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还在叫嚣,漠尘将碗放在地上,翘着二郎腿说:“姑娘对在下很有意见?”
“你个丑八怪,戴着面具不敢见人。”女子指着漠尘说。
面具下,漠尘的眉毛皱了一下,复而温和地说:“我不是很喜欢别人指着我说话。”
可那女子还是不注意,“我管你喜不喜欢。”
下一刻就尖叫着握住自己的手,男子忙上前看望,“不用去看了,断了。”漠尘冷声道。
男子上前抱拳,“谢公子不杀之恩。”
“哥,你这是什么理论,他把我打了,你还要跟他道歉。”女子不甘心的说。
漠尘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想看看男子如何处理这件事。
“好了,你跟我离开这里。”男子是个明事理的,有些生气的拉着女子离开了客栈。
临走时,女子还不甘的狠狠瞪了漠尘一眼。
但漠尘并没有当回事,而是给了害怕的小二一锭银子就上楼了。
“主子,那个就是新武林盟主的一对儿女。”白夜坐在桌前说。
“哦?看来苏秦是不错,那么大就做了武林盟主。”
“嗯,苏公子人中龙凤。”白夜跟着附和说。“主子,你日后恐怕还会碰到他们的。”
“我们尘殿本就亦正亦邪,杀几个人也算邪教做的事吧。”漠尘嘴角勾起一抹笑,丝毫不害怕日后会有雷劫。
“主子,三思。你身为冥王,扰乱人间的事情恐怕不妥。”
漠尘冷哼了一声,“这又如何。他们知道我喜欢的人是男子还不是照样把我轰下来。那倒不如做到底啊。”他说的是喜欢的人是男子而不是喜欢男子。
大概,爱一个人本就不会在意很多吧。
“是。”白夜双手抱拳。
“你去那张床,我在这。”漠尘指了指另一边的那张床对白夜说。
最近,喻子言还是没找到,真是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说能忍。
心中思绪万千,可脑中还是保存着一个理智就是该相信他。
武林大会将至,比武的台子也准备好了。武林盟主没有连任两届的事例,所以这次武林盟主大概会培养自己的新秀。
漠尘上街想找一件趁手的兵器,可怎么找都找不到。也就摇摇头,但是喻子言那把莫邪倒是不错。
想到这就没再留意武器店里面那些华而不实的长剑。
“公子必是识货之人,不如看看我们店里的其他宝贝。请上二楼。”说着,拉漠尘就想上二楼。
漠尘虽然心存疑虑但是随他了,或许是对武功的太有信心,或许是信了这家店不敢骗自己。
“店家,这些就是你们所有的兵器了?”漠尘看了看面前的虽然比楼下那些糊弄公子哥的好了不少却还是没有自己想要的。
“倒不是,后院还有一把,我们主子说若谁能拿着走出这家店也就送您了。”老板长得很讨喜,说话也不让人生厌。漠尘只是低眸思索了一下也就随他了。
“公子你看就是这个了,你若喜欢就拿着吧。”
漠尘上前一步看到一把剑插在石缝之中,若想拿起来确实不易。
“倒是不错。”漠尘中肯的点了点头,上前取剑。
拔了拔是不容易拔出来,但是……
“给我把刀。”漠尘用力将石头劈碎,剑也就随之出来了。
店主惊讶了一下,“公子就不怕剑断了吗?”
“断了,便不是我想要的。”漠尘只是甩了一句就翻墙走了。
趁他们不注意跑,或许还好跑一点。店主话中有意,前堂必定有人埋伏。
以前没人取出这把剑只是因为珍惜它,怕它折断。但是自己却并不害怕这一点。
手里拿着剑,倒也像是把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好剑。
也算称手吧。
回到客栈,白夜正一个人坐在临床的桌子上吃早点。
“也不说等会我。”漠尘走过去,自顾自的坐好。
白夜夹了个土豆放在嘴里,“我以为你吃完了。”
“上哪吃去啊,这大早上就去找了把剑。”
白夜有些惊讶,“你还打算参加?”
