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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开祯经典官场合集 许开祯 4051 2024-10-16 21:26

  

  南州宾馆又迎来重要客人。田家耕预想的没错,莫晓落绝不会轻车从简一个人来,有些女人天生就不会低调,她们到这个世界,就为了张扬。田家耕提前跟宾馆经理王永江做安排,王经理似乎有点怕麻烦,或者还有别的想法,跟田家耕道:“要不安排到梅园吧,这么重要的客人,这边接待不起啊。”田家耕臭了一句王永江:“怎么说话呢,有钱不挣,你傻啊,还要不要效益了?”王永江叹气道:“挣那么多钱干啥,反正要改制了,挣了也是别人的,我就想图轻松。”

  一句轻松,反把田家耕说的没了词。最近关于南州宾馆的改制,吵得很凶。有人说书记高原在省里就已经答应了人家,体改委主任奉命去了省城,回来就办手续。也有说万庆河想拿南州宾馆做文章,制造点新闻,好给平静的南州弄点波澜出来。更有说,南州几位大老板在南州宾馆改制上咬得越来越紧,谁也不让谁。钱小亨甚至放出狠话,如果南州宾馆落入江南华手中,他全全线撤资。

  肥肉就是肥肉,谁也不想放弃。不管怎么改,只要接待两个字在,效益是现成的。

  接待就是生产力,而且是最大的生产力!

  王永江如此失落,田家耕也能理解,但绝不能纵容。

  “现在就溜号,早了点吧?”田家耕话里已有不满。。

  王永江却不管,继续道:“溜不溜号都没意思,老了,是该退出舞台了,有句话一直没敢跟主任说,今天大胆说出来,求主任能手下留情,让我退得光彩一点。”

  “什么事,说!”

  王永江又苦笑一声,战战兢兢道:“也没啥别的,就想走得利落一点。”

  “永江你脑子进水了啊,谁说要让你离开——”田家耕长叹一声,忽然就不说什么了。过一会,突地明白王永江话里另一层意思。

  “永江你?”

  算了,问什么呢。国企正常运转时啥问题都没,平平安安,一旦改制,立刻变得风起云涌,狼烟滚滚,不少国企老总,都在最后一刻翻船,进去了。

  王永江是怕这个。

  “永江你给我听好了,不管你心里想什么,这次接待一定要给我打起精神,出半点差错,我都不会放过你,明白不,我再声明一点,这次绝不是开玩笑!”

  “主任……”王永江这才读懂田家耕那张脸。

  跟王永江安排完,田家耕又找申有志,完全摆出接待主任的威严,扎扎实实叮嘱了一番。其实他们哪里懂,田家耕不把莫晓落安排到梅园,不是梅园不够规格,而是有些东西你必须考虑到。副省长陈国安来南州,从不去梅园。相反,冯副省长到南州,步子从不迈进南州宾馆一步。

  哪根藤上的瓜,就该放到哪根藤上去。

  做接待如果连这些都搞不清,那你趁早回家抱孩子去。

  莫晓落他们到来的前一天,田家耕遇到了喜事。快下班时,市委办打来电话,说高书记让他过去一趟。“书记不是还没回来么?”田家耕问。打电话的是办公室一位年轻秘书,他说:“下午四点回来的,秘书长让我电话请你,书记有事跟田主任谈。”

  田家耕撂下电话就出门,下楼时不巧撞见了苏景文,田家耕想躲过去,不料苏景文拿出一张单子,说麻烦主任签个字,这事急办呢。田家耕接过单子扫了一眼,是一大堆补品。匆忙中他问:“要这些干什么?”

  “市长病了,打针输液不解决问题,得靠这些。”苏景文说。田家耕这才反应过,关键还在医院里,忙笑说:“这点小事,苏主任还做不了主?”

  原本是句笑话,也是在推托,哪知苏景文很较真地说:“做主,你让我做主,关市长都做不了主,我一个调研员能做主?”一听话头不对,田家耕不敢多说,掏出笔就想签字,忽然发现上面有两样东西:一箱茅台,十条软中华。

  “要这个干什么?”

