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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难不悔的珍纪

  

  慈禧太后今夜失眠了。

  几天前,光绪皇上下了一道“亲裁大政”的谕旨,她明白地嗅出这个名义上的皇儿要撵她下台而亲政了。

  痴心妄想,一厢情愿!你还要被我紧紧捏在手心里,慈禧想着,冷然一笑,她已盘算好了一招棋,给皇上选一个完全听命于她的皇后,慈禧探知皇后对于皇上的特殊影响,她要用皇后捆住皇上,这个皇后的人选慈禧已经定了下来,是她的亲侄女,弟弟那拉氏都统桂祥的女儿,这个女孩子才色平庸,皇上不会喜欢这样人,侄女要保住皇后的宝座只有靠姑妈的庇护,条件是侄女成为姑妈的心腹人。

  光绪十四年十月初五(1888年11月8日),这一天宫内举行光绪帝选皇妃典礼。

  备选的五名少女排成一列鱼贯进殿。珍姑娘走在最后。

  珍姑娘是他他拉氏左侍郎长叙的二女儿,人长得端庄中透着秀气;秀气中透着活泼。她今年才十三岁,从小攻书,通晓文史,双手能写字画画,是个颇有名气的小才女。今天她和姐姐一起跻身于备选皇妃行列。初次进紫禁城,她有一点心慌,款步走在甫道上,顾不得欣赏殿宇楼阁的辉煌,满心里涌动着的是中选的希望。

  五位少女走进体和殿,肃立在殿中央排成纵列,为首的正是慈禧的侄女,接着是江西巡抚德馨的两个女儿,后边才是珍姑娘姐妹。

  珍姑娘站在姐姐背后,她抬头略一顾盼,旋即低下头去,她意识到那稳坐在宝座上,嘴上挂着高傲的微笑的是慈禧太后,站在她身边显得有一点拘谨的少年男子定是光绪帝,慈禧身后侍立的几个女人是王公重臣的福晋和命妇吧。

  慈禧太后面前摆着一张长方形小桌,桌上放有一柄镶玉如意,两对红色绣花荷包,这是选定的证物,如意给皇后,荷包给妃殡。

  大殿内鸦雀无声,气氛紧张。

  “皇上,选后的事自当由着你自己;你瞧着哪一个中意,就把如意递给她,”慈禧抬手指一指五个女孩子发话了,话音未落、站在她身背后的荣寿固伦公主走向小桌捧起玉如意呈给慈禧,慈禧又把玉如意递交光绪。

  “此等大事,还是由母后作主,子臣怎敢自主。”

  光绪不是慈禧的亲生,慈禧四十岁那年亲生儿子同治早逝,她随即召集皇亲重臣力主继立醉亲王的儿子载A(tidn)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载渐的妈妈是她亲妹子;她是载指的亲姨。加上,这个小外甥才四岁,不能亲政,她可以继续大权独揽,将来载治长大了,由于受她多年特殊的教训,且会听命于她。十多年过去,载粥登上皇位,果然一切都由她慈禧作主。

  “不,要你自个儿作主,按大清祖制,皇后应由皇上亲自选么,”慈禧煞有介事地坚持。

  光绪脸上透出一丝喜色。他想这一回真的让我自主,那好。他对排头的一个一瞥而过,长得太平庸。第二、第三个妩媚动人,他走近德馨的两个女儿,想从中选一个立为皇后。

  “皇上!”

