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殿内。
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李天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朱笔,距离大朝会已经过去五日,庞大的大明帝国并没有因为他这个新皇即位,就发生什么翻天巨变,三司六部仍按照其原本的轨迹有序运行。
唯一改变的,可能是黄准的户改局已经成了朝中权势最大的衙门,而朱高煦也成为了大明史上第一位掌领锦衣卫的亲王。
原本的历史走向,已经因为李天的到来,变得毫无可能。
“陛下,白露秋分日,一夜凉一夜,臣妾还是让惜薪司送些炭炉过来吧。”
张皇后行云流水般的展示着茶艺,温声说道。
“今天是白露吗?”身为后世之人,李天对所谓的二十四节气并不敏感。
亲手将刚冲泡好的白露茶奉到李天手边,张皇后点着头,眉眼间带着几分忧思道:
“坊间有俗语说白露下雨,一个秋天都会下雨,陛下,京城都下雨了,南方岂不更是大雨纷纷。”
李天闻言也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不相信什么俗语,但南方若是真的整日大雨,那洪灾可就要来了。
坐以待毙向来不是李天的性格,瞥了眼伫立一旁的江保王福二人,李天沉声道:
“江保,去千步廊传朕口谕,让夏元吉提前准备好赈灾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老奴遵命。”
江保拱手一礼,快步出门而去。
羡慕看着江保离去的背影,王福低头垂眼道:
“陛下,老奴可有什么差事?”
“你?”李天有些哭笑不得,王福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要和江保争一争,不过争一争也好,越争越有劲嘛:
“让惜薪司送些炭炉过来吧,别忘了让他们给后殿的妃子们也都送点。”
有了差事,王福滚圆的胖脸上顿时浮现出喜色,躬身一礼道:
“陛下放心,老奴一定办的妥妥帖帖的。”
外面下着小雨,滚烫的茶水很快变得温热,李天饮了半杯,忍俊不禁道:
“伶儿,你看王福那个憨样儿,生怕朕拉下他。”
贴心的为李天续上新茶,给自己也斟了一杯,张皇后掩嘴轻笑:
“王公公的资历没有江公公的老,当然担心陛下忘了他,不过让臣妾说,还真应该让王公公多跑跑。”
“朕是该让他多动弹动弹,你看他那张胖脸,几天就能大上一圈,也不知道这段日子吃了多少孝敬。”
赏着细雨和张皇后闲谈叙话,李天很喜欢这种自在的氛围,不一会便饮了好几杯茶。
今天的奏折已经批阅的差不多了,李天也懒得再给自己找罪受,身子一歪,直接躺在了皇后的**上:
“伶儿,这几日得了闲,再陪朕出宫走走如何?”
“陛下想出宫,妾身自愿相随。”
李天亲密的举动让张皇后心中满是甜蜜,欣然道。
枕着美人儿弹性十足的**,李天有些心猿意马,不过他最近已将固阳九式修炼到了第三式,第三式中要求的就是禁欲七日,以固精关。
为了以后能更猛,李天自然不会自毁长城,但温存一番,想必还是没问题的。
抚着张皇后滑嫩的肌肤,李天突然想起给自己添麻烦的那个小舅子,随口道:
“伶儿,朕的小舅子可是回老家了?”
虽然偌大的偏殿内空无一人,但张皇后还是羞愤的满脸俏红,弓着身子努力盖住那双不老实的大手,应话道:
“妾身早就派人把那臭小子撵回彭城了。”
李天就担心皇后的胞弟卷到京城接下来的清洗中,到时候让他两头难办,听到张永日已经回到彭城,李天恩了一声,喃喃道:
“那就好,等卢恭一到,朕就准备动手了。”
“陛下,老奴回来了。”
江保恭敬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吓的张皇后脸色大变,赶忙把李天的大手从自己衣衫里拽了出来,羞恼道:
“让江公公看到臣妾这个样子,臣妾以后还怎么见人。”
李天嘿嘿笑着,不疾不徐的起身道:
“夏元吉怎么回话的?”
皇上不喊着进,江保也不敢进殿,只在殿外拱手接话道:
“夏老尚书说劳陛下费心,户部今日就会着手赈灾物资一事。”
江保话音刚落,便听身后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转身看去,见是身披蓑衣冒雨前来的黄严,
赶忙出声道:
“陛下,黄提督来了。”
黄严也看见了江保,取下蓑衣,急匆匆道:
“江总管,陛下可在殿内,咱家有要事禀报。”
江保正欲开口,却见皇上已经快步走来,李天也看到了黄严,当即开口道:
“朕在,是不是卢恭抵京了?”
黄严看见李天,赶忙躬身拜地,尊声道:
“回陛下的话,卢恭已在半刻前抵京,现在就在东厂。”
看着黄严湿漉漉正滴水的衣袍,李天明白黄严定是卢恭一抵京就赶忙来报,心中给黄严记上一笔,快速道:
“你先去偏殿换身衣裳,换完了衣裳马上和朕一起去东厂提审卢恭。”
臣子被打动往往都是因为这些小事,黄严心中一暖,深深拜礼道:
“老奴这就去。”
待黄严换上一身干爽的衣裳,江保也已安排好马车,李天跟皇后招呼了一声,便直接上了马车:
“都进来,现在不是跟朕拘礼的时候,朕还有话要问。”
与帝同车而行,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对黄严和江保两个犯过错误的人而言,更是犹如天降甘霖。
不过上了马车,黄严和江保依然不敢和李天平起平坐,干脆一起蹲在了车厢角落。
李天见状也懒得多说什么,笼络人心这种东西,点到为止就好了,反复施恩,只会显得虚情假意。
车厢内有早已燃好的炭炉,李天并不觉得发冷,往软垫上一依道:
“卢恭不知道纪勉已经死了吧,对朕罢黜他指挥使一职,他什么反应?”
黄严蹲着行了个礼,恭声道:
“回禀陛下,卢恭还不知道纪勉已经死了,卢恭一进京就被老奴请到了东厂,看样子,卢恭好像并不在意陛下罢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