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杀了她
院外,被拖出了密室的叶落,也看见了同样被控制着的林彦宗,他身上绑着绳子,就那样被他昔日的手下冷漠的看管。
叶落很是愧疚,被推搡到了林彦宗跟前,叶落小声说道:“对不起。”
若不是她要来看望沈宁,林彦宗堂堂总首,哪会遭受这样的情况?
林彦宗轻松一笑,释然的口吻道:“你我之间还用说什么对不起?这都是我愿意的,落儿不必心有介怀。”
看着叶落脸上加深了的愧疚,林彦宗顿顿的收回了目光。
是啊,是他的愿意,可是,这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领头的侍卫,将二人带到了一处林子之中,荒无人烟,连一些飞鸟都鲜有存在。
叶落心头渐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看着陈深,问道:“陈大人,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陈深重复着,走到了林彦宗身旁,从袖口里掏出一柄精美的匕首,利落的划开了林彦宗身上的麻绳。
林彦宗看着陈深,眉头深锁,眸子里暗升起的情绪有些不解,还有些不确定的震惊,这让他感觉有些慌乱。
下一刻,他看见陈深向他倾过了身子,随之压下的骇人气势竟让他的身子动弹不了分毫。
心间巨震之时,他听见陈深说:“杀了她!”
林彦宗瞪大了眼睛,猩红的血丝乍现!他下意识的揪上了陈深的衣领,愤怒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又听陈深开了口。
“倘若你不动手,那……主会怎么惩罚她,你应该是清楚那些手段的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宛如一锤重石,竟是险些将林彦宗砸懵的昏死过去!
那些手段下流残忍,极为血腥狠暴,用在人的身上,是绝无存活的可能,就算是幸运活了下来,怕也会成了一个疯了的残废!
这些……绝不能用在叶落身上!
林彦宗嗔目欲裂,咬牙低吼:“她从未做过对不起主的事,为什么!”
“为什么?”陈深嗤笑一声,“林总首,您脑子是愈加不清醒了,叶落是什么人,你会不清楚?”
陈深握住林彦宗抓着他衣领的手,两股力量暗暗对峙,终于,还是林彦宗卸了力气。
他何尝不知道叶落是什么人?可是……这么久,叶落从未做过违背主的事,而且,叶落也绝无恢复记忆的可能,就当成他的妻子,当成晟国子民,不可以么?
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她那么无辜……
“总首大人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自断前程,当断则断才好。”
陈深将匕首递到了林彦宗手里,而后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站到了一旁。
看着手心里泛着冷光的匕首,林彦宗痛苦不堪,机械的转过身,猩红湿润的眸子看着叶落,挣扎意味尤为明显。
叶落心一沉,当即就知道了她即将要面临什么,脸色不由得惨白了下来。
“林……大哥……”
看着步步逼近的林彦宗,叶落颤抖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连发出的声音都那么无力害怕,毕竟,没有人不怕死。
“对不起……落儿……”林彦宗看着叶落,滚烫控制不住的从脸颊滑落。
他为人几十载,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丢脸的哭过,
林彦宗闭着眼,他紧紧的抱着叶落,手心粘稠湿润,心如碎了一般,疼的他立刻就这样想去死!
忍着漫天的疼痛,他蹭了蹭叶落的耳尖,唇瓣张合了几瞬,而叶落眼睛里也随之浮现出一抹震惊。
啪啪————
陈深拍了拍掌心,张狂的笑着,“不愧是林总首,真叫人佩服!”
叶落腹部殷红,一袭白衣渐渐晕染,而精美的匕首于中,宛如一朵雪莲绽放,美得不可方物!
陈深走过去,蹲下身子,刚伸出去的手,却被林彦宗猛地抓住。
“我已经按照主的要求做了,请你……别碰落儿!”
林彦宗冷漠的口吻极为暴戾,若是陈深执意,那把匕首,怕也会进了陈深的身体!
陈深无畏的挑眉,看了一眼叶落,站了起来,“既是如此,那便回去吧,林总首大人请。”
林彦宗紧握的拳头颤抖着,目光晦暗的看了一眼偏角的一棵树木,转身被陈深等人拥着离了开来。
不久,一抹黑影闪过,地上除了一滩血迹,再无其它。
……………
段则天十指交叉,戏谑的表情的看着沈宁,并没有回答沈宁问题的意思。
“呵,太子殿下来这儿,就是为了跟我来耗费时间么?”沈宁等着段则天的话,等的没了耐心,冷嗤着回答。
“自然不是。”
段则天笑着回答,似乎很是开心的样子。
“既然不是,可是晟国快被什么人灭了?太子殿下来这儿躲避?”沈宁眼睛里闪着寒芒,冰冷道。
“沈小公子说话当真是让人寒心。”段则天语气含着怨气,笑呵呵的回答,“你在我手里,他不敢。”
普天之下,能有理由一举灭他晟国,怕是只有楚烨,可是,沈宁只要在他手里一日,楚烨就不敢轻举妄动。
况且,此计,楚烨是必死无疑,他晟国非但不会灭亡,还会称霸南陆,坐稳南陆第一大国!
而他,便是晟国的皇!
唯一的胜者!
“你可知道,楚烨来救你了,如今人就在本宫晟国边境之外。”段则天指尖微弯,慵懒的撑着下颌,高傲凌人的目光看着沈宁。
沈宁听了,灰暗的眸子微不可见的亮了亮,有着期盼,也有着害怕。
阿烨还是来救他了,他一直知道,可是,他内心深处,也有着希望楚烨不要来的想法。
攻打晟国,声势浩**,到时候,免不了的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多少人祁国战士牺牲,只是为了他一个人?那些战士,祁国百姓会怎么想阿烨?
且,段则天绝不会轻易放过楚烨,还不知道会用怎样的手段逼迫楚烨,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
“千万大军,压迫我境,他是在对本宫施压。”段则天指尖摩挲着他脸上面具,漫不经心的口吻逐渐染上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