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下午,柏油路上热流窜动,一路望去,那模糊的车影变为浪形。街边的一角,是个不起眼的小公园。周围茂盛的花草挡住了标牌上的字迹,拨开后,腐浊掉了金漆的字迹上写着秘园。
曾经这里造有一座法式小洋房。后来房子的主人举家迁移至外国,整栋房子就空了下。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洋房经历了风吹雨打,加上无人整治的后花园。渐渐的颓废成另人悚然的鬼屋。政府为了制造绿化地,把此地购下,建成了小型公园,种上花草还算得上雅致。但好景不长,玩乐设施过于陈腐,逐渐不被周围的孩子所喜爱,公园里小小的身影慢慢消失,再也无人问晓。就连政府都忘记了这块小型游泳池那么大的公园。
单杠上残缺的锈迹般般,滑梯上破了个大洞,满身的刮痕,底部洼上盛满了刚才下过的雨水。和快湿气被太阳吸干,笼罩在闷人的气氛中。公园小角落的长凳上躺着一名酒鬼,全身散发着过剩的余味让人呛鼻,他蜷缩着打着响酣,乌黑的背心粘腻在背上一点儿也不受外界热空气的影响。
一个穿着水手制服的男孩把邋遢的酒鬼从头打量了下,他想,长大后他到底想做什么?粉嫩的脸上有双大眼睛,特水灵,扇排的长睫眨巴着在眼脸下投下整齐的阴影。好象听见身后有铲沙的声音,他转过身,抹了抹睫毛上的汗珠,在蝉鸣的叫声中他看见背对他的白色身影。看起来比他大,虽然他已经5岁,但他很是自豪,小小年纪就不用父母待在身边过马路,他可以独自在大街上溜达,迎面走来的大姐姐都会围上来,又是捏又是亲。一脸调戏的说:
“小弟弟长的真是可爱,让姐姐亲亲,摸摸。小弟弟的妈妈呢?”说着大力的掐着能挤出水来的脸蛋。小男孩不语,他盯着她们灿笑的脸皱了皱鼻子。
“大婶,你好烦啊!”奶声奶气的说道,顺便附送额外的纯净微笑。众人皆惊,然后爆发出笑声,掏着耳窝。
“你听见了他说什么?”
“没听清楚?你听清楚了吗?”
“我好象听错了,可能最近耳屎堵的。”动手又掏了掏耳窝。
男孩一脸黑线,这么年轻就听不清楚人话,抿了抿嘴,无辜的瞅着那些不敢承认事实的大姐姐。
男孩滑润的皮肤比那些大姐姐的还要摸起来有手感,爱不释手的多摸了几把:
“喂,你们瞧他长的真漂亮,是不是妹妹假扮的弟弟啊!”几人被她的话语瞬间点亮了眸子。视线一同汇聚到男孩的下身。男孩一抖擞,怎么,中国啥时变得那么开放?几个妞贼笑着扯着他的衣摆,周围的人仿佛是空气,任由那些不规矩的手在身上摸索。男孩显然对于陌生人的触摸感到厌恶,那口粉色小唇即将吐出毒舌:
“你们这群丑八怪!再碰我,我就告你们猥亵儿童!”字字句句,表达清晰,有如当头一棒,此话是这样的孩子说出来的吗?你问他什么是猥亵?同龄人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那两字的意思。大姐姐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连手上的活儿也凝固成石状。男孩轻松脱身,绕过她们跑去。定格的大姐姐们终于回复了正常表情,神色兴奋:
“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哇!哇!”
“他要告我们猥亵儿童诶!”
“真COOL!”人来人往的工作族斜眼瞄着她们,该说是再教育失败,还是他们跟不上年轻人的脚步,反映迟钝?!
男孩跑着跑着,在不起眼的小公园停下。下意识的抹掉额上的汗,走了进去。公园很安静,只有长蹬上的酒鬼打着酣。在声音的吸引下,他发现公园内除了他们还有另一个人。一名骑着脚踏车路过公园门口,满声笑语。他侧过脸,看见与他一样大的孩子坐在父亲的后坐上舔着冰棍,他的父亲转过头,问着孩子今天过的如何。孩子有问必答,露出白齿似的笑容。幸福冲澈在父子浓浓的感情之间。这对父子一晃而过,男孩又把视线调回原来的地方,却发现白衣不见了。
他背着夕阳,默默的走过去,沙坑里留下了一座沙雕,和铲子等工具。他不怕脏的顿下身,凝视着沙碉,成城堡状,生动得让他迷了眼,好似模型矗立在眼前,心下一动,他在旁边的大块地方,握过塑料红色铲柄,开始堆积他想象的东西。拍平了四角成方块,他想在上面弄个三角沙堆,却怎么也堆不高,三角顶端一到某个高度,沙子便调皮的向下滑去。堆了几次,以同样的失败告终。沙子的热度烤得他汗水直流,小脸被他摸过沙的手一次次抚过,上面粘上了沙砾。
突然一双湿手伸来,积压着沙砾,然后慢慢的放开,小三角就这样做成了。男孩惊讶的抬起头,夕阳显得格外刺眼,只看见头上的黑影晃动。他扔掉铲子,仿佛被吓到般站了起来后退几补,一个不稳,他向后绊倒。沙砾通过他的嫩手传达着灼热的痛,他就这样坐在沙子上一动不动。眼睛怔怔的看着刚才离去的大男孩。大男孩笑着伸出手,想拉他一把:
“你也喜欢沙雕?”他的笑很温柔也很灿烂,像个亲切的大哥哥。小男孩放下戒备,把自己的手探过去。大男孩不费力的把他拉了起来。小男孩感叹大男孩就比他高了一个头,黑白分明的眼里有个小小他。大男孩的微笑像是触动了小男孩的心弦,扯开嘴角微微点头。
“你叫什么名?”大男孩邀请小男孩继续玩弄着手中的沙堆。
“陈凌!”小男孩露出大大的笑容,对大男孩报以好感。
“恩,像女孩子的名字!我叫韩硕。紫金藤小四(小学四年级)。你多大了。”
陈凌厥着嘴,他的名字才不像女孩子的呢!但还是乖乖回答了他的问题:“木耳幼儿园小班!”
