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见爆炸现场,尤壬闻依旧很是震撼,只是没有第一次那么浓烈了。
尤壬闻在嘈杂声中深呼一口气,握紧拳头就向树身使劲捶了几拳,疼痛感是传来了,可是怎么还在这里?
看着皮开肉绽的手背,尤壬闻心想:“难道手受伤没有用,非得是脚和头?”
怎么想就怎么来,脑袋撞得冒星星了,依旧没有反应,惹得路过的一位大妈劝导道:“小伙子,你亲人在那里面吗?别想不开啊,或许还活着呢,你看你头都流血了!”
这句话提醒了尤壬闻,应该是离茶道馆太远了。尤壬闻苦笑着回道:“没事,谢谢阿姨!”说完就急匆匆得向茶道馆跑去。
这一次尤壬闻比上一次离茶道馆更近了,反而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想来是已经没活人了。
看着满目疮痍地现场,想到所有人都变成了那焦炭似地模样,尤壬闻头一次有了拯救所有人的想法。之前他总有一丝想法,觉得自己不是这个世界地人,还想着回去,只要救了将茵茵就好了。
而且,看着馆外地上被爆炸波及地躺着地等着救治的伤者,有些都岌岌可危了,尤壬闻心里更是急切的想快点时间回溯到早上。
尤壬闻蹲下操起拳头就向地上砸去,都血肉模糊了还是见没有反应,于是换了另外一只手,结果还是没反应,最后直接跪着再次用头磕地。
完了,回不去了,尤壬闻有些慌了,用胳膊擦了擦头上流淌的血,起身低着头疯狂的找木屑钉子,他只能寻找自己都不能肯定的希望。
这时消防车来了,消防员迅速的清理现场,驱逐围观的人。一位消防战士拽着尤壬闻就往外走,嘴里还嚷着:“让你们离开没听见吗,或许有再次爆炸的不定因素!”
神经有些恍惚的尤壬闻挣扎着,也嘀咕着:“钉子木屑,找到就没事了,他们就能活了,茵茵就能活了!”
消防战士后退时不小心碰到了人,拽尤壬闻的手一晃神脱力了,尤壬闻没站稳躺倒在地,腰部感觉像是被玻璃碎屑扎了进去,眼前就黑了。
醒来后的尤壬闻眼睛湿润了,终究是又回溯了,于是振奋的起身穿衣直接去了卫生间,丝毫没理会一脸奇怪的冯馨琪。
对着冯馨琪,尤壬闻没法沉浸心思去思考问题,他得理清进入循环的条件,否则实在无法安心去办事。
最终理出的结论是,需要在茶道馆附近,得在爆炸后被茶道馆里得物件击伤才能进入循环,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无法解释,虫洞什么的暗物质定义已经不适合解释这种奇幻了。
这一次冯馨琪话语比平时多,全是质问性的话语,类如“是不是厌烦自己了,那就分手吧”、“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跟那个将茵茵有发展了”之类的。
尤壬闻不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以他目前对冯馨琪的了解,觉得任何解释都是多余,何况自己也有太多意外冒出的事情需要去弄清楚。
目前重要的是救出茶道馆里的所有人,最可行的办法就是报警,让警方去处理,为此尤壬闻得做出一个合理得构思,不然可能自己会被当成嫌疑人。
警局一楼大厅里,何寅才身穿一身制服端着一杯咖啡坐在一旁注视着报案柜台前,偶尔拍打着肩上零星点点的灰尘。
晋升刑侦副队长之职后,他的压力越来越大了,队里很多背后都议论点点,说自己是靠裙带关系才升职的,甚至都有意排挤、孤立自己。
为止,何寅才非常想证明自己的才能,总是时不时的关注着一楼的报案处,只可惜潜龙市的治安太好了,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案子,没有大案。
尤壬闻的进来没能引起何寅才注意,在何寅才看来这就是一普通人,不是丢东西了就是办 证,直到尤壬闻对人问道:“同志您好,我找何寅才何副队,他在吗?”
被问的警员看向不远处坐着的何寅才,何寅才惊讶的站起身朗声说道:“你好,我就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待尤壬闻走近后,何寅才又问道:“我们认识吗?”
尤壬闻摇了摇头,环顾四周后,小声说道:“何副队,我是来报案的。”
“不认识你怎么知道我的存在?”何寅才没理会报案二字,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何副队,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来报案,今天下午五点茶道馆会发生爆炸。”尤壬闻神色凝重的说道。
听到“爆炸”二字,何寅才来神了,说道:“来来,你跟我来,好好说说是怎么回事!”
何寅才急着拉着尤壬闻来到三楼的一间办公室,两人面对面坐下后,尤壬闻说道:
“我叫尹齐才,是茶道馆的保安,今天上班下了公交后,在公交站一旁抽了根烟,有个陌生人塞给我一张纸条后就走了,你看!”
