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面是在三天后。
傅承安自己都没想到,他和余粮这么快又遇见了。
这次是纯偶遇,是因为南方商会换了新的领头人,并且大有要和北方商会化干戈为玉帛的架势,所以,刚上任就迫不及待的北上,纡尊降贵的先来讲和了。
做生意嘛,哪有隔夜的仇?
这一南一北,地理天气天差地别,农作物什么的也都很有地域性,因此,以往南方的水果蔬菜到了北方那是相当的昂贵,而南方本地的蔬菜水果盛产又无法自我消化,眼睁睁的看着烂掉,实属可惜。
北方人吃不到的东西,在南方人的地里烂了一年又一年。
这次,换了新的领导班子,老百姓总算是有口福了。
南北商会的负责人都到了,这种场合总要有一些特殊的人群在场才能保证每一笔交易真实且有效。
于是,陈江复作为律师出现了,而作为律所合伙人,江少涵也必须出席。
所以,傅承安就跟着来了,结果刚进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与人攀谈的余粮。
傅成君从晏津过来,必然是要晚一些,余粮先一步将嘉宾分成两拨,举足轻重的在楼上,一般的商界代表在楼下,虽然这样做有些不近人情,但那个圈子没有等级之分呢?
大佬们都有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尤其是在这种场合,自然是希望自己被特殊对待,来无声的彰显自己的身份。
余粮看见陈江复过来,立刻跟面前交谈的人告别,三两步来到陈江复这边,“陈律总算是来了,您今天可是我的主心骨,有几笔大生意,南方人做生意的合同写的跟天书似的,我看都看不懂,密密麻麻的头疼得很,待会儿您可得帮我。”
陈江复刚回国,就被余粮看中,无非也是觉得他刚回来,在京城没有任何人脉,背景清白容易掌控。
傅承安对外是归国法医,但江少涵的资料上也显示,他也读了三年司法的,所以,在一些流程上他也懂。
再次见到傅承安,余粮还是停留在三天停尸房的对话中。
“江医生也来了,来得正好,我也有话想当面跟您说。”
傅承安虽然猜不到他想说什么,但他能明白余粮说着反话的意思。
徐老大的死自然是有可疑,但余粮不同意解剖,他就没办法确定真正的死因,也就意味着死亡原因也永远是个谜,想来,这三天余粮也是反复思考了一下,最终做下了决定。
“好,那等您忙完了,咱们详谈。”
余粮点点头,之后的流程跟从前商会聚会时一样,酒会上互相寒暄,酒会之后就是开始谈生意。
唯一不同的是,今晚谈的可是一南一北的大生意,小作坊们吃不住这么大的蛋糕,只是用来分一杯羹的,而大佬们在楼上侃侃而谈,身边都坐着同样的一类人,他们跟陈江复一样,盯着合同上的每一个字眼儿恨不得能抠出一条缝来。
忽然,余粮身边的一个亲信走到他身边,低声耳语片刻后,余粮脸色有些难看了。
傅承安坐在陈江复身边,环顾四周,发现傅成君居然还没到。
这不是她的风格。
就算晏津到京城需要一些时辰,但也不至于说这么久。
因此,一股不安的情绪上头,下一刻,就听见身边的陈江复小声对他说道:“等会儿你先回去,不是我找你,你别离开律所。”
傅承安愣了一下,“出什么事儿了。”
陈江复用眼神指了指余粮,“好像是你那前妻出了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