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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神人之貌

神坛之上 不见青山q 7258 2024-10-23 06:57

  回到离宛院,楚倾桉一直在想她的首徒到底是谁。在书中,一直到她死,她都没有见过首徒一面。

  过了一刻钟,实在没有任何思绪。楚倾桉便摒弃了杂念,开始修炼玄术,这一次,她配合着自己在书中看到过的心法融合一起修习的。

  未想,效果出奇的好,很快她就感受到自己马上要突破了。原身在灵尊一阶已经滞留了两年了,至死都才灵尊三阶。

  但若通过玄术修练,成就远远不及此。

  楚倾桉感受到大量醇厚的灵力朝自己身体涌来,将灵脉都拓宽了几分,丹田处力量十分充盈。最后一刻,灵力喷涌,爆发出强大的灵压。

  七诀宗的天上开始出现天地异象,乌云密布,雷声震震,几道恐怖的雷电朝楚倾桉劈去。

  楚倾桉立马去到了院子外,这座峰最高处,峰顶是他们为突破设的地点。

  看到黑色的雷电离她越来越近,楚倾桉立即用玄力净身。如此被雷劈,虽然疼一点,但不会损伤身体,还能淬炼肉体强度。

  乌云一散去,楚倾桉便觉得自己力量充沛异常,还一举突破到了灵尊五阶。一次性跳五个阶,常人若知道,肯定感慨这是何等可怕的修炼天赋。

  但只有她知道,究其原因都是因为玄术,玄术能达到的高度远远超越了普通级别。

  而且原身滞留了两年,每日苦修灵力,如今突破倒也有那积蓄作用。

  虽有净身,但衣服还是有些破损了。楚倾桉去到清皖峰的温泉处沐浴后,换了身衣裳,坐在镜边开始挽发。

  细看之下,竟然发现了一个银蓝色的月牙似的图案显现在她的左耳垂上。

  楚倾桉心中划过几丝疑惑,书中原身还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但若必须论个缘由,便是她修习了曾经没有修习过的玄术。

  “兮之……”

  门陡然被敲响,听到这称呼,楚倾桉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打开门便见到楚昔凝笑意淡淡的面庞,只是那温润的声音中染了一丝忧急。

  见到这神情,楚倾桉便知道应该是出什么事了,淡淡抬眸,“兄长进门说吧。”

  “无涯洞坍塌了。”楚昔凝说着沉了声色。

  “兄长先带我去看看吧。”楚倾桉并不知道什么无涯洞,只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去看看再说。

  让楚倾桉没想到的是,无涯洞竟然是在七诀宗的禁地里,那对于七诀宗理应是很重要的地方,却只有楚昔凝在。

  那这个无涯洞可不可能是只有他们兄妹才知道的存在?楚倾桉一路跟着楚昔凝悄悄地潜入禁地,想着这一路的冷清,微眯双眸。

  一直朝着禁地深处走去,楚昔凝才停在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山洞口,那个洞口已经被落石掩埋,前方还有大片杂草遮掩,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楚昔凝运起灵力将碎石全部粉碎,才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洞口,“兮之,进去看看吧。”

  楚倾桉直接钻了进去,这才发现里面竟然别有洞天,内部的宽敞明亮与入口的狭小逼仄形成了强烈对比。

  洞壁上镶嵌着的淡蓝色晶体却发出强烈白光,道路两旁还开着血红色的花朵,状似玫瑰却要更加瑰丽孤绝,花瓣如杜鹃般有几分凋零意。

  它们都氤氲着很淡很淡的味道——先而微涩,后又似玫瑰花香,却还多几分薄荷凉意。

  很像……她身上的味道。

  楚倾桉倒是很想把它归结为玫瑰变异品种,但她知道那不是,仅仅是像罢了。

  这种诡异的环境,让楚倾桉十分警醒,但她却莫明的很喜欢那血色的花朵,好似她们之间曾有过什么羁绊。

  “……兮之,这里面沉睡的人怕是有动静了。”楚昔凝径直走到了楚倾桉的前面去。

  楚倾桉抿唇不语,一直跟在楚昔凝的身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圆环形的场地上。楚倾桉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只觉得白茫茫一片。

