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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家贼难防

  

  商业竞争的时候, 沈禾见过许多不要脸的做法。

  他爹妈给他攒下来的资产里有商业街,沈禾每次去玩的时候,没少听一些老板给他诉苦, 互相埋怨对方。

  好几次,沈禾甚至看见他们拉大横幅互骂对面,有的是骂对面商品的, 有的是直接上升到人身攻击, 攻击老板本人的。

  总之五花八门, 谁见谁吃惊。

  这种店铺之间的竞争如此, 他爸妈遭受过的那就更离谱, 更乱七八糟花样繁多了。

  可见过归见过,真身上阵体验, 还被人家当面上眼药,沈禾还是头一遭。

  他差点就没绷住。

  沈禾保持住脸上的微笑, 心里骂骂咧咧。

  靠!过分了吧!?

  半个月就仿我的东西就算了,搞盗版就算了,低价打击我就算了, 你还背后诋毁我, 还自己充正主污蔑我是盗版?

  简直是厚颜无耻!

  无耻下流!

  下流不堪!

  沈禾后牙槽都要咬碎了。

  随即, 他又意识到个新问题。

  他才走过来,这小二不忙着介绍他家的东西,马不停蹄的先污蔑别人, 根本就是针对他!

  沈禾心里就快撸袖子把这家老板揪出来,按在地上暴打一顿了, 脸上还是和善的微笑。

  哥这演技, 没得说!

  沈禾露出恰当的好奇神情:“自鸣钟是什么东西?没见过。”

  小二立刻明白,这是还没去过其他几家铺子看, 在他们铺子里头回听呢。

  小二更加热情,躬身抬手往里头引:“公子您先进门,咱们上茶,您坐着瞧瞧就是。”

  沈禾跟进去。

  里头立刻有人端茶倒水上点心,服务很周到。

  有人抬着一架自鸣钟出来。

  沈禾呆了一下。

  ……不说一模一样,但跟他们的也像了八九成,仿制的很成功。

  沈禾没忍住,上手摸了两下,发现材质也与他们的几乎相同,甚至能说是一模一样。

  沈禾握着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小口润润喉咙,在心中默算他们一台自鸣钟的成本。

  不算小表哥研究的成本,只按工匠制造,材料费,损耗……便将近二两银子。

  自鸣钟是机械钟,对齿轮发条的要求根本不是发条风扇能比的。

  这尚且建立在他们已经做了许多年,有跟着他们很久的工匠,技术成熟,模式也熟练的前提下。

  仿制品在工匠这方面,要达到与他们相差无几的程度,成本会高很多。

  再说了,当年他们准备赚钱的时候,戚厌病就废功夫将京城内,甚至是锦州等几个附近州郡的厉害工匠都捞了过来,为了请到这些人,连他们的妻儿老小都好好赡养了,还为他们安排住处,请夫子教书……最先这笔砸出去的银子,还是郑学则出的。

  这些人要再寻工匠,技术会比他们的差一截,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的?

  ……不过,表面看只能看得出材质跟外观,重要的发条与齿轮得回去拆开后再细看。

  沈禾凝视打量的很久,上手摸了好几下,小二便觉得很有希望让他买下,热情道:“公子,不是小的吹,这东西除了咱家,再找不出第二家有。啊,当然,那两家没脸没皮仿咱们的除外,他们敢要价二十两银子,完全是狮子大开口,您在咱们这,只需二两银子,依公子这般贵气的人,二两银子从指缝便漏出来,买个小玩意儿回去瞧瞧新奇也是好的……”

  沈禾说:“买。”

  小二大喜过望:“好嘞!公子未带下人来?那咱们让人为公子送去府上,免得累着公子。”

  沈禾说:“行,送去……送去恒亲王府。”

  小二一愣,脸上简直要笑出花来:“是是是,小的一定马上送去,若是这自鸣钟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公子您尽可来小店里,小的为您换台新的都成!”

  恒亲王府!那可是王府!

  也不知道这位是不是就是那位有名的小郡王,看着年纪好像不是。

  管他的,总之是顶顶贵的贵人就对了!

  小二笑嘻嘻的去让人收拾,弯腰将沈禾送出门口,马上就拿着银子送给掌柜:“恒亲王府呢!”

  掌柜刚下来,没瞧见沈禾正脸,远远看了眼背影,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这公子身上穿着的是上好的浮光锻,勋贵世家里身份稍差些的都穿不起,还真是个贵人。小心些,莫要将人给得罪了。”

  小二又嘻嘻了两声:“掌柜放心就是,我这嘴什么时候出错过。那贵人满意得很呢,还晓得那两家铺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啧啧。”

  掌柜满意的拍拍他肩膀:“不错,不错。咱们就是要让他们生意做不下去。”

  ……

  沈禾转头让人去恒亲王府将东西取来,就说是戚厌病之前给的。

  自鸣钟在京城中卖了大半月,连翘她们跟着出去过两次,知道一些。

  荷菱奇怪:“先前柳公子给小公子送来一台,怎地小郡王又送一台,岂不是送重了?”

