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孔九九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傅景渊采取了手段的缘故,之前百分百确定云璃会上电视直播的谣言,并没有成真。
三天后,便从警局传来了消息。
当初黄立生跳楼案率先由城市焦点报导,首播是在x市范围,重播是在当天傍晚,扩大到全省范围。案子在当地而言虽大,却并未牵涉到全国范围。
也就是说,幕后即使有人因为看到了那天的报导继而针对她策划了一系列事情,那人也不可能在x省范围之外禾。
然而,当今信息技术发达,网络广播等通信方式不断,不能单单因为这一点便断言那个幕后之人便在x省范围内。
“唯一的突破口便是吕年了。”既然是吕年拿着那段视频以及她母亲和哥哥的墓地来威胁她认罪,那么也便只有他,知晓那个幕后之人是谁了。
齐陌申知晓她并不愿让那两段视频曝光,毕竟那于她而言,是心底的一道伤。放弃了从那段视频入手,他亲自跟踪起吕年,可惜这段时间他作息正常,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与什么重大身份的人秘密接触。
“学长,这个给你。妲”
接过孔九九手中的u盘,齐陌申不明所以:“这是?”
“这是录音笔,形状看起来像u盘,不过录出来的声音很清晰。当时吕年威胁我的话我都录进去了,把这个交给警方,希望在警方的施压下他能够交代出那个人来。”
望向那u盘,孔九九含着一丝期待。庆幸当时自己多长了个心眼,可也知道,单单凭借着录音还是缺乏些什么。但那段她被强/暴的视频是她心底的痛,不到万不得已,她不希望弄得人尽皆知,将自己曾经受过的屈辱那般血淋淋地暴露在人前。
“那我们马上去一趟警局。不过九九,你得有心理准备,若警方根据这段录音让你拿出那段视频……”
“这是我的**,警方没那权力干涉吧?”
果然如齐陌申所料,警方在听了这段录音后要求孔九九拿出那段视频。孔九九以**为由拒绝接受,警方没办法,只得让他们先回去。不过根据恐吓威胁罪以及唆使他人承认杀人罪为由迅速逮捕吕年。
孔九九谋杀侯叶叶的案子由于出现这一重要证据,立刻发生了大逆转。
从警局出来,齐陌申竟有些啼笑皆非:“傻九九,这么重要的线索你居然不早些拿出来。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为了你这个案子我都找了一大堆人了,这求人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
根据吕年的录音,那里头清晰详细地记录了他让孔九九承认杀人的始末。而他那位新雇主,想必会成为本案重点调查的对象。
阳光洒在身上,齐陌申的脸色有些憔悴。这些日子以来因为她的事情到处奔波,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那向来便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有些凌乱,而那严谨得从来都是扣好全部纽扣的风衣只是简单地套着,明明是疲惫的状态,修长的身姿却依旧笔挺熠熠。
知晓他为了给她脱罪找了很多人,欠了很多人情的同时肯定也得罪了不少人,孔九九黯然地低下了头。
“那个微型录音笔是我买来当u盘使的,我也不知道当初去见吕年的时候开关是开着的。还是我昨天晚上想要用它拷贝资料时才发现那段录音的。”当时的她太紧张,紧张到只身去见吕年时竟忘了做足充分的准备。一味地和吕年针锋相对不愿妥协,却忘记了,这个世上讲究的便是证据,凡事该给自己留点退路,适当的留下点对自己有利的证据才是王道。
好在,那微型录音笔帮了她的大忙,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将一切录了进去。
打开车门,齐陌申护着她进入:“好在还有这段录音,你的案子有救了。”
听着他长舒了一口气,孔九九也由衷欣慰:“希望吕年能够交代出那个人来。”
“如果吕年是被人收买那还好办些,不怕他在法律与证据面前不吐露真相。怕就怕他是受人威胁,他的心里头有顾忌,便不会说真话。”
“你是说,他会像当初的侯叶叶一样,主动将所有的罪都揽到自己身上?”
点头,齐陌申发动车子:“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人都有弱点,一旦被人利用,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车子一路平稳而行,连日来神经紧绷,孔九九有些昏昏欲睡。
“九九,你还是很在意他的吧?”
