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活就像是懒人取道,特别是艺术系的学生。你说他半夜鸡叫吧,每晚上搞通宵。创作来自于灵感。陈凌很少选择熬夜,对皮肤不好,他有他的养身之道。
田鸡张智春满眼血丝的摸黑溜进宿舍,疲惫的倒进床中,还好床按在下头,否则半夜摸黑爬床说不准摔下来被陈凌一顿爆揍。整个宿舍安排俩人同宿,内置浴室,空调,设施齐全,算得上是高级的了。
起个大早,伸下懒腰,陈凌迅速套上裤子,经过田鸡的床铺,嫌恶的丢去一白眼,睡相真差。拿了钥匙皮夹带上门吃早饭去了。
大学清晨,少有人影,除了早锻炼的学生围着校园奔跑外就属他起的最早。买了包子豆浆朝画室去了。拉开布帘,坐下赶稿。
画了几笔,百无聊赖的吞下最后一口肉心,站了起来,走到其他位置上的画板前,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天四眼田鸡选了这个位置画静物。掀开后,陈凌摸索着光滑的下巴,点着头。原来田鸡的水平是这样、如何、这般地!总体评价下来,还能入他的眼,没浪费了一晚上的熬夜,累得他外衣都没脱,直奔**会周公,枕头边还残有他的不明**阴影。
他走会原处,鬼哭神惊的挥洒着手上的彩笔。等到铃声响起,最后一笔刚刚好。田鸡此时进入他的视野范围。
“画完了?”
陈凌举起大拇指,头点得犹如教书的父子,伴随着长睫一张一合,很似古人的风格。色彩李教授穿梭在画板前琢磨着学生的作品,最后托起陈凌的作品向大家展示:
“这位同学的的作品非常生动,把人物的表情刻画的自然,在细节处理上大胆独具风格,让人望去,就像真的人坐在窗台,感受微风徐徐的飘逸之感。大家要学习他明暗掌握的描绘。”说完后,李教授把画板放回原处,送上夸赞的眼眸温柔的笑。陈凌点点头,一点儿也没有谦虚者该有的表情,他很同意李教授的评论。李教授也觉得他反映的出奇便问了他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啊!”
“陈凌!”
“恩,不错不错!是蛮灵饿(上海话,不错的意思,)”
班中有些上海学生偷笑起来,李教授真是风趣。拍了几把陈凌的背,走上几步,评论其他学生的作品。四眼龇牙咧嘴,外加手舞足蹈。陈凌的理解是,人比人气死人!
果真,李教授兜到四眼的面前时,看了几眼,拍的他的肩说:“同学啊,继续努力!你的画很有前途的!”四眼的幻想无情的破灭。就一句话,并且是鼓励性质的!他容易吗?
他本身就不是作画的料,为了陈凌,他拼了命的练习,换来了什么!的确什么好处都没捞到,竟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为了与陈凌住在同个宿舍,每天恐吓陈凌原来的住宿生。经过他的不懈努力。那名住宿生得了精神衰竭,瞧见他就绕路走。
陈凌到是一句也没多说,换就换吧!只要不打扰到他的睡眠质量,四眼背着他怎么闹都可以!就是不许吵他。换了四眼后,他也没觉得不好,起码是认识的人,生活习惯多少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最近下午没课,他突然想买几本专业书吸收下新生代的知识。路过一所小学,金灿灿的大字蓬荜生辉。睥睨一瞄。心中默读:紫金藤....紫金藤....
脱口而出:“紫金藤小四!”后退几步,正眼又扫了下大理石碑上的金字。接着跨步到中间,把大门来回扫描了便!气派的黑色雕花门栏。透过栏杆,清楚的看见华丽的大楼挤进他的眸子里!冷笑一声,有钱人去的贵族学校。大门都由警卫看守,正式的让他五体投地。觉得途径此处,也沾了不少光彩。侧身迈起大步朝书店走去。
今天星期日,书店的生意会涨上不少。并且又是大书店,泡在里面一天都不觉得累。可惜少了椅子,某些人不嫌脏的坐在地上看起书来。
陈凌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他要的书,便上去询问营业员,知道后,毫不忧郁的爬上电梯,在三楼处找到了他要的书籍。翻阅着电脑书刊,他似乎融入安静的氛围。圆润的手指翻阅纸张的刷刷声,上好的油墨钻进他的鼻里,平息了心口上的焦躁。时至下午他才选了几本书上帐台付帐,准备回宿舍开刀扩土。
后脚出了书店,他拦了俩出租扬长而去。后面跟着一条熟悉的身影,提着纸袋钻进自己的跑车。他又回来了,不同以往的气势和锐利的眼睛,商场上的勾心斗角使他历练成商业巨首。在这个城市,他的不动产过亿,每天上万亿的钱进帐再流通。他继承了父亲的事业。他疾恶如仇,风流倜傥。他学富五车,取得美国哈佛商学院MBA学士。他要把自己的王国扩大,所以他回来了且携带着从未平静而躁动的心,一颦一笑弯起了残劣的弧度。他除了回来创业还有执行他的报复事业。他已经找了私家侦探,查出那些人的背景和住处。为的是满足他肆虐的心,抚平心中无数根的钢刺。眼中仿若会聚起滔天云海,只手遮天。虽然,他今天与猎物擦肩而过,可是他不急于分享美食,他沉浸在捕捉猎物的过程当中。他启动了跑车,向市区开去。嘴上又浮现出残忍的笑意,是的,又一只猎物送上门来,他会用豹子的爪子锐利撕碎那张张伪善的脸孔。
回到校园,正好碰上外面回来的白莹,她穿的花枝招展,摆明了刚约会回来。看见老朋友,有礼的打着招呼:
“帅哥,去哪玩了!”
陈凌挑了挑眉:“去书店玩了!”
“那有什么好玩的,都是群书呆子逛的地方!”白莹二步并一步,与陈凌并肩走着,脚步轻盈。
“对了,告诉你个秘密哦?”白莹神经兮兮的靠近陈凌的耳朵前,嚼起舌根:
“偶们不负责的老爸的嫡亲的独生子回国啦!”
