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飘零,校园中的红枫烧的如火如荼,灼伤了他人的眼球。又像是一处即发的高压缘体,每次相见,四周的火浪瞬间涌起,升温。只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旁的白莹扇风点火,惟恐世界不够大乱。整个校园暗波汹涌,则陈凌被视为美院的重头戏,风云都吹散不去的重量级人物。铁的八卦,就有铁的FANS迷。
自从陈凌男女通吃的谣言散播于校园的每个角落。更能反映出此年代不再流行善男信女,只要是对上眼的,抓紧时间向对方告白,讲的是速食爱情,玩的是爱情养成物语。陈凌在哪出现,哪就成了人口密集地。不乏表白者络绎不绝,瞧她们那对心心眼,花痴傻妞样,打扮的层出不穷,花枝招展,路人还以为是服装模特培训学院呢。作呕的学院派男生,有心无心的跟着起哄,为了他争风吃醋,不在话下,姿态扭捏或者就是一路边小流氓,软的不行来硬的,花招歪招齐上阵,烦不甚烦。英勇的四眼田鸡充当护草使者,顿时他的形象在众人眼中严重缩水,连腰板都直不起来。逢人都踏着他尸体而过,接受陈凌爱的拳头。即使四分五裂,再接再厉的矛上陈凌的铁拳,成为义无返顾,享受美好人生的特别冲剂。
前些日子,白莹在远处观摩了陈凌与另一个男人在校门口的冲突暴力,经各方了解,确定为三角关系引起的暴力事件。她没有站在陈凌的立场,只是踩着小细跟杀到他的班级,控诉陈凌对她的不忠!陈凌刹时青筋爆起,虽然他从来不打女人,无事都要开个先例嘛,何况他可是呼吁男女平等。
众人退后,所谓演绎全武行,首先由陈凌面部狰狞的起身逼向白莹。不怕死的大有人在,小细跟逐渐朝后移动,脸上的表情,灿烂的欠缺**。陈凌一改怒容,勾上白莹的脖子向外拐去。教室中抗议声与惊讶声,成片的哗然,仿佛所有人咬着手绢一角,哀怨的瞅着门口。
“小凌凌,带我去哪约会啊?!”白莹装作纯洁、天真的小羔羊,深情默默的疑问。
“别急,让我找个隐秘的地方,去毁尸灭迹~”陈凌扬起邪恶的笑容,散发的邪气颠倒众生,化作利剑准确无误的扎进白莹的心窝里,闪了魂,迷了心智。
俩人寻了个人迹鲜少路过的花园角坐下。此刻陈凌的心中早已平复了烦躁,好似刚才根本就没有动怒。从兜里抹出一根烟来,点着后,抬起头望着天空,缓缓从嘴里吐出灰白色的烟圈。白莹的话夹子也是消音状态,雪白的手臂撑着长石凳上,举目望着天际,享受徐风带给她的安宁。
陈凌放松式的吞咽吐雾,构架起的小小天地仿似隔离了城市的喧嚣。而白莹的举措,正好利用来寻找一片安静的氛围。这几天他过着提早更年的上火日子。那些人紧追着他不放,就连吃饭的喘息都要指指点点。他又不是观赏类的动物,凭什么他们肆无忌惮的加以评论。更厌恶院中的一部分男生,有事无事的招惹他,就不怕玩火必焚么?流露出的渴望、新奇的眼神另他干呕不止。
他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想起今早遇见的破事。
某一娘娘腔在他眼前乱晃,那好,他忍。时不时的打量他的穿着,掂量他的皮相,神色从惊艳变换成鄙视。陈凌徉装成清高的品德,无视于他的存在,丢了钱币拿起饮料机中掉下的饮料,转身即走。后方传来对方对他的贬语:
“什么呀!长的那么普通,都没有我长的好看,真不晓得其他男人看中他什么?不会是身体吧!”轻蔑的笑出声来。陈凌快速回身:
“知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吗?”陈凌忍住出拳的欲望,眼前的男人就像是踩着了尾巴,站在风口,就怕火儿越烧越旺,人生攻击么?不打自招的GAY,少站在他面前耀虎扬威。
“我有说你么?”娘娘腔左顾右盼,仿若站在他跟前的陈凌如空气般,不值得正视相看。陈凌白了他一记,心情本就不好,扬起手,娘娘腔以为他要揍他,向后移了一步,双手挡在他的脸前。
谁会知道陈凌扬起手,然后过了头顶抓着后脑勺饶饶,嘴里百无聊赖的吐出两个字:“无聊”便离开那人的视线。
传言中,惹火陈凌的人会被他爆抽一顿。他庆幸自己的好运,主动在他面前大言不惭初于自己的妒忌。好歹他在男生,女生那吃的开,小有点名气,自从陈凌的名气突的盖过了他,围绕在身旁的男女顿时少了一大半,冲动的使然,非要找到陈凌,奚落他一番,警告他别在大出风头。的确如别人谣传的,他长的灵秀,漂亮,怎么也看不厌。一想起对他会聚的好感,化为恼怒,说出些难听的话来。后又想起此人的粗暴性情,见他举起手,简直是吃了后悔药又吐不出,呕死他的表情。预期的拳头没有落下,他心虚的吐出一口气息。望着走远的挺拔身影,他迷惑了,但又很快的茅塞顿开,难道他见他长的可爱,下不了手??捂着脸,好似煮熟的虾子,心里突如起来的乱扑腾。
好在陈凌的精神洁僻及时的运做,遇GAY就得拔腿就逃,少说话,少纠缠。即使对方欠**。36计‘跑’为上策。跑远后,扭开瓶盖,牛饮般喝掉半瓶果汁。最后由田鸡发现他的身影,拽着去学堂。
一路上田鸡吹着欢快的口哨,问他兴奋点什么?都写在脸上了。逢人就抓着炫耀,初试(前文提到的设计奖杯PT硕达)过关了!而他身旁的陈凌还没发话,他可是第一个知道过关名单的设计者。就连校稿的教授都称赞他的作品无须改动,马上就能通过的最佳设计。
接连数天,那名娘娘腔男生徘徊在他的教室门口数次,每次都是张望着他,也不上前攀谈。像是瞻仰某个知名的雕像,反复研究其材,并且不用花钱,乐得天天报道,引的陈凌无奈的遮下眼睫,阻挡与接收热情的视线。田鸡也就这时候才会英勇就义,买了副黑墨镜挂在高粱上,撂起袖子,扯开胸前几粒扣子,模仿起黑社会的小喽喽,对,小喽喽——有看见过做老大的,抄的武器是扫把吗?他执起扫把,一路灰尘扫出门外,那人跳着脚,哎、哎的乱叫。
陈凌走在校园中,仿佛能感受到各方的视线。而且他郁闷着,怎么到处都是GAY,就连做梦,天上飘的都是GAY的身影,鸡皮疙瘩的醒过来,饶着鸟窝头。不幸的是眼下又黑了一圈。
痛恨的不止是追求者的盲目,外加上他出去上个厕所的时间,回来后,一本书就会如发羔粉似的鼓起来,抖一下,成片的书信从书中的夹层里飘下来。田鸡也会很默契的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泄恨的往里踩个几脚。女生更是极度疯狂到泼汤泼菜,或者是踩上几脚来引起他的注意。
此刻,整个校园彻底颠覆了幽雅宁静。那些学生的唯一乐趣就是八卦。沸沸扬扬,周边的学校也免不了认识下美院的风云人物。慕名而来的,都是几批几批更换着,尖叫着。
庞大的网络信息网上,蜂拥的帖图,传收,共享,猖狂到江河决堤的局势,满天飞舞的艳照,共同的话题席卷了网络上的洪流与时尚。