  连翘无奈拍荷菱手背:“重了便重了,都是心意,小公子不在意这些。换个屋摆着就是。”

  荷菱嘿嘿偷笑一声。

  连翘很无奈,都一把年纪了,荷菱还是这么个不沉稳的性子。

  沈禾说:“都搬去我房里,我瞧瞧。”

  忠言将两台自鸣钟都搬进了沈禾房中。

  沈禾倒腾好半天,不太熟练的将外壳拆下来,盯着两台自鸣钟转动的齿轮与发条看。

  ……好像,一样?

  沈禾不信邪,他抱着凳子,支在窗户下。

  眼下夕阳斜过来,屋里亮堂堂的,沈禾盯着被日光照得纤毫毕现的两台自鸣钟内部。

  不是,一模一样?

  还真一模一样啊!??

  等等,等等,让哥想一下。

  沈禾作为一个穿越者,还是魂穿选手,他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该不会还有老乡穿过来了吧?

  他是从刚开始的时候魂穿,老乡是后头穿过来的?

  然后老乡掌握了技术,比他牛,自己靠自己发家致富?

  有可能,他都能穿,别人为什么不能穿呢?

  说不定这还是原著某个他忘光光的隐藏小支线。

  沈禾支着下巴想了好半天,连要不要跟老乡见面,见面该如何接暗号都想好了。

  三分钟之后,沈禾冷静下来。

  不对呀,老乡自带技术,创业就创业,干什么要诋毁他,堵住别人赚钱的路?

  堵路就算了,先假设老乡缺德吧。

  那是如何做到,跟他们的自鸣钟做的一模一样的?

  连外观都相同。

  现代的自鸣钟五花八门,他们现在选择的外观是沈禾结合现代见过的那些种类,自己设计的外观。

  加上技术需要小表哥从头钻研,且生产力有限,他们的内部结构与现代的机械钟表实际上有不小的差别。

  沈禾在确认这两台自鸣钟确实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简直就像是他们自己的工匠做出来的。

  他排除外因,剔除掉对面能够在短短半个月达到他们技术水平的可能性,那就只剩下一个原因。

  他们内部出现了问题。

  沈禾深吸口气,呼出来,心里头一团火蹭蹭往上冒。

  一旦确定是内部问题后,沈禾很快就能推导出盗版为什么能卖这么便宜。

  他们甚至不是挖了工匠过去,而是直接买通人,盗走了沈禾他们的自鸣钟,无成本当然可以用超低价出售。

  让他想想怎么办。

  有一点可以确定,工匠中负责的赵志忠没有接触这群小人,问题不是出在他身上。

  赵志忠今年四十有余,大儿子与他一样是铁匠,小儿子与沈禾差不多大,去年沈禾下场考院试的时候,他的小儿子刚被戚厌病托人送去下场考试,成为了童生。

  一家子对沈禾他们可谓是感激涕零,死心塌地。

  他技艺是这群工匠中最精湛的,柳峥与沈禾四人,也从来只与赵志忠一个人见面,打样与后续都是赵志忠负责。

  不是沈禾自夸,如果对方勾结的是赵志忠,除非赵志忠想坑对面的人,不告诉他们铺子跟工坊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否则,但凡知道是沈禾与戚厌病他们几个,别说诋毁他们,敢继续仿他们都是胆子大。

  沈禾吸口气,不想让这件事闹大,影响他赚银子。

  实在是可恶。

  偷偷赚个钱还给他找这么多麻烦!

  眼下,柳峥三人都在考场里,需要好几日才能出来。

  即便出来,也得缓两日才能恢复精力。

  他抬脚烦躁的踢了柱子一脚:“可恶!”

  得快点解决。

  否则要是谣言传开,其他人真拿哥这个正版当盗版怎么办?

  还偷哥的东西,这跟从他荷包里掏钱有什么区别!

  生气了!

  沈禾夜里都没在家中待,给连翘她们说一声要去国公府,忠言都不带,自己便跑了。

  连翘她们觉得怪:“……小公子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荷菱用帕子轻轻抽了连翘一下,笑眯眯的问:“小公子该不会是有了心上人,所以才这般吧?”

  连翘闻言,正要笑,不知道怎么,脑海里忽然想到近来夜里总会来的人,那笑便笑不出来了。

  ……荷菱这心大的丫头,便没有察觉出一丁点不对的地方吗?

  小公子搬出东宫,太子殿下为何日日夜里出宫来见小公子?

