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的秘密(朝闻道)
第一章神秘的相遇
汽车一路颠簸,摇摇晃晃。车上坐满了乘客,他们需要小心谨慎,以防万一。车中间的过道上坐着一个老太婆和一个女孩,她们把报纸垫在下面。在车的后座上,三个中年人,一个少年,一个老人。几个中年人很显然是相互认识的,他们粗声粗气地说着笑话。老人跟少年挤在车左边,少年靠着窗户,目光痴呆,毫无生气。老人穿着破破烂烂,瘦骨嶙峋,眼皮耷拉,头发蓬松。
祝十方坐在副驾驶座上,暗自庆幸找个这么好座位。出发前,他就给自己卜了一卦:一路顺风。
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出门,以前都是跟着师父走南闯北。他对自己这次出行的成果感到非常的满意,他相信师父也会替他高兴的。师父得意的夸他的样子被他活灵活现地想象出来:师父非常兴奋地说:“十方,你这次出行,为师替你高兴,证明你已经有足够的能力独自处理问题了,大大超出我的意料。从今天起,为师就把多年研究的秘诀传授与你。”他回答道:“师父,这没什么,谁让我是您的徒弟呢?”他得意忘形地想着。
突然,他记起了一件事:师父说这次出行会遇见贵人。可是现在都快到家了也没有发现有什么贵人。“师父不会也算错吧?”十方不情愿的怀疑了师父。
终于熬到了车站,乘客迫不及待地挤下车。到了最后,十方才抓起他的东西,慢吞吞的下了车。
车站人来人往,他想:师父会在这里接他的吧。便盯着往来的人。师父的打扮与众不同,只要他在人群里,稍稍一扫,就可认出。
“应该先算一卦的。”他喃喃地说,“还是自己回去吧。”
十方沮丧地走出了车站,一边走一边埋怨:“这个师父。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在外面吃饭了。呵呵!”他想到这里就高兴的笑了。
看着这么多的饭馆,去哪一家好呢?他瞄过来瞄过去,拿不定主意,以前这事都是师父包办,现在轮到他了,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随便找一家吧,他想。于是就朝前面的一家走去,结果,一到那里,他的眼睛就几乎要掉地上了。
“师父,您真神,真是逃不过您老人家的法眼哪!”他发自内心的感叹。
“坐吧。”师父对他摆了摆手。
十方的师父穿着一件袍子,头发已经全白,却依然神采奕奕。
“师父,我们吃什么呢?”
“人还没来。”
“我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难道您还等其他人?师父,我可从未见您等过谁!”
“十方。”
“恩。”
“你这次出去,我是不是跟你说,会遇见贵人,想起来了吗?”
“是,您是说了,可我压根就没碰见啊,师父,您算错了吧!”他已经忘记了刚才的由衷赞美。
师父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这个时候,两个中年人走进了饭馆,他们谈论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谁家死人了,谁家嫁错人了,谁家离婚了之类的。十方朝他们瞥了一眼,看起来好像是刚才一车的,但是又记不起来,因为他基本上一路都没有回头。
“难道是他们,不可能吧?”
接着又来一个妇女和一个姑娘,看样子应该是一起的,从他们的口中可以听的出,应该是走亲戚来的。
她们的后面走来了一个老头,跟着一个少年。十方看见师父的脸上浮出了笑容。
少年与老头坐定后,十方在师父的耳边悄悄的问:“师父,是他们吗?”
师父点了点头。
十方仔细地观察着这两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不过,他倒要看看,这两个怎么就成了他的贵人了。一个看起来无精打采,一个目光痴呆。
师父已经起身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去了。
“奇怪啊,奇怪!”他毫不客气地在那老头和少年对面坐下。
少年没有看他,老头闭口不言。十方想:师父这回可要坐冷板凳了。可师父接下来做的事情让他目瞪口呆,惊讶不已。
师父慢慢地倒了一杯白开水,有点烫,摇了一会儿,估计可以了,直接就往那少年的脸上泼去。水在少年的脸上四溅开来,溅到了老头的白发上。
十方一看到这样的情景,心就提起来,脸刷的红了。“完了,师父闯祸了,这可怎么办,师父那么大年龄,怎么可能是那少年的对手。要是那少年追究起来,这么多人看着,脸往哪里放哟,哎哟,师父,你这是老糊涂了。不行,绝不能让师父有事,我得看着。”他这么想着,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事情却出乎意料,少年跟老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换了一个位子。十方的心才放了下来。而在一旁坐着的顾客吃惊地看着他们,不能理解。他们的手拿着筷子,停在半空中,饭也顾不上吃。
十方觉得这种场面实在太尴尬,他恨不得拉着师父就跑。可他竟然看见师父不慌不忙地站起来,也跟着坐了过去。这时,少年的视线在十方的师父身上扫了一下。
“师父啊,你可千万别泼水了。”他在心里面着急地喊。
师父哪里听的见,只见他仍然不慌不忙地倒水。倒了满满一杯。十方感到,他该找个洞钻了。他看见一个刚进来的中年人似乎看不过去,欲站起来,却被旁边的朋友按住了。
“右将军,”师父一字一字的说,“别来无恙。”他说完一句,喝着刚倒的那杯水。水有点烫,他吹了吹。
十方放松了,但疑问却随之而来。“右将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以前认识?他想不清楚,他只能等待答案。
“你们从和平村来的吧。”见他们仍是没有反应,师父接着说下去。
老头终于答话了,听起来有气无力,但却干脆直接。“你想干什么?”