猛地听到这句,反应了好几秒,孔九九才意识到齐陌申口中的他指的是傅景渊。
明明说好了要离婚,明明答应了给自己也给齐陌申一个机会,可到头来,她还是和傅景渊牵扯不清。傅景渊莫名其妙地爬窗户摔断腿她便跑去照顾他了,傅景渊莫名其妙地拿出一本结婚证来她便觉得心神不宁了,傅景渊莫名其妙地开始赖着她缠着她她便觉得有些软化了。
回头仔细想想,她当时那么爱傅景渊,爱到孤注一掷,成为他口中斩断他姻缘的刽子手,成为他永远不忘的坏女人。
那么偏执的她,究竟为什么突然想通了,突然决定不再对他偏执了呢?
似乎,是他在北京医院时做耳聋手术那会儿,他对云璃极度维护更甚至以为她会对云璃不利打翻了她手中的热水杯彻底让那滚烫的热水洒在她手背,也一并让那份疼痛带动骨子里的倔强,脱口而出离婚。
一遍遍问自己,如今看到他对云璃不闻不问更甚至为了维护自己而对云璃出手,是否,抵消了当初那份被伤害的疼?
歉意地望向齐陌申,孔九九的声音中有着挣扎:“学长,我想,我还需要时间去放下这一切……”
言外之意,是说他的话说对了吗?她确实还做不到彻底放下傅景渊,做不到不在意傅景渊?
在得知傅景渊摔断腿住院那会儿他便已经知道答案了,可他,还是不死心地想要让她亲口告诉自己答案。
如今这样的答案,齐陌申竟不觉得残忍:“是啊,原本就说好了等你半年后离婚的,是我太心急了。”薄唇,终究忍不住泛起了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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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到楼下,孔九九下车和齐陌申道别。岂料才刚转身,便被他伸手揽入了怀内。
那般紧密的拥抱,似要将她融入骨髓。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当年你组织的宣传部和组织部的那场篮球联谊赛,我也想帮你撑撑场面参赛来着?可惜我的运气总是不怎么好,永远都比他晚一步……而你,永远也不会在第一时间想到我……”
目送齐陌申的车消失在远处,孔九九琢磨着他的话,心里头五味杂陈。
大学里头那场篮球联谊赛,是她对自己鄙视极多的一次。
所以,不需要刻意去提醒,她自然也不会忘记。
那会儿由于宣传不到位,观众和拉拉队都是明显不足,在经过一致投票通过后,是由她这个悲催的组织部部长去向身为学生会主席的傅景渊逢迎拍马,才让他龙心大悦答应牺牲色相来招揽观众。
那一次,因为他的鼎力加盟,人气爆满。无人不知这位学生会主席深藏不露,是个篮球高手。自然,也无人不知她和傅景渊那段交情匪浅中隐藏着不可告人的深意。
她当时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单单想要凭借着傅景渊那个人气指数,拿他当活动招牌,绝对能第一时间挽救全场。那会儿的她,主意都打到傅景渊身上去了,哪儿还想那么多?远水救不了近火,当然是从最近的地方调水过来了。
没想到当时他也在场,且,只等着她主动开口找他帮忙吗?