漠尘摇摇头,“是也不是,我为的不是当武林盟主。而是找苏秦。我想在武林盟主府上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嗯,好。用我拖住武林盟主吗?”白夜点了点头陷入思绪中,不一会儿抬起头问。
“不用,咱们光明正大的进去。”虽然看不见漠尘的脸但光看眼神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
“好。”白夜也不再说什么低头吃菜。
又过了几日,武林大会要开始了。
漠尘早早来了,毕竟他一个尘殿殿主不可能没有座位。而且武林盟主是给了请帖的。
尘殿的威望也算是很高了,毕竟作为新秀却凭着雷厉风行的手段拉拢了不少门派也是不易。
所以没人敢小瞧漠尘。
当然,漠尘自然敢拿着自己的名字到处乱晃,现在可没人敢动他。
秦漠尘这个名字所担的身份可不是一般的多。
漠尘理所当然的坐在武林盟主旁边的位置也不管别人的目光。
摆正脸上的银面具,用舌尖舔了舔下唇。
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
“嗯……”唇齿留香,“盟主,这茶倒是世间少有。”
“雪尖而已,小侄要是想要可以给你拿些来。”漠尘没有理会武林盟主攀亲戚的举动,扭头看比武台上的人。
“白夜,去取吧。”清冷的说了一句,倒不似武林盟主那般热络。
“是。”白夜抱拳应了一句后就随下人去了。
“尘殿亦正亦邪难道盟主就不害怕吗?”漠尘突然凑到武林盟主耳边说。
身上一股清淡的香味自然的钻进了当日那个女子的鼻子里。
那个女子早就认出他了,嗤了一句,“大男人抹那么香。”
漠尘好心的笑了笑,“这可不是漠尘身上的香味呢,是为了掩盖血腥味才刻意在衣服上染得。”
那女子脸色登时煞白,“冉茗,不得无礼。”武林盟主呵斥了她一句。
“武林盟主不用太在意,令爱自然和旁人不同,直言不讳。”言外之意就是她说话不过
脑子。看着漠尘脸上那张银面具,不知为什么却有一股阴森的感觉。
冉茗被吓得倒退了一步,漠尘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只是没有人看得到。
“小侄,不要和我这女儿计较了,从小就被我惯坏了。”武林盟主讨好的笑。
漠尘倒是也算识相没有再计较下去,自顾自的饮茶。
只是偶尔跟武林盟主点评一下台上人的功底。
“不知,武林盟主下一任盟主的人选可有了?”漠尘神秘的说了一句,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第一便是下一任武林盟主。”武林盟主低眸想了想,如此说。
漠尘笑得高深莫测,心中想:果然是老狐狸,这话可圆滑。
“不知,漠尘如何?”漠尘没有看他甩了一句。
武林盟主有些心惊,“不知,小侄还有这心性?”
“谁不想谋个好出处,若是可以,漠尘也就谢过武林盟主了。”漠尘一句敬语没有,哪里有诚意。也料定武林盟主不会答应。
“这可不是我来决定的。”武林盟主也高深莫测的转头喝了口茶。
武林大会并不公平,早上去的必须要经过所有挑战者才能成为盟主。
所以压轴都在后面没有人愿意浪费时间。
“那我就去了。”漠尘飞身跃到台上,一拂袖将台上的人掀了下去。
“可还有再上来的?”随意说了一句,他可不管台下人有什么不满。
尘殿做事全凭心意,也没有人愿意招惹他们。
原本想要上台的武林盟主儿子顿下了脚步。
冉茗一看他哥哥顿住了就一直催促着。
可却被武林盟主呵斥住了,“茗儿,休得胡闹。此人武功之高,你哥哥远远不及。上去,不过是送死。”
这话说得,冉青云虽然很不甘却也是事实。她妹妹断指那天他也不是没有看到,光光劲气就可以把人的骨头弄折了,此人也是不可小觑。
“但是,青云你去找找高手,武林盟主不能是他。”武林盟主转头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对冉青云说。
突然又不知道想到什么,拉住他,“若是找不到就等夜半再说。”
台上,将他们的勾当看的一清二楚,这时白夜也回来了。
“没有人吗?”漠尘又高声喊了一句。
现在武林中人倒也是怯懦的可以。
“那没有就算咯。盟主之位归尘殿。”说完,漠尘就跳了下去。
然后,就离开了,回了客栈。
“主子,你不是说不想当盟主吗?我是不想当啊,等这件事过后,你随便拉个护法换上白衣带上这个面具去假扮。反正也没人认识我。”漠尘随意的说,丝毫不害怕。
“你看着点,晚上武林盟主一定会派人来的。”然后,漠尘就上楼了。
