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毅之和梁一新两人相继收到有人递进府中的小纸条。
上面写着控诉杜宝杰、梁项仪等四人的罪名。
这让梁一新看后,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命人将梁项仪请到自己面前来。
“小侄拜见叔父,不知叔父找小侄何事?”
梁项仪一副生员打扮,看起来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梁一新见此,笑着问道:
“项仪,最近课业准备的如何?今科秋闱可有把握?”
梁项仪听了,心下一惊,连忙面不改色地说道:
“回叔父,小侄日日勤勉,用功读书,只是秋闱能不能中,就得看诸位考官的意思了!”
梁一新听后,挑眉看着他: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这些日子,尽是跟人出去瞎混了?你可知杜宝杰?他前日就被人杀害了!”
听到梁一新说起杜宝杰,梁项仪内心更加惊骇了,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自然知晓,他可是咱们府学有名的才子,没想到做出如此卑贱下流的事情来,小侄却觉得耻于提及他!”
此刻梁项仪口中,杜宝杰似乎就是一个该死之人,他和杜宝杰都不是一路人!
“哼!老实交代,你和他在一起可有犯什么事情?”
梁一新却突然收起神色,变得疾言厉色起来,满身的威严!
梁项仪见此,吓得浑身发软,就差要跪在地上了。
他这个叔父,二甲进士出身,从知县做起,一直到了襄州知府。
在梁家威望颇高,而且他的治所襄州府,便是梁家本家所在的地方。
此刻,梁一新厉色的样子,梁项仪哪里还敢有丝毫的不恭。
“快说,若是我听到半句假话,小心你的双手双脚,真若是被人抓到了把柄,你我,以及梁家皆要完蛋,懂了吗?!”
眼见梁项仪没了一点气度,梁一新看出了他的金玉在外的本质!
眼见梁一新说的如此言重,梁一新将此前他和杜宝杰在一起做过的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选择性地说了一些出来。
梁一新听后,脸色变得铁青,这下他总算明白,为何有人等不及杜宝杰秋后问斩,就要杀了他了!
犯了如此的恶事,做了如此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哪里还有人恨不得他早死一点的?
想到这里,梁一新瞪着梁项仪,心道,下一个是不是该论到他这个侄儿梁项仪了?
“叔父,皆是小侄一时糊涂,加上杜宝杰他的撺掇,我才鬼迷心窍了,此后再也不敢了!”
梁项仪眼见梁一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就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这下吓得连忙跪在了梁一新面前,哭诉道。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襄州城里,我的身份都不算最高的,你竟然就真的这么敢胡来?杜宝杰的死,只是一个开头,跟着他的一众人,恐怕皆是被人寻仇的目标!”
梁一新却是沉声斥责道,倒也不是真的吓梁项仪。
他手中的纸条说的很明确了,杜宝杰和梁项仪等人,所做恶事,极多,足够死罪了!
梁项仪听后,眼睛已经有些眼泪了:
“叔父,你可要救救小侄啊,我还不想死,叔父,我保证此后不再作恶,不再出门,好好读书,考取功名……”
眼见梁一新说的不是假的,而且杜宝杰确实是死了的。
梁项仪哪里还有不怕的,他可听说,杜宝杰被关押在卧龙县牢狱里,即便如此,也被悄无声息地被杀了!
“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道理,难道还要我告诉你吗?从现在开始,老老实实地在家中读书,哪里都不要去了,我会同兄长说清楚的!”
梁一新暗自有些恼怒,此时离他心中期待的日子,越发的近了。
可偏偏却出现这样的事情,不管如何,这事不能被外人知晓了,否则,恐怕要坏他大事!
梁项仪听了这话后,连忙躬身退下,战战兢兢地离开了梁一新的书房。
梁府里,梁家嫡支皆住在在一起,梁一新作为梁家最重要的官员,自然住在了主院内。
待梁项仪离开后,梁一新皱眉思考了许久,又连忙提笔写起了什么。
……
而此刻在清禄巷的宅院里,裴赋正等待着关婉依的归来。
“相公,真的要这么做吗?民不与官斗,咱们,能够斗得过他们吗?”
杜鸢巧一边摆弄着屋子里的东西,一边蹙眉说道。
休息了两日的裴赋,十指已经消肿了,也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
可时不时传来痛楚,还是让裴赋对此前府衙里,被上夹刑时的痛疼!
那种痛,一直铭记在内心,也让裴赋内心慢慢地变得有些阴影起来!
“那知府梁一新,看样子,是真的想要对我不利,不管是不是真的想要让我认罪,还是这一顿夹刑,我岂能就这么罢了,娘子,你就等着看好了,他虽是知府,可也不是为所欲为的,这次,为夫定然要报了这仇才行,不说让他家破人亡,最少也得丢官免职才是!”
裴赋看着自己的双手,阴沉着说道。
虽然,雅乐郡主周若青及时赶到,将他带走!
可裴赋却知道,依靠别人带来的便利,永远只有一时的!
既然,这梁一新想要对他不利,不如变被动为主动,直接斗倒这位知府不就行了!
不仅可以报了他心中的仇恨,也算是以绝后患了!
杜鸢巧眼见裴赋的眼神,多少有些心疼。
此前的裴赋不说天真烂漫,可似乎全身都说不出的有活力和干劲。
可眼下的裴赋,看来那么阴鸷和攻于心计。
作为她的妻子,也只好默默地支持了。
而且这不正是她所希望看到的吗?
也就在此时,关婉依的身影出现了,来到裴赋身边说道:
“姐夫,事情做好了,以她们四人的身手,没有人能够察觉到!”
裴赋见此,心中安稳了许多,笑着说道:
“如此甚好,接下就看看他们什么反应了!”
对于关婉依姐夫的称呼,也彻底免疫了,似乎接受了这样一个奇怪的称谓。
“姐夫,这样真的可以让他们自露阵脚吗?再说那梁项仪还是知府梁一新的亲侄儿,咱们就算要告状,梁一新这个知府叔父,肯定是偏袒自己侄儿的,如何能够判罚梁项仪?要我说,直接杀了得了!”
关婉依却是有些质疑地说道,说着,还扬了扬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