目光有些发涩,孔九九掏出手机,迅速地打下一句。
她也算是被人赶鸭子上架了,部长干事以及小虾米们纷纷指名道姓地让她去充当说客,她那时也是硬着头皮上的。要知道为了劝傅景渊出场,还害得她耍流/氓了一回。完全是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等了几分钟没等来他的回复,猜想着他定然是开车没看到,孔九九直接转身,打开/房东家的门进入。
吕年经过审问,拒绝承认曾经威胁过孔九九,可是声音比对完全无误,他的说辞完全便没有可信度。
这不仅仅是威胁,更涉及到一条人命,他的老婆儿子都来看他劝他,可他却铁了心不开口,更甚至连老婆给他找了律师辩护也一口拒绝了。
孔九九听到这个消息时,只觉得事情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
吕年当时找她,便不可能没有想到她会录音。
为何,竟轻易便被她抓住了把柄反将一军呢?她可以理解他不愿意出卖那个有可能位高权重的雇主,但是她无法理解他当时威胁她时的毫不设防。风风雨雨经历了那么多,本身便是一个私家侦探,他不可能连这些手段都不了解。
若真的存在那个一心要给她颜色瞧瞧的幕后黑手,还有那个以与幕后黑手相同的手法来救她的另一个人。
有没有可能,吕年便是那个人?要不然,她无法说服自己吕年会那么轻易便被抓住把柄。
除非是他自己有意为之,亦或者,用这种手法来救她脱离谋杀罪的诬陷……
但他与她非亲非故,他完全便犯不着冒着生命危险来如此救她。
要知道,威胁罪大起来,也足以让人在牢里头待上几十年来。更遑论他的雇主知道了此事,绝对不会放过他……
可她对这一切也只是揣测罢了,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不能确定什么。孔老爹见她整日里失魂落魄,便不免疑了心:“闺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困难你可千万别瞒着老爹,老爹再没用,还是有着一副膀子可以给你靠的。”
给老爹脚
上抹着红花油,孔九九忙插科打诨:“老爹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你闺女我能发生什么事啊?不就是得照顾傅景渊这个病患觉得压力太大了些嘛,所以脸色有些差,都是被气出来的。”
“你这孩子,若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孔老爹也不再多问,示意她不要再抹了,“这脚踝早就好了,你呀就别操那份心了。只要你好好的,老爹便什么都好。”
“妈咪,咱们今天去看爹地吗?”小家伙跑了过来,一下子便冲向孔九九。
孔老爹摇摇头,压低声音:“上次还问他想不想让小齐当他爹地的,可这孩子不知道哪儿学来的说左一个傅爹地右一个齐爹地,让我哭笑不得啊。”
“老爹,这话以后就别跟他说了,这么小的孩子,不适合有心理压力。”
抱起突然冲入自己怀中的小家伙,孔九九笑着说道:“那今天就去看看他,谁让他是病号呢,咱们宝贝最有同情心了。”
在他脸上重重地啄了一口,孔九九给他围上围巾:“天冷了,以后宝贝出门要多穿衣服知道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妈咪只提醒你这一次哦。”
“知道了啦,啰嗦的妈咪……”哀怨地嘟囔着唇,十十转而又眉开眼笑,“妈咪,今晚是平安夜哦,会不会下雪?圣诞老公公会不会来?咱们买几双袜子带给爹地吧?这样的话圣诞老公公就可以爬到爹地的病房给他送礼物了。”
孔九九郑重其事地望向扮可爱扮萌憨的小家伙,有些头疼地揉揉额头:“宝贝,你什么时候这么弱智了?以前妈咪给你准备袜子然后第二天掏出袜子里的礼物你还不屑一顾,这会儿居然这么感兴趣了?”
被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小家伙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爹地摔断腿那么可怜,宝贝当然得扮演圣诞老公公给他送点小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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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侵袭,街道两头,随处可见圣诞树以及热销的圣诞礼品。
“妈咪,咱们买两双红袜子吧?”小眼睛里满是笑意,“大一点的袜子,正好圣诞过去了,爹地也可以穿,废物利用嘛。”
提着果篮到医院,小家伙直接冲到病房门前,知晓自家爹地即使敲门了也听不见,直接便踮起了脚尖拧开了门把锁。
孔九九随后走上前来,看到**总算是安安分分躺着的傅景渊,和小家伙互相对望了一眼。
自从摔断腿,傅景渊算是以病房为家了,根本就连洞庭漓苑都没有回去过。白天是傅老爷子派人来照看,还有他那个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的特别助理tonify。孔九九有时候过来,便是见到他皱着眉苦大仇深地吃着佣人准备的饭菜,然后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双眼立刻放光,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当察觉到她根本就没给他准备饭菜后,双手一松,直接将碗筷一摊,打发走佣人。
不过虽是伤了,但该处理的公事还是没懈怠。每天tonify都会过来向他报告些事情。他也会和傅氏各个部门主管开视频会议。将自个儿一如既往地弄在一大堆报表文件中,明明是忙得焦头烂额,却给人一种有条不紊的感觉。
知道孔九九那件案子已经有了进展,所有的线索都直指吕年的那位雇主,他也从之前隔三岔五地打电话托关系到现在的沉淀下来,不过却还是给警方留了他给出的猜测。
背后的人应该是拿吕年的儿子威胁他,所以他才守口如瓶。
当初早在x大遇到吕年,他便猜测他中途放弃了他的委托是受人威胁。不过他肯将查到的那段视频交给他,他也便放任他放手此案了。
没想到有一日,吕年竟然会对孔九九不利。
同时也没想到,久经风雨的吕年,竟然会败在一个录音上。该说,是他太过于自大吗?还是如同孔九九所言,许是吕年想要救她故意为之?
