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门虚掩着,阳光照的整个院落特别的明媚,我记起一年前的这时候,正是初进山爷府的时候,那时的我是桀傲不训的,没想现在的性格居然也变得柔韧起来,真是应了那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俗话。
回顾这一年来,尤其是独自一个人静下来时候,我时常在想,我什么时候居然也变得这么心机叵测起来?自从进了山爷府,为了在这站稳脚根,也为了能够顺利逃出去不受牵连,我费尽了心机除掉了一个个对手,上到主子,下到丫环,再到山爷的得力助手,可以说凡是对我有碍的都在我的计划内一步步的走向了灭亡。
而如今又怎么样?我已经是夫人了,再没有任何人会对我构成威胁了,可我还是无法安然离开,我不是没有想过,杀了山爷然后逃走,但这样太过明显,如果下人报了官那更麻烦。
我叹了口气,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心想自己不知何时才能离开呢,也许找到了玉棠他们,成功的机会会更大一些,可他们……此时又在哪里呢?
屋子的门正在这时被轻轻推开,接着梦儿拿着几件衣服向里面探头喊道:“夫人,你还在吗?”
我从棺材里探出头说道:“怎么不在,快进来!”
梦儿迅的钻进屋里,回过身朝外面看了看然后才轻轻的关上了房门:“夫人,让你久等了。”
她走到棺边然后将衣服递给我才又说道:“这屋子可真是奇怪呢,我明明看到你们一起进来的,怎么一会儿功夫就没有了,后来突然又出现在了这里面。”她说着用手指了指棺材。
我笑了笑,没做回答,这件事我觉得她还是少知道的好,她只是一个丫头,事情的真像完全有可能会害死她。
我从衣服里取了一件我平时穿的,然后便换了下来。梦儿帮我简单的整理着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出来了,那山爷呢?”
“他?”我突然语塞居然找不到合适理由来回答她。
有时候有地问题是不能太严肃地回答地。回答不好反而让人生疑。我想不如开个玩笑。虽然天马行空但也不至让人生疑。或许还能塞搪过去。
想到这我便笑道:“他呀。他被我吃掉了。你看我地肚子……”我说着偷偷地将手伸进衣服下来。用手撑着故意挺了挺我地肚子。
袍子下面迅高高隆了起来。再加上我凌乱地长和一脸怪怪地笑意。简直就像一个刚才山里跑出来地妖怪。
梦儿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两步。满面惊骇地看着我。从她惊讶地表情里似乎对我地身份还有几分质疑。
“呵呵。逗你玩地。”
手从衣服下面抽出来。肚子迅瘪了下去:“刚才你拿衣服地时候山爷已经出去了。你不用怕。世上是没有什么鬼魂地。我们刚才地消失。就像那天你看到地那些大木箱一样。凭空地消失。只是木箱不是人。人是活地可以随时出现。而木箱不能。”
梦儿听了我地话,挠了挠头,满面茫然的说道:“夫人的话。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你是不是说这里面有一个机……”
关字没有说出来,我便上前一步捂了她的嘴:“有些话你只能埋在心里,千万不能说出来,万一传出去,你就死定了,知道吗?”
梦儿的眼晴瞪的圆圆的,一把拿开我捂在她脸上的手说道:“夫人,我……我知道了。我一定不说出去。”
点头正色道:“今天的事,对谁都不要提及,不然……”
我说着便从里面跳出来,梦儿忙上前扶了我不等我说完嘴里便说道:“夫人,就就放心吧,我知道这事传出去地后果,不为别的,就算为了我的小命,我也不能说的。”
时间又过了两天。那件事惭惭的平息了下来。府里没有任何传言,山爷也没有再来提及。不过听说这几天采石场里又有些不太平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山爷便让人备了马,急匆匆的带着几个壮硕的家丁夺门而去。
采石场里平均隔不了半个月,就会暴乱一次,原因很简单,山爷不把他们当人,逼迫着不分日夜的干活,所以引起了许多劳工的不满。
当把一群人逼到生命地及限的时候,他们必定会以死反抗,而每次反抗都是以血腥镇压而结束,这无疑形成了劳工与山爷之间不共戴天的仇恨。
也许他并没有忘记上次采石场里生的暴乱,可能却忘记了我的忠告,善待每一个人,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提高效率,反之,仇恨的火苗只能在暗处汹涌,这种暗暗汹涌的火苗最为可怕,一旦从从某个缝隙里露出一片火舌,那燎原之势必是势不可挡。
我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可惜在山爷的眼里,只有钱,只有银子,哪里会有别人地死活。
一丝阳光从窗子里斜斜地照射进来,打在身上暖暖的。
我看到院子里刺眼地阳光里跑进来一个人,细看却是梦儿,只见她满面喜色的说道:“夫人,外面又来了一个郎中,说是来给你瞧病来的。”
我抬头正看到她喜上眉梢的表情,不禁问道:“你怎么这么高兴,是不是那人给了你银子?”