“这少年与我极为有缘,我要跟他说一些事。”
“你说吧。”老头干脆地说。
“可他不搭理我啊。”师父得寸进尺地说。
“你想说什么?”少年终于开口了,并且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十方的师父。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我也知道你家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一个算命先生,你相信我说的准吗?”
“没听过怎么知道。”
“好吧,那我说一些事情,你看看你记不记得。”
周围的人已经没有心思吃饭了,他们把注意力放在这个奇怪的算命老头身上,观察着这奇怪的事情。这样他们回去又有话题聊了。十方的师父并不在意,这个算命老头就对那个少年数起事情来,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少年在哪里做了什么事。他说的清清楚楚,一共说了五件事,他停下来。问:“我说的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的?”等他说完了,少年问。
“自然是算出来的。”
“少骗人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少年这一次加大了音量,声音中透出一丝愤怒。
“不好,人家不相信,师父要吃亏了。”十方着急地想,“但那却实是他算出来的啊,哎!碰到这种人可怎么办?”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十方一个箭步冲上去,解释到:“我保证,这是我师父算出来的,真的!”他用真诚的眼光看着少年,希望他能明白,他确实没有骗他。
“谁信!”
“你要是不相信,当场演示给你看,如果不准,我们马上就走,怎么样?”
师父平静的看着十方,好像这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
“你问吧,要算什么?”十方对少年说。
“算了,不问了。”少年突然转变主意,“你们一定是有备而来,我才不上当!”
十方感到受了侮辱,血液加快了奔腾的速度,他看着师父,把它们压制了下去。“师父,我们走吧。”
师父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仍然平静地坐在那里。
“你不相信,没关系,这个我已经算到了。今天我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你不必发表议论,你也可以继续不相信。说完了我就走。今天晚上,你不要往南方走,不然的话,将会出现对你不利的事情。就这些。”十方的师父说完后,把杯里的水喝完了。他站起来,拍了拍衣袖,走出了饭馆。十方紧跟其后,心里乐呵呵的:早就该走了。
师徒俩刚出饭馆,饭馆老板就在那里低声咒骂了:“他妈的,不吃东西过来白坐。”
饭馆里刚才一直安安静静的,现在却喧嚣起来,又响起了碗筷的声音和议论的声音,不过这回整个饭馆里谈论的事情主题却惊人的一致。
那个开始想打抱不平的中年人这时坐在十方师父刚刚坐过的位置。
“那个老东西,准是个骗子。要是他那样对我,我早就揍他了。我真佩服你们。哎,真是看不过。”中年人愤愤不平地说。
中年人还想说下去,发表他那长篇大论,可是少年和老头的眼光却更本连看都没有看他。他回过头去看看他的那些朋友,一个个正在捂着嘴笑。他尴尬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心里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少年吃了饭就和老头走了。
大家终于放心议论了。中年人首先就受到朋友的玩笑攻击。
“说了吧,不要多管闲事。哈哈。”
“几个怪人,一伙的吧。”中年大胆的说出了他的猜测,同时也为自己的失败找一个恰当的借口,“估计是一伙人,演戏来着,想骗大家的钱,却见我们半天没反映,只好收场。”
“你们发现没有,那个老头好像一口饭都没有吃。”
“看见了,看见了。”
“大概是没钱吧。”
其他人也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个不停。
十方实在想不通那两个人的作为,再怎么说,也用不着那样冷淡吧。他跟着师父这几年可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
师父在前面走,若有所思。十方跟在后面,不敢多嘴。真不知道师父有没有生气或者失望。
“奇怪啊,真奇怪!”师父一边走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
“师父,您在说些什么哪。”他终于硬着头皮问。
“应该是一个人才对啊,怎么是两个呢?”师父没有回答,依然自言自语,“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为什么会冒出个老头来?不可能,不可能。”
“师父?”十方试着问了一下。还是没反应。看来师父遇到问题了。
这是一个阴暗的夜,灰蒙蒙的天,只听的雨淅淅沥沥的在下。
老人和少年找了一个便宜的小店住下了。雨点打在窗户上,噼噼啪啪,沉痛地打在少年的心里。是的,过去已经无法改变,现在要做的就是面对未来,还有很多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放下一切,轻装前进。
老人和少年很少说话,他知道少年这个时候是无心开口的,让他去吧。老人坐在**,纹丝不动,仍然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少年打开门,出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少年还没有回来,老人挪动了脚步,要起身去寻找。他听见了清脆的敲门声。他打开门,是店老板。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可以看见他那全身充满力量的结实的肌肉。
“什么事?”老人无精打采地问。
“先进去吧。”老板说。
老人没有动,老板有力的地把他推了进去。
门关了。
“没什么事,老东西,你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
“别装了,钱哪?”