此刻白莹与陈凌闲坐在花园的角落欣赏风景,简直是得来不易啊。一点儿都不觉得无聊,享受般的叹息从嘴里倾泻而出。白莹小心的端祥着他的侧脸。其实她对他存有点心虚与内疚,网上的照片事件,她可是始作俑者,之后经过广大的流通,泛滥并不是她有能力所控制的。联系网上,兄弟姐妹总是追着她问,他是谁,他的个人资料等等。起因是这名同父异母的弟弟从没显出真身过,好似从来就没这个人。经过白莹添油加醋,不仅知道了他们有个弟弟,也知道了他的母亲何许人也。他母亲是联系网上的积极分子,谁都不会把她联想成大妈的级别。天天准时8点候在网上诉说自己的恋爱史,从中得到了同龄大婶,小辈们的喜爱,且热闹的参与其中。
而后白莹把偷拍的陈凌照片发布在联系网上,陈凌的母亲非但没有不快,乐呵呵的大张旗鼓的宣传,显然和小辈们一起哄闹,乐不思蜀,直夸白莹这孩子偷拍技术拿捏的准,把儿子拍得帅气十足,嘿嘿两声,娶媳妇有望了~
就这样,陈凌与白莹俩人度过了一个半下午,有搭没搭的聊着。提到母亲时,陈凌细想下,自己都好久没看望过她了。忙碌于打工赚钱,哪有时间蹲在家中享福。打算过几天回趟家。
与田鸡交代了些鸡毛绿豆的小事后,陈凌拎上包,跨出了校门。坐在车上,四周的景象还是如往常一样熟悉。他的家就在这一块附近,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三站的车程。问他为何还要住校?答案当然不是他要摆阔,而是要减轻母亲的负担,顺便方便母亲谈个恋爱什么的。有个那么大的儿子在家,总不方便带个情人回来吧。
想着想着,陈凌偷笑起来,惹得一群小女生握着秆子,头儿挤在一块,兴奋莫明。下车后,他算了算时间,今天星期五,离母亲下班还要三个钟头。加快脚步爬上楼梯,打开门后,久违的馨香扑鼻而来,换上拖鞋,陈凌把包放在客厅中的小沙发上,环顾距离上个暑假后的家中变化。还是同样的摆饰,摸着像框,不由得勾起红唇,再看看透明玻璃缸中的热带鱼群,孔雀鱼游的欢畅,陈凌伸出手指点着缸外,逗弄着鱼儿。随后,丢了点鱼食进去,几条尾如开屏的鱼儿,探出水面,大嘴一张一合,吞吐着食物,煞是可爱。暑假里,陈凌并不怎么待在家中,常常顶着火辣辣的大太阳出去打工。打工的薪水不错,在一家小公司里做设计员。母亲的叨念仿佛就在昨天,不厌其烦,别有动听。
撑起腰来,陈凌深深吸气,打开冰箱,看来今晚的菜还没着落。抽出包里的钱带,拿上钥匙带上门,举步朝附近的菜场搜罗今晚的美食。不一会陈凌钻出又臭又脏的菜场,两手上握着沉重的塑料袋儿哼次哼次的走回家。送的菜量胜过买的菜多。丰盛啊~
束起围裙,有模有样的把塑料袋里菜分类,再拿起其中一颗白菜放水龙头下冲洗一番。虽然他承认自己不会做菜,但起码洗菜的工序还是能执行的。扳这菜叶子,用牙刷扫了扫叶根,把那些渣滓,泥土冲洗的干干净净。最后把洗完的菜抖了抖,往水兜旁一挂。
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个钟头,脱下围裙,陈凌一屁股坐在离手近的位子上,把头靠沙发沿上闭目养神,清楚的听见悬挂在墙上的‘指针’发出清晰的滴答、滴答声。放松肌肉,呼吸渐渐平缓起来。
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响声,不一会脚步声渐近,随之而来的大包砸在陈凌完美的脸上。马上陈凌恢复神智,醒了过来。可惜表情不怎么好,凶神恶刹,哪个不长眼家伙偷袭他?!
“死小子!终于回来看老娘了!你个没良心的!”陈凌眼中的大婶,双手插着小曼腰,脸上的怒容不减她的风姿卓越,到是可爱的紧,白里透红的粉颊上没有过多留下岁月的痕迹,保养得当重在放松与享受的心态。
陈凌对于母亲的暴力倾向,无辜的叹气:
“我回来了...。”
“恩,难得你有心。”语气上没有太大的起伏,仿佛俩人在昨天就见过面。话音刚落,母亲脱下外套,进了房间。陈凌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喝。
不久母亲换了件居家衣裳,勾起围裙,拉开冰箱,嘿,填的满满的,母亲背对着儿子露出一抹欣慰的笑脸。
“恩...今天吃沙拉...怎么样?”母亲此刻的心情很好,一头儿扎进冰箱里,捏捏肉,按按西红柿。
陈凌的目光追随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出声提醒道:“我今天买了些菜,洗完后,放水兜旁,你看看怎么烧来着。”
母亲“哦”了一声,转身进了厨房,两眼儿就没在儿子的身上驻留过许久。陈凌并无所谓,认真的看着比自己还要瘦小的背影。
母亲抖着手上的水花,幸福的微笑勾勒出完美的弧度。她能感受到儿子从背后投来关切的目光,这可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即使嘴上不说,她都疼在心中,他是唯一被视为她最珍重的宝物。
母亲烧了一桌陈凌爱吃的菜肴。难得儿子回来趟,得好好弥补下母亲的职责与关爱。碗饭后,陈凌抢着帮母亲洗碗。紧接着是母亲诉亲肠的网上交流。
陈凌抹干湿手,挨着母亲在不大的桌旁坐下,电脑是二手的,为了方便母亲的工作,他在暑假前收购而来的半成新。母亲就像个孩子般献宝似的调出网上的相册等等,零零总总的给宝贝儿子欣赏下母亲前些日子的大好风光。顺便在联系网上,贴上新帖子。陈凌也不觉得的无聊,母子俩聊着天,陈凌不忘油嘴滑舌的赞美母亲一番,之后看见自己的照片在联系网上大刺刺的公布,一股无名之火吹又生,瞧那欠K的小娇娘头像,还会有谁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心中冷哼数下,改明儿句找‘她’算帐。
母亲翻着翻着,乐滋滋的把一张图片打开,展现在儿子的眼前,满面春风道:
“凌凌啊,你看这叔叔长的好看不?”陈凌眯起眼睛,打量着全身透着斯文气息的男人照片。看起来年龄不大,偏向于儒雅的上班族。
“跟你说哦,他叫吴小勇,比妈妈小个5岁~可是很有才哦,在IT做经理呢,最近准备与几个相熟的伙伴一起开个软件公司。”母亲陶醉的向儿子介绍自己的小男朋友。天真的神情让陈凌抿嘴微笑。他由衷的祝贺母亲能成功找到长期饭票。虽然这张票子年轻了点,不过从各方面来看,算得上是潜力股了吧。
见儿子如此给她面子,母亲启颜扬手抚摩儿子的头发。恩,长高不少,挺会养生的。乐呵呵的继续扫视着信息。陈凌好象发现某一合照上的人物很是熟悉,便要求母亲把图片展开。
犹如冰雪触感的倾盆大雨浇灌于顶,陈凌似乎能感知到自己心脏的收缩,呼吸一滞,杏仁眼儿直直的盯着屏幕上的人头反复琢磨,竟然是他!微笑早已消失在脸上,带动着面部肌肉的抽搐,陈凌的双眼顿时锐利起来。
哼,怎么说那家伙转型了,缠着他不放。原来是插圈弄套,居心不良。这世间没有不破的网,真相只有一个!扯远了,陈凌瞄着光屏里的韩硕,碍眼的笑是如此的不怀好意,又与一名女子亲密的勾肩搭背。想说明点什么?他到是脑中清晰了起来,再窜连起白莹当初所说的事。更能确定出此人是本家少爷,也是个地道的变态。嗤之以鼻,他竟然作出欺骗,不论的行径!
