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咀嚼爱情
沈如刚不让袁玉娜去武汉了,理由是怕她学坏。
袁玉娜心里想,他这是爱我才这样的,就回到总公司。因为这里的工资比武汉低,她就私下到大江公司兼任了业务员,这样可以领取双份工资。
直到这时,袁玉娜才知道沈如刚不是工商局正式在编人员,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她并不以为然,心想只要两个人好就行。
他出差到东北、广东时,她每次都主动将2000块钱塞到他的手里。
她要让他知道,她是爱他的。
那次他从沈阳回来,袁玉娜邀了两个要好的朋友摆好蛋糕等着他,原来那天是他的生日。
望着她几个月来明显因奔波而消瘦的脸颊,沈如刚冲动地写下了那首令她一生难忘的《卜算子·促织吟》。
袁玉娜倾慕他的才华,她把他写的诗和词全都工工整整地抄在一个缎面的笔记本上。直到现在,她还能一字不漏地把它们背下来。
沈如刚每周一到周四都在袁玉娜那儿住。
他在的那几天,袁玉娜每天都变着花样弄好吃的菜。
周末,沈如刚回去了,她一个人就吃着剩饭剩菜打发日子。晚上一躺到**,看着空****的另一边,她的心里就发慌。
一想到此刻沈如刚正和他妻子在一起,她的心里就忍不住酸溜溜的。
有几次袁玉娜控制不住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便拨电话过去,听到话筒那边是个女声,她便吓得赶紧挂了。
每当她对此抱怨不已的时候,沈如刚就对她说:“别担心,等她同意离婚,我们就结婚。”
周围的人一直都认为袁玉娜做生意有钱,事实并非如此。不过,袁玉娜很要面子,她认为富有是能力和实力的象征。她就顺着人们的心愿做出富有的样子来。她支付两个人在一起的所有开支,这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他的口袋里空了,就会说“有没有200块”“有没有100元”地向她开口,她就像沈如刚自家开的一个小银行。
渐渐地,她感到手头吃紧了,她不光要承担儿子的一部分费用,还要负责这个新家的所有开销,还要按期偿付房子的分期付款。毕竟是个女人,她不得不开始算计一点儿了,对沈如刚也不像以前那样有求必应了。
沈如刚在穿戴方面很是讲究。他喜欢穿名牌,穿最好的面料,而她也觉得他在外面的形象好,自己也光彩。但现在,经济状况不得不让她对此有所改变,但她没想到,沈如刚的反应却很激烈。
那天,吃饭的时候,沈如刚说现在羊毛衫已经过时了,要买就买羊绒衫,既轻巧又保暖。
袁玉娜问要多少钱?
他说,900块钱。
袁玉娜心想,真是贵了一点儿,羊绒衫不一定比羊毛衫实惠。沈如刚还有好几件羊毛衫都挺好的,而且他老是开口要这个要那个,也太自私了。
她便说:“你能不能将就一点儿,别把自己当作公子哥儿!”
一贯“受宠”的沈如刚哪受得了这个,抬头看了她一眼,嗖地站起来,把碗一推就走了。
沈如刚半夜回来后,看到蒙头大睡的袁玉娜,他一把就把被子给拽了过去。
袁玉娜火气也没消,就用力一翻,被子又被卷过来。
沈如刚“妈的”一声,一脚将她踹下了床,然后拍拍手走了。
袁玉娜趴在地板上伤心地痛哭着,恨他的狠心和无情。但手中抓着他的枕头,她又闻到了他那熟悉的气息,恨,一下子就消解了。
她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