“看来傅氏没了你一天都不行,带伤上阵,你打算给自己发多少工资呢?”瞧见他又在电脑前埋头工作,孔九九不免挖苦出声。
傅景渊一直面对着电脑屏幕,自然是没听到孔九九的话。
待十十扑到**也一并将他的电脑给阖上,傅景渊这才发现他们的到来。
“宝贝,爹地还以为你个小没良心的把我忘了呢。”将电脑往桌上一放,避开那条伤腿,傅景渊将小家伙抱到怀里头。
“爹地,今晚是平安夜哦,宝贝特地和妈咪来看你的。”随即,拿出那两双红色的袜子在傅景渊面前晃了晃,笑得一脸滑稽,“还有这个,是宝贝和妈咪送爹地的哦。今晚上先将它们挂在床头等圣诞老公公放礼物,不过明天嘛……”小小的脸蛋,笑得……愈发得欢了……
瞧着他那样子的笑,傅景渊立刻觉得被他下了套了,额头,突突地疼。
“明天嘛,爹地你可得穿上这双红袜子哦,两双里随便
挑一双穿上就可以了啦。这可是宝贝和妈咪的一片心意,爹地你可不能辜负了啊……”
尽管听不见声音,傅景渊还是能够感受得到那天籁般的声音转变成了恶魔的声音,在他周围轰轰地乱窜着。
这个臭小子,谁给他的胆子居然敢跟他杠上了!
将他的小围巾取下,傅景渊直接便大手捏上了他软软的小脸蛋:“小子,你还知道我是你的老子吗?敢这么欺负你老子,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那软绵绵的触觉碰起来别提多带感,傅景渊眯了眯眼,不顾小家伙强烈的反对,又放纵了一会儿才放开他。
“混蛋爹地,有你这么欺负自个儿儿子的吗?”小家伙立刻表示不满,随即寻求同盟军的帮忙,“妈咪,你赶紧把这两双袜子挂在床头,宝贝够不到。”
孔九九看着这两人在她面前上演的这么一出,唇角忍不住一勾。
接过小家伙递过来的红袜子,直接便挂在了病床高处挂盐水的横栏上。
小家伙顿时便眉开眼笑,而傅景渊则立刻吹胡子瞪眼。再次狠狠地欺上他的小脸蛋,捏了又捏。
看见傅景渊在偷觑她,孔九九不由开口:“医生怎么说?你都休养了有段日子了,可以出院了吗?”
“哪有这么快说出院就出院的?我这可是腿断了啊,修养三四个月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这会儿,平日里嚷嚷着要出院的男人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在医院住上三四个月。手上继续**着小家伙的小脸蛋,傅景渊神色显得格外认真。
可听在孔九九耳中,却是觉得格外玄幻。
“你确定你要在医院住这么久?连过年都要在医院里待着了?”
“这又不是由我做主,全看医生怎么说,还有我这腿的复原情况。”经孔九九一提醒,傅景渊也想到了过年,不由笑了笑,“不过过年的话,肯定得出院过的,要不然多晦气啊。老爷子也不会让我这个不孝子给傅家蒙上这么一个羞。”
“爹地,原来你是个不孝子啊。”总算是逃出了傅景渊的**,十十跳下床,直接爬上了椅子,晃荡起了脚丫。
三个人又聊了一阵,孔九九给这一大一小削了水果,总算是让两人消停了下来。
看着时间都六点半了,孔九九望向正和傅景渊玩切水果的十十:“宝贝,妈咪去买饭,你是打算和你爹地一起吃呢,还是回家后和妈咪姥爷一起吃呢?”