“那又如何?!”陈凌一副你大惊小怪的眼神瞄他。
“真没**,一脸爱理不理,我是欠你八百万啊!”没说完陈凌起脚多跨几步,这女人废话真多,没一句重点。白莹一急,小跑几步,声色埋冤:
“走那么快干什么?赶着去投胎啊,我都还没说完呢!最近他找上李姨的女儿诶,那女的特三八,在联系网上上传大量的他和她的亲密照,还以为他们有一腿呢,自家人都知道我们和他流着半身的血。”
“怎么,听你那话挺酸啊,是不是我们正派的大哥太帅煞到你的花花肠子了?”陈凌调笑。白莹做害羞状,推了一把:
“少来,我怎么会看上他呀,他可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呢~~。”
陈凌一个趔趄,白莹逮着机会就跑,动如脱兔。
“死丫头!给我回来!”白莹吐了吐舌头,小鞋跟哒哒的跑远了。
刚站稳身形,陈凌背后又遭袭击,差点被过气来,看准了是谁在背后搞袭击,一顿爆打,四眼田鸡痛哭流涕的尾随着陈凌回了宿舍大楼。门房间的大爷吹着电扇,手头一把竹叶扇,动不动,敲着身上的部位,怕是蚊子来回飞呢。
回了宿舍,陈凌直接拿了衣物往浴室里跑,田鸡可怜得捧着抽纸,抹着泪花,他又不是故意的。只不过刚从画室出来看见他,想打个招呼,谁知道美人反而送上拳打。
“我要换宿舍!呜呜呜....。”田鸡吼道。
门内传来哗哗的水声,一会儿声音禁止了,门内传来陈凌不温不火的声音:“去吧!”
田鸡一听,收起泪水和鼻涕:“我发发牢骚,你别当真!我今世死皮赖脸的缠着你,休想甩掉我!”
“田鸡,你很烦诶,一边待着去!”水穿过排水管,从莲蓬头喷射而出,阻隔了外面的声响。热气腾腾,窗上布满了水蒸气,朦胧成一层纱。
陈凌用毛巾抹着湿发出了浴室,热气跟着他的身后一同冒出来。田鸡不发一语的望着他,陈凌走到哪,他的眼神就扫到那,最后陈凌忍无可忍,转过头,恶狠狠的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是觉得我烦么,所以我就闭嘴,不行吗?”陈凌翻着卫生眼儿,他是存心气他还是真傻?
“过几天晚上我去开工,晚上你早回来也别等我!”
“去哪打工?能不能一起。”田鸡急急的问道。
“酒保,你行么?”陈凌挑衅般斜着嘴腐笑。田鸡像垂下头的母鸡,一撅不振。陈凌没理,躺**翻起书来。
几天后,陈凌每晚穿着侍者服站在酒柜前忙活,带他的师傅是个老好人,把自己的绝活都交给了徒弟,可惜陈凌只学了他的皮毛,那种翻瓶子不适合他,他怕钱都还没赚到,到把自己赔了进去这就不划算了。有分寸的在耳边摇晃,随后倒出绚烂的光泽,插上切片好的柠檬,送上吧台的客人。客人们听着优雅的蓝调,咬着互相的耳朵说话,酒吧内,灯光昏暗,给予调情的人有了极佳的氛围。
今天的生意还算不错。陈凌擦着杯子,干净后倒挂在勾上,继续重复着前面的工作,一有客人点酒,他就得放下手中的活儿,先满足顾客的要求。
“来杯金索查龙舌兰。”一名磁性的声音响起,陈凌有礼的扬起嘴角抬头:
“....好的!”陈凌抬头的一瞬间有被电到的嫌疑,别误会,那种电到不是小女生遇见帅小伙的反映,而是不可置信,尘封的记忆带着疑惑,眼神盯着他的脸,手上开始拿着个色个样的瓶子倒入调酒的器皿里。一心二用也没有造成他的误失。
韩硕也觉得奇怪,这酒保盯着他看干什么?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脸。陈凌知道自己的视线过于大胆,掩下目帘,打开器皿的盖子倒入细脚杯子,递了过去。
韩硕举杯喝了口,口感清淡柔和,色香味俱佳。饶有兴致的对着陈凌道: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但又想不起来,好象很久很久之前。”陈凌笑得特别灿烂:
“先生,你真是说笑了,这年头可不流行老掉牙的搭讪,并且对方还是个男人。如果我是你就不怎么开心了。呵呵~~”
韩硕起先愣了一下,之后偷笑出声:
“你真有趣!你们这有什么好酒?”
“你是指哪种类型的?”
“威士忌。”
“有CHIVAS REGAL 18YEAR(芝华士18年)、JW Premier Scotch Whisky(尊爵威)、黑方红方、GRANTS(格兰威)、OLD PARR(白马威)、CUTTY SARK(顺风威)、BELL‘S(金铃威)、FOUR ROSES(四玫瑰)、JOHN JAMESON(爱尔兰威)等等吧。主要是客人的口味如何?你想喝点什么?”陈凌顺口溜似的报着酒名。
“芝华士皇家礼炮18年有没有?!”韩硕扫了扫他身后的一排酒瓶子,都迷花了眼。
“请等等。”转身开始挑选金色的瓶子,混了些冰绿茶和苏打,递到他的眼前。金色的光泽让人的目不暇接的跟随着**滑动泛出奢华的异光。威士忌本质是烈酒,净饮的话几乎烧着喉咙下肚的,为了减淡辛辣的味道,通常混着绿茶,喝的时候,能闻到一股仙风道骨的茶香中,酒精悄然而入。
他与韩硕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时间一晃而过。陈凌早已认出眼前的害人精。韩硕喝着酒,显然对他的真身朦朦胧胧,多方探察,然而陈凌给他的感觉是陌生的。在记忆深处,有个小小的人。可他的名字...却想不起了。
他俩从品酒谈到了自己的生活。陈凌从话语中知晓,这家伙在国外混的不赖,回国也就扩大‘疆土’杀遍全中国的商业市场,稳坐后台,就差自个儿捞着麻布往里面塞金子的爆发户行为。他话语平稳,句句有道。就像是个老奸巨滑的商人,与年龄不符,唯一符合的,只道是狼子野心,你不说他都能感觉得到。他就算是隐藏了他的目的,在陈凌眼里都是白搭。因为他从5岁就认识了他,他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个痴呆缺根筋的人。他妈就没教他别跟陌生人说话吗?