“木...木耳,好奇怪的名字,你们幼儿园是不是种木耳的。”陈凌眼部一阵抽搐,一把挥掉刚‘铸’好的一排三角。小人儿火挺大。韩硕没有立即防备,吃了一口沙,呸着嘴里的沙砾,苦不堪严。
“呸...呸...别气!你看,刚做好的三角没了。”陈凌哼了一声,把头转向另一边。韩硕郁闷着小人儿那么小就难伺候,要是他班里的女生早笑得癫狂了。
他从兜里摸出彩色糖果,准备哄哄眼前的小小人儿。听见玻璃纸的摩擦声,陈凌准过头盯着那颗饱满的糖,接着含住,口里肆意的香甜把生气情绪一扫而光。
“真甜~”陈凌陶醉于糖衣炮弹的味觉中无法自拔。韩硕看着他满足的表情,甜进了心里。
陈凌走出沙坑,找了块乘荫地坐下,看着蓝天。韩硕拍了拍手上的沙砾挨着他坐下。与他一起望天。
“为什么天这么蓝?”陈凌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韩硕抓着头皮,突然想到什么,拍腿道:“你没看过十万个为什么吗?那上面有答案!”
陈凌转头又问:“那你看过十万个为什么?”
韩硕翘起鼻子:“那是当然,我家有全套的!”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天这么蓝!”
“这个...那个......对对!天空本就该蓝色!”
陈凌免费送上几个白眼,鄙视的利眼刺得韩硕不好意思的压底头:“是光的折射,太阳光‘染’上去的!”
韩硕睁大瞳孔:“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问我!”陈凌不语,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要问韩硕。愣愣的望着天,又冒出一句:
“为什么天这么热!”
韩硕没好气的回答:“去看十万个为什么!”
陈陵打破沙锅问到底:“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韩硕回答的咬牙切齿。
“别问为什么了!再玩会沙吧!”
俩人挨在一起又玩了会,夕阳夕下。一名中年男人在街边喊着:
“陈凌!陈凌!”
陈凌站起,拍了拍身上的沙砾说道:“我要回家了!”韩硕舍不得可爱的小弟弟离去,拉住他,帮他拍去脸上的沙砾,眼里流露出渴望的表情:
“那你明天还来吗?”
陈凌眯起猫瞳,扬起嘴角说道:“好啊!硕哥哥!”
“那明天这个时候见!”说完,望着陈凌向门口跑去,发现一名穿着西装的男人握起他的手,眼里满是爱意。
翌日,韩硕蹲着身留在原地等候小小的陈凌出现。他一边玩着手下的沙雕,一边时不时的把眸子飘向门口。一如既往的鼾声响澈公园一角。他焦急的期待着某人的出现。要是被同学发现他和一个比他小五岁的孩子一起玩沙雕,会嘲笑死他的。只要秘密保护的好,谁都不会知道。想着想着他展颜露齿。
几乎听见慌乱的跑步声,来到他的跟前喘着大气。陈凌红扑扑的脸蛋像是多汁的苹果诱人。韩硕迎上去,抚着他的背帮忙顺气:
“跑的这么急干什么。”
“有、有疯狗追、追着我!”陈凌艰难的咽下最后一口气。韩硕又望了望门口,果然有只野狗跟着他的后脚追来了。邋遢粘在一起的毛发,瘦骨如柴,浑浊了双眼,嘴里分泌出的白色精液缓缓留下,让人觉得恶心和反感。凶狠的向他们靠近。陈凌害怕得躲在韩硕的身后,秫秫发抖,大热天的手中却冷汗直冒。
韩硕其实也有点儿怕,但碍于保护者的身份,他挺身站在陈凌的前头,挥着手臂。赶狗的方式没有得到好的作用,那条野狗龇牙咧嘴,吼着,四脚向前,更有逼人的魄力。相比较,韩烁一步一步向后退,狗儿见人怕他,士气大增,向前好大步,狂吠两声。吓得韩硕直忘后退,一时忘了身后有人,重重的后脚踩上前脚。陈凌痛呼出声,使出大力,把前头的罪魁祸首推向野兽的犬牙之中。
韩硕被这么大力的一退,栽倒在野狗的面前,顿时两眼瞪小眼。狗鼻里的呼噜声越打越响。说那时快那时慢,陈凌折了棵小树枝,大吼一声:
“给我让开——”强作镇定的挥着手上的武器。狗一退一进的吠着。陈凌鼓足了勇气,闭上眼,又是一阵乱挥,小树枝不长眼的狠狠抽在野狗的身上。
“啊!!啊!!滚开!!啊!!滚开!”陈凌大吼。忽地传来狗的‘呜呼’可怜声。很快便转头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跑了。睁开眼的陈凌呼出一口长气,看见韩硕没出息的四肢撑地,不有的装成大人的挑眉样,奶声奶气的说:
“有点出息好不好!赶只狗能吓成这样!”韩硕回魂似的从地上爬起来,不服气的反驳道:
“我才没呢!好歹我都小四了!”得意的卖弄年龄换来陈凌的耻笑。哎~高大的形象荡然无存。
长凳上的酒鬼明显也被刚才的狗吠和人的吼声吵醒,头痛的抵着自己的额头: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说完,又翻了个声打起呼噜。
俩人观观相望,忍不住偷笑,最后毫无遮掩的捧腹大笑。酒鬼立刻爆出青筋,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小鬼!给我闭醉!”
