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哦了一声,便不说话了而是指挥着边上的四名娃娃脸侍卫,让他们准备几面屏风来,准备给郭德演唱时,挡着脸用要知道戴着这头套儿,可没法子唱泡*书*()
众人见苏三的故事说到了一个开头,就结束了,正纳罕间突然听见有人大笑起来紧接着这笑声就像能传染一样,一个传一个,再也止不住了
娜仁太聪明了,所以有时候才会较真,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今天她心里装着其的心思,并没有用全副精神去对付苏三,却一错再错,早已心乱因此才上了苏三的老当当她醒过神来,察觉出,苏三故事里那个只会摇头,或说‘没有’的笨蛋就是自己,而自己就是那个故事时,她的怒火简直可以烧着头发
她紧紧地抓住围栏,怒视着苏三道:“把你的娃娃头给我摘下来,我,我要杀了你”
赵广被娜仁格日乐这冲动的表情也吓了一跳,继而也恼怒起来,大喝一声道:“都住嘴”
一句话,让楼里的笑声给隐了下去可还是有人忍不住,哼哧着,一声,一声地往外喷实在咽不下去笑的,便直接转成了咳嗽,那表情,比便秘还要痛苦
赵广怒斥完以后,脑子才略清醒了一些,原本是想为娜仁格日乐出气的,可突然想起下头还有父皇在心道:不好,怎么阻了父皇的兴头?这事,本来就是娜仁格日乐自讨苦吃,这下可怎么处?因见三德班正摆弄着屏风,只好苦笑道:“好了,问题也问完了,那就唱”
郭德早就奈不住了,皇帝,查理,苏三都有表现,就他还没有真正出场,他自然是不满意的上来之前,他还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但看到皇上在演文时,那一股子的得意劲头,郭德就什么担心也没有了,他现在想得就是如何让皇帝高兴一些
他实在是太谢谢娜仁格日乐了,不是她提出这么个建议,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开口唱
以前只是在宫里头专给皇上唱,如今可以在这里唱,面对这么多人,这种兴奋感,可不是谁都可以得到的
虽然不能露出本来的面目,让人感得可惜,但,这感觉还是相当地好
郭德向皇上躬了躬身子皇上摆手示意他放心大胆地唱,郭德这才走到屏风后头,打开了腔
郭德这腔有些怪,但却怪得恰到好处亦男亦女,亦庄亦偕,唱得却是北地旧音,自有一番风情
一经开腔唱,郭德就有些刹不住一首接着一首,唱到动情之处,居然让满楼的人,感怀不禁,满脸流涕
吴王已然猜着唱曲的人,必是郭德而太子也已确定,黄大师绝对就是皇上
娜仁格日乐此时的心境也平和了下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与那个领头的娃娃脸一对上,心里自然而然地就要生气真正是怪事但现在她基本也猜出,这三德班的人,只怕来头很大,要不然吴王与太子,不会一下子变得这么拘谨起来
难道下头的人,是皇上?
不是皇上,谁能让吴王与赵广同时这么拘谨?
那与自己针锋相对的那张嘴,又是属于谁的呢?
在郭德动情的演唱声中,三德班终于结束了表演其实说到底,这最后的彩头,倒是被郭德给赚了去因为,当三德班离场的时候,那掌声,基本上都是给郭德鼓的
三德班一离开,诗会在济老的主持下,恢复了正常的节拍
太子与吴王在三德班走后,也忙忙地离开了
赵倩倒想与虞凤等人再多聊几句,但赵广要走,她也不好独留,只能一道走了不过,她好歹问出来了,那‘霸王别姬’原来就是李月儿的生意,绕了好几个弯子,才把自己想要这‘霸王别姬’的意思,表达出来
李月儿却哈哈一笑道:“这也值得您开个口今天来的尊贵客人,都有赠送的”
所以,太子车驾离开任记的时候,车内就多了几个瓷瓶赵广指着车内这些瓷瓶道:“这些是什么?为什么要放到这里?”