傅景渊看着她的唇一启一合,眉头不免皱了又皱:“孔九九,今儿个好歹是平安夜啊,有你这么故意分开我们两父子的吗?”
小家伙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而且今晚上宝贝还得亲眼看着爹地的红袜子里头被圣诞老人塞满礼物呢。”
看着这两个活宝,孔九九有些头疼:“那好,今晚上你们两父子就共享天伦,我去给你们买饭。”
看着孔九九走出房门,十十和傅景渊一对掌,两人的眼中都有着笑意。
“爹地,记得你明天可得穿红袜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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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渊的胃口太刁钻,孔九九碍于他是个伤患,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去了华世西点店。
早上总是排着长队都恐怕买不到西点的店面,在晚上则冷清了许多。
她记得那会儿追傅景渊,为了给他买上这家店的西点,她总是凌晨三点半便出发,坐了大老远的车才来到这儿。
只不过那会儿,她的追逐之路委实太过于艰辛了些。他的不屑,她的执迷不悟。
没想到她有生之年,竟然还会来到这儿,为他而来。
吩咐店员打包好慕斯、提拉米苏、泡芙以及鲜奶布丁、草莓布丁,孔九九直接坐车回医院。
大晚上的,他肯定不会吃这些,可谁让他嘴刁呢,她又不想亲自给他下厨,所以买这些,也有着几分恶整他的意思。
说实在的,这些个吃食,更适合女生。以前的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不怎么喜欢吃甜食的他为何偏爱于西点。
如今,她依旧不明白。
不过,他的喜好已与她无关了……
重新回到医院,提着袋子出了电梯,她便看到几个小护士窃窃私语,随即便是眉开眼笑地往前奔去。
“傅少怎么又耐不住了?这从住院到今天都第几次了啊,这每回都给我们表演春/宫秀,让我们这些个大龄未婚女怎么受得了啊。”
“走走走,赶紧去听听墙角。果真是大公司的总裁啊,办这种事也不注重场合,这医院重地居然说玩就玩上了。那床头的咯吱声,哎呦怎么就没看上我呢……”
“谁让你没被分配到傅少的病房呢?”
“你们几个小声点,当心主任来查人。我们赶紧去,听
完了墙角继续值夜,小心被主任撞见……”
越走越近,看着那些个护士一个个猫着腰在傅景渊的高级病房前听墙角,孔九九饶是之前也和她们一起听了一次墙角,也有些怒气横生。
云璃……
又是云璃吗!?
傅景渊他真的是不可救药!十十还在里头,他就不知道约束一下自己的兽/欲吗!
不……或许,他此刻正在试图让十十接受云璃这个妈咪。
该死!她怎么就将十十带了来呢。她怎么就忘记了云璃可是一天到晚在这家中心医院坐镇……
可笑傅景渊还说谎不打草稿,说什么根本没有这回事。那这一双双耳朵都是聋的不成?都听错了?
一步步走上前,步子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与飞快。
几个护士看到她,一时半会儿也没认出她来,只当她也是来一块儿听墙角的,忙朝着她做了个“嘘”的动作。
孔九九却没有像上一次一样和她们一起窝在门口听着里头那床咯吱咯吱乱动的声响以及男女激/情到极致的缠/绵/缱/绻。
在几个小护士猝不及防下,直接便拧了拧门把手。
皱眉,竟然上锁了?
果然是做错了充足的准备,不想被人打扰。
不过非得闹出这么惊天动地的动静来,看来是故意想被人打扰吧?
孔九九也不气馁,直接便蹭了蹭其中一个护士的手臂,向她摊了摊手。
那护士露出一个不解的眼神,不明所以。
“钥匙,捉/奸。”注意过这个护士好多次了,一直都是她掌管着这一层的病房钥匙。孔九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便说出了意图。
那护士原本还不想拿出,不过听着孔九九后头那“捉/奸”两字,竟然和其她站在一旁的护士一样都打了鸡血般激动。
又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对孔九九审视了一番,确定她就是电视媒体上曾被报导出来的傅氏总裁夫人,忙屁颠屁颠地跑去储物柜,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奉上那一串钥匙,并找出其中一把,示意便是这把。
一个个大龄未婚女护士,双眼都冒着精光,坐等着孔九九所谓的捉/奸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