俩人很有默契的做鸟兽状散开,只是笑声不断,惹得酒鬼一骨碌坐起,拔下鞋子朝他们扔去,这才平息了笑声。俩人躲在滑梯后互捂着嘴憋着满脸的红。
韩硕耳尖,听见街对面有冰淇淋车的出没,话也没来得及说,拉着陈凌向那跑去。
“大叔,给我咖啡味的!”低头又问陈凌:“你要什么味的?我请客!”
陈凌也不客气:“我要香草的!”
大叔瞧着两名俊俏的兄弟俩,心中暗叹现在的孩子够优质的,以后长大绝对是万人迷。蛋筒上滚上两球,浇上奶昔递了过去。
韩硕塞了钱给大叔后,俩人沿街开始走了起来。
“小凌,你家就在附近吗?”陈凌贪恋般舔着冰淇淋,连话都不愿多说。点头如倒蒜。
“我猜!你每次与我见面,是不是直接从幼儿园过来的!”陈凌继续回以点头。
“你父母不来接你回家吗?不担心吗?”陈凌停下嘴中的活动,出声:
“我很独立,用不着父母来接送!”他的眼睛告诉韩硕,这不该是小孩该有的神色,像是大人所拥有的稳重与落寞。5岁的孩子正处于**的情绪,过早的老成带给孩子的身心是不好的事。就像是提早开了花马上就凋谢的那种,让人心疼和辛酸。韩硕宠腻的摸着头,势要把他的头摸成鸟窝才罢手。早熟的陈凌无奈的舔着半个球,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乱发。身旁的韩硕笑的像个邻家大男孩,朗朗上口。
接连几个星期。他们都约在同个地方同个时间玩沙雕,吃冰淇淋。有时韩硕不得不承认陈凌说起话来像个小大人,喜恶分明,就连嫌弃的挑衅眼眸也会引起他的怒火。感觉他是哥哥,自己才是弟弟。并且人小鬼大的陈陵懂的事挺多,真不晓得他们家长是怎么教他的。曾经好几次看见他父亲修长的身影,然后是他远去的背影,握着他父亲的手回家。让他有点儿羡慕。他的父亲很忙,常时间不在国内。他每次回家就会看见母亲怨恨的眼神凝视着他,无所释从,僵硬的在母亲的眼皮下吃着饭。母亲有时会看着他发呆,好似从他的相貌中提取出父亲那部分的思念。她抱着他又亲又摸,说着说着会留下眼泪,使他心疼,恨着父亲为何不回来见母亲和他。一夜夫妻百日恩,十年的婚姻,即使生下他也没有多大的改变。母亲管理着大公司,心情不好时,总是骂着父亲的不是,说是又被哪个情妇勾去了魂。当时他不知道情妇的含义。通过电视他好象模糊的知道些概念。他不懂,父亲外面难道有了其他的女人不要妈妈和他了吗?母亲郁瘁的看着玄关,他知道母亲在感情上是脆弱的,他等待着丈夫的归来,再也经受不起打击。
某天终于迎来了父亲,韩硕和他的母亲都很高兴,和乐融融举家出去吃饭。昨天丈夫的电话,母亲有惊又喜,亲着儿子的脸颊说是父亲要回国了,叫他一放学就回家,不要在外面逗留。母亲当然不知道陈凌的存在,一直认为儿子放学贪玩。韩硕好象也染上了激动的心情。他一放学就往家里赶。像是忘了什么!
此时陈凌赶到秘园,来不及擦汗便左顾右盼,难得韩硕也会迟到,他走到茂盛的树荫底一屁股坐下,瞻望着蓝天,暖风过处,几片云朵混杂在一起,绘制成另种形态。他等的无聊,从小包中摸出一盒蜡笔,一本小型画本,瞧了瞧天,选出蓝色蜡笔在白纸上涂抹。图也画完了,也不见熟悉的身影。他怕他一走开,韩硕就会出现。那起不是白等了吗?
云层相叠,厚厚的仿似乌云密布。蜻蜓在身边低低飞行,周围的空气凝固了沉闷,陈凌扯着领口呼吸。不一会黄豆大的雨点落在空地上留下水印。陈凌心中怨气横生,不来也不打声招呼。
“我看那人是不会来咯!”陈凌诧异着凳上的酒鬼醒了,可能是雨点儿把他唤醒的吧。纵情于酒精的消磨,他耷拉眼皮,凌乱的灰发中参有徐徐银丝,不拘小结的胡扎显得份外的邋遢粗俗。常见的普通白色背心早已灰黑不明。一看就是中年大叔汹酒过度,老婆不爱,儿女嫌弃,流落街头。
陈凌起身,回头看了一眼中年大叔,跑了出去,狂奔在雨中。一辆高级奔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里面坐的正是韩硕的一家。开车的人是他时久不见的父亲韩奇颖。
三口之家迈入顶级餐厅,今天他们吃的是法国料理。韩硕有点坐不住,紧张的看着父亲的脸。
“多日不见,我们家的儿子又长高不少了!”韩奇颖闪着眸光赞赏着儿子,又把温柔的眸子递给身旁的老婆。
“爸爸,你去了好几个月,都做些什么啊?”父亲目光如炬的看着他,回答道:
“当然是处理公事哦!爸爸很忙的,几千个员工给爸爸打工!来来来,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看看会不会喜欢?”韩硕接过,方形的盒子表面包裹着一层真牛皮,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支镶钻的马克笔,流线型的黑色笔杆,金边勾勒,顶端凹槽内即是切割细小的钻石,闪亮通透,可说是限量版。
“谢谢爸爸!”爱不释手的把它放回原位。精制的法国西餐上了桌后,举家开动。妻子心中激动不已,父子之间果然血浓于水啊。
回到家,韩硕高兴的睡不着,直意要与父亲聊天。母亲好不容易把他骗上床后,他嘟着嘴甚是不满意,躺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他忘了一件事:
“陈凌!!”一骨碌坐起来,接着遗憾的呼出长气躺下。希望他不要生气!
