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子说人之初性本善,其实他知道人性是恶的,但是他知道这话不能往外说。
有一名叫左固的博士厉声说道:“小先生,我们都承认你学识广博,天纵之才,可是,你敢自比法家圣人吗?”
“那自然是不敢。”
左固冷笑:“那既然不敢,就是你承认比不上商鞅韩非,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那我只能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了。”
韩春撇了撇嘴角:“太傅大人,商鞅与韩非用的只是临时之法,而如今时移世易,此法已经不再适合当下了,诸位博士也都是法家学子,应该知道,法家精髓就是:治道不法古。所以我们也没有必要一味效法,当变则变,变则通。”
“左固先生,我说的没错吧,有没有这句话?”
“这——”左固脸色通红:“有,有倒是有,可——”
他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出来,最后只能叹了口气,拂袖而退。
“那你是要学习商鞅在大乾变法吗?”于瑾脸色一沉。
“有这个想法,只是,在下只是一介草民,能不能做的到,还要看有没有那个机缘。”
于瑾呵呵一笑,回顾众人:“老夫之前说过的话,各位还记得吧,各位觉得今天你们赢了吗?”
左固,陈博,褚亮,林妙才等人尽皆无语。
于瑾冷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一言九鼎,况且还有老夫在场,各位,你们既然已经承认输掉了赌局,刚刚割舌的誓言,应该兑现了吧?”
“这——”众人闻言纷纷脸色大变。
其中一名博士曾宏说道:“太傅大人,今日我等虽然心服口服,承认不是小兄弟的对手,可也不至于割舌啊。”
于瑾厉声说道:“屁话,你等饱食君禄,没有丝毫报效,如今还输给年轻后辈,况且也是有约在前,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
林妙才忽然上前一步:“太傅大人,此人,啊,的确才华横溢,但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怎么就说他完胜我等博士了呢?”
“我等博士,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虽说刚刚的辩论,我等略输半筹,可是,那也是西楚霸皇焚书之错,法家学术并未被他完全否定啊,我等,一生治学,与法家学派本身并未偏差呀,如何就要割舌?”
于瑾竖起眼睛怒吼:“老夫生于行伍,一生征战,灭国无数,讲的就是杀伐果断,哪里容得下你这般狡辩,输了就是输了,还有何话讲?”
“未必呀。”这时候,有一名满头白发的老博士站起来说:“比试,未必就结束了,我们没说只比试一门啊?”
“啊,对对对,没错没错。”众位脸色煞白的博士,纷纷附和。这要是割舌,他们可一个也跑不了。
“淳于封,你什么意思?”于瑾阴笑。
“太傅,在下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跟这位小兄弟比试一下诗词罢了。”淳于封作揖说道。
于瑾本不想宽恕这些废物,但忽然又觉得有点意思:“好,那你们就跟他比试一番诗词吧。”
其实于瑾这个人,本质上绝对是个狠人,他总以为太学这些博士,是帝国顶尖的人才了,可是没想到他们这么不争气,这大把大把的金钱花出去,却收不到一个响声,这令他非常的愤怒。
可是既然淳于封提出这个议题,他也想进一步的试试韩春。
因为他此刻的心里也有了其他的想法。
“好。”
淳于封今年七十岁了,他可不是毛头小伙子,他知道此刻凶险之极。
于瑾虽然是大宗伯,表面上是个文化人,而实际上他却是帝国的利刃,凶残成性,暴虐不堪。
想要从他的手里逃生,其实并不容易。
所以他沉思了好半天:“哦,小先生,既然这么厉害,那么,自然是应该我来提问才对,老夫才疏学浅啊?”
其实如果韩春不接这个话茬儿,甚至回怼于他,他也没辙,因为他是前辈,韩春很容易就能回怼他。
可韩春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文学博士,自信满满,随意就点了头:“随便你,请出题吧。”
“小先生,真是大才,那老夫就不客气了。”淳于封的眼神中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暗想,乳臭未干就是乳臭未干啊。
“啊,咱们说的是诗词,那就请小先生作一首诗吧。”淳于封捋了捋胡须。
韩春冷笑,暗想,老子熟读唐诗宋词,这还不是小菜一碟。
“请老先生出题吧。”
“啊,好。”淳于封再次捋了捋胡须,忽然眼前一亮:“那就请以山水为题,做两首诗吧,必须是上上品啊。”
“哈哈,老先生,请问,你也要作诗吗?”
“自然。”淳于封点头:“小先生是奇才,自然优先,老夫随后便做。还请奇才小先生不要推辞。”
“哈哈,可以,有山有水,好,正好我前几年去过一趟庐山,就来一首《望庐山瀑布》吧。”
韩春随口吟诵:“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