从怀里拿出那本当初喻子言给他读的那本书。忍不住笑出声。
那个笨蛋,真是不知道去哪里了。杳无音信啊。
将那本书踹回怀里就躺下了,一点也不想出客栈也不想吃晚饭。想的只是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个自己心尖上的人儿。
可人家却没有一点点反馈呢,这不由得让漠尘有些挫败。
怎么说自己也是风流倜傥,可又怎么迷不倒他呢?真是想不通。
漠尘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就躺下了。晚上还有一场硬战呢,真是乏累啊。闹腾的人心烦。
但是想到苏秦的事也就罢了,毕竟苏秦和司徒翼一起失踪不是小事。而且种种迹象可以表明,他们并不是同时失踪。调出当年的卷宗发现司徒翼失踪的比较早。大概是因为前朝遗孤的身份。
而苏秦当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要不他也不会迫不得已的去武林盟主府找。
越想越乱,索性也就睡了。
夜半阑珊,倒还真是有几个人来。
漠尘拿起剑盘坐在**,“久候。”
几个杀手心中一惊,根本就没想到漠尘会陪他们玩到现在。
“那就拿命来。”
漠尘站起来,被几个杀手围在一起。
偏头笑了笑,“你们要不要看看后面。”然后也不顾他们听没听到就攻上去。
这句话就是他一时恶趣味说的,其实什么都没有。当然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趁其不备。
漠尘在里面来回穿梭,而那些杀手的速度根本就是不及他。
不一会儿就全身伤口。
漠尘抬眸看着他们已经有了逃跑的动作就知道该到时候了。
忽然,窗子紧闭,白夜从门走进来。
“这叫,关门打狗。”说完,一剑封喉。也不再戏弄他们。
“武林盟主,有问题啊,不然他怎么那么担心我找上他。”漠尘戏谑的说了一句,坐回**。
“主子,我可去睡觉了。你一个人自言自语吧。”说完,打着哈欠就出了。
“哼,绝对有问题。”漠尘闷哼一声,笃定地说。
然后也就无趣的睡觉去了。
哪天去一趟域天山庄,确定一下才好呢。
就以铸剑的理由吧吗,他也不可能不见自己的。漠尘打定主意就睡下了。
这几天盯紧了盟主府,果然发现端倪了。
搬家的话,会带一个可以放人的箱子吗?或许可能,但是盟主府几乎可以说是武林公有,每四年都会有一拨人入住。怎么会有那么大件的东西呢?
漠尘思虑着怎么去截掉那个箱子,一时陷入沉思。
“这样吧,白夜你带人去把箱子抢回来。不行的话就把武林盟主一家全都杀了。”漠尘也懒得想了,不如简单粗暴的做个魔头。反正自个是冥王也不怕过拿走一条人命。
当他们把箱子带到漠尘面前的时候,其实漠尘就已经猜到了,若是苏秦在里面恐怕也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漠尘掀开箱子,看到苏秦静静地躺在里面只是遍体鳞伤。甚至说指尖都被掀开了。
漠尘眨眨眼,别过头。看着自己几十年的挚友被折磨成就热泪盈眶。
“白夜,去找大夫,去冥殿找……”漠尘将他抱起来,放在**。
“任贤,他们怎么把你弄成这样?”漠尘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去他身上的衣服。
有的地方血肉模糊,布料
已经和肉长在一起了。
“你忍着点。”漠尘将泪吞回去,将那些地方清理干净。耳边响着苏秦的吸气声,狠狠得咬住自己的唇。
“我不应该让他们死的这么轻松地!”漠尘恶狠狠的说。
而苏秦却安慰性的笑笑,“去找司徒翼,那个傻子一定受不了任何苦的。”
漠尘点点头,还是继续细心的为他清理。
“你也是命大。”漠尘笑骂一句,“哪天我们一起喝酒。”
“好。”苏秦点点头。
“主子,我把老鬼请来了。”白夜直接就到了瞬移到苏秦床边。
“快去给他看看。”漠尘赶忙让开。
老鬼上前为他把了把脉,“没大问题,没有内伤但是失血过多。”
“冥王,你不是有那个什么血脂吗?给他就好了。”老鬼收回手随意的说。
“嗯。早知道你打我血脂的主意。白夜,你一会儿回去取,老鬼你就别回去了。”漠尘吩咐完为他掖了掖被角。就坐在了床头。
“冥王还挺在乎他。”老鬼打趣了一句就坐在桌前喝茶。
“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家宝贝。”漠尘随意的说。
“见过见过,含着怕化了,捧着怕碎了的。”老鬼咦了一声,甩了甩鸡皮疙瘩。