下午,韩硕买好冰淇淋等在秘园。等了好一会儿,陈凌才出现。
“怎么那么晚啊!给你买好的冰淇淋都化了。”韩硕埋冤陈凌的迟到,害他满手粘腻。
“我才不要吃化掉的东西!”陈凌慢慢走过去,一派休闲。韩硕知道他是故意的。无奈起身把化掉的残余扔进垃圾桶,再奔至马路对面重新买了一支跑回来递给他。
“对不起,昨天我忘了和你有约!”韩硕小心的看着他舔弄着白球。
“没关系,反正我也就等了一会。”说着打出一个喷嚏。陈凌说的轻描带写,事实上他是等到大雨落下,才回的家。母亲见他全身湿透,忙用干毛巾帮他擦拭了头发,扔进浴室去了。
韩硕见他喷嚏,好笑的说:“大热天的还感冒啊!难道你是笨蛋?”陈凌给他一个爆栗:
“你没听说过笨蛋才不会生病吗?你觉得我像个笨蛋?!”
“没、没没!”捂着痛处,韩硕自打嘴巴,他找抽。
“昨天我爸爸回来了!我一高兴就把你忘了,是我不好!我不对!小凌的生日是几月几日?”韩硕大献殷勤。
“下个星期第二天吧!”
“8月8日?”陈凌点头。
“那我到时送你礼物,对了,你爸爸肯定会送你件大的!”韩硕把自己受到的礼物想象成陈凌爸爸送他儿子的惊喜。
陈凌嘀咕着说:“我没有爸爸...。”声音不大却正好传进韩硕的耳里。
“那上几次我看见的中年男人不是你爸爸是谁?”韩硕疑问,他明明看见一个男人牵着他的手。
“当然是叔叔。”陈凌没好气的回答,只要和他在一起的必然是爸爸吗?听他扯,就一木瓜脑袋,顶啥掉啥,不用拐弯最好。
“这样啊!那小凌会不会很孤单?”说着把陈凌抱在自己的腿间,好生的安慰!
“你好机车诶!爱多管闲事!”陈凌继续咬着脆皮,脸上并没有表达出落寞的感情,水灵的大眼睛流光异彩,不参合任何杂质。
韩硕在他的粉嫩上啄了个轻吻,陈凌吓了一跳,手上的蛋筒滑落在衣上,大叫:
“你干什么!”
韩硕无辜的眨眼睛:“我只不过安慰你,如果你没有爸爸,我当你爸爸吧!”
陈凌弹跳起来,憋红了脸(气红的):“让你鸡婆,害我制服都脏了!”小样的想当他老爸,他是猪头吗?还想占他老妈便宜,臭小孩,就一点大,说话不经脑子。
韩硕也急了,一机灵,探身抱着他,把他衣上粘的冰淇淋舔去。陈凌沉下脸,挣扎。韩硕用力锁住他的双手,继续舔着。
“味道好怪!”韩硕抬头发表意见,发现陈凌脸红到脖子了。
“你、你!不讲卫生!还乱恶心一把!我制服都是你口水!超恶的!”陈凌嫌弃的直跺脚丫子。
“我要回去洗澡,今天明天都不跟你玩了!”陈凌挣开,捏着衣角,不让它碰到自己的肌肤,恶心的抓狂。
“那你后天一定要来啊!”韩硕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喊。陈凌背着身挥了挥手。
“哎呀!我们家小可爱怎么弄成这样?”陈凌的母亲托着脸做可爱状。看着满身花花色彩,纠起好看的柳眉。
“老妈,我要洗澡!”二话不说,他自己脱下衣服扔在地上。迎面走来的男人,笑着把他抱进浴室。
“叔叔今天给你洗!”陈凌的母亲乐开了花,跳着给儿子拿换洗衣物。
陈凌安静的任由叔叔给他洗的干干净净。
“凌凌真乖,叔叔疼。”说着在脸上印上一吻。全身搓着泡沫,笑得像个顽童。在叔叔面前,他扮演着幼稚、乖巧的角色。母亲的长期饭票就靠他了。而他的利益也投靠在他的身边。大人最爱讨人喜欢的孩子了。
“凌凌啊,跟我玩的的大男孩是谁家的孩子啊?”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韩硕,就读紫金藤小四。”
“哦~能不能答应叔叔,不要和他玩啊?”陈凌马上做出微笑:
“为什么啊!”
“你每天和他玩的那么晚,回家时全身脏兮兮,你妈都要天天给你洗衣服,多累啊!”
陈凌不知道叔叔打的什么算盘,口头上哦了一声作出回应。洗完后,叔叔抱着他上饭桌吃饭。妈妈做了好多叔叔爱吃的。他也不恼,吃着自己的碗里的。
后天一眨眼就到了,陈凌昂首阔步的徘徊在树上,蒙着眼。韩硕坐在地上说:
“猜、猜我今天送你什么礼物?”
陈凌挺下脚步不耐烦的说:“我怎么猜的出嘛,别卖关子了!”
“你很无趣诶!”说着拿掉眼上的布条,献宝似的拿出自己的礼物:
“提前送你生日礼物,生日那天我家要去游乐场玩,不能见面了!”