母亲觉得一旁的儿子没了动静,侧脸注视,陈凌正经的脸色,显露出严峻和鄙视的意味:
“凌凌,怎么了?”
陈凌咬牙切齿的指着那张笑歪的脸说:“他是谁?”
母亲眨眨眼,屏住呼吸,倾身凑到陈凌的耳际:“告诉你哦,他可是你父亲正室的儿子。近来他的话题被大肆的在联系网上发布,人品不怎么好,要是他找你,你可得躲的远远的,我们这些没名分的人争不起,也惹不起。私底下我们知道就好,凡事长个心眼。吃亏的还是我们这些见不得光的。”母亲的悠叹深深的扎在陈凌的心窝里: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们也都是平常人,我从不觉得我们低于他人。吃自己的,靠自己的,双手是我们耕耘的利器,又不花他们家一分一毫,凭什么被他儿子压在底下做人!妈,我不能苟同他的做法,实在是可耻至极。”
“恩,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观点,可是现实是残酷的,谁会知道有些人爱耍手段,防不胜防,硬碰硬,反而两败俱伤,非要斗的你死我活,人生从此即了无生趣,活着就是要好好的活,活出个样子给大家看,以平常心来对待阻碍自己道路上的绊脚石。人有时太过正直是最容易吃亏的。懂得去周旋或者是逃开不必要的纷扰才是正确的选择。处事得润滑在社会上可以很重要的哦。”母亲的软语温言缓缓注进陈凌的脑海中过过度,人生的课是永远上不完的。靠的是经验积累。母亲的话陈凌会好好的记着。相反,他郁瘁的无从发泄。
母亲起身给他倒了杯暖茶,缓和下之间的气氛。陈凌就此享受着她独有的温柔,连直脾气也只得收起来的份。
一晚上的促膝长谈,陈凌像是回到乖宝宝的好模样,依偎在母亲的身旁,称述着校园生活的乏味。母亲则是莞尔一笑,静静的听他说话。
第二天陈凌打算陪母亲溜街。俩人的心情好比当空的太阳,暖洋洋洒在身上。
韩硕这家伙死性不改,反道是越挫越勇,非要攻下陈凌那道黄色警戒线。
独身前来,不说,开着名牌跑车飚上高速公路,他的目的地是黄山,不过他不会蠢到用车开到那地方,耗时又废力,吃力不讨好的事可不是经商人该犯下的错误,只要一张飞机票全部解决。当他接到消息——陈凌所在的系昨天下午抵达黄山。韩硕马上喝令新秘书把所有的约会与工作延迟,把事务全全交给得力的下属,捏起西装领子搭在肩上,垂线式抛起爱车的钥匙,然后回落在手掌中,潇洒的出了办公室,一路狂飙。
飞机抵达后,韩硕前往一家五星级饭店。那是他让秘书提前预定的,并且离黄山的山脚比较近。经查证,陈凌他们此次不安排宾馆住宿,分配了几只大营帐在山脚下扎营。喝了几口热水,换上宽松的衣裤,下了电梯。
陈凌扭着一胳膊缓解身上的不适感。云雾中射出万丈光芒。背着蹬山器具,手握长杆,走了一上午的路程,中饭就刚才半山腰解决的。可惜长时间的走路,胃里装满了四处游动的水儿,食不知味的啃上几口干粮算是解决了温饱问题。
抬头再看看前面的路,树海淹没在山路崎岖的两旁,巍峨高耸的山峦,层叠有致,陈凌免不了皱起眉头,可爱的抬头纹跟着显露出来。田鸡随遇而安,就是喘了那么点,感叹自己为何不多加运动,体质难免跟不上进度。好不容易几队爬上山顶,不是弯腰喘气,就是向后挺腰,双上上举,呼吸新鲜空气。
陈陵感到周围的空气稀薄,带一点儿湿气。微启唇用力吸进肺中,凉凉的,精神为之一振。环顾四周,除了人头大煞风景外。钻出人群,站在前头的空地上,凝眸远望,古味十足的赞道:
“锦绣江山!诗中有画。”田鸡寻着他人,也跑过去,像他学习般,眺望远处的奇异峰石,横峰侧岭,眼睛即刻一亮。大自然的美是无法用框架去限制住的,它生动在矗立在眼前,给人一种震撼,恍如仙镜般,移不开视线。
此次他们来到这块旅游胜地,不单单是远足,学校指明是为了培养各系的人才,通过写生回馈到学校,经而能取得社会发表的机会。为了不错失这大好时机,各系的佼佼者们早已勘察起山顶的角度。选择有利地形,展示自己的技术。又有一部分的人不局限在山顶,人多反而无法取景,退到下一层山道,会有不同的风景值得他人去观赏和探索。
陈凌从登山包中拿出一块布,垫在屁股下。两手呈抢把势,形成一个取景框,从左到右的移动。直到自己满意为止才开始翻出速写本绘制素描。田鸡不甘落后,在另一边寻了个地方,站着做画。耳边不断传来快门的喀嚓声,那是数码系的摄影班正努力的把风光旖旎的景色通过光学原理的机械拍摄而成。
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臀部、腰部传来的酥麻感使他僵直的动作。难受的移动起下肢,转头巡视周边的学生。有认真的,也有参插着打闹的。无非是为了活动下久经麻痹的躯干。收回视线。他继续在本上刷刷而画,不曾受过外界的影响。
谁知一股热气喷撒在自己的耳际,伴随着磁色嗓音的男音徒然声起:
“画的很声动嘛,值得我褒奖。”陈凌一个不稳的弹起身形,反射性的向右摔去。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抓住他的胳膊,拉进自己的怀中。一时的惊吓,陈凌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呼吸不匀的喘出声来。只是那突如其来的坏包让他窒息不已,伸手推开韩硕。摇晃着站起身来。退了一步,环顾四周,好似大家都专注于眼前的美景。陈凌活见鬼似的回身就跑,再也不看一眼他,仓皇的逃出他的视线。韩硕抓抓头皮,刚才的反映是不是太大了?纵目观赏下风景,心情很好,踏着陈凌离去的脚步,他追了上去。
走下一层,陈凌胸口闷的慌!骂自己的胆子被狗吃了不成?他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虽然是个变态...他有什么好躲的。他敢上前一步,他就会揍他一顿。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陈凌忽想到什么,骂自己把登山包忘山头上了,无奈转身爬回的路上,又碰见那只阴魂不散的鬼魅,不过他手里拎着他的行李,白皙的脸上露出可以的红晕。真多事,陈凌抢过韩硕手中的行李,恼羞成怒的又向上前蹬了几步。
韩硕抓住他的手,眼眸直视着他。
“放手。”
“我不放。”看来俩人的态度都很强硬。陈凌不得不退一步,问:
“找我什么事?”