“那你也找一个去啊,我都看你单着几千年了。”漠尘也半调侃半正经的说。
“老鬼我的情史可多了,只是后来嘛。都断干净了就入得冥殿。”老鬼也不顾漠尘是不是信就自己说自己的,还边喝茶边说。故作神秘。
“这我们鬼爷年轻时也是风流倜傥,一代情圣呢。”漠尘调侃的说。
连苏秦都忍不住笑了。
苏秦也知道漠尘故意逗他笑得。
老鬼撇了撇嘴,“您可好好管管自己吧,别让他伤口再裂开。”说完,老鬼放下茶杯走了出去。
那走路的姿势倒是真有几分像,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漠尘笑着摇摇头,“我们鬼爷还不让说了。”
又过了两天,苏秦的身体好了许多。漠尘也就自然而然的奴役他了。
服了血脂恢复的是比平常时候快。
漠尘让苏秦带上银面具冒充武林盟主而漠尘则去了域天山庄找自己的小情人去咯。
没有马车,自行驾马前来。
刚到域天山庄门口就被拦了下来,“就说秦漠尘求见。”
“你骗谁呢?武林盟主正在武林盟主府。”门卫自作聪明的说。
“就骗你呢。秦漠尘是我主子不行吗?不行吗?”漠尘上去打了一下他的脑袋说。
“是是是,我这就去通报。”那人弄好帽子就一溜烟的跑了。
不一会儿,门卫回来将漠尘接了进去并带他来到大厅。
“喻子言你藏得可真深,不知道躲我躲得可开心啊?”漠尘怒极反笑,猩红的双眼瞪着他。
“你这不还是找到了吗?”喻子言心虚的说。
“是啊,要不是我找到你岂不是要躲我个百八十年的。”漠尘突然冲上去,咬住他的唇在里面不断的搅动。
直到自己的怒气消了才分开。
“我没想躲你。”喻子言不似漠尘那般怒气冲冲。而是理了理青色的衣衫坐在主位上清冷的说。
“我找了你三年,你看到我就一点反应都没有?”漠尘气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不再言语。
“好了,不要闹脾气了。你只要知道我爱你不就好了吗?”喻子言走下来,为他顺了顺气说。
“那我守着这一句话过一辈子多好。”漠尘瞪着他,丝毫不理这一套。
“秦漠尘,你够了啊。乖乖的去**躺着。我可想死你了。”直到喻子言服软,漠尘听到自己想听的才抱住他。
大白天的,春宵苦短,但还是来日方长啊……
及时行乐吧。
“子言,恭亲王既然想登基,一定会去帝都的。所以,既然现在不知道他的所在地,但是基存足够的实力后也是不怕他的。”漠尘喝了口茶说。
“你的意思是回帝都,守株待兔?”喻子言思量着,左右摆弄手中的茶杯。
漠尘点了点头,“而且还可以从帝都查一下前朝遗孤,现在苏秦找出来了,可司徒翼还是一团迷雾,无从着手。”
“司徒翼,”喻子言低声喃喃,“他是不是被人藏起来了。”
“大概吧,毕竟前朝遗孤一定会牵扯到他,而现在异姓王之子已死,那领导人一定会是司徒翼。就算他只是个名头,那他也必须活着。所以,他们不会伤害他,只是禁锢罢了。”
“那我们即可启程吧。”
又是打马赶路日子,五日的行程硬跑成了三日到帝都。
风餐露宿,漠尘二人来不及坐下吃顿饭就跑到了皇宫。
漠尘拿出国师的腰牌,让喻子言扮作自己的随从就进了皇宫。
一路直通御书房。
“公公,帮忙同传一下就说国师有事求见。”漠尘对门口执勤的小太监说。
“喳。”小太监应了一声,就进去通传了。
漠尘从外面等候,不一会儿小太监就出来把他们二人请了进去。
“漠尘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漠尘和喻子言俯下身。
喻子诀还有些奇怪可看到身旁研磨的大太监就知道了,“郑严,你先下去。”
“喳。”郑严行了一礼就退了下去。
“子诀,近来可好?”喻子言知道屋内没有外人,自然就不装了。
“皇兄,你回来了啊。”喻子诀看起来有些颓废,胡茬什么的都没有清理干净。哪里有一点好的样子。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喻子言皱眉有些生气。
“皇兄,鸢儿的孩子没了。”喻子诀抬起头,眼中遍布的血丝看的甚是吓人。
漠尘坐在一旁喝茶,他们两人的事情轮不到他插手。
“没关系的,还会再有的。”喻子言抱着他,轻拍他的背。
“皇兄,我早该想到的,我本生于后宫,却忘记了它吃人的面貌。”权利就像是树的虬须越挣扎越努力只会陷得越深,离阳光更远。
喻子言只是抱着他,没再说什么,他不知道怎么劝他,毕竟他没经历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