陈凌接过,是一只钥匙圈,海豚状的并且眼睛是蓝宝石...贴切的说是蓝玻璃。做工精巧。陈凌一看就很是喜欢,放手里把玩。韩硕见他心情很好,心下得意,这可是花了他半个月的积蓄买的,金属制,对小学生来说,很贵呢。
“可爱的小凌凌是否表示下?”
“要什么表示?”陈凌无情的斩断了韩硕的所有妄想。装做生气的不说话。陈凌偷笑着在他脸上‘啵’了一口。
韩硕顿时欣喜万分,抱着陈凌转着圈子。他被逗的咯咯笑。惊鸿鼻鼾吓醒了俩人。压低笑声,转着大圈。
欢声笑语藏在秘园中,无人知晓。
生日那天,陈凌穿的可爱的动物装,和叔叔妈妈出了门。夏天的雨水泛滥,刚出门,雷电相交,却没有影响到出门的三人。
乘上高级车,有种说不出的优越感。因为下雨,车速不快。拐过角,行驶在路边等红灯。
“爸爸....爸爸”突然听见车外有人喊,妈妈和叔叔在前座聊天,好象没有听见。陈凌坐在后坐,听见喊声,便反跪在车椅上,看看是谁叫的那么凄惨。可惜雨水顺着车顶流水般挡住后窗口,隐约看见一个身影又跑有迭,像是在追赶谁。脸看不清楚。只是觉得声音很熟悉。
交通灯一转,车再次启动。陈凌安分的掉转身头。拿出海豚要是扣,上面串了几把钥匙。母亲转过头看见钥匙扣,调侃道:
“凌凌啊~是谁送的啊?能不能给妈妈看啊”
陈凌笑着收会钥匙扣,放进兜里。母亲哭笑不得,这孩子!叔叔从前视镜看了看后方的陈凌,笑了起来。母亲对着叔叔撒娇:
“你们都爱欺负我!我不理你们了!”
“哈哈,亲爱的,我们的目的地快到咯~”下车,撑上伞进入一家法国餐厅。
侍者带着他们来到窗口坐下。叔叔熟络的点菜让陈凌长了份心眼,由此得出叔叔常来这吃。侍者的眼神怪怪的,说不出的感觉。
“凌凌六岁了!叔叔送你只领带夹!”打开红色小盒,里面摆放着上等工艺的夹子,黑耀石的镶嵌,金色的夹扣,对小孩来说,那玩意根本不感兴趣,即使高档也没有廉价的玩具来的受欢迎。
母亲大叫:“好漂亮哦~~~`我也想要一只!凌凌哟,叔叔希望你长大后做白领呢,只有白领配得上这只领带夹哦!”
陈凌不是普通的孩子,对于大人的礼物,他万分的接受,反正以后用的着,他不怕浪费,乐呵呵的向叔叔说着恭维的话。
也不知道韩硕昨天玩的如何了,他提早来到他们的秘密基地。长凳上少了醉汉的身影,地上到是散乱的酒瓶残骸。不由得皱下眉,知道喝不晓得善后。玻璃垃圾和秘园的宁静显得格格不入,突兀的扎眼。听见后面的脚步,陈凌转过身。奇怪的是韩硕手臂上缚着黑部,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韩...硕...?”面前的人不语。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悲伤和被压制的杀气?
杀气?陈凌心头一凛,退了一步。本想再开口,却见他伸手推了把,陈凌不敢置信的向后栽去,不巧的摔在那片玻璃垃圾上。痛!一片锋利的玻璃辞进手掌肉里,顾不上疼,想要质问韩硕,光天化日,他竟敢对他下手。抬起头,发现韩硕眼皮浮肿,双眼通红,红丝遍布中的黑眸带着仇恨的色彩。陈凌感到陌生,害怕。
“我真是瞎了眼了!”韩硕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莫名的话。最后看也不看受了伤的陈凌,离去。
“他吃了爆竹了吗?不可理喻的变态!”陈凌坐手捧着着受伤的右手,玻璃扎得挺深,血流不止,不解的眼眸望着远处消失的人影。
陈凌忍痛拔下玻璃,痛得五官扭曲变形。瞄了瞄山口,好大的裂缝,都能看见里面的肉来,血流得更快了。他赶回家,母亲看见她的心肝宝贝全身带血,心疼的抱着他赶去医院。
鉴于伤口颇深,医生决定缝针,否则会失血过多而死。陈凌疼的眼角抽搐,却不流下一滴眼泪。母亲抽泣着问他到底是谁伤了他的儿子。
陈凌只道是自己摔交,其他一概不提。心下早把韩硕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医生夸他特坚强,他反而踢了椅子。捧着裹着绷带的手。
母亲擦干了眼泪,尴尬地向医生赔不是。医生回以牵强的笑。现在的孩子都这样?!医生反复疑问自己。
回到家中,陈凌拔下钥匙扣往自己的门上扔去。瞬间门上多了个洼...
母亲深知儿子正在气头上,随口问道:“凌凌啊,今天晚上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随便!!”说完,陈凌又捡起钥匙扣来钻进自己的窝里。母亲叹了一口起,计划着今天烧什么菜慰劳他可怜的儿子。儿子不肯说他受伤的事,八成于送他钥匙扣的人有关。可是那钥匙扣一看就知道要点价钱的,如果是幼儿园的孩子送的也不像,木耳幼儿园只是一家普通百姓进的去的场所。出手那么大方,不见得是平民幼儿园的孩子送的起的。
陈凌独自生着闷气,瞧见钥匙扣心里就窝了一包火,他拔下钥匙把海豚扣子放进小木盒中封藏。不见了省心!晚饭,母亲的确烧了许多他爱吃的菜,胃口不佳,喝水都觉得撑,草草的扒了几口饭就进房了。母亲担心的收起碗筷。仔细想想,他很快会忘怀的吧。
木耳幼儿园里,正上着大家喜爱的美术课。陈凌坐在角落一语不发,手下重重的涂抹在纸上。坐在他前头的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女孩转过身,献宝似的说:
“陈凌,你看我的小猫画的可爱不?”旁边的小孩小声的说:
“希希,他是怪人啦!你问他绝对没有反映的。别理他啦!”