陈凌心中对他的评价,韩硕并不知情。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有种熟悉感,能让他畅所欲言,像是回到某个特定的地点和时间,他则缩小到吧台这么高,对着某人说着欢快的事,分享他的生活一部分。包括愤怒。是的,他回忆着童年!那可恨的噩梦!从他回国那天接连的闪现,重温至此,逼他抓狂。十岁那年,母亲在雨季中了断了后生。他本以为那天,父亲会带他们出去玩,可惜父亲与母亲大吵一架,最后父亲执起西装就甩门离去。他不懂大人吵架为了什么,想问他为何不带他出去游玩了,不是说好的么?他在门前捉着父亲的裤子。扯着,嘴里不知道咕囔着什么。现在回想起来,也就是问着父亲要去哪,能不能一起去的话。父亲无情的拉开他的手,当时说的话他不记得了。他尾随着父亲的车子,狂奔。明知道自己追不上车的速度,他偏偏就是干上了,所谓的动脑不如行动快。车子开的不快,他却上气不接下气的跑着,周围的路人回以诧异的神色。他没理,他只想追上父亲的车。在拐角处,车停了。父亲西装笔挺的跨下车进入一幢白色小洋房。他忐忑不安的来回在门口徘徊。过了许久听到开门声,反射性的寻个树荫暗角躲了起来。一个女人牵着一个身穿动物装的孩子出来了。空气中闷闷的,望着三人有说有笑的拉开父亲的车门,状似亲密。他侧额上的汗珠落在草地上,找不到踪迹。他屏息以待,一口水艰难的咽下发出吞咽的响声,不可置信他所看到的真实。就在面对他视野正面的刹那,身穿动物装的小孩给了他一个照面。当场他被重锤狠狠的敲在头上,有种晕眩与背叛的负面情绪逐波侵袭。这不真的!他在心中呐喊。小小的身体由如秋风中的残叶摇摇欲坠,无力的撑在树杆上的手心满是冷汗。他们脸上的笑容使他觉得厌恶,迫不及待的想冲出去撕破那一张张碍眼的嘴脸。
天空飘落的雨滴仿佛感觉不到。他追着车尾死命的赶。最终在下个路口被车给甩了。他全身都以湿透,而心何尝不是掉入冰窟。绝望的摔在水洼中,污水溅了一脸。落魄的拖起乏力的四肢。他淋着大雨,低着头走回家。
家中静得出奇,他叫了一声自己的母亲,没有得到回答。仿佛家中没了人般。他上楼寻找母亲的身影。房中凌乱,梳妆桌上放着酒瓶,瓶中遗失了大半,可见女主人自从他丈夫决绝的出去后,独自畅饮买醉,最后掀翻了高脚杯,红色的**顺着流了出来,沿着桌边滴落。混着外面有节奏的雨声,他缓缓徒步至阳台。就在他垂目下视,瞳孔放大在某一个聚点时,他已经被震得说不出话来,口型微动几下,不闻其声。雨帘像是隔开的空间,现实与心灵的双重打击。母亲俯躺在冰冷的地上,姿势难看,大雨从容的落在她的身上,浸透了白色、不,淡红色的村衫。身下看不真切。大雨洗刷了地上本有的污迹。他跑进雨帘,蹲着身子摇着母亲:
“妈妈,别睡在地上,外面都下雨了,会感冒的....。”地上被冲刷的很干净,他吃力的翻过母亲的身子,冰冷的触感使他打了个寒颤。母亲正面的头上留着窟窿大的伤口,上面的血早被雨给清刷了几遍,血肉模糊,脸色青白。正面身体无一处是好好的在原位,四肢可以弯到奇怪的角度,怕是断了...他抱着母亲的尸体哭叫着。
不久,他们的保姆去主人家干活,听见院中少爷的撕心哭喊。撑了伞出去,无法相信少爷抱着女主人的尸体,慌了心神,等她恢复理智时,发现小少爷满手是血的来到他的面前扯着她的衣摆,叫她帮忙把母亲抬回屋内,说是母亲不肯起来,被雨淋了要生病的。她连忙冲回屋内拨了110。他站在雨中静静的看着屋中的保姆。冷冷的视线投到保姆的背后,各种滋味说不上来,只有个字能形容:冷......
韩硕甩甩头,他不想沉陷在自己悲哀的童年时代。它已成韩硕生命中的一块禁忌之地。母亲在那个雨天悄然离去。长大后,他明白了许多事,尽管最终被父亲带回美国,换了个环境生活,但他更是狠透了父亲,错!他不配当他的父亲。除了供应吃喝,韩硕没有多余的话和那老头子理论!老头子也乐于其成,花天酒地不说,即使人到中年,还是在外面粘花惹草,与不明女人生完一个又一个,放任在外养着。他该笑还是怒呢?老头子手段高明,为了补偿对正室的死,把他养在身边,施舍自己的违心,在外,情妇所生的孩子却不接回来,更别说是名分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别人都知道他有个正牌的孩子,以后的家产都属于他的。老头子把韩硕从小培养成商才,不负重望,他很满意自己的儿子能继承他的衣钵,要是他在外的其他孩子比他优秀,老头便要伤脑筋了。野种是上不了韩家的台面的!
一边,陈凌见韩硕不再说话,喝着闷酒,也就不打扰了。擦着杯子,听着吧里的温柔乐曲。
“给我再来杯!”陈凌不慌不忙的停下手中的工作,开始调酒。韩硕仔细的瞅着他灵活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是一双漂亮、灵动的手。陈凌把调好的酒再次递去。接过后,韩硕另一只手捉住他的右手,此时陈凌的手探开,他在昏暗的灯下细心观摩,仿似研究珍品。细白的手掌上有几只茧子,靠近大拇指的那块有一处长疤,与其他肉色不同,偏深,长长的鼓起一条细痕:
“怎么伤的?”陈凌一惊,连忙抽回自己的右手,抽的很快,韩硕没来得及捉紧。陈凌的反映也快,灿烂的扬起笑容:
“工作期间不小心被玻璃碎片扎的。”韩硕看着他的脸,不无平常。但伤疤的结疤程度来看,不是最近,也是好几年留下的吧。既然他话中有所保留,探听隐私也不是君子所为。无奈俩人身份——自己是客人,他是服务生。本就没什么交点可言。一抹惆怅顺着金色的琼浆玉液滑入喉间,纯正绵长。
“老兄,一个人喝闷酒呢。等我等的不耐烦了?”一名穿着浅米色村衫,花色领带松垮垮的挂在颈上,领口敞开,露出显而意见的锁骨,西装搭在自己的手腕里。手上提着黑色皮质公文包。不用说脸上的金边眼镜反射出看不见眸光的白影,让人瞧不出个样貌。等他轻快的侧身坐在吧台前,陈凌习惯性的送上柠檬水问他:
“先生想喝点什么?”他摆摆手,示意他什么都不要。整个儿把眸子集中在韩硕的脸上,引起陈凌的打量。
“你别说,最近的案列一个接着一个,都不我喘息!好歹我打了那么多年官司,连个加班费回家还得打的回去,你说我背不背!”
