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你娘,你做什么?”
李鹤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对着那放水的士兵一声怒骂,但他也顾不上对眼前这士兵做点什么了,而是飞快的往前冲了出去,转眼的功夫便已经来到了营帐的边缘。
只不过,如果他也同样学着刚才那蜀军哨探从下方的缝隙滚出去的话,那根本已经来不及了,而且他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在埋伏他。
所以他只是毫不犹豫的一刀砍在了做成帐篷的牛皮之上,帐篷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他这才看见,刚才那个士兵已经远远的冲了出去。
而且更让他心中一凛的是,那哨探竟然从腰间拿了个号角出来,而且看着号角的样子,分明是个军号。
他这时已经隐约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果然,下一刻,那洪亮的号角声便响了起来,在山谷之中不断的回**。
“该死。”
李鹤顿时在口中暗骂一声,他自然不可能再深追下去,而是毫不犹豫的转身掉头,回到了营帐之中。
刚才那个放跑蜀军哨探的士兵这会儿已经被他身边的人给团团围住,他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格外惊恐。
李鹤也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把他给我打昏,我们原路返回。”
从刚才这厮的所作所为就能看得出来,他肯定是河安军的叛徒,虽然现在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有人选择背叛,但是现在情况紧急,也容不得他多想。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他们肯定就要碰见敌军的大部队,而对李鹤来说,这自然是他最不想见到的场景。
众人自然也毫不犹豫的按照李鹤所说的照做,众人一路朝着上山时的方向返回。
所谓下山容易上山难,他们这一次下山的时候速度自然比刚才快了许多,而且这一次他们也不用再担心被人发现的问题,所以他们并没有用多长的时间,就已经重新回到了山脚。
可是当他们来到山脚的时候,李鹤的表情却变得更加难看了。
因为在他们的正前方,竟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蜀王军的军队。
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是明盔亮甲,显然都是蜀军里的精锐。
要知道,像盔甲这种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穿的上的。
一般来说,能够穿上盔甲的人,往往只有各个队伍里面的精锐,毕竟打造盔甲的精铁本身就格外稀少,自然要将盔甲交给能够发挥出他们作用的人。
而眼前这一支部队的数量,少说也在两千人以上,他们一个个站在树林之中,脸上的表情格外的傲然。
李鹤虽然心中郁闷,可也只能抬了抬手,示意自己身后的人可以停下。
而就在这时,那一队人马却忽然左右分开,让出了一条道路,一个看着人模狗样,穿着一身明显是精心打造的战甲的年轻将军已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那年轻将军来到了两军阵前,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狰狞起来:“林宋在什么地方?让他给我滚出来。”
他这一声怒吼之中充满了杀气,让在场的众人都为之一愣。
就在这时,一个听起来显得格外轻蔑的声音却突兀的响了起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条狗啊?”
林宋此时已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的目光朝着前方看去,眼神之中满是轻蔑。
眼前男子并非别人,竟然正是言康和,虽然林宋也没想到言康和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对言康和的态度,可从来不会太好。
言康和听见林宋对自己的辱骂,却并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反而是冷笑了起来:“林宋,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牙尖嘴利。”
“不过这一次,就算你说破了天,你也在只有死路一条了。”
事实上,刚才林宋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在河安军中出了内鬼,至少也是刚才被打晕过去的那个人。
有人泄露了他的计划,所以他才会被人给埋伏,想到这里,林宋的表情自然也变得阴沉了起来:“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你还是只会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甚至连正面交战的胆量都没有,不过也是,像你这样连家都没有的野狗,我也不指望你会堂堂正正的做事。”
两人唇齿相讥,都没有服输的意思,但是林宋这么做的目的,可是在替李鹤拖延时间。
“呜~~~”
又是一阵嘹亮的号角声响起,不过这一次响起的,是李鹤手中的号角。
这是他们和大部队提前约好的求救信号,只要大部队一听到这样的声音,立刻就会赶来支援。
但是,这一瞬间,言康和自然也反应了过来,他也紧跟着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不要以为这一次我还会给你机会,给我去死吧。”
他说到这里,在她身后的那些手下也瞬间便往前冲了过来。
一旁的李鹤见到这一幕,内心之中自然是有些慌了起来,虽然他并没有把言康和放在眼里,这小子第一次在两军阵前叫阵的时候,就被宁柯带人给打了个落花流水。
但是那一次是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而这一次,言康和身边的人可是他的数倍,就算他领军的手段再怎么高明,那也不可能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但他还是咬紧了牙关,虽然刚才他已经吹向了求救的号子,但是从蜀王军所在的位置距离这里,可是足足有二里路,想要从那边冲过来,自然没有那么快。
“兄弟们,都坚持住,等到将军把援军带过来之后,我们自然可以得救了。”
李鹤就这么对着身边的手下喝道,但是在听到了李鹤的话之后,言康和的脸上却顿时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在他看来,李鹤所说的都只是一堆废话。
眼前的这些人虽然一个个的斗志昂扬,但是他身边的这些手下可也不是吃素的,而且自己这边的人马可是数倍于对方,如果这一场战斗还能失败的话,那他就可以切腹自尽了。
当然,这在他的心中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