女孩小希又叫了几声陈凌的名字。陈凌抬起头:“画得这么丑,哪点像猫啊!”声音很大,其他的孩子嗤笑出声。小希拉不下脸当场哭了起来。老师听见哭声,立刻朝他们的方向跑去,抱着小希,小希哭得梨花带雨,老师怜爱的擦拭着她的小花脸,眼成利刃瞪向陈凌:
“为什么要欺负小希!”说着又推了几下陈凌。陈凌被小希的哭声弄得心烦,又被老师推了几下,火暴脾气又起,捏在手里的蜡笔有小指那样粗,却被他很容易的捏断。教室刹那安静下来,大家恐惧的看着陈凌单手捏断蜡笔的狠劲。大眼一瞪,小希猛地停止了哭泣,颤抖得躲在老师的身后。老师对陈凌的威胁举动乍舌不已。
陈凌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了下来,埋头涂鸦。老师偷瞄着孩子画的到底是什么,跃入眼帘的是一只骷髅,那孩子不是爱画天空么,突然的转形让老师有种昏倒的冲动。
从幼儿小班开始,陈凌一直是孩子中的怪人。他喜欢一个人玩,一个人做事。其他的孩子都不愿与他相处。
秘园他也不再去了,因为那个人不在了。伤了他后,逃离了他的视线,心中仿佛被铲子挖了空,使他无比聊赖的躺在草丛中晒太阳。隔壁大班的四眼田鸡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学士渊博,喜欢玩恶作剧。说曹操,曹操就到,一不留神还是存心踩了陈凌的的手背上,装做什么事都没有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陈凌哪有放过踩在自己头上的人,天干物燥,就容易上火贝。
冤念的扯住他的脚腕,四野田鸡发现被某物固定住,蹬了几下,转头发现一张狰狞的脸,陡然心惊。
“是你踩了我吧,你妈没教你说对不起吗?”说着一记上钩拳砸在他的下巴上。田鸡脸上的两块镜片瞬间飞了出去。俩人在草丛间扭打起来。
有些大胆的孩子围起来起哄,多数的孩子做鸟兽状,不到一分种,几名老师跑了出来,拉开俩人。陈凌嘴角处青紫。再看看我们的四眼田鸡同学,那叫个菜啊!都快肿成猪头了!
让人啧啧称奇,园内的老师再次评估了下长相可爱的陈凌。力大无穷,小小的个子浓缩精华啊!园长浓妆艳抹的老太婆,岁月的痕迹仿佛遮盖在厚厚的面粉下,每吐一字,就落下星点白粉。值得站在她面前的陈凌去研究,**是怎么开的。
四眼田鸡的冤声载道,加上脸上明显的乌青,足够把陈凌的母亲换来批斗一翻。母亲踏着红色高跟鞋,来到园长室,看了看两孩子的伤痕,心已明了,飞到儿子的身边摸了又摸。田鸡的母亲像子弹式唾沫横飞的叫骂着。陈凌的母亲好象左耳进右耳出,只当是空气。怜爱的亲着自己宝贝的脸儿。
“说完了没啊!我要带我儿子回去,园长,我们家宝贝要退园,就这样!”陈凌的母亲等着园长接话。园长擦了擦汗道:
“小孩子打架是平常事,何必退呢!”
“园长!”田鸡的母亲不满她的态度,板着脸。
“哦~是这样的,我们家要搬了,离幼儿园太远,为了方便起见,所以我要他转园!”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还有一个月,多出来的托管钱,我们就不退了!”陈凌母亲脚一蹬,细跟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过搬房子的事不是一时半会,我先让我儿子再待个一个月就行了~劳烦园长了!”园长一听,禁了声。一旁的田鸡母亲叫嚣起来,这事怎么解决。
陈凌指着田鸡:“妈,是他先踩我手,并且不道歉!”
“哦~”陈凌的母亲用眼瞪去。田鸡的母亲扭着自己的耳朵:“是你干的?!”
“呜....是他先打我的啊!”田鸡抽泣,耳朵被他老妈扯红了半个!
“是你们打我儿子诶!”
“养不教父之过!你们家儿子踩了我,还装做没看见,我只是礼貌性的回敬他。”此话戳在田鸡的母亲上,惹毛了做势就要过去教训陈凌的毒舌。陈凌的母亲茶壶状挺在儿子的身前,想打没门,先过她这关。园长见情势不对,忙打圆场:
“大家好好说话!这事呢,首先是张智春(四眼田鸡)小朋友引起的,后来是陈凌小朋友再打的他。俩人都有错,不如各自配点医药费,两个孩子握手言和,好不好?”
“不好!”陈凌的母亲辞严意正。园长歪过头擦擦汗,不满意吗?
“凭什么要我家分担,你们学校也有责任!”园长睁大了眼睛:“为什么?”
“我们送孩子过来托管,你们就没人看见孩子打架,管住他们吗?你们是怎么教育的!”陈凌的母亲咄咄逼人,想占她们的便宜~没门~田鸡的母亲也一脸附和。最终三方达成协议,共同平摊。打架事件顺利了结。
陈凌被母亲带了回去,一路上母亲并没有多问,心情好象特别好。陈凌低着头,手牵着母亲的,一语不发。到了家,母亲抱起他,把冰块装进袋中,敷在他的嘴角处。
“妈妈,我们要搬家吗?”
“是啊,妈妈无力供得起这幢房子咯”雪白的房子,小小的洋房,两个人住的确大了点。母亲不怎么工作,生活来源来自于叔叔。
“叔叔不要我们了吗?”