韩硕微笑着说:“想看看你,所以来找你。”陈凌可不吃这一套,免费送他两对卫生眼。心中升起的鄙视往往在脸上就能寻得踪迹。嘴角泛起冷笑:
“我有什么能耐让你这位有钱少爷放着正事不做,追着男人来了?是太闲了?还是你根本装腔做事,身份是假的,无业游民才是真的?告诉你,我一分钱都没有,想从我身上捞好处,还是另寻他人吧!”毒舌翻卷,他就是讨厌韩硕,讨厌到毁尸灭迹,用混凝土直接把他活埋了泄恨。
眼中盯,肉中刺非但没有生气,边笑边扯着他往下坡走。可惜力气比不上韩硕,陈凌一拉一扯,极不情愿的向下走。最后他甩开那只万恶的手:
“你给我放开,我自己会走!”韩硕不以为意,牵起他拐进另一条崎岖不平的路上:
“我带你去另一头,我上山时看见的,那里不比山顶的差。”一路上甩不开,只好跟着韩硕的后头跑,经过其他学生的身旁,吃惊的目光也只是惊鸿一瞥。
绕到山后,钻进黑漆漆的洞里。洞外的刻字掠影般没有烙在他们的心中。很快,一抹亮光显现在眼前,穿越后,两人攀在铁栏杆上喘息。属陈凌呼出的气比较重,身上背着行李,跑起来比较憨。稍缓了气息,陈凌扶着栏杆向前靠。一座矗立的大山横在眼前,从下往上的仰望,那山的形态好似一个仙女,亭亭玉立的站立。说到“仙女峰”就不得不提武夷山的那座,秋季在“仙女峰”山峦上,仍似春日一片葱绿。而黄山汇聚了奇山树石居多。角度的不同,山的形态也就不同。
陈凌瞅着石梯,有少许游客会经过,也没有熟人。是俩人说话的好去处。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陈凌假装疑问。韩硕挑挑眉:
“我又不会对你怎样,防的那么紧干什么。只不过想看看你,说说话。平常去找你,你都不理不睬,你到是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
“你心里明白!”陈凌冷哼一声,还敢在他面前装无辜,当心他乘机把他丢到山下做化肥去。
“我不懂你的意思。如果你想说是我当年把你弄伤的事,我在这里诚恳的对你说声对不起。你能否原谅我的过错?”
陈凌眨巴着眼睛,眉宇间有一丝不耐:“我从没放在心上,早忘了。如果你是为了这种事缠着我,我警告你,你不用对着我大献殷勤。就算是女人全死光了,我也不会恋上个男人。你可以走了。”
“我不是存心的,那时我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陈凌提高了嗓音:“我管你心情好还是坏。我现在不追究你,你最好从我的视线内消失,别让我挖了你地底,让你难做人。”
韩硕被他更深层的话意引了过去。脸上不再是哀愁。低声下气的语调随之变换成兴味盎然的调侃:
“你又知道些我的什么事?如果只是虚张声势的话,你觉得我会放弃吗?”疑问的口气听来是肯定的意味。逼急了,陈凌可不保证当场料理了他。
“你以为我会说假话么?你最好收敛点,不是没人出头,你就可以逍遥法外。做为流着同一血缘的人,人不犯人,不要把人逼急了,没好果子吃!”韩硕收起皮笑肉不笑,他当然听懂陈凌指的是哪件事。包含着怒气的眸子冷了下来。陈凌无惧的望进他冰冷的眸子里,暗道,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吧。虽然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提醒下不为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不要把那些道听途说、子虚乌有的事情框在我的头上,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就不能相信我么?”韩硕压制住自己的怒火,用话语试探起陈凌知道真相的底线。
陈凌眯起眼,嘿,这家伙还不肯说实话,装傻是吧。那他就陪他玩玩:
“我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多做文章,你自己好之为之。你也不希望在你的名誉上添上污点吧。”
“你是在威胁我吗?”腾燃的怒火,想把眼前人给捏碎。他到底知道了多少?话中探察不出,唯一的警告更像是盛气临人的挑衅。
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清脆的声音所打断:
“HI~陈凌,你在这干什么呢?”白莹刚好在石梯半路上看见了陈凌的身影,另一个则是她不熟悉的,初于好奇与八卦的使然。小心翼翼的一蹦三跳,走近他们,谈话的声音时高时低,听的朦朦胧胧。灵感的鼻子好似抓住某种阴谋的玄机。见俩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白莹主动插嘴,顺便瞧瞧与陈凌对话的男人是谁。
不负众望,韩硕转过身的瞬间,白莹恼中一白,当即。他的气质相貌都是上乘,比她那些男朋友,‘后备胎’好上几千倍了。瞧他身上的高级休闲装,名牌运动鞋,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紫色,五官深邃,英气逼人。
“白莹?!”陈凌轻唤。小妮子犯什么愣呢。半饷,白莹笑的犹如花朵绽放,跑到他们跟前,礼貌的问:“我还以为你在山顶呢,人太多,我只好跑下来另寻他处,料不到你也下来了,恩...看你们在说事儿,我是不是打扰到了?”白莹羞涩的偷瞄一旁的韩硕,暗叹,近距离观赏,果然长的英俊不凡,小鹿乱撞啊。韩硕见外人在,又是陈凌熟识的人,他也不好发作,换上一副温柔先生的样子,公式化的对着白莹露齿一笑。
陈凌一扫便知,白莹那条花花肠子又开始作祟了,为了打消她的念头,他说道:
“我画腻了,所以也下来看看有别的场景可取不。你有找到什么好地方吗?”看来陈凌是无意介绍韩硕。避重就轻。可悲的是,白莹一点儿都不领情,使颜色表达她希望与韩大帅哥认识。韩硕不以为意,既然他不肯,那他自己主动介绍,又不是没长嘴。
“我是陈凌他朋友,姓韩名硕。很高兴认识你。”公式化的介绍后,递上自己的名片。白莹点着头,傻头傻脑的接过,低头仔细的瞧着上面的打印黑字。BOLLENBOO跨国公司总裁。白莹的双眼像是被清水洗浸过,闪亮闪两。
韩硕假咳几声。白莹抬起头,换上比刚才还要靓丽的笑容:
“我叫白莹,白雪的白,晶莹的莹。也很高兴认识你哦。”陈凌陡了陡身上的行李,到觉得自己成了多余的蜡烛。哎,白莹啊,别说他不提醒你。看男人可不是看表面才行啊。他还是退到后处,留给他们空间吧。转身要走,韩硕搭着他肩:
“晚上你吃什么?”突然冒出来的话儿,陈凌随口回答:“随便吃吃,不关你事。”
“我请你吃饭怎么样?反正到了晚上你们也得回营吧?对了,白莹也一起来。”韩硕客气的邀请站在身旁的白莹,她满心欢喜的点头答应。在韩硕看不到的她表情的角度,白莹收缩瞳孔,威吓似的拿眼神捅着陈凌,不去,哼哼,看她怎么收拾他。陈凌眼角抽搐,尽量无视白莹的凶狠。
“再说。”陈凌动了下自己的肩膀,脱离魔爪后快步离去。
韩硕偷笑着问:“白莹,你有没有他的手机联系号码?”
