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壬闻走后,冯馨琪犹豫好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到苏颌:“你不会是GAY吧?”
苏颌先是一副吃惊的状态,又避开冯馨琪的眼神,装作若无其事地回道:“你瞎说什么呢,本人正常得很。”
“可我怎么发现你地言行举止有点妖,看尤壬闻地眼神都不一样,就像、就像灰太狼看喜羊羊的眼神。”
“……”苏颌翻了个白眼,回道,“灰太狼其实很不喜欢吃喜羊羊,因为喜羊羊太聪明了,他吃不到。”
“你明知道我说地不是动画片,还跟我装糊涂?”
苏颌转身朝自己卧室走去,嘴里回道:“你想多啦,我就是报恩而已,而且我很正常。”
看着苏颌进入了房间,冯馨琪一脸不甘心地样子,忧虑地自说道:“以前担心蚊子身边的女人,现在得担心男人了,我这是怎么了?”
现场比尤壬闻想象的要惨烈,从周围群众的交谈中得知,有多名警员受伤,看来这次应该会惊动上层了,总要有一根神经直达中枢的,这样对于尤壬闻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在来拿冯馨琪的行李之前,尤壬闻与苏颌就商定,明天先去贺悠然的老家探探情况,下午尤壬闻自己再去找卢立耀。现在拿到行李之后,尤壬闻多了一份打算,赵依兰和李宏新二人一天不抓到,他的内心会一直不安。
“喂,是方红蕊吗?我是尤壬闻。”
“尤总!你怎么会想到跟我打电话了,想我了吗!”
尤壬闻感知到对方像是在KTV那种地方,问道:“你在唱歌?”
“我在上班。”方红蕊回道,“茶道馆没了,我就来‘水帘洞’夜总会上班了。”
这家夜总会尤壬闻是知道的,算得上是潜龙市数一数二的夜场了,以前为了陪客户还去过几次。
“哦,没事,本来有点事找你,既然你在上班,那就先不打扰你了。”
“没事的尤总,你又不是别人,我那客人已经喝多了,我出来一会也没事的。”
“不是这个意思,明天晚上我再去找你,就当给你捧场了。”
“真的假的!尤总你太有人情味了,么么哒!”
既然方红蕊在夜总会上班,正好明晚可以带刘文达过去,也能向方红蕊了解一下孙惟的事。尤壬闻认为除了陈珊,已知的人里,应该属方红蕊、丁曼和顾欣欣最是了解孙惟了。
贺悠然的老家就在潜龙市市区的邻边,这个小镇因为靠近市区,还算比较繁华,而贺悠然的家有点出人意料,一个很破旧的老房子,他的父亲在镇上做工,母亲在家务农。
见到尤壬闻和苏颌的到来,正准备去田里耕作的贺母有些慌张,更多的是胆怯。
苏颌热情地说道:“阿姨,我俩是贺悠然的朋友,好久没见到他了,今天刚好路过,就过来看一下。”
贺母皮笑肉不笑地退后一步,直接揭穿道:“这段时间很多人来过,都说是然然的朋友。”
被识破了,尤壬闻也不打算继续演戏了,说道:“阿姨,我也不跟您绕圈子了,贺悠然现在被抓了,但我们怀疑他是被冤枉的,想帮他。”
这句话一出,贺母突然就泪流满面了,让开身段把尤壬闻二人请进家里,说道:“孩子他爸已经出门做工去了,他叮嘱我让我别再搭理任何来人,可我看你们和其他人不同,我相信你们,我们家然然肯定是被冤枉的,他不可能杀人的,更不可能做出分尸那种事。”
据贺母透露,自从贺悠然被抓后,前后来过几次警察问东问西,然后又有一些自称是贺悠然同事的人,来了一点也不客气,反倒是在贺悠然的房里翻箱倒柜的。
尤壬闻看着面前家徒四壁的房子,内心不禁有些自责,若是早些时候来,就不会那么急切地妄下定论了,准备来说贺悠然的现在的结果跟自己有非常直接的关系。
“阿姨,您能跟我们说说那些翻箱倒柜的人都长得什么样吗?”尤壬闻问道。
“凶神恶煞的,别的我不清楚,但我能肯定他们不是然然的同事,孩子他爸想去阻拦,还被踹了一脚,就是一群土匪。”
苏颌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贺母苦笑道,“然然是杀人犯,人们都先入为主地把我们一家都当成十恶不赦之人了,亲戚不再来往,左邻右舍也都避着我们,何况警察呢?
警察当然比那些人要客气,可在已经给然然定罪的情况下,又有谁会同情我们、帮助我们?”
