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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梁自尽的卫子夫

  

  汉武帝刘彻坐在龙椅上,旁边的侍臣手里捧着一本名册。

  进来一个宫女,跪下,山呼“万岁”,刘彻撩起眼皮看一眼,一挥手,宫女退下。

  又一个宫女进来……

  西汉王朝到了汉武帝时代,后宫的编制已扩大到十一级,从最高一级“皇后”到最低一级“少使”,共有一万多人。公元前138年,刘彻心血**,要释放一批宫女出宫,凡请求出宫的宫女,都得经刘彻亲自过目,允准了才可以放行,这些进来的宫女都是在宫中不受宠,自愿请求出宫的,只要刘彻看过,一挥手,侍臣在名册上抹掉姓氏,就算革除宫籍,可以走出宫门,另寻夫婿,过一般平民的生活。

  最后,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一个宫女,没着宫装,朴实厚重,端庄大方。跪下来,口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眼潜然泪下,泣不成声。

  刘彻抬眼一看,不禁“呢”了一声,心中在说:原来是她。

  武帝建元二年,(公元前139年)3月的一天,风和日丽,刘彻去长安北郊渭水河畔的坝上,主持“修楔”大典,回皇宫途中,顺路到大姐平阳公主府上赴宴。

  皇上驾临,无上荣幸。平阳公主大献殷勤,酒席宴上,把平时精心训练的歌女召来,登场献艺。一队退下,又一队登场,围绕着刘彻,歌女们象走马灯似的转来转去。其中的一个歌女,神采流动,光艳夺人,令十九岁的刘彻心迷神往,如醉如痴。

  “陛下,你看那个歌女长相如何?”平阳公主指着那个歌女小声地问刘彻。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刘彻的两眼仍然在随着那个歌女打转。

  “卫子夫,是我府上一个女奴的女儿。”平阳公主介绍说。

  “好一个美人儿户刘彻说着,起身向尚衣轩走去。

  平阳公主心领神会,急忙走到卫子夫跟前,附耳小声说了几句,又向尚衣轩指了一指。

  卫子夫羞红了脸,顺从地走进尚衣轩。

  酒宴结束,刘彻以重金赏赐平阳公主,起驾回宫。

  平阳公主按照刘彻的旨意,用彩车送卫子夫进宫。临行时,她亲昵地拍着卫子夫的肩膀说:“有了这一次,你进宫一定受宠,保重身体,将来尊贵了,莫忘了我们。”

  “奴婶哪里敢忘公主的大恩大德。”卫子夫还象做仆人那样毕恭毕敬地说。

  事情发展不象平阳公主说的那样顺利。卫子夫一进宫就碰了个大钉子。

  皇后陈娇是窦太皇太后的外孙女,馆陶公主刘漂的女儿,家世显赫。而且,在废去刘荣,册立刘彻为太子的事件中,刘缥是立下功劳的,皇太后王姑才投桃报李,娶陈娇为太子妃,刘彻即位后,陈娇理所当然地立为皇后,陈娇当上皇后,主宰后宫,高踞人上,有恃无恐,专横拔启,连刘彻也慑于祖母、姑母的压力,不得不让陈娇几分,采取逃避战术,敬而远之。

  陈娇听说刘彻带一个美女进宫,立刻妒火中烧,气势汹汹地找上门去。

  “陛下在外面跟女人鬼混,还把这个贱货带进宫来,她是谁?”

  “她是平阳公主家的女奴,”刘彻没敢说出卫子夫的名字。

  卫子夫听到“女奴”二字,感到很难堪,但没有说什么。

  “好啊!宫里美女成千上万,还玩不够,连下贱的女奴都当成宝贝,妾找太皇太后去。”陈娇听说是女奴更加火冒三丈。

  “别急嘛,皇后,听肤说给你听。”刘彻急忙拉住陈娇,“联带她进官是做女奴,不是做姬妾。”刘彻怕把事情闹大了,当真把太皇太后找来,或者告诉到皇太后那里,对自己很不利,只好退让了,用谎话搪塞。