  慈禧炸雷般的一嗓子,惊得光绪连忙向慈禧转过身去,见慈禧正努嘴指向排头的那拉氏。光绪顿感一阵发冷,他眉宇间透出几分接楚,那手中的镶玉如意变得沉重起来,他必需把这件信物交给那个面容呆板望而生厌的女人;他将和这个人生活在一起,渡过没有温情和爱恋,没有欢声笑语的悠悠岁月。

  光绪木然地把如意授给叶赫那拉氏。

  慈禧心满意足,她的侄女安插在光绪身边,为她进一步控制光绪,长期操纵朝政采取的一项重大举措成功了;她早料到她是一定成功的。

  珍姑娘头垂得低低的,她绝望了。当不上皇后,怕连个妃殡也轮不上她。父亲的功名在备选的三户中是最小的,珍姑娘万万没有想到那慈禧一见光绪属意于德氏二女,她怕德氏姐妹入选日后必然夺宠坏了大事,回过头去急命荣寿固伦公主给长叙的两个女儿各授一对荷包。

  珍姑娘双手接过一对红色的荷包,心在突突跳动。总算能够承恩于皇上,有施展自己才情的指望了。

  光绪眉头紧锁,脸色灰白,走向珍妃的寝官。

  早春三月,北京的春寒未了,夜风劲吹。光绪连着打了几个寒战。

  他“亲政”以来烦恼日甚一日。他从老师军机大臣翁同和(he)和两三个近臣口里了解到他这个所谓皇上的处境,其实何必问别人,他自己有更深切的体验,朝政完全操在慈禧太后手里。一想到慈禧的歹毒阴险、他的心便缩得紧紧的。慈禧为他选皇妃不过是进一步控制他的一步棋,更高的棋招是慈禧近几年未雨绸缪〔mou),加紧排除异己,结成“后党”,那位曾是她得以垂帘的头号功臣恭亲王奕诉,因为后来不那么俯首帖耳了,竟被他革了职,慈禧牢固地建立起以皇上做招牌,由她慈禧专政的体制。

  今天,光绪肺都气炸了。太监总管李莲英,靠给慈禧梳头得宠的慈禧太后死党竟敢捉弄他。他早朝后去颐和园向慈禧请安。此刻,他的心情沉重,中日甲午战争北洋水师全军覆没了,京津已处于敌军威胁之下,日本人无理提出割地赔款的苛刻条件。他想向慈禧太后申明他拒签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的理由。他在殿外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李莲英硬说太后老佛爷身体不爽,正在小睡,不便惊扰。

  走近寝宫,光绪停下脚步,和缓一下情绪。他非常同情和可怜珍妃;珍妃入宫以来的遭遇也确是不幸的,开初只被封为殡,慈禧太后六秩大寿庆典时才晋升为妃,因为光绪皇上一直讨厌被封为孝定景皇后的慈禧侄女,喜欢珍妃,慈禧娃女便经常往慈禧耳里吹风,说皇上遇事不听太后的听珍妃的,致使珍妃屡受鞭责。入宫六年后的今天,珍妃仍受他的牵累,甲午战争前夜,光绪主战,慈禧宠臣李鸿章苟安媚外,拒不备战。等到战争打响,李鸿章又惧敌如虎屡失战机,眼看着日本人按侵略计划攻陷旅顺军港,光绪气极,颁谕斥责李鸿章“临事而惧”“调度乖方”,给予“袱职留任”处分。这原是极轻微的处分,慈禧却不依不饶了。就在光绪颁谕的第三天,她宣示鼓旨给珍妃扣上“干预朝政”罪名,降级四等,从妃降为贵人。紧接着又把珍妃堂兄礼部侍郎志锐发往边远的乌里雅苏台。

  珍妃和堂兄志锐与光绪有个人亲情,并抱有共同政见。志锐曾通过珍妃向皇上进言力主对日抗战。老谋探算的慈禧这么做,不单为李鸿章的事出气解恨,更主要的是削弱光绪的政治力量。

  光绪长吁了一声,急步走进寝宫。

  珍妃赶忙上前迎驾。

  “皇上,见到太后了,她怎么说?”

  “她,好好的伪装有病。先说签约与否由联作主,可紧跟又说仗既打败,总要议和;议和就得让日本人占点便宜。言外之意是逼肤签约。”

  “祖宗之地一寸也不可与外人啊!”