“当然有,我找找。”大拇指快速的按弄。连着用蓝牙,把陈凌的手机与自己的号码一起传过去。
“谢谢了,晚上见。”既然陈凌走了,韩硕瞧瞧四周,没事了。他是不是该下山了?!谁知白莹拿有放过他的意思,邀请他留下来一起观赏风景。
陈凌走后,穿过山洞,跑到另一条路上,他发现那边的秋枫长的挺漂亮。火红的树海,迷住了神智,脚不由自主的走过去。哎~要是他知道白莹出卖了他,他就不该早走。往往事与愿违啊。
5、6点时,白莹与韩烁一起来找他,陈凌头疼的望着俩人,他们的感情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好。屈居女人的恐怖表情,陈凌舍命陪君子的被拖了去。顺便拉上个垫背的——田鸡。
一场饭吃的若有所思,他该郑重的提醒白莹呢还是啥都别管呢?田鸡这家伙不晓得得了什么失心疯,八成被韩硕灌的不醒人事。回去,还得他背着。郁闷死他了。睡同帐里的几个男生还未回来,可能是去山下的酒吧玩通宵了。他把田鸡摔下,田鸡滚了几圈,滚上毯子蜷缩在一起,眼睛始终没有睁看,两颊酡红。陈凌不好气的皱起眉宇,把他踢到一边,拖下外衣睡下。田鸡又滚了回来,一手一脚大胆的挂在陈凌的身上,嘴里呢喃:
“哼!陈凌是我的...我管你...是韩国还是...韩硕的...休想...打他的主意。”话音刚落,酒咯顺着喉咙口打了出来,陈凌青筋爆起,死小子喝多了,敢对他动手动脚。拨开碍事的手脚,他又把他向左边踢了踢,田鸡滚着身体,直到前面有面肉墙,挺了下来,手脚放肆的缠上那面肉墙呼呼大睡。陈凌翻过身去,闭上星眸。他今天又是爬上又要应付那只狡诈的狐狸,身心疲惫。期盼这次写生能快点结束。
写生的天数为三天。陈凌无时不刻的提醒自己要忍耐,特别是从一大早爬山开始就有一名不识抬举的人侯着,老在他眼门前乱晃。他口如莲花,简直像掺了蜜的甜嘴儿,流连于陈凌身边的女生。烦不甚烦。
“你怎么还在啊,工作不做了?”
“我那叫休假。”韩硕着重指出。陈凌叹口气,不想多说什么。
回到学校后的几天,白莹天天对着他精神骚扰,问东问西。有一次,陈凌大吼出声:
“白莹,你要是再提那人的名字,你就别跟我说话!”
白莹无辜的撅着嘴,明眸朦上一层薄薄的水气,颤抖着嗓音咕哝道:
“我愿意么?他...他每次聊的话题都是你,像他那样家事好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上我,就说黄山那次,他是出于礼貌才一并邀请我。我、我从没这样被冷落过。”
陈凌认真的把她失落的神情藏在心中,放弃吧,他绝对不是你能奢望的对像。不仅有血缘的联系,而且他根本不会认真对待一个喜欢上他的人。难道她忘了那张照片吗?在嘲笑她人陷下去后的时候,自己也跟着跳进同一个坑里是多么的愚蠢。教训要反复多少次才能扎进他们的脑根里,食之骨髓。
不过陈凌相信白莹是个自信心非常高的女人,也是个有魅力的美人,不管她走到哪里,都会有爱慕者跟随着她。哪怕是见一个爱一个,他相信当她认识到韩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后,绝对会拍拍屁股走人。他看人的眼光从没有出现过错误,可惜马也有失蹄的时候。
白莹在他的眼皮底下,不断的于韩硕接触。难道她真的忘了吗?不,没有!就在她回校的那天,她突然记起他是谁,她从网上翻出那张被人遗忘的合照,与脑海里的人影对比。深吸一口气,她没有记错。她曾经想过用自己的魅力去征服一个颇有挑战性的男人,那个人就是韩硕,她要让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里。人的本性是虚荣的,她从没有想过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心,恶作剧的想去挑战下,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字改变。即使他们偷偷约会时,聊的话题总是绕着陈凌身上转。她怀疑自己真的进不了韩硕的眼么。
今晚是圣诞节,学校举办了舞会。白莹迫不及待的换上媚惑的黑色舞衣,半露酥胸,整个人被装点的千娇百媚,走起步来,身上的亮片一起抖动,闪烁。脸上画着烟熏妆,娇艳的红唇显得性感,多汁,仿佛在**男人犯罪。小细跟儿走起来十平八稳。衬得她身材高挑,艳色绝世。
彩铃一响,她随手抓过手带,跑下楼。楼道里响起凌乱的脚步声。不单单是白莹的。
挽着韩硕,白莹脸上呈现出无比的幸福。这队俊男靓女的组合一路走过校园,步进体育馆,惹来不少旁人的窥视与羡慕。韩硕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勾勒出完美的身材,让众女的眸子膜拜他翩翩潇洒的风度。
陈凌与田鸡也混在其中,发现前面行径慢如龟爬,田鸡首先垫起脚来翘望前头的究竟。本来陈凌未打算参加什么老什子舞会,无奈被田鸡强加身上的衣料,搞得自己束身束脚,好不适应。人潮中闷热不已,他习惯性的扯松自己的领带。跟着,缓缓进入体育馆。
体育馆不是一般的大,宽敞明亮。横线外是资助餐式的场所,供跳累的人们补充水分与休息片刻的地方。横线内早已有舞者伴随着优美的音乐翩翩起舞。陈凌眼花缭乱的扫射馆内,真是大开眼界啊。突然发现他们的班长穿着紫色陋肩背,从他眼前掠过,简直不可置信她是一个内向的人所展示出的穿着。果然人不只看外表啊。田鸡那斯竟然只顾着猎艳,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这不,看见他竟揉着一肥女的腰,跳起了蹩脚的交际舞。怎么看,都象是吃了黄连,有苦说不清的调调。不喜欢就别跳,求救的讯号,陈凌视若无睹。
拿起一杯果酒润润嗓子,缓和下自己无所事事的焦躁情绪。跳舞么?陈凌琢磨着自己是否有跳舞艺术的细胞。视线扫过舞池,观察起男人与女人为了今天的排场挥霍了多少金子。
既然被田鸡拖来,又不喜跳舞的陈凌准备找个角落隐起自己的身型。不料一转身就发现一群姑娘站在他身后,欲言又止,呈娇羞状。没等他想偷溜,姑娘中一名大胆的女生上前邀请他,希望他能成为她今晚的舞伴。
陈凌瞧她打扮的不俗,一身的上好真丝料质被裁减的贴合身形,不仅衬托了少女玲珑的身段且提高了自身的气质。可是他根本就不会跳舞啊,当下便摇头拒绝。
“陈凌,几日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啊。那么漂亮的LADY邀你共度‘良宵’,怎可忍心拒绝呢?懂得接受才是男士该有的风度。”韩硕站停在陈凌的身边,语意调笑,话中有话。
陈凌收缩瞳孔,他是在说他小夹子气吗?见他身旁的白莹笑嘻嘻的盯着他,陈凌有种被欺骗的感觉。愣愣的正视眼前的艳美绝伦。
韩硕也注意到他的眸子对上的旁人,心里很不舒服。怎么,这小子难道对白莹.....?不行!他要分开这碍眼的视线,斜下颚,温柔的对着挽在手中的美人道:
“白莹,我们去舞池那边吧。这里人多。我们就不打扰陈凌今夜的‘艳遇’了。”韩硕把‘艳遇’两字说的很重。像是提醒某人,其中还包含了一层讽刺的味道。
“恩,陈凌~你也玩的愉快哦。”白莹没有察觉出俩人迸发的火药味。整个注意力全放在韩硕的身上。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所谓恋爱的傻子就是这样炼成的。
他们的离去,陈凌始终没有回头去望。陷入沉思般怔怔的瞥向地板。
“那个,陈凌同学......。”那名少女出声打断。陈凌拾回理智,抬起头,灿烂一笑:
“恭谨不如从命,请——”陈凌模仿起电视剧中外国贵族的礼仪,手一伸,尽显高人雅士的姿态。那名大胆的姑娘顿时受宠若惊,红着脸,把自己的手心轻轻的覆盖在他的手心上,步入舞池。其他的姑娘嫉妒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俩人摆好起舞的架势,陈凌忍不住插一句:“我不会跳舞...。”
姑娘是环艺系有名的花蝴蝶,见陈凌一脸正经的说出自己不会跳舞时,了然于心,并且没有看不起,到觉得他坦城的态度煞是可爱。她讨厌那些装腔做事,自以为什么都会的男生。平常在校园中遇见陈凌,便对他一见倾心,加倍关注。借着舞会,她一定要认识他,抒发自己对他的爱慕。
“莫小蝶,叫我小蝶就好了。恩...我教你勃罗斯舞步吧,因为没有固定的步伐,爱怎么跳就怎么跳。”小蝶退右部,紧接从嘴里发出:“左脚前迈......”陈凌听着口令,先左脚前迈,后右脚前迈,再左脚向右横步,随后右脚并右脚,反复前后。右转时口令转化为陈凌的右脚前迈向右转身,第二步为左脚停傍步继续右转,然后右脚并左脚,左脚退后右转身,再右脚向后退傍步,陈凌很快预知下一步的把左脚并上右脚,最后右脚再向右横跨步,左脚向右脚也擦步前走。
多走几步,果然陈凌驾轻就熟。贴着女伴,做做样子。反正周围的人跳的多,用不着大幅度的行走。突然发现四周停了下来,间隔着口哨声。陈凌不由的转动脖子。可恶,韩硕那家伙竟然抓着白莹甩来甩去,不过甩的挺优美...
