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把事压住,徐少那边却翻了天。
在酒会上,我们大大削了徐少的脸面,让他被迫无奈灰溜溜地离开,以徐少的脾气性格,回到家不知道还得发多大的火。别的我想象不出来,不过他家的那些花花草草肯定遭了毒手,就连那些摆设什么的,估计也弄不到好去,铁定给爆怒的徐少给砸了个稀巴烂。
不过,这时候我早就带着柳军他们去了东海,有杨家的帮助,而且又在香港,谅他徐少也玩不出风浪来。但隐隐约约中,我却总有那么一丝担心,这担心不为别的,就为这二百五的小舅子。
把柳军搞回东海,我又向他叮嘱了一遍,说明其中利害,这小子拍着胸脯向我保证一定做到,我才稍微放了点心。不过,我还是把事情和柳玫说了说,让她在东海帮着我看住柳军,免得他再闯什么祸。
“小玫,你打个电话你给爸爸,就说晚上我请他吃饭。”
“你请他?”柳玫依在我的怀中,突然听我说了这么一句,奇怪地抬头看着我。
我点点头:“有些事我得提醒他一下,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这次我和徐少是算真正撕破了脸皮,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出什么坏招对付我。我想过了,在香港我不怕他,可在东海却是防不胜防,柳叔叔虽然是市长,可还是斗不过徐家的,何况政治上地东西复杂的很。一动起手来就是你死我活,弄不好还会牵连到家人……。”
“你是担心我么?没事的,我爸爸虽然人不怎么样,可当官还是很小心的。再说,家里又不缺钱,他更没贪污,大不了这市长不当了。还能有什么?”
“还是小心点好,万一真出什么事。我在香港根本来不及赶过来。就这样吧小玫,我晚上和你爸爸见见。”我轻抚着她的长发,凝重地说道。
柳玫想了一会儿,终于点头答应。
当晚,我单独宴请柳长风,就连柳玫也没做陪。到了地,柳长风进门只见到我一个人不由得愣了愣。奇怪明明是说请他吃饭,怎么只有我一个人。
“柳叔叔,好久不见,请坐。”我热情地站了起来,从他手上接过大衣帮他挂好,随后指着面前的空位道。
“小玫她们呢?还没到?”柳长风点头坐下,看看只有我们两人的房间,奇怪地问。
“小玫今天不来。这顿饭是我单独请您地。”我笑了笑,随后示意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柳长风诧异地看着我,但却没说什么,神色很快就平静了。不愧是做市长的人,地确能沉得住气,直等到菜上齐后。我挥手让服务员出去,他才向我露出了询问的眼神。
“今天请柳叔叔过来主要是有件事要和您说。”我放下筷子,沉咛着道:“柳叔叔您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不过这事有点棘手,所以我才会单独请您。”
“棘手?小李你不会是想在东海再投资什么吧?”柳长风笑了笑。
我摇摇头,点起支烟抽了几口,这才问道:“柳叔叔,徐小谦这个人你认识么?”
“徐小谦?”柳长风顿时皱起了眉,看着我半天都没回答。直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点点头。
“有句话不知道合适不合适。不过我还是得问,柳叔叔。您和徐小谦有过来往么?”
“他?我怎么会有来往!”柳长风立即否认,并摇头苦笑道:“小李,你还记得几年前在东海发生的一件大事吧?有件大案子就牵涉到徐小谦,还把市里不少领导也给带拉下了马,那年正好也是我升副市长的一年,说起来真要有什么联系,我还得感谢这个徐小谦呢。”
“有这事?”这下我倒是惊异了,算算时间,柳长风说的那件事恐怕就是我发检举信告栾大海的那次。正因为那次毛毛燥燥地出手,我和徐少结下了仇,才惹出后来这么多麻烦事,可也没想到,也因为那次事却导致几个市领导下马,也给了柳长风高升的机会,使他从局级干部一步就迈进了市委的大门。
“小李,好好的,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怎么?你和他之间有合作?听叔一句,这徐小谦不怎么地道,还是少接触的好。”柳长风一直不知道我和徐少之间的恩怨,喝了口酒,好奇地问道。
“柳叔叔,既然您和徐小谦之间没瓜葛,那就再好不过了。有些事我一直没和您说,今天想和您聊一聊,还请您别见怪。”
“什么事?不会是徐小谦和你之间真的……。”柳长风皱皱眉头,当年因为徐少的事下马地干部不少,柳长风可不想掺在里面,他这些年春风得意,当官当得上瘾呢。
“呵呵,我和姓徐的没什么交情,这点你放心。”我从他眼神里看出了顾虑笑了起来。
“可你怎么会问……。”
“是这么回事……。”我也没瞒柳长风,一五一十地把当年怎么得罪徐少,再又怎么到了香港,后来徐少又从我手中巧取豪夺,结下大怨的经过告诉了他。之后,我还把前些天让徐少丢了大脸的事也说了出来,听得柳长风惊愕非常。
“这么说,你和徐小谦是有仇了?可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柳长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直截了当地问。作为一个市领导,他的政治嗅觉是很敏锐地,已经从我的这些话你听出了点问题,如果单单是这样的话,我没必要这么郑重其事地把他约出来,一定还有什么事发生。
“本来这事只不过是我和徐小谦之间的恩怨。可现在又麻烦了些。虽然我还不敢确定,但很有可能姓徐地会转移目标,出手对付您。”
“对付我?”柳长风一惊,看着我就急问:“是不是因为你和小玫的事?”