“恩,叔叔不要我们了!他回去疼他的原配夫人了!所以不能住在这里了,跟妈妈在一起好不好啊?”母亲没有伤感,语气轻柔,吐气如兰。
陈凌转过身,面对母亲,把母亲抱的紧紧的。哎~到手的长期饭票又飞了,那个叔叔根本就是他的亲爸爸,但是这位亲爸爸有原配的夫人,听说还有个儿子。母亲是他的情妇之一。懂事以来,母亲就叮嘱他,要叫他叔叔而不是爸爸。没名没份,就算是亲爸爸也不能叫。别人听了会为他辛酸,而他从没流露出伤感,他无须同情,就是为母亲感到一丝遗憾,对未来他认为路还长着呢,母亲还年轻。不怕找不到爱人。
之后在木耳幼稚园中,陈凌从怪人升级为力大无穷的怪物。他乐得清闲。小四眼成了他的小跟班儿,明明比他高一头,壮一圈,凡事却跟在打架王的陈凌。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给老大陈凌吃,和田鸡一起玩的‘手下’也跟在他们的后头耀武扬威,活生生的演艺出地主过街风范。而弱小者纷纷避之。陈凌犹如抓到新的玩具和事物,渐渐的不去想那人的事了。
一个月的生活足够他称霸称王,别以为他学坏了,只不过剥削身边的田鸡——零食和不三不四的书籍。不止长了个儿,还从杂书中,了解大人的世界。
“老大!你看的懂那啥书吗?我翻了好几页都看不懂,我爸爸每次看都兴奋不已”
陈凌饶有兴致的翻后几页,推到田鸡的眼前。田鸡好学的眸子探去,发现图上一女的痴身**,就三快小花布遮住重要点,就跟没穿的一样。不知怎的,凉凉的从鼻孔流下,他随手抹了一下,低头一看,颤抖的说:
“老、老、老老大!我、流、流鼻血了!”
陈凌不慌不急的说:“书拿着,头抬高,我叫老师去!别动哦!当心血流光!”田鸡小鸡啄米点着头!
“叫你别动!动什么!老师!‘田鸡’流鼻血了!”
“田鸡在哪呢?谁流鼻血呢!”一名老师跑了过来,陈凌迎上去,指着不远处的张智春。老师跑去,拉着他就往卫生室跑。老师让他坐下拿过书准备放一旁,却被上面的图吸引了个过去!陈凌在门外捂住耳朵。闻狼吼声:
“张、智、春!你看的什么书!你知不知道小孩子不能看的啊!”门里传来田鸡悲惨的狼嚎和荡气回肠的哭声。
风风火火的一个月过去了,下午,陈凌的母亲来接他儿子回他们的新家。以田鸡为首的几个男孩,哭的淅沥哗啦,不是他们的母亲拉着,早扑上去蹭泪水蹭鼻涕。陈凌牵着母亲的手,特潇洒的展颜微笑。霎时气流凝固,笑容颠倒众生。原来老大的笑是这么的美!同时俘虏在场的孩子和家长。无数双爱心眼目送他们这对漂亮母子。
田鸡大喊:“不!我的女神!”陈凌单眼一眨,抛了个媚眼,转个头走了。留下心碎遍地的众人。陈凌的母亲笑得画枝乱颤:
“哪学来的邪魔歪道!”
“秘密~”出奇不意,陈凌帅气的告别木耳幼儿园。一夜之间,孩子们口中的怪物变成了媚天妖地的美怪~让人茶饭不思,同时得了厌食症,煞废了家长的苦心。狠狠道:
“祸人的怪物!走了还折腾人!!”
陈凌不孜不倦的成长,转眼间,他穿着笔挺的高中制服,黑色西装,本白的村衫上挂着黑色领带,头发长到耳迹,颓废的造型站在校门前。周围的女生暗爽般偷瞄了几眼,邪嘴腐笑。一只手勾在他的肩上,书包斜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反射出神奇的光彩。接着几名男生同样帅气的登场。
陈凌拨开肩上碍事的狼爪:“摆POSE给你们拍偶像剧吗?”挎着包,悠闲的进入校门。那人一个趔趄,不是别人,就是偶们可爱的四眼田鸡张智春。他猛追上前人:
“别走啊,我可是追着你来到这所高中的!你不感动也配合下我嘛!”陈凌用小指扣着耳窝:
“听的老茧都出来了!不止小学、初中你都跟着来,你烦不烦啊!最好离我十尺远!”加快了脚步。田鸡哀怜的直叹气。是的!他就像金鱼粘着的金鱼屎,一刻也不离心中的美神。承受着暴力和剥削,他练就一成铜墙铁壁,打不死的小强。跟着怪物混同等于变成怪物的同类。打架殴斗家常便饭。记得追着他到同个小学时,陈凌当他是透明人,理也不理。他还以为是长的相同的人呢。经过他反复验证,手段同等于性骚扰,极限的挑衅,换来美人一顿竹笋烤人,爆打悬尸于校门口。举目震惊,全校哗然。他们的学校出了头怪物,人心惶惶。自从田鸡被他打了之后,陈凌学会了乖宝宝的惊世绝学,半个月不到,全校轰动。都知道他们学校藏了个宝。那些小妞们就爱抢他的座位与小帅哥套近乎。田鸡被众女无理的暴压政策中,RP终于得到蘑菇状了!大胆宣言:
“某美人是他的!谁都不许抢,靠边站!”之后又被某美人暴虐横尸在街头,让游客观赏、了解猴子红屁股的由来。大家有目共睹,乖乖牌自动破功。小学们外萧索的飘去一阵强风。人人自危,就连周边的的学校都知道安晓小学有一只惹不起的美怪。