白莹配合着韩硕,卖力的扭动腰肢。身上的闪片跟着灯光的照射,泛起冷光与棱角的折射。整个会馆的人被他们专业的舞姿勾了去。不小心踩上小蝶,陈凌发现此人走神的厉害。为了换回某人的神智,他带着她转悠,挤过人群,出乎意料的把女伴一甩,也做出同样的姿势向韩硕那队搭档组合挑衅。小碟惊呼出声,没来得及的稳出身形。陈凌放开手,上前抓过白莹。白莹惯性转圈似的转进陈凌的怀里。小蝶则晕呼呼的被韩硕接住,且以大胆的向后拥抱来掩饰互换女伴的窘迫感。
“陈凌?怎么回事?”白莹帖着陈凌的胸脯,来回瞎转。
“你到底是傻了不成,我之前有提醒过你的!!”陈凌严肃的垮下嘴角,压低声音,去质问白莹。他不希望白莹被韩硕伪装成的人面兽心样子给欺骗了。
“你是在嫉妒吗?”白莹难得也收起自己的笑容,毫无表情的回问他。
“胡说!我怎么可能对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分开我和韩硕。一开始他是喜欢你的,不过他的心此时在我的身上,我不会让你破坏我的好事的。”白莹不耐烦的打断陈凌。哼!男人与男人的恋爱根本就没什么好结果。她是帮他断了念头,一举两得,和乐不为。
“即使他是你的亲哥哥?”陈凌吊高了嗓子问着执迷不悟的她。
白莹没有忧郁的回答:“是!”
“你疯了!”陈凌怒气冲天的甩开她的手,独自步出舞池。白莹愣愣的凝视着他,若有所思。
她到底做了些什么?一开始是为了展示自己的魅力去**韩硕,顺带帮她的兄弟姐妹给他一个痛击,好好教训狗眼看人低的本家少爷。不是不知道韩硕在调查他父亲留下的孽种,并进行一场禁忌的感情游戏。可是渐渐的,她体会到韩硕心中的仇恨,同时也感受到了他拥有一颗悲凉的心。忍不住去关心他,了解他。
韩硕每次喝醉酒就会对着她诉说从前,说累了便靠着沙发闭上眼,不去理会外界的动静。在索取安慰时,白莹总会抱着他的头说些欣慰的话来舒解韩硕心中的郁闷,韩硕会乖乖的任她抱着。仿佛她拥抱了整个世界的错觉。一直以为他会对她**心声,肯定了自己是特别的。哪怕在他们聊天的范围内,陈凌的名字逐渐被他提起的次数越来越少。她应该心安的,可是心神不宁的情绪常常怀怀疑自己是否得了神经质。
“白莹,你不要紧吧。”韩硕走过来,担心的瞅着她。
“没事,他喜怒无常,我们接着跳吧。”“好。”
陈凌赌气似的拿起果酒喝了起来,他哪有喜欢过变态的嗜好。好心当驴肝肺,是他多管闲事好了吧。拿眼递给舞场里最醒目的一队,气不打一处来。突然想起田鸡这家伙的身影,陈凌巴不得扯着他一同离开,太无趣了。
摆脱众女的纠缠,陈凌在体育馆外曼无目的徘徊,猛的听见树荫后传来田鸡压抑、语带挽留的声调。校园的路灯一闪一闪,年久失修,远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不真切,唯有黑暗中突兀的话语。
“你别走,听我解释!”
“放开我,你不是讨厌我吗?那胖子妞哪点比我好!是啊,你敢做敢当,后悔了才来找我,我是皮球吗?任你踢来踢去!你不要缠着我了,对于你今天做出来的事。我成全你!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嗓音里透着哀怨与伤感。陈凌不得不在上前几步,听那歇斯底里的控诉,仿佛是个男人...暗叹,田鸡啊田鸡,你到底背着他做了什么坏事?!
“我后悔了,你别这样!你知道我言不由衷。你打我骂我,也求你别离开我。”阴暗中传来衣服拉扯的犀犀唆唆声。压低嗓门尖叫后的声音被‘波、波’的声音所取代。陈凌双脚僵在原地,他们这是在干什么?18禁突然从自己的眼前飞过。陈凌机械似地转过身同手同脚的离开这是非之地。
几个月后,白莹苍白的脸庞再次出现在陈凌的面前。柔弱的仿佛能被一阵风瞬间刮倒在地。俩人翘了课,沉默的走在校园中。
“你想说什么?”陈凌黑着脸,打破彼此的窒息感。白莹没有说话,咬着唇,垂视地上。陈凌停下脚步,移到她面前,好好的看着她。白莹也止住步伐,低着头,看不清刘海下的表情。随着地上掉下两三点,化成黑圈。陈凌脱起她脸,这才清楚的发现她哭了。断了线的泪珠被他轻柔的拭去,语气放揉般问道:
“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要不要我帮你揍他?”白莹无助的摇头。
“他骗我!他从一开始就骗我!我恨他!我恨他!”白莹扎进陈凌的怀抱,上气不接下气的号啕大哭。陈凌的长睫颤了颤,整个人猛然泡进冰水里,透心的凉!果然不能放任那家伙害人!怪谁呢?握紧拳头,陈凌冲出去想找他算帐,却被白莹牢牢的锁住腰部,死活也不放手。
“你不让我揍他,难道你就这样算了?白莹!你给我有出息点,为什么不反抗!”陈凌气的直跳脚,但还是小心的轻拍白莹的背,帮她缓气。
“是我自己不好,不听你的劝告。以为接触时间长了,他会真正的爱上我,不是因为我留着同他一样的血缘。我是不是好傻,等别人欺到头上了,才来找你诉苦,如果连你都不睬我了?陈凌,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无药可救了?!”满脸的泪水洗劫了妆容,甚为狼狈。
“是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我真的不想理你,却又狠不下心来,你知道吗?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一样放在心中,从没有想过你的脾气会这样的倔,韩硕不值得你去爱。”陈凌温柔的抚摩着她,恍如抚平她的伤痕。颈间透着凉凉的湿意。可是事情的都发生了,还能怎么样?