  “既然是带来做女奴,以后就不许陛下接近她。”陈娇说着,把刘彻拉走了。

  看到陈娇强横无理的样子,卫子夫有点同情刘彻,对他说的谎话并不计较。

  对一个封建帝王来说,抛弃一个女人,就象脱掉脚上的一双旧鞋子一样,算不上什么,因为新的垂手可得,刘彻害怕陈娇再和他吵闹,这次离开,再没有去看卫子夫。

  卫子夫住在后宫的一间偏僻的宫室里,连宫中最低一级“少使”的头衔都没有,不许穿宫装,一个人冷清寂寞地打发日子。一年过去了,没有再见到刘彻,她不怨恨谁,但有点绝望,以为自己永远不能得宠了,听到要释放一批宫女出宫的消息,卫子夫想,与其这样在宫里忍受凄凉冷落,还不如出宫去,回平阳公主那里继续当歌女,将来找一个良家夫婿,过平民的生活。今天在告别皇宫时又见到刘彻,卫子夫想到进宫时平阳公主的期望,如今却事与愿违,自己没有得宠,也没尊贵起来,还得回到老主人那里去讨生活,心头一酸,流下泪来,连山呼“万岁”都泣不成声了。

  刘彻离开龙椅,俯身扶起卫子夫,说:“留下吧,以后联决不会薄待你。”

  卫子夫止住眼泪,点点头:“谢陛下。”

  也许是这次见面引起刘彻的美好回忆,更加眷恋卫子夫的温情;也许是出于对陈娇不许他接近卫子夫的报复,被禁止的东西往往带上神秘的**力。不管什么原因,被冷落了一年多的卫子夫从此时来运转,终于得宠了。刘彻背着陈娇与卫子夫频频往来,打得火热。

  不久,卫子夫怀孕了。

  陈娇听到这个消息暴跳如雷,又一次找上门去大吵大闹。

  “好啊,陛下敢骗我,都怀上孩子了,还说是做女奴。”陈娇扯破嗓子喊。

  “没有骗你,联带她来根本就不是做女奴,那天是怕你生气,才那样说的。”刘彻解释说。

  “皇后息怒,请不要怪陛下,都是我不好。”卫子夫小心翼翼地说。

  “陛下是要那个女奴,还是要妾这个皇后?当场说明白!”陈娇索命似地逼着刘彻表态。

  “卿是皇后,可是卿不能生育,子嗣为国脉所系,联不能没有儿子,”刘彻毫不退让,向前跨了一步,把卫子夫挡在身后。

  刘彻的这句话触到了陈娇的痛处,她更加忌恨卫子夫了。

  “你想要儿子?等着吧,那个女奴和她的小息子一个也别想活。”陈娇恶狠狠地一跺脚走了。

  此后,刘彻不再登陈娇的门,白天与卫子夫一起饮宴,晚上在卫子夫的寝宫过夜,日夜厮守在一起,早朝时不得不离开,一定安排侍卫严加保护,防范陈娇前来生事。

  卫子夫温柔敦厚,以她仁慈的愿望,还是想同陈娇和好,规劝刘彻说:“陛下去看看陈皇后,别闹得太僵了。”

  “对卿得严加保护,肤不能离开。”刘彻说。

  “为什么?”卫子夫不解地问。

  “陈娇有太皇太后做靠山,什么事都干得出,我担心她会加害于卿。”刘彻认真地说。

  “不会吧,那天她说的是气话,哪里会真的害妾呢。”卫子夫不太相信。

  “卿太仁厚了。陈娇忌妒成性,自己不能生育,看见别人生儿子,她会发疯的,不顾一切地想法除掉,卿要多加小心,”刘彻嘱咐说。

  刘彻的估计没有错,陈娇跟她母亲刘缥确实想除掉卫子夫。由于刘彻与卫子夫形影不离,防范甚严,没有得手。杀人之念一起,便不可收拾,她们无法杀害卫子夫,转而想杀掉卫子夫的一个亲人,给刘彻、卫子夫一点颜色看看。她们选中了卫子夫的同母异父弟弟卫青作为攻击对象。