“我已经交了钱了。”
“呸,我要你把钱都交出来。”老板筛开那两排参差不齐的牙齿说。
“没有。”老头坐了下来,仿佛这是一场无聊的游戏似的。
老板的眼睛睁的滚圆,他飞起一拳朝老人挥过去。“咚”地一声,老头倒在地面,发出了沉闷地声响。
老板迅速从腰里抽出一把一尺长的刀,搁在老人的头上,反射出一道寒光。“快点吧,只要拿出来就没事了。”他得意的笑了笑,料定老人必定吓的心魂不宁了。
“你还是收了刀子吧。”老人劝他。
“什么!你说的天真!少废话,把钱拿出来。”
“我没钱。”老人再一次说。
“老东西,再罗嗦我砍了你!”老板生气了,“把钱拿出来,有多少拿多少,一块也得交出来,快点。”说着“当”地一声刀砍在了墙壁上,跟先前的几道老印痕排列在一起。
老人站起来,说:“我要出去找人,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嗨哟,这老不死。”他真生气了,干这行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他猛一脚踹过去。他看见了老人的眼神,怎么也不像刚才那一副无精打采的样,那是只有妖魔才会拥有的眼神:寒光闪闪,杀气逼人。他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往回收脚,却来不及了。伴随着干脆的“喀嚓”声,他的小腿就好像一条猪腿一样悬着,那已经不再是听他使唤的腿了。紧接着便是剧烈疼痛引起的惨叫声。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算饶你了。”
老人纵身一跃,跳出了窗户,消失了。玻璃散落在地板上。
老人恐怖的眼神就这样终身印在店老板的记忆里,挥之不去,每当他动歪点子时,就感到头疼欲裂。
楼梯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群人跑了进来,惊呆了。
少年在离开旅店后在街上游荡,心中的愧疚一直挥之不去,深深地折磨着他。雨还在下。他一直走,不停的走,漫无目的地走。雨打在他身上,毫无知觉,他全身施透。
除了雨声,这个夜本来是很静的,但此时却极不和谐地传来一声尖叫。从一个巷里传出来,尤为的清晰。突然,从巷子里蹿出一个人来,一个女孩,雨水已将她全身打湿,身上所穿的裙子也变得透明,头发一撮撮地粘在脸上,她正在努力的奔跑。
一个穿雨衣的人从后面迅速的追上来。没多久就追上了。他勒住女孩的脖子,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凶狠地说:“你敢不从,老子要你死得好看。”女孩在挣扎中被雨衣人一步步往后拖。拖得他不耐烦了便用膝盖去撞她的腰。
这一切都被这个游荡的人看的清清楚楚。他不想管这等闲事,自己的事情管不过来,世界上的事与他何干。
很快,女孩又被拖了回去。
巷子里传来了搏斗的声音,这声音令他烦躁,他迈动双腿,想快点离开。但走了几步之后,又转过身来,心中在搏斗。自己不就被这样的人给害的吗,难道还要允许他们存在?是的,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人,世界才会不得安宁,这种人就该去死。他把所有的情绪化成愤怒,这愤怒使他燃烧,他要杀了他。
他愤怒地走到那里,雨衣人正在扯女孩的衣领,见少年突然出现在旁边,惊了一下,住手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说:“兄弟是要救人还是要玩女人?”见来人没有反应,又说:“好吧,我玩了之后归你怎么样?”还是不见回应。又说:“看样子你是想一起玩了。”仍不见回答。雨衣人的声音有些变化,说:“你想救人,兄弟,何必多管闲事!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雨衣人手勒住了女孩的脖子,说:“你再敢向前一步,我就勒死她。”来人还是不回答,正向他靠近。
