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蜀王已经入驻了京城之中,但是他也同样在河安军的失败中吸取了经验。
河安军失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并没有做好足够的防御,战线太短,而且都聚集在了一起,行动起来格外不便。
所以蜀王这一次,干脆直接把整个京城周边,乃至北岭一带都布下了哨探。
众人才刚刚靠近北岭,就隐约可以瞧见在这半山腰上,已经有了蜀军的痕迹。
虽然这让林宋感到有些惊讶,因为他没想到蜀王的手竟然伸的这么长,但是对林宋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毕竟,如果蜀王的防线布置的比较小,那他想要偷袭蜀军就必须要深入敌营,可那样就很有可能会让自己遇到危险。
但是现在,自己如果要对蜀王发起进攻的话,那只需要登上北岭便足够了。
河安军也就在距离北岭约了二十里的方向停了下来,对他们来说,这个距离足以他们在林宋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发起冲锋,但是又不至于暴露行踪。
至于林宋,则是带着李鹤以及他手下的部队,开始一路隐藏在树林之中,朝着北岭的半山腰上靠去。
这也让李鹤对林宋的看法再一次发生了改变。
文官和武将之间互相瞧不起,这本来就是官场上最常见的情况。
只不过在见过了林宋的重重表现之后,李鹤对林宋的态度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可是在他的认知里面,林宋依旧只是个文官而已。
这一次众人潜行前往北岭,原本李鹤以为林宋只是远远的跟在队伍后面行动就行了,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林宋竟然这一路上,和这些士兵的行进速度并没有任何差别,甚至还能一直走在队伍的前头。
当然,这也让李鹤在心中松了口气,如果林宋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那他恐怕还得想想办法照顾林宋了。
“林大人,没看出来嘛,你的实力竟然和这些士兵比起来还不相上下。”
李鹤由衷的对着林宋赞许道,不过林宋只是一脸淡定的点了点头,虽然说在力量方面的话,他肯定是比不过这些经过正式训练的士兵,但是直说体能的话,他还真未必差了多少。
毕竟从他在太平县遇害之后,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如果太差,那活命都很难活得下来,所以为了让自己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多撑一段时间,他也从来没有停下过锻炼。
这一次林宋带出来的军队加起来人数一共有三百人,而这三百人之中,有一百人都携带了林宋经过改良之后的特种震天雷,至于剩下的那些人,也都准备好了竹筒制作的震天雷。
相信有了这些东西之后,虽然他们的人数并不算多,但也足够让蜀军喝一壶的。
原本林宋以为蜀军的防线是布置在北岭的半山腰上,但是当他来到山脚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竟然就已经有人在巡逻了。
但是整个北岭一条线何等绵长,所以他们自然不可能将眼线安排的足够密集,这也给了林宋可乘之机。
李鹤小心翼翼的指挥着自己身边的手下,朝着对方靠了过去。
他的身法格外的灵巧,并不是在地上行走,而是一路在树枝之间来回跳跃,就好似一只猿猴一般。
等到他距离那些士兵足够近的时候,他才从树上一跃而下,手中长刀一闪,就将眼前的一名士兵头颅给削了下来。
那士兵的头颅落地,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众人继续朝着半山腰上靠拢,因为他们已经可以瞧见,这些哨探的聚集地,就在半山腰上。
只要捣毁了那里,众人接下来自然可以更进一步。
虽然已经顺利的突破了第一道防线,但是众人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变得轻松。
相反,他们每个人都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就这么缓慢而且紧张的推进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才来到了那一座军营的跟前。
虽然军营上面铺着一层树枝,但是在林宋的望远镜之下,自然是无所遁形。
而这,也就是望远镜在战争之中能够发挥出来的变态作用了。
在这帐篷中显然是有人存在,不过既然来到了这里,那李鹤当然没有必要再继续忍耐。
他就这么加快了速度,带领着身后的士兵们冲进了敌营之中。
那营帐中还有几名哨探这会儿正在喝酒,想来应该是和刚才那些被干掉的哨探轮流值班的角色。
察觉到有人进来之后,他们原本还以为是同僚,几乎是下意识的拿起酒坛就要倒酒,可是当他们看清楚李鹤身上的盔甲之后才瞬间反应过来,眼前这些人哪里是什么同僚,分明是一群河安军的军人。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河安军为什么能来到这里,但是他们也知道的是,眼前这些人肯定是来者不善。
所以他们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纷纷拿起手中的兵器,就这么朝着眼前的李鹤冲了过来。
他们手中的长刀挥动,每一次出手都没有半点犹豫的意思。
只是,以他们的武力,又怎么可能是李鹤的对手,只是和李鹤交手一番,就败下阵来。
只不过这里可不是小儿嬉戏的地方,所以在交手失败落了下风之后的后果自然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整个营帐之中的哨探加起来约么二十人,不过这一次李鹤调动的人马也同样不多,所以战斗的结束倒也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快。
就在这时,人群中却并没有人注意到,在营帐的一个角落里,那里正有两个人手持兵器交手,只是他们两人每一次碰撞,却都和小孩过家家一般,一触即分。
紧跟着,那个哨探已经一步步退到了营帐最边缘的部分。
李鹤一刀砍死朝着自己冲过来的一名哨探,目光朝着四周看去,却紧跟着就瞧见了这一幕,他顿时皱了皱眉,大喝一声道:“你干什么?”
这一声大喝,着实把那两人给下了个哆嗦,但也同样的,那个靠近营帐边缘的哨探也顺着营帐下方的缝隙,就这么一个打滚,直接滚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