡,那就不是意外了,傅承安心里怀疑,难道真的不是余粮吓的手。
如果不是余粮,那会是谁?谁能有这本事在余粮的眼皮底下杀人?
这就难怪余粮撇开所有人脉,找到了一个刚刚成立的律师事务所。
傅承安伸手拿过那个钱袋,沉甸甸的,确实不少。
“好,那就走一趟吧。”
尸体有些日子了。
验尸最关键的时间是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之后,有些证据就会消无声息的消失。
面如死灰,周身表面并没有任何伤痕,可见,平日里倒是照顾的很好。
“表面看不出来了,时间太久了,我需要解剖。、”
余粮面露难色,“这不太好,尸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死了也.不能.....”
传统观念很强,但傅承安且立场坚定,“他死因可疑,只能解剖,除非你就这么默认了,暴毙而亡有很多种,诱因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