我摇摇头:“是小军。”
“小军?”柳长风惊愕地愣住了,不敢相信地再问:“怎么会是小军呢?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本来没关系,可现在出了点意外。”我苦笑着把柳军急于做生意,不知怎么回事却和徐少搞在了一起。幸好我发觉的早。已经让柳军中止和徐少的进一步合作,可徐少也不是傻瓜。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会想着报复,柳军莫名其妙地中止合作,他当然会顺藤摸瓜了解到我和柳家的关系,在对付不了我地情况下,找上柳家是非常有可能地。
“这个小兔崽子!好事做不成,就会把事越搞越乱。全是他妈给教成这样!”听了我的解释,明白全部前因后果地柳长风顿时怒了,气的一拍桌子就骂。
看得出,柳长风是真气,徐少的为人柳长风是清楚的很,当年下马的那些领导受徐少的牵连直到现在还关在牢里呢。而且,徐家的势力这么大,他一个市长虽说有点权利。可却远远比不上徐家。政治上地斗争残酷的很,弄不好他柳长风就会为了这事给人家整下去。如果光是下台还是幸运的,万一被人抓住小辫子再在鸡蛋里面挑骨头的话,还有可能获罪。
柳长风做官是很小心,现在柳玫赚的钱也不少,柳家也不缺钱花。可当官的人又不是圣人。哪里没点亲朋好友和官场关系的?贪污这种事不去说,光是卖点面子批个条,或者帮人办点事什么的,任谁都难免。这些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查起来也是个麻烦,柳长风别地不怕,担心的就是这。
“柳叔叔,您别生气,这事也怪我。当初没和小军交代清楚。还好现在事出的不大。还有补救的机会。”我连忙劝他,好不容易才发怒的柳长风给劝住了。
“这小崽子。能不能让我少操点心啊!”柳长风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前些时候我听他说在做生意,还松口了气呢。这小子大学毕业让他进机关不干,去企事业单位也不肯,嚷嚷着就要学做大生意。我自己的儿子什么料我不清楚?全是给他妈惯地!他能做得了什么大生意?后来,我从小玫那边知道,你给了他点项目干干,又拿了笔钱帮他投资,心想这也好,让他自己折腾去吧,折腾差不多也就明白生意不是这么好做的了。可没想到,现在又搞出这种事?简直气死我了!”
我羞愧地连忙又劝道:“柳叔叔,这事说起来还要怪我,要不是我把矿石的项目给他,也许也就没这事了。不过,现在再说这些也晚了,主要还是怎么解决后面的问题。柳叔叔,今天我把您请来要说的就是这事,我想让您尽快把东海的工作整理一下,免得给人抓住把柄。另外,这次杨老的孙子和我一起来的东海,关于您的事我也和他谈了,有他帮您一把,姓徐的肯定顾忌三分,至于怎么处理您比我有经验,如果您方便地话,明天我带您和杨见见面。”
“杨老地孙子?那位杨老?”柳长风迫不及待地就问。
我笑笑,说出了杨老的名字,柳长风顿时大惊,直愣愣地看着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小李,你……你没和我开玩笑吧?你和杨家有关系?”
“算不上什么关系,同乡,去杨家见过他老人家,和他孙子关系倒是不错,这些日子正称兄道弟呢。”
“好!好啊!”柳长风眉目中地忧色瞬间全没了,搓着手兴奋异常。连忙点头就道:“小李,见!当然要见!这事就拜托你了,有杨家帮我们撑腰,还怕徐小谦干嘛?哈哈哈!”
看着柳长风欣喜若狂的样子,我哭笑不得。这柳长风还真是官迷,当年巴结王钦,现在听说能靠上杨家的大树居然开心成这样,还真是……。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柳玫的父亲,老丈人不帮,还帮谁呢?何况他在东海立得越稳,对我也越有好处,东海公司的发展越来越快,许多方面也是靠了这位当市长的柳长风。
当然,我也提醒了柳长风,虽然有杨家帮助,可他也不能不防。应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尤其是对柳军更要管一下,同时我也会让东海公司派人去帮柳军,在找合作伙伴的其间帮着把关,免得以后这小子头脑发热,又惹出祸来。
杨很卖我面子,来东海的路上我就和他提过这事,他一口答应。第二天,我就介绍了柳长风和他认识,大家相谈甚欢,并且经杨的邀请,决定过些日子柳长风去京里一次,在汇报工作的同时再拉拉关系,做好防备。
我这些郑重其事的做法,让张震海很不以为然。不过没有多长时间,徐少果然把手伸到了东海,隐隐约约的风声传到了我的耳中。
徐家的能量不小,为了报复动用了不少关系,还弄了个审察小组跑来东海,摆明着就是要对付柳家。幸好我们准备做的早,柳长风提前就把有可能惹上麻烦的东西全弄的一干二净,而且又有杨家在一边插手,徐少折腾了一个月什么都没折腾出来,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妈的,兄弟,你是怎么知道姓徐的会搞这么一招?”张震海这下算是服了,回到香港就啧啧叹道。
“这还要算?”我白了他一眼:“你小子就是大大咧咧,换位思考懂不懂,要我是姓徐的也会这么干。何况你没瞧见那天酒会他走时候的眼神,能忍得下这气才怪了呢!”
“哈哈哈!”张震海大笑着连连点头,这时候海歌拿着电话进了书房,向我们走来。
“你的电话。”海歌到了我们面前,没把电话给张震海,反而递给了我。我奇怪了,我现在在张震海家,怎么会有人打电话找到我呢?
接过电话,只喂了一声,电话里就传出了徐少阴笑的声音。
“呵呵,李老板,回香港了?怎么回来也不招呼老朋友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