安晓小学能直升初中。陈凌不费任何余力,与田鸡等人顺利上升。母亲在一家公司做文职。家虽不大,却和乐温馨。他也很支持母亲继续勾搭上司。闲来无事,奖来的零用钱花在了扭蛋上面。里面有形形色色的玩具。玩腻了就丢给田鸡,田鸡绝对把他不要的东西收为己用,爱护有加。田鸡的母亲并不欢迎他的到来,每次去,陈凌都会看见她有爱有恨的神情。为什么说她眼神有爱,多亏了他那张师奶杀手的奶油脸,走到哪里都吃香。田鸡的房间很干净,橱窗里摆放着他扔掉的所有玩具,一尘不染,使他汗颜。
初中除了会时不是的跟别人打群架,还染上了不好的习惯,在社会上结识了坏的朋友。出入18禁酒吧,并染上的毒瘾。是好奇心的驱使,他沾染了一些。陈凌总是嘲笑田鸡是个没种的家伙。田鸡也不怒,劝说着让他戒掉。陈凌无视他的作为,他不玩,他自己玩,反正他也习惯一个人了。
直到某天,他一头鸟窝,颧骨凹陷,黑着眼圈出现在教室,把同学吓得半死。田鸡那家伙死命抱着他,哭天喊地说是要告诉陈凌他妈!一反常态,陈凌走到男厕,看着自己要死不活的造型挤眉弄眼,彻底颠覆了美怪视觉走向下坡。
更扯的是,田鸡还真跑到陈凌家,问他地址哪来的,听说是拿着铅笔对着自己的脖子威胁老师,地址算是抢来的!他的哭诉引起他母亲的共鸣。好久没有关心儿子了,仔细一看消瘦得不成人形。两个噪音团体同时对他魔音穿耳。邻居还以为隔壁的死了人了。无奈,陈凌彻底败在他们的手下,开始戒毒。
戒毒的日子有够漫长,母亲给借故给他请了病假。他吃着淡而无味的营养品,时不时抽搐几下,表明毒发。他这才了解从中的滋味。陈凌咬骨头似的在**哼哼。母亲一脸悲切的想今天是外面吃还是家里。陈凌心中呐喊在哪吃都行,能不能给他快木头或者能咬的硬物,咬自己好疼。还好他中毒不深,还有挽留的余地。不久他自由的踏出门槛。呼吸新鲜空气。田鸡准时天天报道,他见他出了门,喜上眉梢,整个身子挂在他的肩上又抱又亲。
第四年又混混噩噩的过去了,出人意料。陈凌选择了美术专业。田鸡大跌眼睛。恨不得撞在墙上摆脱事实的残酷。他妈妈说学艺术一点儿出息都没。好比是旧时代的戏子,上不了台面。陈凌每次都讽刺他妈不懂艺术,就是活在旧时代拔出嫩笋的人——肤浅!为了与陈凌长跑在恩恩爱爱校园时代,他粘着老师做家访,疏通他老妈的顽固思想。再不行,他离家出走,不远,陈凌家!他老妈坳不过他的倔脾气,只好弃卸投甲,泪洒白巾,白生了...
高中长廊中,陈凌碰见了熟人,白莹。她也瞅见了他了,众狼群的缝隙中,她摇手微笑。她的爱慕者寻着他的目光看见美怪。当场掉了下巴,男人都美成这样,还让不让活啊!而且白莹与他挺熟,没希望了!
陈凌旁边的田鸡闪着镜片:“别告诉我她是你女朋友!”
“如果是呢?”
“赶尽杀绝!”
“真狠!”陈凌翘起拇指。夸他呢!田鸡用眼神杀死她,跟着进了高三教室。坐在窗口,语文老师咬文嚼字,陈凌分析着白莹的属性。
女,初中那会儿认识的,想不到考进同所学校。长相斯文、文静,内心花花肠子。怎么会认识,话说母亲和叔叔在一块时,偷偷背着情人,搞了个联系网。也就是说吃饱没事做,调查情人的情妇。不仅联系还玩攀比,耍手段,暗地里的游戏。母亲失宠后带着他搬离小样房。而被抛弃的情妇当中,母亲与白莹的母亲感情颇深。陈凌也说不准她们的友谊到底是建立在哪种方面。女人心似捞针。他不想去懂。初二那年,母亲带着他与白莹的母亲见面。初于外表的好感,陈凌多看了几眼!后来那妖女竟对着她妈告状,说他视奸!没让他郁瘁的背过气来。
陈凌的母亲抿嘴笑道:“那要不要到我们家做媳妇?”
陈凌与白莹异口同声的回绝,自认对方八字不和,相看俩厌。俩母亲更是笑得岔了气。
通常,陈凌怀疑他们的性格如此相像,八成来源于同个父亲的血液使然?!性格扭曲?
高三的生活比较紧凑,哪怕是学美术的,大家势必埋进书海,与数字搏斗。老师搬运的考试卷足有小山那么高。陈凌显得悠栽!
他的头脑好比计算机,他从不勉强自己去学更多的东西,自由发展才留有余地和空间嘛。田鸡的笔记做的不赖,只要瞄个几眼,大多的题都能轻松易解。田鸡总是悲戚的说:
“老大,就你那赛过比尔·盖茨的头脑,学艺术可惜了!就该是技术性人员。”
陈凌大笑,笑的喘不过气来,竟然有人怜惜他的才,好可笑!再也没有比田鸡那家伙可爱了!驻留在教室里的同学纷纷把视线递了过去,是谁在自习课上大声喧哗!理应踢出门去。
就在他癫狂的笑声中,秋叶扫下了大半。毫无紧张的高中生活结束了!陈凌和他的一票兄弟姐妹即将踏上美院的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