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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

职场眩爱 岩波 2546 2024-10-22 05:01

  

  我把这本书定名为《职场眩爱》,其实,我对爱的理解还很原始,只觉得两性之间只有心心相印和性格气质完全契合才算是爱,岂不知彼此性的启发、企望、立即占有对方的冲动,也叫**,这我还是刚刚从一个心理学专业出身的女子嘴里听说,涨学问,长见识啊。

  这个诊所开业以后,每日里人来人往,热热闹闹,如同集市。申金磅应接不暇,就开始发号,让患者排队,一排就排出了半年的队伍,他为了精力集中,保证质量,每天只接待四个人,上午两个,下午两个,越是这样,找他的人越多,甚至周边的外省市的人也慕名前来。因为三G公司大楼距离前门大街和天安门广场都不远,前来看病做理疗的患者非常乐意前来,可以顺便旅游啊。

  在申金磅面前,我突然感到了自己的矮。不仅是身高不如,知识不如,吸引异性的魅力同样不如。当然,我并不希望身后跟着一大群女性追随者,我没那种瘾。但我突发奇想,何不让申金磅化一下妆,“出诊”去看看灯火阑珊呢?她已经为情所困影响了正常生活,多么需要一个老到的善解人意的人帮助排解啊!我说出了这个想法,申金磅念我帮过他和马兰花的情分,答应中午不吃饭而跑一趟。于是,我和小萍取得了联系。小萍一接电话就哭了,激动的,说,野狼,你王八蛋!我替阑珊骂你这绝情的浑球儿!我说,好了好了,骂一阵就行了,咱得说正事。小萍说,在你眼里还有正事吗?我说,你这人怎么学会抬杠了,还是那个青春靓丽欢快活泼的小萍吗?小萍终于平静下来,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说,我给阑珊找了一位心理医生,是一位心理学博士,想和阑珊当面聊聊。小萍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博士就能解决吗?佛洛依德来了也解决不了!我说,怎么也得先接触一下呗?小萍道,没办法,在你野狼面前我就从来不堪一击,明知道屁事不顶,也要随着你。今天中午12点,准时到国贸大厦三楼咖啡厅,不见不散!说完,小萍就把手机关了。

  中午,申金磅准时来到国贸大厦。其实他是11点出来的,路上堵了老半天的车。为了赶这个时间,他把上午的两个就诊者的就诊时间缩短了不少。他为了我也算两肋插刀了。

  他们大概谈了不到一个小时,申金磅就碰了钉子铩羽而归了。见了我说,没办法,谈不拢;马林,你小子艳福不浅,怎么就挂上了这么靓丽的小丫头,干脆乘胜追击啊!我说,追击个屁,天津的老婆都给我生出儿子了,我能在外面打野食吗?申金磅害怕我说他旧病复发,就哑了口,低下头嘿嘿地笑。他告诉我,说过几天阑珊她爸会来找我。

  我的头立刻又大了。在好几天的时间里,都是度日如年。我真的没有了和阑珊继续下去的意念。如果说没有了感情,还不是,而是那种只需要远远望着爱着就足矣的感觉。实在是不愿意走得太近。或许是我们俩身上都有热度,一经接触便会将对方融化掉。

  过了几天,伯父来到。现在三G公司的顶楼开了茶座和咖啡厅,本公司员工饮用会半价。我便领着伯父上了顶楼。落座后我问,您喝茶还是咖啡?伯父瞄了银台一眼,道,咖啡吧。我便点了最贵的牙买加蓝山咖啡。我端着托盘,里面放着两杯咖啡和一小碟方糖,走到座位跟前,把伯父那份轻轻摆在他面前。伯父用鼻子嗅了一阵咖啡的香气,夸了一句,然后放进一块方糖,用小勺轻轻搅动,说,这么好的咖啡,我还是第一次喝到,什么品种?我说,牙买加的蓝山。伯父点点头道,我说呢。

  他低着头轻轻呷着咖啡,说,本来,我不该这么舍着老脸来找你,我也是有身份的人,还是你的长辈,我这么做必然会让你小瞧,但事情走到这一步,我没办法了。我问,阑珊干嘛要一条道走到黑啊,好男人多得是啊。伯父说,说实在的,前面那个侯京非常优秀,我很喜欢,结果和她不欢而散。后来的你吧,也这么优秀(我听了心里一阵发热),可是也跟她处不来。让我这个当爹的能怎么样?世界上恐怕没有第二个了,舍着老脸来替闺女“凤求凰”!

  我沉默。我不想搭茬。

  两个人默默地喝完了咖啡,我想去添加,伯父拦住了,说,现在,我们一家人已经退而求其次,不再想纠缠你了,但我们全家经过研究,打算让阑珊生个孩子,就是试管婴儿那种,我们有了这个孩子,一家人就都有了精神寄托,我们老两口也算没有“绝户”——你是知道的,在咱老北京,谁家无后,“绝户”,就让人不往好处想,差不多和缺了德划等号。所以,想求你,买你的那个——

  我急忙拦住,道,伯父,您别说了,那是不可能的!伯父一听这话,离开座位,对着我双膝一软就跪下了,脸孔朝着地面,说,今天就是今天,我这老脸不要了,你不答应我就给你磕头!我看到了伯父头顶花白的头发已经掉了一半,稀疏间露出里面的光光的头皮。我的心情非常复杂,这是折我的寿的节奏啊!情急之中,我一把将伯父搀了起来,答应了他的要求,并和他敲定了某天某时到北京某医院交接事宜。

  伯父走的时候,几乎是跌跌撞撞离开的。我不放心,一直扶着他上了电梯,扶着他出了楼,又扶着他打了一辆出租,我甩给司机一百块钱,告诉司机阑珊家的地址,就挥手让他走,而司机一直举着钞票,意思是太多了,得找钱。确实有点多,严格地说,连五十都用不了。阑珊家离三G公司并不算远。司机把车开走了,我看到伯父摇下车窗,摆着手喊:马林,不要爽约!

  唉,不要爽约,说得轻巧。整个一个下午,我心事重重地什么都干不了。不是不想干,而是干不了。脑子里乱极了。晚上下班的时候,我从文件柜里拿出一瓶茅台,到侯京办公室,说,侯总,今晚我想请你,能赏光吗?侯京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看着我,道,什么意思?有事相求?我说,正是。侯京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将那堆文件推到桌子上,走到洗手盆跟前洗了手,擦干,随着我出门,反手将门锁上。

  在三G公司斜对门的小酒馆里,我要了两个比较大的口杯,将一整瓶茅台二一添作五了。六个小菜将要吃光的时候,两个口杯都见了底,我又要了两屉小笼包子。两个人开始吃包子的当口,侯京道,这么半天了,你也不开口,神神秘秘的,什么狗卵子事?

  我说,侯总,你说得不错,但不涉及狗卵子,而是涉及人卵子。

  侯总停住吃包子,看着我,问,你的还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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