女孩变的呼吸困难,拼命的挣扎,只觉的脸发胀,眼睛开始模糊。隐约看见两个黑影扭作一团。
待她醒来的时候,雨衣人已经倒地,雨水在他周围变了颜色。少年无力的坐在墙角,喘着粗气,刚才的搏斗似乎耗尽了力气。
“你没事吧!”女孩不相信自己得救了,感激而愧疚地看着少年,充满了关切。
“你住哪里,我扶你回去吧。”女孩说。
“不必。”少年用冷漠的口气回答了她。
“不行,一定要送你回去。”
“你快走吧。”少年勉强撑着自己站起来,摇摇晃晃。
女孩还想说什么,但他发现少年的目光冷冷地盯着她,要赶她走。他住了嘴。
“你快走啊!”少年怒吼了。跨着脚步,扶着墙走了。
女孩吓了一跳,没见过这样的人,她呆呆地看着少年的背影,不敢跟上去,一直到他消失在拐角处,她仍在发呆。
雨夜里,这个城市的其他角落在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
少年无力地拖着步子,莫名其妙地想起来白天的那个算命老头,老头的样貌清晰的出现在他脑海里。他想起了他的告戒:晚上不要往南走。他回想起刚才走过的路线,不正好是旅店的南方吗?想到这里,他笑了。
他无力的载倒在地上。
“十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要去做。”师父把十方叫到他的房间。这是他思考,钻研的房间。里面摆满了大量的古籍,除了十方,别人是不能进这间房的。接待客人的时候只在外面的客厅。这几天师父都没有待客,一直待在房间里,并且吩咐十方,只在三餐的时候送饭过去,其他时候一概不要打扰他。这一回,他把十方叫了过去。十方明显的感觉到有特殊的事情。
“师父,什么事?”
“你到和平村去。你会遇到一个女孩,她会问你一些事情,你要如实告诉她,知道吗?”
这是师父第二次让他单独出门。
“我相信你一定会办好的。”
“是,师父。”十方的心里美滋滋的,这回一定好好的表现给师父看。
就像上次一样,师父没有把具体的事情告诉他,只是让他去。他知道,师父一定是把一切都算好了,所以他也并不担心自己办不成事。不过想起几天前的事情,他还是有些担心:师父是不是每次都算得那么准。然而他又想,这是好事情,这样才更能显出他的能力。
他出发了。
和平村是一个美丽的村庄,这里依山傍水,微风吹过来感觉非常的惬意。“好吧,这是一次非常美丽的旅行!”他对自己说。
十方穿着古代书生装,举着一个“神算”的小旗,肩上挎一个小包,里面装的是一些天文历法和一些基本的工具书。他这副摸样很滑稽,跟他的年龄实在很不相称,引得路过的人忍不住的在他面前大笑起来。他脸红了,又羞愧又生气,不过很快就适应了:笑就笑吧,等你见识我的实力就笑不出来了。
他走了一会儿,累了,于是就在自己的手上排一个预测盘,选准一个地方就坐下了。
一个比较年轻的人从那里经过,看见了他靠在一边的旗,笑道:“老弟,你不会来真的吧?”
“真不真试了就知道。”十方用一副神气的摸样说。
“好好,那你给我算一个怎么样?”
很显然是戏弄他的,但他知道,这一回算好了,这次的事情就算有了一个好的开头,他才能在这个村里站稳脚。
“算是可以,不过可不能白算。”
“你只要算对了,尽管开价,怎么样?”
十方心想:“到时候只怕你没那么多钱给。”
“怎么样?”对方又问了一次,一副嘲笑耍弄的神情。
“好吧,我不要多了,给个一百的就行了。”十方说,“你要算什么?”
“恩,这个嘛……”他转动着眼珠,想着怎么样难倒这样个奇怪可笑的人呢,“这样吧,你算算我还有多长寿命。”
“这倒挺有意思,不过,你怎么证明我算对了呢?钱怎么给呢?”十方用玩笑的方式说。
“好吧,那你就算我有没有老婆。怎么样,这个问题可以立即验证的出来的吧。”
“那可得说好了,算准可得给钱。我们该找个人做证才是。”
“你放心好了,我这人说话算话,你就算吧。”
“好,那我可算了。”十方拿出一个本子,翻到空白的一页,在上面写起来。
“哎,你这个‘神算’真有意思,你不问我时辰就能算出来?”