  楚昔凝从空间中拿出一把小刀,划开了掌心,源源不断的鲜血滴落在白茫茫的空间中。

  好一会,周围的血花花瓣开始凋零,地上的血珠汇聚到了花径深处,又开出艳丽的花朵。

  而雾气也开始渐渐散去,露出了中心竖立着的一个散发着莹莹白气的冰棺。

  饶是楚倾桉看到冰棺中沉睡的男子也不由感到些许惊艳——那是出于人对美好事物欣赏的本能。

  这个男子就像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绝世杰作,仅仅站在那儿,便能让万物黯然失色。

  他黑如洗墨的三千青丝不扎不束的垂落至膝处。远山般的眉目,清浅如黛却带了股淡冷,没有浓墨重彩,亦不会过度寡淡,恰衬了神祇般的面庞。

  他就像是从古画中走出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祗。即便此刻立于最低处,也能让人去仰视。

  很难想象睁开那一双眼眸后,他又该是怎样的让人惊心动魄。

  不过到底是楚倾桉,惊叹了几瞬后转眼又恢复了平静,只是静静思索他们之间的联系。

  “兮之,你修习玄术了?”楚昔凝转眸看向她,虽然是疑问句,却十分肯定。

  “嗯,洞穴的事与我有关?”楚倾桉一下便猜到了两者联系,楚昔凝的血可以破掉阵法,甚至被那些诡异却让人感到亲近的血花吸收,那应该便是血脉上的联系。

  想到左耳的银色图案,楚倾桉觉得或许玄术是血脉天赋。

  “我曾常劝你净心,不要带有欲念去修习,你一直做不到,不曾想竟然真的修成了玄术。”楚昔凝眉眼含笑,但眸底似乎又凝着什么复杂的情绪,却依旧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兮之,你是楚家几代中唯一出的玄脉,如今还能成功修习,更是千年未有之,以你的天赋今后定能问鼎巅峰。”

  “这冰棺中的男子是开元老祖从楚家秘境传承深处带出来的,但因为冰棺的禁制强大,不能直接打破,所以你看到的只是这一块土地。”

  “实际上却是从秘境中挖出的一个独立空间,也只有楚家嫡系子弟的血才有可能打开结界,也好在我的血还够纯正。”

  看到楚昔凝给自己解释了这么多,或许原身也对于无涯洞知之甚少,楚倾桉便放心问了,“楚家的秘境为何会封印在七诀宗禁地?”

  “对于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小时候听长辈曾经提起过这个男子曾经是一个神话一般的存在。即使他现在长眠于冰棺中,无形释放的威压也需要有东西去镇压……”

  “所以能镇压住那股威压的东西在这座山上?”楚倾桉接话道。

  “理论上是这样的,没错。”楚昔凝看向冰棺,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但镇压这个男子的东西其实是,嘶……”

  话说到一半,楚昔凝感到手心处的尖锐疼痛,不禁倒吸了几口凉气,这才发现伤口处的血竟然开始源源不断的往外渗,血珠朝花径飞去。

  见状,楚倾桉立刻运起玄力要帮楚昔凝直接将伤口愈合,也就在愈合那一瞬,周遭的所有血花,凋零下花瓣像利刃一般朝楚倾桉汹涌攻去。

  即使是反应快如楚倾桉,连番躲避,也不过一刹那,她的身上便挂满了血痕,鲜血全部溅落在冰棺之上。

  变动好似只在一瞬间,那男子身上立刻开出靡靡之花,万般绝艳。冰棺触血之处立即消融,不过瞬息便化为一滩血水。

  男子稳稳浮立在冰面上,脚尖离地面虽只有几分距离,但身上却没有沾染丝毫脏污。处于血色中,也难掩他的矜贵绝尘。

  他挥起长袖,血花尽数消失,双眸上多了一条白色的绸带遮住眼睛。

  “空族后人……”男子的声音如同水落冰涧,玉髓蒙尘般清沉,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温冷。