  卫子夫的母亲是平阳公主的女奴,丈夫死后,与一个叫郑季的男子私通,生下一个男孩叫卫青。卫青小时候牧羊,长大后在平阳公主家当骑奴,后来做了建章宫最低一级的小官。

  一天。陈娇和母亲刘媒派人逮住卫青,想立即处决,没想到卫青的好友公孙敖带人赶到,救下卫青,并把此事察报进宫。

  刘彻闻报,雷霆大怒。他知道陈娇这样做的目的在于打击卫子夫,事情已经发展到无法回避的地步,必须针锋相对地反击过去,凡是你极力反对的,我就坚决干下去。于是,召见卫青,破格摇升为建章宫监兼侍中。传令后宫,封卫子夫为“夫人”,其爵位只比皇后低一级。

  从此,刘彻与陈娇在感情上已完全破裂,对卫子夫一往情深。卫子夫生了三女一男。三女:卫长公主、阳石公主、诸邑公主。一男:刘据。武帝元朔元年(公元前128年),刘彻立卫子夫为皇后,立七岁的刘据为皇太子。

  与此同时,刘彻对卫子夫的亲人也一一摇(zhu5)升,担任重要官职。卫子夫的大哥卫长君为掌管宫廷警卫的“侍中”。卫子夫的弟弟卫青为统领全军的“大将军”。

  卫子夫的姐姐卫君孺嫁给公孙贺。公孙贺为掌管交通的“太仆”,后来提升为宰相。

  卫子夫的妹妹卫少君,最初与平阳公主的家奴霍仲孺私通,生一子名叫霍去病,为骡骑将军。后来卫少君嫁给陈掌,陈掌被提升为掌管太子宫的“詹事”。

  在封建专制制度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是司空见惯的事,但象卫子夫这样从一个女奴很快地晋升皇后,崛起一个庞大、显赫的卫氏家族,在那个时代,也算得上是“暴发户”。当时民间有一首歌谣说:

  生男不必大欢喜,

  生女不必心悲煞。

  试看卫子夫,

  一家霸天下。

  汉武帝刘彻好大喜功,对外讨伐征战,对内严刑峻法,提拔了不少苛刻严酷的人担任要职,制造了许多冤假错案,象张汤、杜周、江充等人,都是历史上有名的酷吏。他们每清查一个案子,严刑逼供,大肆株连,杀人数百,以此邀功晋爵。刘彻在位的五十多年里,朝廷上下,已经形成了一股酷吏势力,盘根错节。

  皇太子刘据“仁恕温谨”,在刘彻外出“巡幸”期间,主持朝政,对那些酷吏们判决的死刑案件,发现冤狱,立即给以平反,为此得到平民百姓的称颂,但从另一方面看,确实触动了酷吏的利益,断送了他们邀功请赏、升官晋爵的前程,这些大臣们怨声载道,纷纷把矛头指向卫子夫母子。

  “皇儿,你平反的那些案子都实吗?”卫子夫惶恐不安地间。

  “都实,无一点虚假,”刘据如实察报。

  “怎么有那么多大臣反对呢?”卫子夫进一步查问。

  “他们制造那么多冤案,杀戮无辜百姓,太残酷了,不平反于心不忍。平反了,制造冤案的人怎会高兴呢。”刘据回答说。

  “我已经老了,难得见皇上一面,不能替你在皇上面前说话了。遇到大事大案,留待皇上回来决定,要小心谨慎,不可自做主张,”卫子夫语重心长地嘱咐说。

  “请母后放心,我每次做的决定,皇上回来都表示满意。”刘据说的是实情。

  “大臣们危言耸听,谗言诽谤,不能不多加小心。”卫子夫还是放心不下。

  刘彻察觉到卫子夫母子惶惶不安,对大将军卫青说:“汉室江山初创,四夷侵凌中国,我不得不兴兵讨伐,劳苦民众,后世人就不用象我这样操劳了。皇太子敦厚好静,一定能守住天下,不用我担优,要想找一个文德守成的君主,没有比皇太子更合适的人了。我听说皇后、皇太子有点惶恐不安,如果真是这样,请你把我的心意告诉他们。”

  卫青叩拜,感谢皇上恩德,并向卫子夫母子如实转达皇上的心意。

  卫子夫母子听了,感激涕零,叩首遥拜,感激皇恩,惶恐之心稍安。

  武帝元封五年,(公元前106年),大将军卫青病逝,卫氏家族失去了一根有力的支柱,酷吏们弹冠相庆,对卫子夫母子的攻击加剧了,他们唆使小黄门苏文、常融、王弼等人秘密监视刘据,查找过失,不惜捏造事实,向刘彻秘密报告,挑拨离间,中伤皇太子刘据。