十方不搭理他。很快他就得出结论告诉他说:“你是三年前娶的老婆,而且是采用一种不正常的手段,不是把她骗了,就是霸王硬上弓。一开始你对她还挺好,不过最近在外面好象又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人急忙打断他,“你这小老弟,一点都不会算。哎,走了。”他一副失望的样子走了。
“喂!我那一百块钱呢?”十方在他身后喊道。
“算错了,算错了,没有。”那人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两个上了年纪的人正好从这里经过,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婆。两个人正为什么事吵吵嚷嚷,只听那老头不停地说:“好了,好了,不去就是了,不去还不行吗!你就别唠叨了。”老太婆则一个劲地追问:“你这话说过多少回了,你说,说过多少回了!你去买彩票倒也是了,回来还打牌给我输钱。”
老头看见了十方,立马向他奔过来,问:“小伙子,给刚才那个人算命呢,他是不是逗你了?”
“是啊,他输了不给钱。”
老太婆追上来,对老头喊:“你想躲是不是!好啊,你个臭老头!”
老头不理她,很正经地问十方:“你真会这个吗?”
“我怎么会骗您呢,你可以先测试一下灵不灵。”
“臭老头,你什么眼神,这么年轻会算吗?你老实给我走。”她打了一下老头的背。老头不理她。
“这么小年纪就出师了,确实还是头一回见,村里以前有个先生的。哎,对了,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可厉害了,不过很少人知道他,他不轻易给人算命的,我说出来您也许不知道。”
“什么呀,胡编!有师父还不跟师父出来。哎呀,快给我走。”老太婆没好气地看着十方,认为他碍了她的事。
“你给我算算?”老头还是不理他。
十方开始想躲开他们,可是老太婆把他激怒了,于是他就说:“行啊,算什么?”
“等等,你怎么收费?”
“今天你算是第一个,不收钱。”
“我今天到镇上去买彩票,你给我算算,哪个号码好。”
十方心想,这个老头,“票”迷心窍。
老太婆叨叨不休地在旁边唠叨。十方也不理她。
“您今天下午几点钟买呢?”
“三点吧。”老头说。
“几位数?”
“六位。”
“等一下。”十方又在他的本上写画起来,最后,他写出一串号码,用另一张纸誊给老头,“诺,就这个,这是今天最好的号码,是个二等奖。”
老头高兴又带有怀疑的接下小纸条,说:“要是真中了,我再来谢谢你。”
“我说过了,这回不收钱。”
老头跟老太婆打打闹闹地走了。
十方在原地打起盹来,这是今天最好的成绩了,他知道不会再有人来了。经过的人如果是一个人,那他就会把这个笑话带回去,如果是两个或两个以上,当场就指指点点,拿他开玩笑。再过一天,大概全村的人都知道他了。等待是无聊的。他还不知道师父说的那个女孩是谁,不过肯定会见着,只是在什么情况下见。
中午的时候他吃了点东西,那是他自己带的。晚上到哪里投宿呢?他想起了这个问题,于是,他给自己算起来,哪一个方向对他有利呢?算好之后他放心了,就举着他的旗子往前走。
一天下来,除了有一些好奇的人找他说说笑话之外,没有人找他算命。夜晚,他找了一户人家,那是一个孤寡老人,家里没有什么人,于是就让他住下了。老人使劲地跟他聊天,问这个,问那个,又说起自己的家事,儿子女儿怎么对他,亲戚朋友怎么样等一大堆。一直说到大半夜。十方哈欠连连也只好忍着。第二天,老人又早早地把他叫醒,一边做早餐一边唠叨。
将近中午时分,外面响起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朱伯,朱伯,你家是不是来客人了?”一个老妇的声音。话未落音,人已到了屋里。十方一看,这不是昨天那个老太婆吗!紧接着,昨天的老头也迈了进来。一副高兴的样子。
“哎呀,果然在你们家啊!”老太婆高兴地说。
“昨天来的,我们正说着话呢!”朱伯有点不高兴地说,他凭多年的生活经验感觉到不妙。
“小伙子昨天住你家呢?你一个人太麻烦了,今天就让他住我那去吧。”老太婆说。
“是啊是啊。”老头附和着说。
“小伙子,你在我们这里没有亲戚吧,你昨天就该跟我们说一声,这不是给朱伯惹麻烦了。你就把我们当亲戚好了。今天就到我家住吧。”说着就牵着十方的手往外走。老头也在一旁推推搡搡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朱伯生气地说。
“我说朱伯,我们这是为你好,是不是。你一个人在家,也没个老伴的,怎么招呼人家呢,是不是。”老太婆说的朱伯的脸都气红了。
“好了好了,”十方提高嗓门喊道,“停一下,停一下。”
老头和老太婆果真停下了,老太婆起皱纹的手依然抓着十方的手。
“我在大爷这里住了一天,钱还没给他呢?”十方说,他看着老头和老太婆的反应。
老太婆楞了一下冲老头喊道:“老头子!”