“陈凌,你别气,我有话对你讲,很重要很重要。可是我又不敢说出来,我好怕你就这样离开我。”陈凌拍拍她紧张的背部,也让自己做好心理的承受:
“你说吧,我不会离开你。”
“我怀孕了...。”白莹说的很小声,却犹如庞大的炸药在身边引爆,炸的他体无完肤,身心重创,固在上空的手没有落下。白莹死抱着他的脖子,闭着眼,不敢去想象陈凌此刻的恶煞表情。
“你再说一次?”陈凌发出的声音急剧颤抖。他从没想过白莹竟然做出这种事。
“我怀孕了...孩子是韩硕的...。”白莹颤抖着躯干,把话说完。
“你叫我怎么不气。痛死我了....。”
“哪里痛?哪里痛?”白莹掉着眼泪,七手八脚的摸索着陈凌的上身,他懂哪了?
“我心好痛!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又没有想过把你一手带大的白阿姨!你又没有羞耻心?”陈凌大力的摇晃她,白莹傻在那儿,脸色惨白,未干的泪痕又添新痕。陈凌说他心会痛,心中的惨然好似寒风过境。她也没料到陈凌会真心对她,一直以为陈凌对她的印象是不屑理会,看不起她。然而今日她才真正的认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差劲。伤了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陈凌...我.....。”一声清脆的耳瓜子打在她的脸上,不是很痛,可是心却跟着变肿的红印痛了起来。
“你让我好失望,白莹。给我点时间,我得整理下自己的思绪,去重新面对你和你这惊人的消息。我很想质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想过结果会怎么样?”
“我的心也好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好。陈凌,你要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你又会怎么做呢?”白莹木然的盯着陈凌的双眼,渴求着一个未知的答案。陈凌面无表情的回望着她,他没有爱过一个人,他又怎么能回答呢?感受到白莹痛苦,陈凌沉默了,叹出一口气:
“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生与不生唯有你来定夺。如果我真的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我情愿抹杀自己的情感,不爱了就不会痛了。”陈凌敛目,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你根本就不懂爱!陈凌,当你面对真爱时,你躲也躲不掉,只会沉沦在爱的旋涡中无法自拔,不是理论是从我这个‘久经情场’的人所告诉你的真理。哪怕你装作冷静,一方的一举一动时刻会牵动着你的心。”白莹用自己的手背擦干自己的泪水。换言之,她不能这样放纵自己的软弱。她会选择有勇气的站下去,正视自己所面临的问题。她自嘲着:自己的领悟性什么时候变差了。虽然问陈凌感情方面的事是她的败笔,不过能交到够诚够真的朋友是她一辈子修来的福气。
“陈凌,我知道我会怎么做了!谢谢你。”白莹欺上去,环住陈凌的腰,侧耳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陈凌的火气被柔情给淹没,回抱着软软的身躯,他郁闷她到底懂了什么?越想,越觉得自己也不懂了?
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么?
几个星期后的下午,陈凌在某餐厅内看见韩硕与一名白领OL一起午餐。没有过多的思想挣扎,拉开门,快步走向他们的位置,拿起桌上的釉子汁浇灌于韩硕油亮的发顶。陈凌扯起一边嘴角,邪气的微笑,相反,眼中只有对某人的藐视和不耻。坐在对面的OL捧着脸尖叫,韩硕则惊鄂的盯着他。
杯子见底,陈凌轻哼一身,离开餐厅。餐厅内的人群都停下手中的刀叉,把注意力全集中在狼狈不堪的韩硕身上。韩硕抽出纸巾随便擦了下,奔了出去。左右顾盼,发现目标后,冲上去,扳过身形:
“陈凌!你凭什么那饮料浇我!”
“你那腐烂的人格值得被饮料去净化!”陈凌毫无畏惧的接受他怒火的眸子。
“哼,别把我惹火了,你知道我的手段。”韩硕咬牙切齿的抓着他的手臂。陈凌厌恶的甩掉,冷嘲热讽的道:
“别忘了你做的好事,白莹要是有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白莹!!关她什么事?韩硕疑问:“我早和她分手了,她所有的事都与我无关,我希望你认清这点!”
“无关?哈哈哈!天大的笑话!把别人弄大肚子了还说无关。你的人格到底要卑劣到什么程度?!”
怀孕?不可能的!他不可能这么不小心的!“你骗我!”韩硕大吼,他就讨厌陈凌像看臭虫一样看他!
“我骗你有几百万进帐么?!韩硕,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对她动一根手指头,我就揍死你。”比了比中指,韩硕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等他回神时,早不见了人影。头上脸上粘呼呼的,心情大为不好。
回餐厅后,韩硕把头上脸上的粘腻感冲洗干净。乘着电梯直达30楼,开启后,随着人动,此间写字楼忽地冷气敞开,仿似冰柜。每个人下意识的抖了抖。
“开会!”韩硕冷着脸,飘进办公室,再飘出来挪步会议室。众人只好放下手头的工作。叹息接连起伏,开会不是好事!是压榨他们更多的工作量。散会后,各自捧着如山高的资料回到自己的工作原位,拼了命的开始忙碌。
不到下班,公司人员都不敢轻易撒手,以免步上前任秘书的后尘。直到韩硕除了公司,大家才陆陆续续的离开。韩硕开着高级跑车不是直接回家,而是去陈凌所在的美院。他想问清楚怀孕是怎么回事。
捎了个电话给白莹,她正在回校的路上。韩硕坐车内准备等他。谁知他看见陈凌出了校门,左右张望像是等谁的到来。同时四只眼睛在转交处看见白莹。身旁有人扶着她,走的很艰难。
韩硕跳下车跑了过去。陈凌也发现了他,余怒未消,推开韩硕大叫:
“你怎么阴魂不散啊!才一下午的时间就忘了我中午说的话么?还是你皮痒了,找打来着?”
“我找白莹。”韩硕阴沉着脸,忽略身旁那只挑衅的豹子。陈凌也火大的你推我搡。
“你们别在我眼前晃行不行,我好累!”白莹虚弱的唇色加上脸上苍白无光的面容,一看就是痛病缠身,虚弱无力。
“白莹,我有重要的事问你!”韩硕此时最想知道怀孕的真相,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郑重其事的讨个说法。
“她要休息!你招人烦,靠边站去!”陈凌拦着韩硕,不让他靠近白莹半步。白莹虚弱的仰起头,说起话来都觉得是浪费体力:
“有什么事,到学校里说,竖在马路边当车靶子不成!”