  有一次,刘据发现太子宫里的宫女增加到二百人,感到奇怪,去间皇后。

  卫子夫说:“前几天,你进宫来看我,出去的时间晚了点儿,黄门苏文向皇上告密,说你在宫里同宫女嬉戏,皇上听了,以为你喜欢女色,下令把太子宫的宫女增加到二百人,没有怪罪你。”卫子夫忧心忡忡地说。

  “卑鄙1他们找不到我的过失,就凭空捏造,幸亏皇上英明,”刘据提心吊胆地说。

  “去向皇上察明事实真相,把那几个小黄门除掉,”卫子失气忿地说。

  “除掉他们几个人也于事无补,以后只要多加小心,不做错事,皇上英明,向来不信奸邪,没有什么可怕的。”太子刘据宽慰母亲说。

  “也好,今后凡事小心、谨慎,”卫子夫嘱咐儿子,也是在嘱咐自己。

  又有一次。刘彻有点小病,躺在**,吩咐小黄门常融去召唤太子刘据。常融先一步回来,对刘彻说:“皇太子听说你病了,满脸高兴。”刘彻气忿地“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刘据来了,刘彻看到太子刘据脸上有泪痕,觉得常融的话不对,一再追问,查明真相,勃然大怒,把常融处决了。

  卫子夫母子与酷吏派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为政思想,尖锐对立,你死我活,而刘彻是一手提拔重用酷吏,一手设法保护太子,有如扬汤止沸,终于导致了骨肉相残的悲剧。

  武帝征和二年,(公元前91年),卫子夫的姐姐卫君孺的儿子公孙敬声,在“太仆”的岗位上贪污军晌一千九百万钱(约折合黄金五百公斤),被酷吏派揭发出来,按当时的法律,,其罪当斩。卫君孺的丈夫公孙贺位居宰相,为了救儿子,向刘彻请求,愿意以捕捉朝廷钦犯阳陵大侠朱安世,替儿子赎罪,刘彻应允了。朱安世被捕后,发誓说:“公孙贺,你想用我的性命去救你的儿子,我要叫你满门灭绝,”于是,朱安世在狱中上书,揭发公孙敬声与阳石公主私通,在皇上经常往来的甘泉宫路上埋藏木偶,用恶语诅咒皇上,刘彻看了这些罪状,气得七窍生烟,立刻下令逮捕公孙贺,将此案交由廷尉杜周查办。

  杜周是汉武帝时代有名的酷吏,酷刑逼供,诱骗兼施,将每一条“莫须有”的罪名都问得一一“属实”,案情蔓延,四下株连,卫家亲属几乎被牵连进去一半,结果是卫子夫与刘彻亲生女儿阳石公主、诸邑公主被逼自杀,卫青的儿子卫伉被斩首,公孙贺、公孙敬声死在狱中,家族的男女老少全部问斩。

  漫漫长夜,孤灯昏暗。卫子夫在悄悄地流泪,两个女儿不明不白的死了,儿子刘据能否保住皇太子的地位,她不敢想,回顾自己从一个女奴到皇后,在那段时间里,刘彻给她的太多了,多得让人忌妒,令人眼红。那样的时候过去了,不会再有了。她不怨恨刘彻,谁教自己老了呢?

  这一年,刘彻六十七岁,已经到了年老多病的年龄,公孙贺事件之后,刘彻一直在甘泉宫养病。酷吏派势力担心刘彻一病不起,万一晏驾,皇太子即位,他们将难逃惩罚。特别是绣衣使者江充,曾几次向皇太子寻衅,结下仇隙,更担心自己老命不保,于是,寻找机会,欲置皇太子于死地。