老头顺从的点点头,从衣袋里拿出十元递给老太婆。老太婆转手正要递给朱伯,只听十方又喊道:“等一下,这钱得我给。”
“没事,我们给是一样的。”
十方当然知道他们心里打什么主意,他看着那十元钱,忍不住就叹气,说:“我昨天答应的是一百,还是我自己给吧。”
老太婆变了脸色,一跺脚,又叫道:“老头子!”
老头子不情愿地拿出九十,给了老太婆,这才给了朱伯。
十方告别了朱伯跟着老太婆来到他们家。这几天都不用担心住的问题了。
两个老人一到家就张罗起中饭,杀了一只鸡。十方就坐在外面的长凳上晒太阳。他想:让他们忙去吧,到时候还得求我。一个老人在他的后面一个靠墙的地方摆弄着针线活。隔壁走出来一女孩,看见长凳上已经坐了人,就从家里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做针线活的老人旁边。十方听她轻声叫了声“奶奶”。
他好奇的看了看女孩,心想:不会就是她吧。
女孩左手拿着一本书里面似乎夹了一个草稿本,十方看见她在那里不停地写写画画,不像一般人,而是十分有力地写着。有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的就发呆,好像失去了弥足珍贵的东西。随即用一种他听不清的话对刚才的行为加以批评,接着继续写画。
“一定是有什么心事。”十方自言自语地说。
他凭感觉猜到,应该是她了。他走过去向她打招呼。
“你好。”
女孩抬起头,毫无表情地看着他。竟然没有发笑。良久才反应过来,她朝他点点头。
“这是什么书?”当他面对自己要寻找的人时竟然不知所措,只好随便找个话题。
“数学。”女孩干脆冷淡地说。
他感到一丝的不爽,但很快就消失了。这是来这里的目的,一定要完成。他要怎么跟她接触呢?十方想到他对于数学完全是外行,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评论,就说:“挺好挺好。”
女孩没有理他,埋头看她的草稿去了。
十方很难为情的站在旁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幸好从对面走来一个人,那人十分眼熟。看清楚了才明白,是昨天那个打赌的人。
“小老弟,你在这里啊!”那人走近了说。
十方本来不想理他,眼下为了脱身,只好说:“你是还我钱的吧。”
“什么呀,小老弟,你没算准,我怎么能给你钱呢?”
“好啊,吃亏的可不是我。我可不会给你算了。”
“这样吧,我们再睹一次,这你要是算得准我就给双倍的钱,怎么样。”
“你以为我真的为了钱而算吗?”十方对这种人感到很生气。
“人不都是为了个钱字嘛,你说是不是。”
“呸!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坚决不给你算。”
那人一听急了。
“我是看你年纪小,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既然不争取,那就算了。”说完甩手而去。
“哼,都不知道谁吃亏。你还得找我。”十方在心里想。
女孩已经进了屋。
阳光很暖和,铺盖在大地上,照得他暖洋洋的。他继续在长凳上坐着,看着地上的小草,来回摇曳,婀娜多姿。远处已经可以看见袅袅炊烟。有好些人劳动回来,惊奇地看他。目标人物还不清楚,看样子需要点时间。
老太婆在门口喊他吃饭。
香喷喷的鸡肉挑逗着他的食欲。老头老太婆热情地款待他,两只鸡腿都塞进了他的碗里。他一边吃一边暗笑,感叹。这一次出行让他见识了更多的事情,他感觉自己成长了。师父让他一个人独行是用心良苦,完成任务是小事,体验生活才是目的。他感激师父。
午饭吃完后,两个老人一边收拾一边推推搡搡地说着什么话。最后十方听老太婆骂了一声“没出息”。
老太婆出现在十方面前,面带笑容地说:“小伙子,等一下我们家老头上街,你能不能给他出个号码什么的?”
十方知道他们会这样做,早就把数字写在一张纸条上,这时从袖子里拿出来递给她:“这个给大爷吧。”
老太婆高高兴兴地收好字条,转身要走的时候,仿佛漏了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哎,我们家老头子就是好这个,没办法,总也管不住。”
老头下午出去了。十方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就举着他的那个写着“神算”地小旗游村去了。
这里是海地市最出名的学校,学生们能以在这里有个名目为荣。家长无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到这里学习。教师更是热爱这里的工作。然而并不是每一个都有机会进入这个大门。
今天是星期天,一群学生从这里经过,突然聊起几年前的事来。
“刘水岩,你看这个学校,外表看起是什么重点学校,实际上屁都不是。连你这样的学生他们都不收,不过,这也实在是它最大的不幸。”一个叫郭力的说。
刘水岩笑了笑。
另个人就附和了:“就是,不过,我们水岩同学要是进了这个学校,我们就不会成为同学拉。”说完哈哈大笑。
“什么臭学校!”另一个同学附和着,“一个学期的费用顶我们两年,换了我,才不去呢!”