何寅才接过尤壬闻递来的纸条,上面写着:
茶道馆下午五点会发生爆炸,这不是恶作剧,不要当作是开玩笑,不然会死伤近百人。想阻止爆炸,就去警局找何寅才何副队。
何寅才看完纸条紧张了,虽然一直想着证明自己,可是这样纸条上的内容怎么看都像是针对自己的,而且还是爆炸这么大的案子,不由不紧张。
“你看清那人的面目了吗?你跟茶道馆的人说过吗?”何寅才一连问出两个问题。
“没看清,他是一闪而过的,而且当时公交站人多,看到纸条再去看人时,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我没跟馆里的任何人说,毕竟还不知道真假,万一是假的,影响了馆里的生意这个罪过我可担待不起。”
“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安排一下。记住,别乱走动,就在这里坐着。”何寅才如临大敌般急匆匆的离去。
尤壬闻心里也不是滋味,还是有种被当成嫌犯的感觉,不过没办法,他只能找何寅才。
在自己的世界将茵茵自杀当晚,尤壬闻在警局知道一些内幕,比如队长出差不在潜龙市、队员对何副队不服。所以尤壬闻料想何寅才会特别上心一些,为加以保障,还特意写了这张纸条。
事实上何寅才确实非常上心,一则如果爆炸属实,确实是大案子,机不可失;再者,这种有意针对自己的案子,不上心才有怪。
队长不在,何寅才首先找到了局长,局长得闻后反倒没有多么重视,只是问了句:“你是不是平时得罪了什么人?”然后就说交给何寅才全权处理了。
局长的话让何寅才思考许久,这是尤壬闻没有料想到的,尤壬闻只是单纯的想让何寅才多重视一些。
思考归思考,何寅才还是做了许多安排,派人去茶道馆站牌那调取了道路监控,自己还亲自拿着纸条去茶道馆找将茵茵核对了字迹。
摄像监控中,尤壬闻确实下车第一时间点了根烟,然后走出了监控范畴,无法捕捉到谁人塞纸条给他。
茶道馆里将茵茵在办公司接待了何寅才,得罪事关爆炸后,非常的紧张,很是积极配合,只是听闻是尹齐才报案后,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怎么?尹齐才报案有问题吗?”何寅才问道。
“他上班不到三个月,还没转正,就是因为经常请假。各种奇葩理由都用过,不是老婆怀孕就是姥姥生病,要不就是孩子走丢了。可是他任职表里写的很清楚,未婚,而且他姥姥好多年前就过世了。”
何寅才拿出纸条与任职表的字迹做着对比,纸条上的字迹慷概大气,任职表上的字迹就如同蚂蚁爬似的,还圈圈叉叉的有着改错别字的痕迹。
将茵茵余光看着纸条,不显痕迹的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一闪而过,问道:“警察同志,我能看看那张纸条吗?”
“可以,你也看看,这是不是尹齐才写的。”
字迹确实不是尹齐才写的,将茵茵知道尹齐才的学历,她刚才惊恐的是这字迹太像自己男友的字迹了,不能说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如何,是不是尹齐才写的?”何寅才问道。
“不、不是,听说他初中都没毕业就辍学了,自己的名字都写的歪歪倒倒的,怎么可能写的这么漂亮。”将茵茵否认的同时,心里也是满脑子的疑惑。
何寅才说道:“将经理,虽然你对尹齐才的工作作风持有怀疑,但是既然不是尹齐才的字迹,那这张纸条上的内容就极有可能是真的。为了你们的生命安全,还请跟你们的老板打个电话,今天还是暂停营业吧,我得安排人手好好的对茶道馆进行检查,让他也过来一趟。”
“好,我这就跟老板打个电话商量下。”
“还有,我想问下,茶道馆有得罪过什么人吗?”何寅才问道。
“以我所知没有,茶道馆在市里这么多年了,信誉还是很好的。”
“行,我也得去安排下,目前得先证实纸条内容的真假,其他的事后再说。”
何寅才走后,将茵茵第一时间拨通了男友尤壬闻的电话。
“老公,你在干嘛?”
“在工作啊,刚喝完咖啡回办公室,怎么了,这会跟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我记得你今天是开车去上班的,是吧?”
“是啊,怎么了?”
“你有路过我们茶道馆吗?或是说你有来过茶道馆吗?”
“不是一个方向,我路过茶道馆做什么,你是怎么了?想我了吗?想我我现在过去找你,正好中午一起吃个饭,好久没在茶道馆一起吃饭了。”
“不用不用,我就是问问,晚上我回家给你做好吃的,今天我准备偷师学几道菜回去做给你吃!”爆炸这种事无论是真是假,将茵茵都不想尤壬闻有着任何危险。
挂了电话后,又给老板李宏新打了个电话,李宏新听完很生气的说道:“一张纸条就停业,那以后就没法做生意了!配合他们检查就行了,我就不去了,那个尹齐才给我立马开除了,真是害群之马。”
将茵茵没办法,只得去跟何寅才沟通,何寅才非常痛恨这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老板,可也很无奈,毕竟没有有力的证据,只得等同事带着精密仪器过来,先找到证据再说。
尤壬闻在局里等的非常无聊,不停的喝水,厕所都去了好几次。正在反思是不是报案来早了的时候,“轰”的两声,手里的杯子都惊掉在地上了。
爆炸提前了,还是提前了好几个小时,尤壬闻缓过神来冲出办公司,看着楼道上来来往往形色匆匆的警员们,尤壬闻害怕了。
一则害怕这次爆炸太提前了,非常反常,有可能无法进入循环,二则担心自己无法走出警局。
果然,尤壬闻正想着偷偷溜出去的时候,两名干警就冲过来押住了他,还戴上了手铐。
在审讯室,看着眼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尤壬闻脑子的懵懵的。
一名警员狰狞着面孔,咬着牙齿吼道:“问你话呢,你给我老实交待,纸条是谁给你的,你是怎么知道会发生爆炸的?你知不知道爆炸死了多少人!其中包括我们14名同事都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