  机会终于来了。

  当时,长安城里巫蛊盛行,一些方士用左道旁门为人祛灾去邪,骗取钱财。江充借此机会向刘彻进献谗言,说皇上龙体欠安,是因为巫蛊作祟。老病怕死的刘彻,闻言大怒,令江充为特使,查办巫蛊。江充下令全城戒严,雇用“胡巫”檀何等人,四出搜寻,随便将一些木偶埋在人家的门口,泼上一些狗血一类的污物,就给人家扣上巫蛊的罪名,全家拘捕,用铁钳烧红了,炮烙全身,逼出口供之后,就地问斩。不出几天,自京师、三辅及郡国,坐巫蛊案被处死者达数万之多。

  刘彻对江充查办巫蛊的“战果”表示满意,江充更加有恃无恐,一心想把卫子夫母子牵连进去,借巫蛊巨案,斩尽杀绝。

  一天,刘彻午睡时做了一个恶梦,梦见有人拿棒子打他,惊醒后,感到身上不舒服,善忘。

  江充乘机奏道:“据察看,皇宫中有巫蛊之气,这股巫气不除,皇上的病就不能痊愈。”刘彻听了江充的鬼话,信以为真,遂命令江充带人进宫查办巫蛊。

  有了这个机会,江充岂能放过卫子夫母子。先派人偷偷地在太子宫和皇后屋里栽下赃,然后带领檀何、苏文等人进宫搜查,果然从皇后和太子的屋里掘出许多木偶,更可怕的是从太子的书房里搜出一封咒诅皇上的书信。江充等人扬言,要把这些赃物、罪证送上去,请皇上亲自处治。

  皇太子刘据害怕了,去请教少傅石德,石德说:“公孙宰相、两位公主及卫氏家族的一些人,都因巫蛊一案被杀。江充又用此法诬陷你们母子,他们挖出了木偶,殿下是有口难辩。不如逮捕江充,追查出栽赃陷害的真相,就好办了。皇上在甘泉宫养病,不能问事,奸党们才胆大妄为。如果殿下当断不断,恐怕要步秦扶苏之后辙,太子之位不保了。”

  听了石德的话,刘据迟疑说:“江充是奉皇上之命搜查后宫的,我作为太子怎能违抗父命逮捕江充呢?不如面见皇上,说明真相,也许能躲过这场灾祸。”

  当时江充逼迫甚紧,皇太子刘据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命令太子宫卫士逮捕江充及随行之人,并将此事察告皇后。

  江充一伙人中,只有小黄门苏文漏网,跑到甘泉宫向刘彻报告,说皇太子叛乱。刘彻惊疑不定,说:“皇太子一定是因为从皇宫里掘出木偶,迁怒江充,才有此举,等我召他来间明白再说。”派去召太子的人是苏文一伙,根本没去召太子,一天之后,谎报说:“皇太子确实起兵叛乱,不肯来见皇上,还要杀我,我只好逃回来报信。”

  经过江充、苏文一伙人再三地离间、挑拨、中伤,刘彻终于上当了,传令宰相刘屈笼(mao)调三辅军队,攻打太子宫,经五天五夜厮杀,皇太子刘据兵败,逃出长安。

  刘彻派宗正刘长、执金吾刘敢到后宫收缴卫子夫的皇后玉玺。

  卫子夫顺从地交出皇后玉玺。

  她不明自己的结局为什么这样悲惨,当了三十八年皇后,没有与别人争权争位,陈娇陷害过她,当了皇后之后,没有挟权报复。自己人老珠黄,不受宠了,没有忌妒别的美人受宠,只想平平稳稳地度过晚年。可是,这并不过分的要求也不能如愿。儿子逃出长安,也是九死一生,此生难得相见。与其屈辱地活着,还不如一死了之。她越想越伤心,大哭一场,解下腰带,悬梁自尽了。

  同年,皇太子刘据在河南自杀。

  刘彻一怒之下,夷灭卫氏家族,太子刘据的姬妾宫女、支持他的官员,一律全族间斩。在这场宫廷变乱中,有数十万人丧生,长安城里,满街横尸,“血流入沟中”。

  第二年,平民令狐茂冒生命危险上书,为太子刘据申冤,看管刘邦陵墓的高寝郎车千秋也上书为太子刘据申冤。刘彻在平息怒气之后,查清了事实,皇太子刘据确实是被江充逼反的。一怒之下,下令杀了江充全家,把檀何、苏文活活烧死,把指挥大军攻打太子宫的宰相刘屈笼处以腰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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