  见小公子便罢,还不允他们任何人告诉小公子,甚至忠洪公公都不得入内,唯留小公子与太子殿下在里间两人独处。

  连翘握着帕子,指尖轻轻抠入掌心,抬眸瞧见了忠言。

  见他也没有露出笑容。

  便晓得,察觉出不对的人不止她一人。

  连翘口中涩然。

  小公子乖巧,不与京都世家纨绔交际,身边的朋友兄长也都宠着他,从不说些污糟事脏他的耳。

  连翘从前觉得很好,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这样的污糟事可能落在她们一手养大的小公子身上。

  ……还是太子。

  是太子殿下,是未来的帝王。

  小公子若是不愿,若是日后察觉,该如何呢?

  他还能反抗帝王不成?

  想到这些,连翘便觉得心口缩紧,眼底流露出几分黯然。

  ……

  夜色深重。

  戚拙蕴放下手中的事务,准备如往常出宫。

  忠洪低声道:“殿下,外头侍卫传信来说,小公子今日回了国公府。”

  戚拙蕴手顿住,若无其事的回身:“好。那今日便罢了。”

  *

  沈禾与赵志忠见过面,确认自己的猜测。

  赵志忠听见沈禾的话,吓得不轻:“小公子,是、是小的不周全,竟然出了这样的事还全然不知……”

  沈禾摆手:“好了好了,不要说了。发现的早,还来得及。你让你儿子这几日在工坊中盯着,瞧瞧有谁行动鬼祟。对了,你回去后,便让他们临时在每台自鸣钟上打上标号,然后计数。”

  赵志忠惭愧不已:“小公子,原本咱们也是计数的,不知怎么就出这样的纰漏,小人回去后定然好生查查清楚。”

  沈禾点头:“计数也防不住有人偷藏零件,回去后自己装,这样久的时日,若是偷藏,能够藏下来不少。整件计数标号便是。”

  赵志忠觉得这法子无用,既然偷的是零件,那标号标整件又有何用呢?

  重要的是防住贼,该搜身严查才是。

  沈禾这种时候,完全瞧不出他在长辈亲人跟前活泼的样子,格外沉得住气,瞥赵志忠一眼,摇头轻声:“不要打草惊蛇,你懂我的意思吗?”

  赵志忠愣了会儿,小心点头。

  防住小偷有什么用,家贼出现在内部,日防夜防,不如将家贼撵出去,从源头解决。

  撵出家贼还不算,还得揪出跟他们接头的人。

  以往仿他们的,他都忍了,总归这些东西也是他学的现代技术,不能自己吃饭,人家喝口汤都不准。

  京都中有些仿制他们的铺子,沈禾甚至晓得背后是谁家。

  他们大多有些数,京城里少有铺子后面没个撑腰的人,不会做过分。

  时常是沈禾他们已经卖了大半年后,京城中才会慢慢出现仿制品,价格也不会放太低。

  这回,阴损到这种地步的,沈禾实在是头回见。

  太没有分寸,才让沈禾这样震惊。

  沈禾安排好这些后,工坊里的人大多不知,每日火热朝天的敲敲打打,配件转到后院,一群人手指熟练灵活的将零件装上。

  这两日多了道额外的工序,便是要用打好的刻章在上头按个序号。

  刻章上都数字他们不识得,还花了好些功夫才将这些符号与数目对上。

  天色入夜。

  工匠们收拾东西,将零件规整,装好的整件放回库房。

  装自鸣钟的人数不多,在后方一个小角落里,仅有五人。

  一日下来,才装好八台,小心翼翼放进库房后,落锁离开。

  走的时候,有人脸色不大好,偷偷瞧了落锁的库房好几眼。

  同行的人招呼:“柱头,瞧什么呢?还不快走?你家婆娘前两日还同我家的说你呢,好几日不落家,做什么去了?”

  被叫柱头的是个瘦猴模样的男人,胡子拉碴,闻言哈哈笑两声:“那能去干啥,这娘们就是事儿多。”

  同行的人瞧他好几眼,最后摇头说:“你家婆娘也不容易,你好生做个人。罢了,不同你多说。”

  而后便走了。

  柱头撇嘴,瞧着人背影,很是厌恶的翻个白眼:“装什么象。”

  他绕了好几圈,在街上晃**。

  夜市很热闹,现在正是一些摊子刚出来的时候。

  他混着在摊子上吃了碗面,绕好几圈后,再度回到了工坊附近。

  也不知道赵志忠那狗东西这几日发什么癫,弄劳什子的标序。

  搞得他都不方便动手。

  他在墙头跳了好几下,好不容易翻进去,寻摸了好半晌,才摸到一些富余的零件,揣进袖子里,用绑带将袖口绑好,原路从墙头费力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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