  珍妃眼里闪砚出无限沉思与优虑。在最危难的日子里,她与皇上共同经受煎熬,原不丰腆的面庞更显清疙。

  “她管什么祖宗,只图自己享受户光绪悲愤难耐,放开了嗓门。

  珍妃把食指放在唇上提示皇上隔墙有耳。

  “我不做亡国之君I爱妃你想,这几亿白银从何筹措,台湾一省拱手让给楼寇,何以抚民心保国体?唉,大清亡无日了尸光绪激愤得不管不顾,他在喊叫,这个经过慈禧多年特殊抚育,站在慈禧面前时常抖战的过继儿子,今天很像一个男子汉了。珍妃看着皇上眉宇间浮动着勃勃英气,一下子紧握住光绪的手,传递出她的无限温情与信任。

  “是啊,皇上绝不能做亡国之君尸珍妃语气坚定地赞同光绪的决心。她自入宫以后,一直想效法历代贤后,成为光绪的得力帮手。

  光绪不愿做亡国之君,拒绝在《马关条约》上签字用宝,到底抵不住后党的一些权臣,尤其是慈禧的威逼,经过一番痛心疾首之后,还是满足了慈禧的意图。

  甲午战败以后,光绪极力探索中国“致败之故”,寻求“图强”之道。他越来越感到以慈禧为首的后党推行的旧制,再继续下去则地必尽割,国必偕亡。与其坐以待弊,不如挺而走险,他决心和后党对着干,维新变法1他认为变法如成功,可以收回主权保全疆土,就是不成也可以开启民智,存希望于将来。

  慈禧起先没怎么把变法放在心上,以为不过是洋务派的一套罢了。而且朝廷搞一点变法也许能对逆党孙文之流唱的“合众政府”高调起到息火的作用呢,等到变法触及她的班底,罢了她的几个宠臣的官,她绝不再袖手旁观,决意反扑了,她立即召见光绪和珍妃。

  光绪先一步走进殿来,见慈禧怒形于色。

  “皇上,你要变法我不反对,但不容许违背祖制,有损满洲权益,你偏听康有为和翁老头子,以远间亲,以新间旧,这是何意?”

  李莲英赶紧帮腔,他借机煽阴风,把慈禧的邪火点旺:

  “老佛爷,听说变法这玩艺儿,罢完满洲重臣的官以后,紧接着就向太监开刀,求老佛爷开恩!”

  “住嘴,我是和皇上说话呢。”慈禧看一眼李莲英,脸上的慑怒稍现缓和;可还没等李莲英“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这句话说完,慈禧的怒气又上来了。

  “叫珍妃进来!”

  珍妃惶急进殿跪在慈禧面前:

  “奴才给太后请安!”

  慈禧阴沉着脸,语含讥讽:

  “你给我请安,你眼里还有我?我且间你,皇上用‘如不与我权,我愿逊位’来将我的军,是不是你给出的点子?”

  慈禧的目光如刀刺向珍妃,光绪焦急万分,带着哭腔说:

  “不是她,是儿臣出自肺腑,孩儿是以宗社为重,不愿做亡国之君啊J”

  慈禧对光绪的话听而不闻,咬牙切齿地说:

  “珍妃,你给我放规矩点,今天当着皇上的面,把话讲清楚:谁敢惹我一时不痛快,我就叫他一辈子痛快不了。”

  慈禧把她凶狠的目光移向光绪:

  “皇上,我可真是以大清国的利益为重,我要你立即免了老胡涂翁同赫的官;今后任命二品以上大员都必得到我这儿来谢恩;即速派荣禄任直隶总督。皇上,你听清了没有?”

  “儿遵照母后旨意办。”光绪无可奈何地口里应着,他的心里在流血。罢去翁同赫无异砍掉他一只手;新任大员都将倒向这位母后一边;兵权又落人她的宠臣手里,我这个皇上还有法子干下去么。剪掉翅膀的鹰怎能飞上天去?