“你想进,进得了吗!”另一个也大声笑起来。
这群学生边说边笑的往前走了。殊不知道有一个人正在后面跟着他们已经走过了好了几条街。那是一个乞丐样的老人。
当只剩下刘水岩一人往家走的时候,那个乞丐老人便突然横在了他前面。刘水岩只认倒霉,试图摆脱他,可他听到了另他兴奋的东西。
老人对他说:
“你想不想看看最先进的科技?”
这让他感觉到兴奋,同时也为自己竟然相信这样一个老头胡扯而感到羞耻和愤怒。
老人从破布烂衫里掏出一个东西:一本书,不对,是一个笔记本递给他看。说:
“如果你觉得值得,就跟我走,不然我就把笔记带走。”
刘水岩细长的手指迅速地翻动着笔记,眼睛里闪现出强烈的光芒。他为里面的内容而陶醉。
他合上笔记本,镇定下来,说:
“你是什么人?”
他恢复了镇定,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头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并且说着莫名其妙的话,除了怀疑他别有用心之外还能怀疑什么呢?他看到,老人的脸是是无精打采的,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气可言。他怎么能够轻易地就相信他呢?
“你想知道什么?”
刘水岩沉思了片刻,告诉他说:
“你怎么证明这笔记本是你的。”
“你先把笔记给我。”
“不行,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偷的。”
“你必须给我,因为——”当老头在说“因为”的时候,笔记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到里他手里。刘水岩目瞪口呆,只感觉老头的眼神突然起了变化,然后又落了回去。
“因为你必须给我。”老头说完了他的话。
有生一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的心跳速度加快,大脑飞速运转,最后他得出了一个认为明智的结论:相信他。
“你要我做什么?”
“这个给你,明天晚上我去你家。”老人从笔记本的夹层里取出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看完后烧了。”
他木讷地接过纸条,望着老人慢悠悠地离去。
一直走到家的时候,他仍然没有回过神来,以至于妈妈叫他也没有听见。他急于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跑进房间,反锁。拿出那张纸,从头到尾彻底地读了一遍。
十方在和平村游荡了几天,由于都算得精确,名气很快就上升,这几天他接了不少活。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有人算出行的,有人算财路的,有人算婚姻的,只在别人问到风水的问题的时候他才不清楚——这个师父还没有教他。期间也有几个女孩子听说了他的能耐跑来找他。他拿不定主意,到底师父交代的那个有没有在其中呢?
提供他吃住的那俩老口子这几天乐得和不拢嘴,每天老头都是高高兴兴出门,欢欢喜喜回家。他们甚至发挥想象力,希望通过十方的能力让他们的家业振兴起来。老头想:把儿子们都请回来,也学两手,到时候全村的人甚至全县全省全国的人都会来找他们,哈哈,那就是世界首富了。不仅如此,他们还可以开很多公司,只要借助这项能力,就能够一帆风顺。两个老人每天晚上都嘀咕个没完,以至于这天老头都不想去买彩票了,他感觉到要实际行动,买彩票能有多少钱,他要实行他的计划。
十方知道今天可能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于是决定回去,大概师父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因为师父的能力是无可怀疑的。
老头老太婆决定吃过中饭就跟十方谈论他们的伟大计划。却不料上午十方就来向他们辞行了。这可怎么得了,这怎么能走。老头老太婆都死活不让他走,摆出了上千条理由,甚至把威胁也摆出来了。十方只好假装答应不走。他把东西都放下,说:“好吧,好吧,不走了,就在这里住下了。”没想到老太婆死死地盯着他,连到了做饭的时候都不离开,让老头去做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十方听见不时的有脚步声走近。
第二天一起床,他可以很明显的看出老太婆精神不佳。他想:“这都是我害的。”
他不再出去了,一直坐在那张长凳上晒太阳。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他感觉到不自在,反身过去看,老头子在后面呢,老太婆呢?难道去休息了?轮班了?
