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你对此战也没有信心？”
“这可不像你啊。”
……
黄渊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看着武苍羽，淡淡说道。
武苍羽不由叹息一声。
满是苦涩道：“我确实找不到凌虚宗的生机所在。”
“哦？”
“找不到生机所在？”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你不觉得有些讽刺吗？”
……
黄渊挠了挠头发，眯着眼睛说道。
武苍羽微微失神。
“前辈此话，何意？”
黄渊嗤笑一声，双手扶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反问道：“五年前，你可有生机？”
一句话。
直接将武苍羽问懵了。
五年前，你可有生机？
五年前，自己哪有生机？
一切的后路，尽数被李圣心堵死。
若非被人连番施救，他早就化作一堆白骨了。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没有生机了。”
“既然没有生机。”
“你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世间之事，又岂能每一件都直接可以看到结果？”
“既然看不到结果，其中便存在着变数。”
“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去给凌虚宗找那一缕生机。”
“而是如五年前一般，倾尽自己的所能。”
“将一切做到最好。”
“至于这凌虚最后能不能保得住。”
“那就留给上天来决定了。”
“你说是吧？”
……
黄渊看着武苍羽，脸上带着笑容说道。
武苍羽蓦然。
许久之后，他才对着黄渊抱拳一拜。
“多谢前辈指点。”
“晚辈心中已有所悟。”
……
武苍羽感激道。
什么生机？
什么退路？
既然凌虚宗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
作为它的一份子。
自己只需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为它拼到最后就罢了。
一如白泽华所言。
若明知不可为，便自行离开。
可是……
这个守护了自己五年的宗门。
自己岂能离开？
既然五年前，自己在没有生机的情况下活了下拉。
那这一次。
凌虚宗亦不会例外！
看着眼中不再迷茫的武苍羽，黄渊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上天既然将你留下来。”
“便注定要你做一些别人无法做到的事情。”
“而现在。”
“凌虚宗，便是你的考验。”
……
武苍羽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当心结打开。
武苍羽离开了功法阁。
他去了魍魉踏。
“林师兄，我来看你了。”武苍羽来到最后一层，提着手中的美酒，开怀道。
黑暗中。
林霄身如鬼魅，缓缓走了出来。
“倒是难得。”
“你居然还有闲心，来看我。”
……
林霄淡淡一笑，有些意外道。
武苍羽举了举手中的酒坛，询问道：“要喝点吗？”
“怎么？”
“借酒消愁？”
“你这承受力，未免太弱了一些？”
……
林霄调笑道。
“林师兄哪里的话。”
“酒虽能消愁，但是也能壮胆。”
“此酒，可不是消愁的。”
……
武苍羽笑了笑，扔了一坛给林霄。
“壮胆？”
“嗯。”
“不错，看来你是不打算离开？”
……
林霄接过酒坛，疑惑道。
“这宗门守护我五年。”
“它有难，我就离开。”
“未免太没有人情味了一些？”
“怎么也要拼一把。”
“毕竟。”
“这世间，可没有绝对的事情。”
“不去拼一把，怎么知道结果如何？”
……
武苍羽掀开泥封，豪迈得给自己灌了一口。
辛辣的烈酒，顺着喉咙一路而下。
在腹部点燃了一团火。
让人全身都是温暖了不少。
“你倒是想得开。”
“不过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不努力一下，怎么能甘心！”
……
林霄也是扯下了泥封，给自己灌了几口烈酒。
作为凌虚宗曾经最为杰出的天骄。
凌虚宗的没落，和林霄有着莫大关系。
若不是当初的百宗大战，他杀戮太重。
也不会有众多宗门，打压凌虚宗。
让得凌虚宗一蹶不振。
每每想起此事。
林霄的心中就无比愧疚。
曾经年少轻狂，认为这世间之事，无有无不可为之。
可是。
百转千回，才蓦然发现。
人力总有尽时。
“我先几天出了趟宗。”
“顺便买了几件衣物。”
“你这一身破衣袍，也该换换了。”
“总不能掉了凌虚宗的面子不是？”
……
武苍羽取出一件衣袍，扔给了林霄。
林霄伸手接过。
脸上带着笑容道：“师弟，倒是有心了。”
“有求于人。”
“自然会上心一些。”
……
武苍羽笑道。
“你小子。”
“还真的是……让人心里很不爽啊。”
……
林霄看着手中的衣袍，笑道。
“可是现在，你怕是得忍着了。”
“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
“随你处置。”
……
武苍羽将仰头，将烈酒一饮而尽。
不等林霄再说话，便是直接离开了魍魉塔。
看着再度陷入死寂的空间。
林霄忍不住叹息一声。
举起酒坛，轻呡了几口，自言自语道：“这酒倒是不错。”
……
等着离开魍魉塔。
天空已经完全黑暗了下来。
不过。
道场之上的众多弟子，没有离开。
武苍羽有意避开了道场，从一旁的小道，回到了自己的房屋之中。
“该做的，我都做了。”
“接下来。”
“便是强化自身了。”
“此战，我必须全力以赴。”
“怎么也要拖住两三个锻骨境，为长老门那边减轻一些压力！”
……
武苍羽心中低喃道。
如今的他虽说只是启窍境。
可是。
现在的他，是凌虚宗最强的弟子。
他所面对的。
定然会是锻骨境的修士。
不然。
这场战斗，根本就没有办法打！
毕竟。
鬼道门和踏云宗，两宗的锻骨境修士多达十三位。
凌虚宗。
本就只有六位长老。
如今还有一人已经为了自己的计划，慷慨赴死。
剩下的便只有五为长老。
加上洛飞烟，牧一凡，和自己。
倒也有八位锻骨境的修士。
可是。
白泽华话语中的十三位锻骨境。
可不是准确数值。
因为。
他不会去计算，鬼道门和踏云宗的弟子。
不论其他。
踏云宗之中，季常山河季常峰两位，绝对是锻骨境无疑。
至于鬼道门。
传闻之中最强的天骄，鬼厉在入孤魂冢前，便已经是启窍境中期。
期间获得机缘造化。
更是传闻能比肩洛飞烟的天资。
定然也会是锻骨境无疑了。
这还仅仅是武苍羽所知晓的锻骨境弟子。
两宗之内。
到底还隐藏着多少强者。
此事或许有人能说得出来。
但是。
以现在武苍羽所掌握的消息来看，他是定然不会知晓的。
不过这倒是没有关系。
至少来说。
他现在虽然是启窍境。
但是有《无上仙经》和神魔之瞳。
这两大底牌在。
一般的锻骨境，还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
这不足以让他骄傲。
因为。
他还没有碾压的实力。
故而。
他还需要，继续变强！
突破启窍境已经有些日子了。
自己现在手中也掌握了一些资源。
也是时候。
将修为境界，往上推一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