  珍妃沉默地跪着,她确是支持皇上变法维新的,她预感慈禧饶不了她,但更使她担心的是皇上,慈禧对待皇上真像猫吃老鼠前先要捉弄个够。

  钟粹宫在紫禁城的一个偏僻所在,宫后的北三所更为冷寂,这是个囚禁妃殡的地方。

  珍妃被囚进北三所一年多了。她身边只有两名宫女,说是侍奉她,其实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的。门是被反锁着、饭食从门槛缝隙递进来。初时,每天有一个时辰,她得跪着听慈禧太后派下来的二号总管太监崔玉桂数落她的所谓罪状,一个月以后再也没人来了,耳根子倒是得以清净,但一股撕肝裂胆的孤独袭击着她。她绝不是一个情感脆弱的女人,如今离开了皇上,外界音讯渺然,她仿佛是一只跌落在荒漠上的孤雁、心里空空****的。

  珍妃时刻挂记着软禁在中南海滋台的皇上。

  那一天是农历八月初六,天色微明,慈禧便从颐和园赶回紫禁城皇上寝宫,她凶神附体似地劈头问光绪:

  “你有多大胆子,变法变到我头上来了。你的良心叫狗吃了,妄想动用袁世凯的新军加害于我I你四岁入宫,是我把你抚育成人扶你登极做皇上,你忘恩负义!”

  光绪跪伏在地又急又怕全身颤抖。珍妃见状情知皇上失算,袁世凯为人奸诈多变,皇上指望他杀荣禄,发兵颐和园,请太后勿干朝政的一整套谋划,彻底破灭了,她面白如纸。

  “你也别用逊位来逼我,我看你是命薄福浅当不了皇上,”慈禧胸有成竹转头朝向李莲英,“立即传我旨意,就说皇上染病,养病流台,暂不宜过问朝政,今后一切政务统由我亲自安排!”

  这无异是要把皇上废了!珍妃想着,连忙叩头:

  “请母后息怒,皇上变法为的是大清江山社樱,绝无不利于母后之心。他纵有过失,也请开天地之恩饶他一次吧!”

  “你这**,变法有你唆使的一份,还敢饶舌,”慈禧对珍妃又烦又恨,她说的这句话有如给慈禧已经燃起的心火浇上一勺油。

  “皇上乃一国之君,不能随意废立!”珍妃把吉凶置之度外,直视慈禧,慈禧轮圆胳膊狠狠打了珍妃一个耳光,,厉声吼叫:

  “把珍妃替洱撤尽,用过杖刑再囚禁起来!”

  珍妃想到这儿惨然一笑。天已经三更了,她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一会工夫睡过去了,她朦朦胧胧地看见有个手捂肚腹翻来滚去的身影。是慈安皇太后?宫内有过传言,说这位和善的女人是胡里胡涂被慈禧毒死的,不!是个男人,是皇上,皇上真地给害死了,这可不是风传,是真的,啊!

  听得珍妃一声惨叫,受惊的两名宫女跑过来叫醒珍妃,官女侍奉珍妃还不敢怠慢,皇上不准哪一天又能执掌朝政,何况,今天一大早,珍妃还没有醒,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卫士打扮,悄声告诉她俩,皇上今夜要驾临北三所,两个宫女你一言我一语地把皇上要来北三所看望娘娘的消息告诉珍妃。

  珍妃疑惑自,己是否仍在梦中,见到皇上的梦她做过多少次了。她抬起手腕子狠咬一口,好痛,还起了一道血印,这回不是梦!

  大雨将至,夜深的空气发闷。珍妃哪里睡得着,白天的消息靠得住么,会不会发生意外?