  楚倾桉在血花消失那一刻便盘坐在地修养调息。从表面看来损耗的血不多,但她能感觉到身体内部亏空的十分厉害。

  加之之前的伤还没好,她的脸色已经苍白了几个度,若此刻不恢复,怕是她会直接吐血晕倒。

  男子虽然眼睛看不到,但似乎感知异常灵敏。抬起手,手心处骤然出现了一个莹白的光球,朝楚倾桉挥去。

  楚倾桉只感觉全身都被光芒笼罩,身上一股暖流流过,舒适异常,身体血气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她能感觉到男子没有恶意,因此一直待那阵光芒完全消散,楚倾桉才站起身来。

  即使面向眼前这个矜贵如神祗一般的男人,她也只是平静地开了口,“多谢您,能告诉我您和空族的关系吗?”

  很显然能在开元老祖那里就沉睡至今的男子或许已经是千年前的人物了。

  他是被她的血唤醒的,而他既然说他们是空族后人,定然也无错,应当指的是楚家这支血脉了。

  “空族于我有恩。”

  事实上只有拥有玄脉的人才配称作空族后脉,但男子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讲了一句笼统的话一笔带过。

  但可以知道——他与空族交好,这便足够了。

  楚昔凝看着面前的变况,低了眉眼,不卑不亢地问向男子,“您是我们老祖从秘境带出来的,如今你已经苏醒,虽然我们不能左右你的去留,可否告知姓名,我们也好回去禀明情况。”

  男子虽然没有释放任何威压,甚至对他们的态度并不算冷漠,且那双眼睛更是看不见任何事物,却还是自有一种立于神坛的气场。

  “吾名……灼望。”

  闻言,楚倾桉也不知为何,心中总感觉这样一个清冷矜贵之人不该配灼望这个名字。

  “如今世间浊气肆虐,鬼气和魔气已开始渗透天地,我需要在她的空元中调息,才不会再次沉睡。”

  “作为报酬,我可以为你开辟空元。”灼望转向的方向一直没有变,嗓音是一贯的清沉。

  鬼气和魔气已经开始渗透了吗?

  楚倾桉闻言微微一怔,原著中是没有这一段情节的。

  楚倾桉垂眸思索了一阵,才缓缓开口,“可以。”

  楚昔凝蹲下身,修长的手指点在了方才栽种血花的地方,他嗓音清润,“阁下所说的鬼气和魔气,是鬼修和魔修泄露的吗?”

  灼望淡淡道:“修者动摇不了天地根本,唯有天地之气方可动摇四方。”

  “那看来是魔界和鬼界与九洲的结界秩序出现了漏洞。”楚昔凝站起身来,“万年阻隔,神灵已逝,真魔若现世恐怕九洲涂炭。”

  “你知道的不少。”灼望的嗓音冰凉而空灵。

  楚倾桉微微抬眉,看来兄长的确有未卜先知之术,对鬼气魔气的泄露如此敏感,“敢问阁下,可有法子修复结界漏洞?”

  这双手就像是世间千挑万选出来经极致雕琢的璞玉一般,是最完美的工艺品。

  他的掌心中又出现了浑厚的白光灵力,在接触到楚倾桉眉心的那一刻,楚倾桉只觉得大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撕裂开一样,头痛欲裂,好似成千上万个炸弹在她脑中爆炸开来。

  直到白光彻底消失,连带着灼望也一块消失不见了。

  楚昔凝上前看着面前已经陷入沉睡的人,指尖细细摩挲了她左耳上的印记,轻轻呢喃着,“兮之……”

  良久,直到她耳垂都有些泛红了,他才将人轻轻抱起,送回了离宛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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