隔壁的老奶奶仍然在做着针线活,女孩也仍然坐在旁边看她的书。
上午过了一大半,十方发现陆陆续续有人到老太婆家里来,这些都是这几天他见过的人,每一个人都同他快乐的打招呼,这是怎么回事?人越来越多,最后他看见老太婆陪这几个人唠唠叨叨地回来了。这让他感到惊讶,老太婆没有在家里休息吗?他们见到了十方后声音就变小了,似乎不愿意让他听见,只是同他打了个招呼。这情景让全神贯注的隔壁的女孩发现了——她这几天似乎跟第一天十方见到她的时候心情有所改观,看书也变的精力集中了。看来她对这奇怪的现象也有所好奇。
很快,老太婆把十方叫了进去。屋子里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盯着他。老太婆殷勤地搬了一张凳给他坐。
他很不自在地坐下了,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他明显地感觉到老太婆在他后面挥动着手臂。一个上了年纪的比老太婆大一点的老人咳了一下站起来,说:“十方,我们听说你要走?”
十方感到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他点了点头。
“那可不行!”老人高声的说出了这句话,让十方吓了一跳。他自己也觉察到了,觉得不好意思,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我是说,你什么要走呢?不打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吗?我们这里有什么不好吗?到哪里不都是一样?”
这让十方很有压力。他默不做声。
余下的人也跟着一个个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一个比一个理由充分,一个比一个感情强烈。哎,这可怎么办。整个上午他就被这一群人淹没了,以至于到了吃饭时间大家都没有感觉。直到有人来提醒他们吃饭,仍然不舍得回去。最后,十方只好发誓,留下不走了。这才一个个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真累啊!
整个下午,他都老老实实地待在那里晒太阳。没事干。他正在发愁,怎么离开呢?
他感觉到后面有人靠近。懒得看。
一股清新的感觉像他靠近,好奇地往右边一看,这不是隔壁的女孩吗?女孩在旁边坐下。
“你来了好几天了吧?”女孩直接的问。
“啊,是的。”
“你是他们家的亲戚吗?”女孩往背后指了指老太婆的房子。
“不是。”
“他们今天那么多人来干什么呢?”
“嗨,不让我走呗,真烦人。”
“你给他们算命吗?他们为什么不让你走?”
“不知道,应该是在打我的什么主意吧,哎,这帮子人呐。”
“那一定是算得很准了?”
“虽然不是时时都准确,但还是能够预测一些事情的。”
女孩不说话了。她看着远处,像是在想什么。
“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女孩最后问。
“可以啊,你想问什么?”
“不过,我可没钱。”
“没问题。”
“我想问,一个人的生死你能不能够算得出来?”女孩说完瞪大着眼睛等着回答。
十方看到这是一副迫切想知道答案的眼神,这眼神与他这些天来所见过的都不同,难道师父说的真的是她!就在十方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看见女孩的表情掠过一丝失望。
“当然可以。”他马上肯定的回答她,“你想问这个问题吗?”
“真的,你能确保算得准确?”
“肯定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那些找我算过的人,看看准确度怎么样,不然为什么这么多人强迫不让走?”几天来,十方第一次急切的想解释他的准确度。
女孩又惊喜又害怕。
“那你帮我算一个人。”
“好啊,你把人的姓名,出生年月给我就行了。”
女孩在他随身带着的本子写下了这些信息。她看着十方随后在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深锁着眉头,好像很吃力的样子。
“怎么了?”女孩焦急地问。
“真奇怪,奇怪。”十方自言自语地说。
“怎么回事?”女孩再一次问,现在,她的害怕多出了惊喜,几乎就要把空间占满了。
“啊,没什么,没事。”十方擦了擦额头的汗,“他的命还长着呢!”
“真的?你好象疑惑不解的样子?”女孩担心的问。
“你是问他寿命是吧,不担心,还早,还早。相信我,我敢打赌。”十方知道刚才表现不好,极力挽救。
“真的?”女孩再一次问了一遍,十方坚决肯定的回答。
“那你能够算出他现在在哪里吗?”
“这个没问题。他现在——诺,在那个方向。”他指着东南方。
“什么地方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他大概的方位。”
女孩又陷入了沉思状态。
“我能找到他吗?”
“这得算算,你等一下。”
几分钟后他告诉她说:“可以,不过时间不大确定。”
女孩的脸上露了一丝微笑。“希望这是真的。”她说,“不知道明天天气怎么样?”
十方想,她这是在测试他呢?
“明天天晴,后天有雨。”他说。
就在这天夜里,十方还是走了。老太婆对他的发誓似乎很满意,虽然几次起床观察动静,但终究熬不过去。于是十方就趁着夜色的掩护出村了。女孩问的那个人的奇怪现象一直萦绕在他心里,无法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