  吮挡一声门锁开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迅急地闪进屋来,前面的一个正是她日夜思念的皇上啊I随行卫士和宫女知趣地躲出去。珍妃一头扎在皇上怀里,皇上紧紧地抱住她,语声硬咽:

  “是联害苦你了!你遭囚禁,联眼前的一点光亮也消失了。”

  一年多不见,如同隔世,今宵相会,一刻千金。珍妃看定皇上,强忍住泪水问:

  “皇上,目前朝政可有好的转机?”

  “唉,联囚居演台已是个挂名天子了。此次看你是冒风险偷着来的。”光绪确是来得慌急,一脸汗水。

  “皇上切不可以奴才为念,要时刻想着大清的命运,忍辱负重,等待时机。”珍妃憔悴的脸上一双秀目仍旧闪烁刚气,“只是我一直担心,生怕她对你……”珍妃说不下去了,热泪夺眶而出。

  “太后她现在还不会让我死,也没急着公开废我,你以为她会发善心了,不。变法是昙花一现,百日维新么,康、梁逃亡日本,谭娜同等六君子搭上了性命,但举国上下对联还有公论,外国人也有同情联变法维新的,这怕就是太后暂时不敢对联下绝情的一个原因,还有个原因,现在国家面临危亡,英法联军共同犯我,太后居心匠测,用义和团血肉之躯抵御洋枪洋炮,惨败的局面已定,她却说国家大事当问联,把自己开脱得一干二净,让联当做替罪羊。”光绪一口气把要告诉珍妃的都倒出来。

  珍妃听着心冷得直打哆嗦,她知道慈禧太后为人心机深不可测,她在为废掉皇上制造口实。

  光绪不能在北三所多逗留,珍妃送他出房门,仰望苍弯、泼黑似的黑,没有半点星光,没有一线云隙,她的心也遮满了乌云,痛苦地叫道:

  “苍天啊,救救皇上!”

  光绪二十六年六月十八日(公元1900年7月14日’)八国联军攻陷天津,接着**,七月二十日(8月14日)攻入北京城郊,离天坛不远了,慈禧闻讯吓得魂飞天外,当即更换汉装,让李莲英把头发梳成汉人妇女的样式。她吩咐光绪和孝定景皇后还有珍妃的姐姐瑾妃也都穿上汉人衣裳。

  慈禧在国难当头,兵临城下的时刻还冒出个歹毒的主意,她要趁机拔掉一颗眼中钉,处死珍妃。

  “崔玉桂,快把珍妃给我带来,快!”

  慈禧铁青着脸。崔玉桂一阵风似地把囚在北三所的珍妃带出来,珍妃趟超地走到慈禧跟前跪倒。慈禧冷冷地盯着她说:

  “你身子骨一直不好,就别跟着逃难了,你年轻轻的长得又俊,现如今兵荒马乱的,沿途被匪人拈污了,有损皇家声名。你就自裁吧!”

  珍妃已经病了好些日子了,她周身乏力,四肢酸软,不思饮食,昨夜又是一夜无眠,辗转床榻,平明时分她隐隐约约听到炮声。前两天她听到宫女慌恐地议论,八国洋人合移扩大清国,眼看要打到北京城了。她蓦然地秀目一亮,慈禧注定逃离京徽,皇上有无可能留下和洋人谈判?一旦脱开慈禧太后,皇上会有所作为的呀!

  珍妃临难不悔,跪状在地,镇定地乞求:

  “太后,留下皇上以安我大清民心吧!”

  “放屁!你死到临头,还同我耍心眼儿,崔玉桂,还不动手!”丧失了人性的慈禧发疯似地叫喊,现在,她最担心留下光绪,再掀起什么政治风浪危及她的统治。

  太监崔玉桂领命即刻拖起珍妃,把她拖到宁寿宫外,推进一口水井里。

  光绪眼看着自己的爱妃任人杀害,他,不要说是皇权,就是一个普通男人的权利也没有,他的一切被慈禧剥夺得一干二净了。光绪悲愤至极,呆立着活像个木头人。

  后人为纪念珍妃给宁寿宫外那口井起了个名字,叫“珍妃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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