尤壬闻能够理解贺母的话,想当初直接的父母车祸去世,人情冷暖四字被亲朋表演的淋漓尽致,还何况杀人犯。警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会先入为主,再就是也不知道来的是谁。
“阿姨,前后几次来的警察是一拨人吗?”尤壬闻问道。
“不是,有一次是俺们镇上的,还有两次是市里的,市里的也不是同一拨人。”
苏颌追问道:“市里来的那些警察,您知道他们的编号或名字吗?”
“编号?”贺母一脸问号。
尤壬闻对苏颌摇了摇头,乡下人对警察从来都是敬畏,再加上犯罪已定的自愧,说不定当时贺父贺母早就已经吓傻了。
“对了,有个姓宋的,别人叫他‘老宋’,看着挺面慈心善的。”贺母想到了老宋。
尤壬闻二人目光相对,苏颌转头问贺母:“那在贺悠然被抓之前有人来过吗?”
“有,有个自称是他同事的,叫张、张……”
“张信维?”
“对对,是这个名字。”
尤壬闻心惊地站了起来,问道:“您记得他是什么日子来的吗?”
“太久了,不记得了,好像快一个月了吧。”
“快一个月?”尤壬闻泄气地又坐回了凳子。
苏颌又问道:“张信维是来做什么的呢?”
“他给了我两万元钱,说是然然托他带来的,然后就走了。”贺母回答完后,问尤壬闻:“是不是他有问题?”
尤壬闻摇了摇头,回道:“阿姨,您现在回想下,还有没有其他异常,我们只有掌握更多的内容了,才能给贺悠然翻案,不然就来不及了。”
多条命案,贺悠然肯定是死刑的,就等判决了。
贺母心急了,跪下身来,哭喊道:“然然真的是冤枉的,他从小真的很善良,村里人都知道的,教过他的老师也都知道,求求你们帮帮他,我给你们磕头了。”
尤壬闻和苏颌连忙起身扶起了贺母,苏颌安慰道:“阿姨,你现在心急是没有用的,还不如好好地想想,贺悠然在被抓之前,村里有没有来过什么人,您和叔叔有没有接过什么电话等等。”
“人,电话!”贺母起身来回踱步,仔细回想着。
突然,贺母想到什么,说道:“在然然被抓的前、前两个星期吧,村里来过陌生人,我和孩子他爸也不清楚,都是听别人说的,说是在我家附近徘徊了好一会。
还有就是有几天,我和孩子他爸的手机总会接到陌生的电话,来电之人要么就是说些听不懂的推销,要么就是不说话。”
尤壬闻二人同时想到,贺悠然肯定是被人威胁了,多半还是有人拿他的父母做要挟。
苏颌问道:“我能去贺悠然的房间看看吗?您放心,我不会乱翻东西的,也就是看看。”
“就是那个房间。”贺母指着一处偏房说道。
苏颌去后,尤壬闻问贺母:“您知道何莉云吗?”
“知道啊,这孩子是然然的女朋友啊,挺乖的孩子,来家里时也很勤劳,什么事都抢着做。”贺母非常伤感地说道,“我也是在然然被抓之后才知道的,那孩子已经没了,难怪之间很长一段时间给然然打电话,他都很不开心的样子。”
看来之前走入了一个误区,现在全盘都得否定了,一切都得从头再来,尤壬闻心里更加急切了。
就在尤壬闻内心十分不安之时,苏颌拿着一个被拆的信封走了出来,问贺母:“阿姨,这是当时张信维包钱的信封吗?”
“对对,就是这个。你这在哪找到的,警察问过我,当时一群人都没找到。”
苏颌没回答,而是问道:“是哪一帮警察?”
“就是宋警官那一帮。”
苏颌低头小声地说道:“阿姨,再以后来人了,您千万别提信封的事,更不要说我们俩来过。”
“你、你们……”贺母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但眼前二人太神秘了,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了。
苏颌看出了贺母的心思,说道:“阿姨,您得相信我们,你想想,贺悠然就差判刑了,死刑是肯定的,我们若是坏人,那根本没必要过来了。”
听到死刑二字,贺母的双腿都软了,还好尤壬闻和苏颌及时地扶住了贺母。
又是一番安慰之后,尤壬闻二人离开了贺悠然的家,在驱车准备回潜龙市的路上,尤壬闻问道:“你发现了什么?我看那信封很平常啊。”
“信封是很平常,可这上面的印章不平常,是潜龙市一家已经倒闭的化工厂的。”
“滋……”尤壬闻突然一个急刹车,差点没把苏颌甩出去,尤壬闻惊呼道:“这样说不就可以找到张信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