“海涛,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价,不跳槽就算了,每次见面都对我说着同样的话,你不累吗?”韩硕的这位国内好友陆海涛是位名律师。回国后,他们时常见面,可怜他的耳朵每次都要被这位好友余毒一番废话后才能进入主题,他提醒自己习惯就好!可他又不忍自己被虐待,偏要泼个冷水,缓解下心中的郁闷。
“对了,那妞怎么处理?”陆海涛的声音不大。陈凌就站在他面前,从他搭讪韩硕他就开始注意他的言行。此时此刻他正竖起耳朵,自觉的偷听起他人的隐私。
韩硕握着杯子,食指在杯中的边缘摩擦。他瞄了瞄面前的陈凌,嘿,一副听好戏的表情看着他,好似他的行为并没意识到偷听他人的隐私是不道德。嘴中‘啧、啧’数声。一旁的海涛等待着他的下文。
“换个地方说吧,人杂!”陆海涛会意,瞄了眼陈凌。韩硕甩下几张红票子走人。陈凌整理桌面,收起酒杯。哼,小样的还玩摆谱,他才不稀罕听呢。嘴里叨念着,有点儿酸,他绝不会承认自己起了八卦的兴趣。那妞是哪妞啊?猜测中。感叹他也有玩女人的一天,就他那傻样?!摇摇头,好歹他是个男人...兴趣正常!他的同事见陈凌一个人碎碎念,也不好打扰。他仿佛沉浸自己的思绪中,自娱自乐,谁见过认真的人在思考时被打断是一种犯罪?
接连数天,陈凌常常在酒吧里看见韩硕,一开始他还会对他打招呼,之后他总是怀疑韩硕是不是躲着他。不正面照应就缩在角落里喝酒。有时会看见他与朋友一起喝酒。有时他的身边浪蝶群舞。果然有魅力的男人总是不缺女人。陈凌拎起一箱空酒瓶子放到店外的堆积处,到时会有人来清理。走回自己的工作原位,下意识的扫描全场。很快视点交织在某一点。怎么,什么的女人不够性感、漂亮吗?一脸无趣样不说,还盯着他瞧。难道他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下意识的摸了把,想起田鸡前几天借了些钱还没还呢,感叹脸上贴金才亮恍恍啊。穷人的日子——难过。
陈凌起个大早,提书上课。田鸡闹起穷荒,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哀怨的眸子总是盯着他的后背看。恍如他穿的不是普通的衣服,而是用钱窜连成的黄金圣斗衣。为何要加个‘圣斗’,主要是陈凌受不了他24小时的灼热的眸子(借钱眸子)问候他,即便是心情好时,也没这般紧迫盯人。陈凌是见一次抽一次,见两次抽一双。不就为个PT硕达杯比赛吗?用不着买再高档的颜料画笔吧。田鸡却摇头晃脑,吐着莲花,大叫好东西才能出好作品!真怀疑他的逻辑出自于拜金他祖母。
今日上的是大堂课,几个班级混在一起讲授。刚跨门槛便退了出来,好多人,疑惑今儿是什么日子?俩人面目可憎的扫着大堂的空位。熟女白莹挥着雪白的臂膀。俩人朝她身旁的空位走去。不多不少就两座。不知是有意随意,白莹拉了把陈凌,让他坐她旁。周围的男生顿时放出刀眼直戳陈凌的背梁,陈凌视若无睹的坐下,屁股还没做暖,又半个身体被那丫头扯了过去,田鸡不满,遂要拉回陈凌的半个身体。却被白莹眼急手快,两指一扭,田鸡疼得迅速放开自己的手,摸着手背上被扭的红印,龇牙咧嘴,败下气势。
“我有重要的话要和陈凌说,你少掺合。金鱼屎。”
“切!”田鸡不满的的转正身体。谁是金鱼屎哟!他也是个识时务的人,既然别人谈私事。他这个外人不听也罢。反正他也相信陈凌绝不会听进多少那女人的废话的,信誓旦旦的听起课来。他现在的目标可是国际化的设计奖杯PT硕达。得了名次也就发达了。再者之前,他得一一干掉所有的参赛者,就凭他借钱买的高级颜料与画笔。当然还有他的艺术细胞发挥到极致的结合。他势必先拿下前几个名次来。就算是陈凌,他也不得不拿出所有的本事来应付初赛。
“最新消息——李姨家的小三八被人骗了身子。哦呵呵~~~”
“你好象很开心...。”
“那是当然,她在网上大肆宣扬、控诉。脸都被丢光了。说来也奇了,破她身子的竟然是本家的少爷。”白莹作势抖了几下,表示心寒。
陈凌眼珠转了圈,最后把目光定在她的脸上:“那本家少爷是否知道她的身份么?”
“你不知道,她那张嘴一说,点击率扶摇直上。并且记录的访问人都是我们这伙人。其中留言板要等到金子塔了。起码有5、6个人附和着说是被他伤害过。恩,有待关注此动向哦。”
“你真八卦!上次我妈给你妈那药,管不管用?”