“白莹!”陈凌担心的唤她名字,他怎么可以放任这个变态再次伤害白莹呢。白莹接收着他关切的眼神,点点头,叫他安心。
试想一下,白莹把整个重量都挂了女同伴的身上,行进的速度大打折扣。陈凌也见了心疼,直接公主抱,一路上引来不少惊奇的视线。韩硕跟在后头,直视着陈凌的后背。
三人来到安静的花圆角落,天色阴尘,怕是要下雨了。陈凌小心翼翼的把白莹放在亭凳上,靠着柱子。白莹示意要他离开下。陈凌摸摸鼻子,再看看韩硕,不情愿的退了几尺,距离正好听不见俩人的对话。他没有走,是不放心白莹,守在这,等他们说完了,他会带着白莹会宿舍。
“怀孕是怎么回事,是我的吗?”韩硕居高临下的询问。
“如果我说,我怀的是你的孩子,你会怎样对我?”
“不可能!我做事很小心的。你要是想从我这里得到钱,说个数吧。”韩硕强压自己的怒火,观察着她,尽管脸色煞白,却不减双眼的炯亮,似乎打着精算盘。
“你不记得我们分手之前,你喝醉酒的那次,你情我愿。做过些什么么?”白莹不甘事弱的回应,哼,竟然想拿钱砸她,当她是妓吗?
那天?!.....他做了什么。韩硕浓眉打了个结,他做过什么?只记的他们赤身**的躺在一张**,好笑的是,他终于如愿又摧毁了一个人,分手后,他不曾细想那天的安全措施。白莹瞧着由青转红,由红转为灰白的脸色,煞是好笑。
“我.....我不管你怎么打算这孩子,我会给你一笔钱,算是帐两清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俩不相见!”韩硕稍显低气不足的话语中透着决绝。
“你就这么讨厌我?即使我怀上了,你还是要和我分手?”白莹断了线的水珠缓缓落下。她还是失败了,韩硕冷酷的连一点儿怜悯也不肯施舍于她。
“我是不可能爱上你的。你和他们都一样,是我报复的棋子。”韩硕从不吝啬的把自己的仇恨与野心向白莹坦述。因为白莹趁他半夜睡着时,偷跑到他的书房里查阅档案,正好被他装睡后的醒来抓个正着,只不过他没有现身,且档案是他亲手摆在案上的。她应该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既然她知道了,也没有向他摊牌,那是不是告昭了她对他另有企图呢?
“我不会要你的钱。他是不在被人肯定的情况下产生的,你以为我会那么好的心的怀着他么?”白莹坚强的止住欲涌而出的泪水。
“你.....。”
“我今天去医院就把他给解决了。”
“解决?!他是人不是东西,你怎么可以这样做!”韩硕咆哮出声。好似勾起了童年的回忆。他不是小猫小狗,你心情好时逗弄下它,不高兴时,都懒的理会他人的死活。发觉他自己说的太多了,闭上嘴沉默。矛盾的心在纠结,他都已经划清界限了,还要求别人去生下他的种,这算是国际玩笑么?
韩硕眼里深埋的忧郁被白莹全看了去,他不是没有感情,他像是压抑自己,他躲不过良心的谴责,在心房上铸起一面石墙,阻挡他人对他的探究。
“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啊?”“就是生下来我也不会告诉他,你是他爸爸。因为你什么都不是!自私鬼,自大狂!”天空中下起毛毛细雨,陈凌好象听见身后的咆哮,不由的转过身。发现白莹顶着细雨,摇晃着身躯向他走来。他迎上去,接住无力的身躯,一把抱住她。最后瞪了眼在亭中的韩硕。冒雨离开。
韩硕踏出亭外,仰起下巴,让黄豆般大的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浸湿自己的西装,疯狂大笑。这就是他要结果。当他计划开始实行时,他料想自己是一个疯狂的,不知节制的大混蛋。纵情的敞开嘴,饮下干涩的雨水。
没人会注意到,PT硕达杯是以韩硕的跨国企业公司为名义举办的。决赛公布后,无疑傍上有名的人会得到50W的资助,且得到与大洋彼岸——英国伦敦皇家美术学院的留学资格。但又谁会知道陈凌会放弃这次名额,用他的话来说,他不想离开养育他的土地。他的教授无奈的叹口气,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大好机会,徒弟不开窍,教授也只好傻愣愣的望天来排解自己的郁闷。要知道田鸡羡慕死了陈凌,想出国又出不了,不想出国的偏偏撞在他身上。抓狂的拧断手上的画笔。
陈凌也不是愚蠢的人,他通过网路,不仅了解的BOLLENBOO是如此之大的跨国公司,经营的都是些海外生意,赚英镑,扫欧元,注重培养人才,回国后为他们所用,名利双收。愤恨的是,他们的老总与陈凌结怨太深。想到那家伙把自己的名字写进名额里,陈凌忍不住联想今后做牛做马的场景。呸!人穷志不穷,他不想欠别人的情。反正他还没穷到上街边乞讨,怎么活是他的事,用不着旁人的指手划脚。最后,他把自己的名额给了田鸡,其实他也不赖,虽然内部消息,他排在第四名,而前三名的设计师才能出国的话,他作为推荐,力挺田鸡填补他的空位,竟而使韩硕来找他谈话,他总是没好气的拒绝到底,一拍不合。
年底,田鸡终于要踏上飞往英国的旅途行机。再出发前,他有生之年哭的淅沥哗啦。说是死也不要离开陈凌。旁者尴尬不已的站在不发一语。陈凌认出了他是有段时间老跟着他屁股后面,见了面又不搭话的奇怪人种。起先陈凌能肯定田鸡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时常拿扫把驱赶,后来怎么搞上的,田鸡也不说,守着秘密睥睨陈凌,好似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拥抱着陈凌,说他有生之年交到陈凌那样的忘年交,三生积德。陈凌翻着眼皮子,心理催促着,快走吧快走吧!烦了他十多年了。并且他特鄙视田鸡的态度,明明是他保他推荐的。后来韩硕的一通电话打给田鸡后,瞬间韩硕的身份升华中。问他,那死家伙说了些什么,田鸡冒着星星眼,一脸崇拜的对着窗口,以祈祷的手势颤抖的说:
“BOLLENBOO的总栽打电话说他们已经同意把你的名额给了我,并看过我设计,发觉我有这方面前途的深造,特别给我待遇去英国皇家美术学院留学。”随便说几句,就把他唬住了。后又兴奋着给他父母打电话,电话里跳啊叫啊,激动异常。陈凌恍如被田鸡的傻样逗乐了,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陈凌,我到了英国,你可要多写信给我哦,还有打电话!”田鸡吸着鼻水,惨兮兮的抹了泪花。陈凌当他放屁,微微点头。他是被砖头敲过了还是烧坏脑子了,打长途的费用贵的要死,还写信呢,肉麻,叫旁边那位去写吧!用眼神示意,田鸡转身抱上那人。
“你要等我回来啊,宝贝。我会天天给你打长途,不许不接!”哭丧着嗓子,抱的死紧。那人僵硬的任他抱着,轻抚他的起伏背部。陈凌免不了吹起口哨,好似没看见田鸡身后的父母听见自己的儿子唤另一个男人为宝贝时错愕的表情。
白莹捧了一束花献给田鸡,田鸡畏惧的接过。俗话说:小人和女人难养也。田鸡至始至终对白莹的态度有所保留。白莹无所谓的挑着柳眉,不忘威吓,起码田鸡这一去,她再也找不到一个好欺负的玩具了。
挥手告别,大家目送着田鸡所乘的航班起飞,最后缩成一个亮点。
陈凌感叹,一切归于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