梦儿噗的一声,忍不住笑道:“说是个郎中,可举止文雅竟像是个书生似的,说起话来文皱皱的,还要打赏我银子呢,我没要。”
“你怎么不要?”我问。
“这郎中一看就是一个刚出道的。”梦儿嘻笑着说道:“郎中都是看病挣银子的,哪有还没有见到病人就先花银子的,要是每个郎中都这样,那还挣什么银子,我看他是新出道的,怎能收他银子?”
我呵呵笑道:“说的道是,如果都像他这样,见病人还要花银子,那跟探监有什么区别,没想到我们梦儿还真是个心底善良的丫头呢……”
“啊,原来夫人一直把我当成个恶丫头来看啊。”
“哪里有……”我笑着回道。
梦儿凑到我耳边悄声说道:“那郎中还是个美少年呢,一表的人才。”
“呵,你该不会是……”
“哪里呀,夫人可不要乱讲啦。”梦儿打断我的话转过身向外走去:“我去把他请进来。”
我伏在桌上,佯装头痛,一手托着头,手指不停的按揉着太阳穴,一幅痛不欲生的样子。虽然没有病,但不管怎样装还是要装一下的。
约摸过了有半盏茶的功夫,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进来吧。”我头也没抬的说道。
是梦儿的声音:“夫人,那郎中我给请进来了。”
“让他坐……”
我微闭着眼晴,低头养神,耳边传来一阵悉悉碎碎的响声,接着我听到一个做梦都常听到的男声问道:“夫人,哪里不舒服?”
天,我心头猛的一震,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
吃惊的抬起头,四目相对,他正是我朝思暮想的玉棠,真的是他?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有些恍若隔世,现实与虚幻飘缈的有些不太真实。
他也惊讶的看着我,惊的目瞪口呆:“你……你是……”
我悄悄的目光对他做了个暗示,他才险些没有脱口而出。
梦儿站在一旁笑嘻嘻的说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我慌忙从他脸上移开目光,对梦儿嗔道:“哪里来的认识,又没见过,从何认识?”
梦儿吐了吐舌,露出一脸贼贼的笑:“我去给二位沏怀茶来。”
这丫头,准是把我当成见了美男就呆住的主儿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愤愤的心想,我又不是花痴。
我看着梦儿离去,然后走到门边确信她已走远,然后才悄悄的关紧了屋门。
身后突然一片温热,一双有力的大手将我拦腰抱住,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我能感觉到他砰砰的心跳声…………
“你让我找的好苦。”他的声音里带着向分哽咽:“离开了你,我才知道我心里最放不下的人是谁,这一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找你,可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这里。”
我的泪再也忍不住泫然而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虽然这是我们从相识以来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但我对他今天的举动却也没有感到冒味和意外,好像我们早已是相识已久的情人。
“我也是,找你们找的好苦,我做梦都常梦到你们,没想到我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玉棠便又抱紧了我,我明显的感觉到肩膀上有一滴**滴落下来,渐渐的一片温热,他默默哽咽着没有吭声,可我却感受到了他的抽泣。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他慌忙的擦了泪扶着我的肩膀痛惜的问道:“这一年多来,你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