“一个字‘灵’。扭伤、烫伤,涂个几次就好了。对了,你妈在哪工作来着?有一次在路边,我看见她穿的花枝招展,跨入一辆名车。好拉风啊。”
陈凌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正当职业,某家跨国公司的小蜜。”
“哦~在老板身上捞油水,够本。改明儿我也让我妈去什么劳什子公司应聘去。”
俩人说着毫无营养的对话引起田鸡的反感。总想在他们之间插一脚。不幸动作太大被教授当场抓包。罚他绘制十张建筑线稿,并且是以名建筑为范本,比如巴洛克,洛洛可那种的。田鸡都有买豆腐自杀的念头。
一放学就死抱着陈凌的细腿,哭喊着:
“5555你不能这样抛弃我...整整十张啊!要了我的老命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陈凌厌恶的皱了下眉,抬脚踹他脸上:
“你自找的!有求于我的时间不如快点起笔。省得一学年后这门课掉档。然后我就能与你分道扬镳。舒舒服服的霸占一个寝室。”陈凌落井下石不说,夸张的大笑几声离去。跪在地上的田鸡,面容狰狞,手中的圆珠笔因愤怒坳变了型。
“我——张智春!拼了!你个无情的怪物,我要你对我刮目相看,崇拜之情由如滔滔江水。”一溜烟儿,人影消失,回荡在大堂中的怒喊震得墙壁纷纷落下黄粉星子。
晚上,陈凌准时进酒吧报道。站在吧台前,边调酒儿边聊嗑。一名身材玲珑,**半壁江山的酥胸美人看上了他。她风情万种的卖弄姿色,性感的樱唇吐着芬芳酒香,桃花眼儿扫着陈凌的俊脸,舔舔唇。随后翘起二朗腿,雪白的修长从分了岔的裙子若隐若现。引得其他男顾客吞着口水,跃跃欲试。韩硕进门起就注意着陈凌的一举一动,瞥去那名骚蹄子,竟然当众勾引他的猎物。陈凌还满脸堆笑与美女畅谈,实在可恨!再也忍不住他们亲亲我我。拨开身上的浓妆走了过去。
“给我来杯轩尼诗1873。”语气强硬。打断了谈的正欢的俩人。陈凌不以为意,公式化的做起该做的事。美女瞅了瞅身边新来了的男客人。花花肠子翻上翻下,欲大结儿。好MAN~``一就就知道是个优质男人。喝了口蓝色**润润嗓音:
“帅哥,你是不是来过几次了。能不能认识下。”
韩硕无心搭理,抿嘴翘着陈凌忙活。美女见他嚣张不理人,也没气,那叫时下流行的COOL。
“我叫天心,能否告知你的大名呢?”
“你很烦诶,我已经忍受你这个丑女坐在我的旁边,身为丑女的你一边待着去,鸡鸡歪歪,吃兴奋剂了么?”美女一听,花容月貌迅速变成了母夜叉:
“臭屁什么,出来玩就别装绅士,脱了裤子都一个德行。”
“你站着不累啊,打扮没品位,学别人掉凯子,你这种货色,满大街都是,我随便拉一个都比你上相。”美女气得直跺小细跟。陈凌眨巴着,韩硕吃炸药了不是。哎,人人都有看好戏的心情,盯着他们那一处猛瞧。从店家利益的出发点来看,开门做生意,砸场子、吵架的最好是换个地方进行。陈凌打着圆场道:
“阮小姐,你别气,我给你换个舞台前的位子,不仅能看见乐手精湛的技艺。而且你常常光顾我们的酒吧。我们特别送你一杯蓝果子金酒,表达你对我们店的厚爱。”既然别人送楼梯给她下,她也是个上道的女人,对着陈凌露出一口贝齿,跟着另一名侍者离开。
韩硕目睹着俩人眉目传情,女的离开之迹还一一不舍。想起来,就火苗上勇。陈凌叹了口气,一个麻烦是解决了,另一个麻烦还坐在这里,气闷。把弄好的酒杯送去。韩硕暧昧的伸手包裹住陈凌。陈凌陡然心惊,他是在干什么?朝他的脸看去。韩硕的眸子里荡漾着某种情素,温柔如水仿佛能掺出水来。陈凌的鸡皮疙瘩寒颤的掉了一地,他抽回手绕过那只性骚扰的大手,把杯子放在桌前。
“我们能不能谈谈?”磁性的嗓音**着陈凌的耳膜。陈凌睁大眼睛,摇着头,他决不能与精神病、GAY或者乞丐有所接触,不仅智力大打折扣,降低格调的事他不做。明显韩硕的举动,触动了危险的神经。他管你是GAY还是双性恋,只要有某种成分的使然,便是躲的远远的。
韩硕又想摸上他的手,陈凌吓得向后退去,撞在师兄的胳膊上,酒瓶顺势掉了地,破碎成垃圾。韩硕收回自己的手握成拳。意想不到自己的手段吓到了他。看他一脸惊恐,他怀疑调情放电怎么到了他那儿就成了可怕的事情。陈凌脱下腰上的围巾:
“给师傅请可假,我要早退!!”没等师兄回神,奔了出去。韩硕一脸莫明的站起身来,反映也太大了吧。不过他斜拉起的嘴角让人惊竦。
“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田鸡疲惫的像头老黄牛似的倒在**,进来前看见上床头鼓着一个大包。田鸡见他没了回应也不在出声,脏着身子去会周公了。一晚上陈凌窝在被子里蜷缩四肢,刺激大了,他不仅是个BT还是个双性恋。想起5岁那年他舔着他身上的冰淇淋,寒毛又倒竖了起来。好恶啊~~~回忆起自己被他握过的手,自虐似的扭着圈儿。你问他疼吗?他会告诉你爽着呢。
之后几天,他仿似躲瘟神般东瞄西瞧。洞察着什么可疑人物的出现,自认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恶魔,也有怕人的一天。不是别人正是踏色黑色皮鞋,穿着一身潇洒的韩硕。刚进场,陈凌眼快,矮下身子拍着师兄的大腿:
“喂!喂!你挺着,我朝后门走...”
“和平常的一样!”韩硕熟络的坐在吧椅上环顾四周,像是寻找着某人的身影。回头发现侍者奇怪的用手罩着半边的嘴,头朝下,不知在说些什么。
其实他们的对话就是——
“小凌,你这次再逃,师傅和我都保不住你了,最近老板又问我们,你的早退情况。你到底如何打算的!”陈凌哪有这份心去辩解。他一听韩硕的声音,逃也来不及。他又拍着师兄恶狠狠的拍着小腿儿:
“别废话!我先从后门闪。”蹲着身形困难的走着。师兄摇头晃脑,等仔细回神时发现另一名主角悠闲的望着他。他佯装嗓子不适,咳了几下问道:
“先生,你想喝点什么?”