赵倩便笑道:“这是‘霸王别姬’”
等太子的车驾快行到了宫禁,赵广才明白这‘霸王别姬’是用来洗头发的
任记里的活动,在太子与吴王走后,仍在继续,不过重点已经从任记转到今天要送的礼品上来了
当徐英明重点介绍了一番‘霸王别姬’之后,并宣布,今天能登上名诗榜的诗作,都可获赠珍贵的‘霸王别姬’时,一众人都兴奋了起来
也难怪他们兴奋,因为现场就有许多女人们的头发,做了最好的的展示,而封朝,男人也是拥有一头秀发的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么好的东西,就是男人也是喜欢的
济老自然是有意地放宽标准,尽可能多地录进来好诗但同时又把握着分寸,让一部份人心中抱着一些遗憾
这些细节,不用细数苏三送皇上从后门离开任记时,这才舒了一口气苦笑地对皇帝道:“今个宁远可算是把太子与吴王都得罪了”
“哈哈”赵普就差没当场笑出来了,这时哪里还忍得住按着苏三的肩膀笑道:“没你的事这都是朕的主意爱卿且宽心,忙你的去,朕今天很开心”
说罢领着郭德,查理等人,一路往宫中回去边走还边说,今天的风头都让郭德给抢了去之类的话
望着皇帝兴致勃勃地走了,苏三不由再次苦笑地摇了摇头但愿皇帝不要上瘾,否则他可没那心情,一味地应承
回到任记的后院中,却见小安领着一个人,在院中一颗树下,正候着他
苏三变出折扇,轻摇了两下,这才走过去,看着小安领来的人笑了笑那人不等小安介绍,忙低身揖礼道:“苏大人小的李志,是李中丞府里的家人”
“哦,李中丞最近可好?这次进金陵,还没时间到府里去拜会,李中丞可不要怪罪宁远才好”苏三笑着道上次在驿馆里与李道明碰了一次面,也只是简简单单地聊了一会,没有深聊
苏三其实是闲得很,只是苏一尚在罪中,他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四处走动平白地惹出许多事非来,倒让人多嚼了舌头
李志却笑道:“再不会怪罪的老爷倒是经常提起苏大人在武陵的厚恩”
苏三笑了笑,心知李志应该不可能知道自己一拳打死何昊天的细节最多也就是知道自己救过李道明的命而已因为他曾经嘱咐过李道明,不要传扬自己会武功的事情
李志便又接着道:“家老爷让小的过来传个话说是御史台里,许多御史都上了本子,参苏大人所参之事,都是与文武科举有关的事宜,提得最多的便是资历老爷说,这事他没法弹压,该劝的也劝下了一些,但仍有一些年青的御史言辞比较激烈明天是大朝会,这事一准得揭出来,而且不仅是御史台里,便是官员中,也有许多非议,只怕明天朝会的风波不会小家老爷让小的过来,提醒苏大人一声”
“哈哈,宁远心里有数回去谢谢你家老爷的美意,就说宁远知道了”
李道明能派李志专程来说这事,虽说是举手之劳,但这心意还是很可人意的李志把这事说完之后,便要请退了,他是专门来找苏三说这事情的,先在苏府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人,这才找到了任记因说道:“苏大人的府里,好像来了客人,正在厅里坐等,小的没问那么多,便找了过来,因此也不知道来得是谁”
苏三心里也猜不出,是谁这个时候会上门来也不知道是找他的,还是找苏一的因与李志分了手,带着小安,一路走回苏府
也就是半刻钟的功夫,苏三便进了苏府
却见前院里,张工正与一人大打出手拿眼一看,却是张合手下狼头营的营头陆安再一看阶前坐着的一人,不是张合,却又是谁
“哎呀,老张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什么风把你给吹到金陵来了,伤好利索了?”苏三上前,给了张合一个熊抱
张工与陆安见苏三进来,早就停了手张工见苏三与张合将军这么亲热,不由对苏三的认识又多了一分
张合也紧紧地抱了苏三一下,才笑道:“苏先生高升,老张在武陵都听说了,这次进金陵是特地给苏先生庆贺的”说罢指了指厅角堆着的礼物
苏三一拳打在张合的胸口上,痛得张合眼泪都流出来了,哪里不好打,偏要打受伤的地方
“共过生死的兄弟,居然还玩这个打死都活该”苏三冷着脸道
张合连忙讨饶道:“总不能叫老张空着手进门你不收礼,听说苏一大人府里还有几个娃娃,老张怎么好空着手?”
“行了,原本是个大老粗,却偏要这么讲礼陆安”苏三在厅里一坐,让小安去倒茶,却看向陆安道:“怎么?一进门就和府里的护院打起来了?谁输谁赢啊?”
张工觉着苏三这话有些颐指气使的意味,生怕陆安脸上难看却不料陆安异常恭敬,甚至比对张合还要恭敬地回应道:“这事可都得怪我们将军他闲不住,又不好自己上手,见这位接待的张武师身型好,便叫陆安上手试试谁知道,这位张武师的功夫是真好,承让之下,打了个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