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蛮①黄鸟，止于丘阿②。道之云远，我劳如何。饮之食之，教之诲之。命彼后车③，谓之载之。绵蛮黄鸟，止于丘隅。岂敢惮④行，畏不能趋⑤。饮之食之，教之诲之。命彼后车，谓之载之。

　　绵蛮黄鸟，止于丘侧。岂敢惮行，畏不能极⑥。饮之食之，教之诲之。命彼后车，谓之载之。

　　注 释

　　①绵蛮：鸟叫的声音。②丘阿：山坳。③后车：副车，跟在后面的随从车。④惮：畏惧，惧怕。⑤趋：疾行。⑥极：至。

　　译 诗

　　声声黄雀鸣，停息在山陵。远道云悠悠，向谁诉苦情。贵人赐饮食，良言慰我心。呼唤马车停，载我一同行。啾啾黄雀鸣，栖息小山顶。不敢辞远道，惶恐不能行。贵人赠酒食，慰藉及我心。仆人停车马，载我奔前程。哀哀黄雀鸣，落脚小丘畔。不敢行远道，唯恐不能至。贵人赐汤饭，对我多劝勉。命令身后车，载我同路行。

　　延 伸

　　这是一首流浪者之歌。一个流浪者在路上，遇到了贵族的车队，这位贵族动了恻隐之心，命令随从给流浪者食物和饮品，并好言劝慰他，让他不要绝望。之后，又让他坐上其中一辆车，载着他同行。后来怎么样了，诗中没有交代，也许是将流浪者送到前行的目的地，也许是给他一份工作，使他有容身之地。此诗所指历来众说不一，然而文辞隽永，回味无穷。

　　明·钱榖绘《兰亭修禊图》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