“我前面说过了。”韩硕也不急,两双锐眼盯着门口。
师兄一愣,说过了!!糟糕,诶,工作出了岔子,搔着头皮又问:
“不好意思,能否再重复一遍?”
“他去哪?”
“啊?”师兄被他摸不清头绪的疑问句哽在了喉咙口。不等他回应。韩硕起身走了出去。
陈凌偷偷关上后门,喘出一口气,挺直了腰板刚要走,却被后面的人抱个满怀。温暖结实的怀抱着实让陈凌在凉爽的秋风下打了个冷颤。耳边的呼吸温热,以身形来探,抱着他的人肯定是男人。一股高雅的古龙香水飘进鼻内,陈凌不得不确定身后的人是个铁铮铮的男人。
一时呆滞,任由身后的人托起他的右手臂,翻过手背,使手掌对上四只眼睛。接近虎口的地方有一条被针缝过的伤痕,永不磨灭的印记。
“陈凌...。”身后的人唤出他的名字,顿时身体僵硬。抱着陈凌的人是刚刚酒吧内追来的韩硕。性感的舌头在耳垂下轻舔。陈凌犹如冰水浇灌,猛然醒悟,手忖一顶,脱出韩硕的怀抱。韩硕被没他没来由的的一击,闷哼了声。陈凌站稳身形,一抹邪恶的笑挂上了嘴角,5根手指分开插进刘海中,抚去。姿势洒脱帅气,仿佛换了另一个人站在韩硕的面前。
“既然被你认出来,那也没办法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韩硕因他的态度转变感到诧异。双手插进裤兜里,恢复平静:
“听你的口气,显然你比我还要早,就认出我了。我不想质问你为什么,你只要回答愿意和不愿意。”
“哦?!那到要听听你的条件是否让我中意。”陈凌神态自如,韩硕仔细的观察,好似他根本就没有弱点。
“做我的情人。”一点儿也不拐弯抹角的**心声,着实吓了一跳。不过他是谁,敢玩弄他?哼!表面上毫无表情,脑子里在迅速转动,他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凭什么我要答应?”
“因为我有的是钱,打工的钱并不多吧。我给你买衣服买吃的,还有零用钱花。你有什么好拒绝的。”陈凌眼角抽搐,他是寻情人还是找男妓?大言不惭,不怕打肿脸充胖子。有钱怎么样?以前穷的时候他和他母亲都这样走过来了。俗话说的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一不抢、二不偷,碍着你了吗?
“我不想与你罗嗦,这个价。”陈凌一只爪子张开向前推了两下。
“五万?”
“不对,五百万啦!”
“五百万!!”韩硕提高了嗓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摆明了狮子大开口,敲到他头上来了。
“一口价,过期不候~”
“怎么算过期?”陈凌摸手手机:“恩...已经过了5秒,你还有5秒的考虑。”
“什么!你想钱想疯了是吧!瞧你那样也不值我大花手笔。”韩硕压下火来,讽刺道。陈凌的脸一沉,就连说话的语气比刚才都冷了10度:
“我可没逼你,是你提的条件。既然双方都不满意,直接PASS!我很忙,没事招呼你,古得拜~不送!”陈凌没等他反悔的时间,撒着丫子就跑。再不逃,他还真把自己卖给了变态呢。一路狂奔,刘海儿飘逸的向后吹去。
清早,陈凌被扰人清梦的手机音乐吵醒,直起身来,夸张的是那头鸟窝头顶着,简直符合了他美怪的形象,够狂野。按了电话键:
“喂?哪位...”这会儿,田鸡来回寻着自己的课本,昨天不知被他丢哪了。见陈凌睡眼惺忪,懒散的鸟窝头并没造成视觉上的突兀,大叹:“美人啊~美人啊。”
不一会,陈凌挂了电话,闭眼倒**补眠。田鸡疑问:
“怎么了?”
“都是那贱人害!!”
“哪个贱人?我帮你除害!”
“瞎搞吧你!去!去!”扬手做驱敢状。田鸡看时间快上课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哪本书出了门。陈凌拉起毯子往头上扣去。今天他不去了,反正工作也没了,给自己放一天假。
下午夕霞落,陈凌睡了一整天,也没得吃饭。手机想起,顺手接道:
“喂?谁啊?”
“你老妈的声音都听不出么?不孝子啊!”电话筒里传来熟悉的女声。
“少来,无事不蹬三宝殿,什么事啊。”
女人果然翻脸如翻书,刚刚还咋呼着现在就上气不接下起的说:“5555,小凌啊,妈妈没用,那个负心汉根本就是骗子,说要和他老婆离婚,却迟迟没了回音!我昨天在大街上,看见他与他的老婆你侬我侬,嫉妒死我了!我要辞职!再也不要看到他了!!”
“哦~妈啊,我都跟你说了那种男人靠不住,没给他占什么便宜吧?”
“哼,他还欠我一顿饭呢。可恶。”
“一顿饭就算了,过几天我回家把钱给你。省点用。”陈凌咕哝着。他老娘缺根筋,慢热型。
“怎么声音闷闷的?不舒服吗?”
“没,我刚醒...。”
“小兔崽子,给你钱是用来上大学的,别糟蹋了我的心血。”
“知道知道,大部分的钱不都是我出的嘛。”陈凌说的很小声。
老娘大吼:“你说什么?臭小子!别以为你说的话我听不见。诶哟,我地罗松汤扑了,不跟你聊了,先挂。”听见电话断线的盲音,陈凌轻笑出声,今天吃的是罗松汤啊,肚子实时务的叫了起来。起身穿衣,寻工作是小,喂饱自己才是大。
过了几天,他又找了一家酒吧打工。但他什么也没跟田鸡提。此酒吧叫浪漫之夜,很少有女人的出入。大多由雄性居多。这不,一个长相阴柔,翘着兰花小指的秀气男人从他面前擦过,单脚跳起,抱住门口刚进来的男人。男人宠腻的摸着对方的头发。陈凌一脸常态,无视少儿不益的火热镜头。不用明说,这是一家GAY吧。陈凌漠视着一对对雄性伴儿或者是雌性伴儿勾肩搭背。说巧不巧,一名熟悉的顾客拎着包儿走了进来,金丝边的眼镜闪着奇异的光彩,灰西装,花领带,相貌不赖的奶油小生,后面跟着比他高一个头的西装男。
“来两瓶喜力。”接着俩人坐在陈凌的面前谈起公事。可能是谈完了。陆海涛张合着自己的桃花眼打量着场子里的行行色色,最后交汇在陈凌的身上。
“你看起来挺眼熟,是不是在哪儿见过?”陈凌不缓不慢的回答:
“我是大众脸,谁见了,都以为我是谁谁谁的熟人。”
“不会啊,你长的不错,我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陆海涛当然见过陈凌,他与他在陈凌前一个酒吧内有一面只缘。
身旁的大男人又与他说话分心,既然想不起,先搁置一边吧。云淡风清的向陈凌笑笑。出了浪漫之夜,陆海涛一拍大腿,灵光闪现。那名侍者不就是韩硕要找的人嘛。嘴一撇,驾车回去,嘿嘿,这次韩硕要欠他一个人情,他帮他找找到了他。
陈凌头疼的瞧着一左一右,(韩硕,陆海涛)心中不悦。就知道碰见熟人没好事。韩硕的猛烈进攻使得陈凌不得不再换工作。整整一个月,他都换了二十家了。他恨得牙痒痒的,非得教训那家伙才行。
白莹小妞一步三扭,扭到他跟前,见他最近上火,幸灾乐祸的打着哈哈:
“摆脸色给谁看?最新情报~本家少爷男女通吃,引起各方兄弟姐妹的轩然大波。有人怀疑他心理变态,又有人说他爱玩禁忌游戏,徒个刺激!这不,刺激了多少纯情男女。不仅死心塌地奉献身心,到头来啥都没得到。剧可靠消息,某受害者A说本家少爷完事后,都会扔下一袋报告,装的是从小到大后的全方位资料好比中情局。吓不吓人?害不害怕?”
陈凌摸了摸了下巴,那么多人都着了本家少爷的道,不是空穴来风。的确要关注一下,说不准他的黑手很快就伸向他俩。从他犯案后留下的东西,铁定是为了寻仇。不过他又想不通,那些人只是他父亲在外面生下的野种,又不会与他抢地位,分财产。却四处祸害无辜的人。不解啊。
“白莹,我觉得你还是在网上告知下其他人,长根筋。此事决没想象的来的蹊跷。”白莹天真的点点头,一副好似不关她的事样子。
第一学年很快再打闹中结束了。陈凌是恨透了韩硕,他去哪打工,他就去哪缠。明明从他的态度上看,他根本就不是认真的。是什么执着的意念推动着韩硕破坏着他的打工历程。索性一开学,陈凌什么都不想干。以他优异的成绩,做个教授的助教也稳行。每天帮教授整理下资料又有钱拿,他郁闷,怎么一开始没想到呢?田鸡比他更绝,同等于画痴了,天天准时7点在画室报到,不到半夜决不回寝。交女朋友?想也不敢想,就他那点说几句话就要跑个没影的主,是谁都受不了。
母亲又换了家保险公司上班。除了牢骚就没话儿对自己的儿子多讲一句。陈凌却从没嫌弃过自己的母亲,因为母亲用她独有的关怀关心着儿子。只要母亲不乱搞男女关系,儿子乐得她说三到四,如少女情怀般仰慕她的男上司。纯情不好吗?母亲单身了一辈子,把他拉扯大,凡事要向前看。他到希望母亲再次寻到另一半。不求多金,对母亲好就行。
白莹除了在校内放射她的荷尔蒙外,在外都一个德行。陈凌懒的理。网上的联系网不挺跳跃。通过白莹口中的描述,此联系网从半年前开始怨念横生,每个话题都围绕着本家少爷。陈凌除了摇头便是点头,他头疼,不想发表意见。
韩硕放着工作不做,常常去美院寻觅他的身影。他躲的都怕了。有时被抓个正着,不是拥抱就是做些亲密的肢体接触。他不仅反感韩硕带给他的困扰,而且他更痛恨校园中的眼神。不到一天,陈凌是不是GAY的风波传至校头校尾。就连教授都说些中性的词调:
“艺术无分性别...。”他呸!还艺术呢?是不是人体艺术啊?你们这群龌龊的心都被社会的暗影所污染了!陈凌站在天台上,向教学楼下做了个鄙视的手势!
韩硕近儿买了亮红色跑车,除了扎眼外,就是吸引别人的眼球。陈凌懒的出去,坐**挪着田鸡的笔记本上网搜资料。突然想起白莹说的联系网,想上去瞧瞧,可惜没地址,只好作罢。
手机音乐轮番开唱。谁打的,探头一瞄,没名?可号码熟的他倒背如流。实在忍不住他的催命CALL,陈凌接起后大吼:
“你有完没完!吃饱饭没事做啊!”挂断直接关机。
外面尘土飞起,只留引擎的余音。回到公司后的韩硕气急败坏。谁吃饱饭没事做了?没看见他忙着吗?他训孙子似的吼着女秘书把文案,档案通通堆上来,开始练习签名。五点不到,他终于完成一系列的工作,启门,准备巡视员工。见女秘书在位子上梳妆打扮,然后一一把那些东西放回自己的包包里,瞧着手表,等待下班。
韩硕一股莫名之火陡然升起,走到她面前,两指敲着桌子:
“谁让你在工作时间做私事的?”面临老板的的质问,女秘书唯唯诺诺的说:
“快下班了。”
“那下班没有啊!”老板喝道,其余的职工迅速埋头苦干,头快低到桌子下面去了。女秘书回顾四周,大家有事做事,勤奋的过了头。立刻冷汗直冒,惨了,没人敢救她。
韩硕楸着女秘书回自己的办公室一顿臭骂。就连门外的职员都吓得不敢途经老板的的门外。骂了半个时辰,办公室内终于安静了。打开门,女秘书泪眼婆娑,画好的靓妆早已面目全非的走了出来。
韩硕跟在她的身后,扫了一遍,门外的员工哪敢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时间则过了下班的时辰。
“真丑,快点洗掉。还有,你明天别来上班了。”女秘书小声的啜泣霎时变为号啕大哭。韩硕听了噪耳,钻进自己的隔音办公室内,啜着咖啡。
同事围上来安慰女秘书的悲惨命运。哎,他们能说什么,敢怒不敢言啊。顶头上司仿若一座财神爷,得罪了他,不仅没好果子吃,细细数来,工资、年终奖、假期、待假工资等等。任命吧——
韩硕在陈凌那儿得了气,变把火儿乱发在员工的身上,可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私家侦探的调查报告翻阅了无数次,都无法攻下城池。实在气煞他了。明后要去荷兰出差,少不了几天不知陈凌的动向。他坐着无聊,慢慢回忆起他十岁那年,密园中偶遇5岁的陈凌,那时,他就一副小大人,不可一世的气势了。那条疤是他造成的,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忏悔的意思。是他们欠他的。对于陈凌的感情,同那些被他玩过的人儿是一样的。只不过越有难度,他就越有兴趣挑战。他敲着陈凌的档案表,目光如炬。
陈凌最近心情特别好,少了麻烦的缠人精,不好吃的青椒也越有嚼头了。田鸡抬着熊猫眼,疑问:
“怎么那么开心?以前你最讨厌吃青椒了,难不成你恋爱了?”田鸡头上多了颗爆粒。
“谁告诉你青椒就是恋爱了!我是心情好,所以胃口就好了!”田鸡捂着脑瓜子,幽怨道:
“那你也别打我呀...疼啊。”
“疼吗?给你揉揉。”田鸡猛地瞅着他的脸,不像是玩笑。当一只手轻轻的抚在他的伤处,缓缓打圈,即使弄乱了头发,也值!田鸡有种被幸福感所充实,如梦如幻。难道陈凌终于明白他的心,对他好了吗?舒服啊。
陈凌揉了会便说要回寝室补眠。田鸡陶醉的说了声‘好’,继续坐在原位沉迷于其中。一下午被食堂进出的学生当猴看。
日子过的单调,陈凌在转椅上反复思量。最后决定找个女人谈个朋友。5个手指数过来,女性朋友寥寥无几,白莹吧?不行,她那种见了金子就跑的女人没道义。他边下楼边转移到操场,也不做啥,趟操场上晒太阳。的确,就他这资质,不用动,女人照样上门。很快他被学校里的某美女搭讪成功,迅雷般的速度答应交往。然后不到一小时,奔上1擂(亲吻)。
田鸡大受打击的寻死觅活,强烈职责陈凌喜新厌旧。陈凌充耳不闻,只当放屁。
韩硕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陈凌麻烦。私家侦探前晚报告,说是陈凌前几日背着他出差搞外遇。与美院系花演绎青春爱曲。他下了飞机驾车就忘他们学校里飙。
果不其然,在其他学生的口头指引下,他见着食堂里吃着爱心便当的陈凌。系花深情脉脉的望着陈凌一口口的咽着她亲手做的食物,欣喜不已。
韩硕走过去,重重拍去。陈凌一个手上不稳,勺子飞了出去。上面的米饭全粘上了系花的粉脸。整个食堂有意无意的瞧着这边发展情势。陈凌的是GAY的风波再次临空飞起。本以为他交了女友,谣言不攻自破。现下的情况看来是三角关系。陈凌是双性恋的风波开始进一步挂倒食堂的门牌。
“你明明有了我,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韩硕扭着眉,说出让他都觉得呕吐的言语。
陈凌不屑的回头瞧着系花:“你说我会喜欢上男人吗?”系花愣是没了反映,经过强烈的电击回魂,她要求保护自己的权益,摇头如拨浪鼓。
韩硕怒发冲惯。扯着陈凌的的肩:
“借一步说话。”
“少爷我没空!”
“好!好!你会后悔的!”他气的踢翻陈凌那一桌便当,瞧了碍眼。转身离去。陈凌牵着系花的手安慰道:
“以后见到疯子与变态,要逃的远远的。知道吗?”系花苍白的小脸儿稍微有了红润。
某天傍晚,系花约陈凌出去散步。系花扭捏着小手,似乎有话想说。陈凌转过身,正经的问道:
“你就直说,我看你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儿,自己都蹩的慌。”
“我....我想和你分手。”
陈凌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系花还是同样的回答。陈凌搔了搔头皮,面对分手,他该说什么好?21年的空白号召了他的感情如白纸一样纯洁。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和我分手?”陈凌礼貌性的询问,他很有兴趣,是什么理由造成了俩人的不和,虽然谈不上爱,他到是挺喜欢这个姑娘。起码不多话,够可爱。
“陈凌,你别气,是我不好,喜欢上了别人。”陈凌点点头,出在第三者插足。本想说点什么,见她掏出手机,开了盖子给他看。他探头过去!怒吼一声:
“乌龟王八蛋!你个死变态的!”劫去系花的手机,一坳两断。屏幕一黑,与机身分离。系花花容失色!捡起手机,踩他一叫,哭着跑了。陈凌揉着脚背,干嘛那么用力!杀千刀的韩硕,连他女人都抢,简直是人渣。
放学后,田鸡为庆祝陈凌失恋,出钱请客。红色跑车大刺刺的停在校门口,极度招摇。韩硕一身风流倜傥的休闲打扮倚在车门边,只道是后勤大妈都夸他帅的掉渣。
他过了马路,经过陈凌的身边停下,靠在耳边低声说道:“是你不给我机会,怨不得我。”随后擦身而过,环上前女友的细腰从他面前走去。
陈凌青筋突起,一旁的田鸡拉着他,防止他轻举妄动。可想而知,陈凌先挂了田鸡,然后跑上前,拍拍韩硕,在他转身之迹,上钩拳灭了他的尖下吧。回头陈凌拉起被挂的田鸡,说道:
“我爽了!”扛着他的肩拐弯闪了人。
系花大惊,双手夹着中间的脸蛋红仆仆的。原来两个帅哥为了她大打出手,好罪孽啊。本想扶住韩硕,韩硕擦去嘴角的血迹,甩去女人的手,独自上车,飞驰而去。系花在路边跺脚,众人嗤笑。
“陈凌!我跟你没完!”韩硕龇牙咧嘴的驾车狂飙。
另一边陈凌小心的把毫无意识的田鸡按在座位上,独享佳肴。心理坳着腕子:
“哼!有种儿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