  “我哪知道,市长要的,要是田主任觉得不妥,就去直接问关市长。”

  换平日,苏景文这口气出来,田家耕会什么也不说,就把字签了。反正一年从他手里批出去的名烟名酒,也不是小数目。另外还有许多莫名其妙的开支,也要从他这里列支。可这天,田家耕突然较了真。

  “那好吧,等我问完关市长再批。”说完,屁股一转下楼,把苏景文晾在那里翻白眼。

  到了市委,打电话的小秘书候在办公室门口,看见田家耕,热情迎上来:“主任来了啊,领导们都在等您呢。”

  领导们?田家耕心里嘀咕了一句,跟着秘书往书记办公室去。

  高原办公室三个人,组织部长,还有教育局长。罗骏业歇任第二年,教委改成了教育局,现在的局长姓焦。

  “书记……”田家耕冲高原看了眼,目光又往另外两位领导脸上看。

  “怎么样,听说莫总要来,你这个大总管,可要把准备工作做好哟。”高原朗声笑道。

  “正在尽力做呢,谢谢书记关心。”田家耕谦恭道。

  “看,老田现在是不是越来越谨小慎微了,我跟你们说,你俩还不信。哪还有点当县长时的气魄嘛,别人是酒壮英雄胆,我们的老田是越喝越没了胆。”

  “书记批评得对,我接受,虚心接受。”

  “哪个批评你了?老薛你看看,现在啥话都不能说了,一说就成了批评。”

  老薛就是组织部长,他冲田家耕呵呵一笑,道:“是书记把田主任吓住了。”

  你一言我一句,开了阵玩笑,高原言归正传。

  “坐吧,叫你来,是有件事想跟你碰碰,你老婆的事。”

  田家耕心里猛地一动,安小桥?

  “你家小桥应该休息好了吧,如果我没记错,在家里差不多两年了吧?”高原嗓门依旧很大,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两年零三个月。”田家耕道。

  “这才叫吃空饷,光拿工资不干活,便宜着她了。”高原拿出烟,给薛部长敬。组织部薛部长是大烟鬼,几个常委中,数他烟瘾最大。平日高原是对他禁烟的,办公室更不会敬烟给他,看来今天高原心情真不错。

  高原调笑完,薛部长开口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这样的田主任,今天请你来,是有件事想提前跟你碰碰,组织部经过多次讨论,广泛听取各方面意见,决定调安小桥同志到教育局工作,具体担任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办公室副主任……”

  田家耕完全没有准备,这话真是把他吓住了。怎么可能呢,教育局,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办公室……后面谈话如何往下进行的,田家耕完全没记住,脑子里只响着一句话,小桥的工作终于解决了!

  当天下午,高原跟薛部长他们去吃饭,要田家耕也一同去。田家耕想急着告诉妻子,借故还有事,竟给推了。高原呵呵笑着,不说话。薛部长替他打圆场:“田主任还急着安排明天的接待呢,我们就不难为他了,让他留点量,跟南乌的同志们喝。”

  “也好,那你早点回,记着养足精神哟,乌岭这次要是闹出意见来,你吃不了兜着走!”

  田家耕如获大赦。回到家,鞋都顾不上换,一把拉过安小桥:“快坐下,有好消息跟你讲!”

  安小桥听了,根本不敢相信。当初给她的处分是调离教育单位,怎么时隔两年,又让她回教育口,还提拔她?

  “老公,做梦了吧?”她伸出手,摸了摸田家耕额头。

  “不是梦,是现实!三位大领导,当头对面跟我谈的。知道不,这样的谈话,就是结果,上会不过是走走样子。再说你这任命书,是组织部下的,不用过常委会。”

  安小桥先是静着、沉思着、怀疑着,随后,就爆发了出来!

  这晚,夫妻俩早早就睡了。两年多的压抑,两年多的等待,终于在这天爆发。安小桥像决了堤的洪水,浪跟着浪,潮连着潮。谁说她没有期待,谁说她没有想法,有啊——只是……现在终于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再也不用躲藏不用伪装,又可以堂堂正正上班去了。

  疯吧。

  于是就疯。田家耕也像是沉闷了两年的一口井,顷刻间被点燃,被爆发。原来压抑他的,不只是自己的失意,更多的还是妻子的工作,妻子内心的委屈。这一刻,他才明白什么叫男人,什么叫丈夫!

  这一刻,他才明白两年前为什么会对官场有那样的认识,那样的想法。不是官场让他消极,更不是官场让他理性,而是个人的遭遇!

  没有谁是深刻而全面的,每个人对生活的认知都是从自身实际出发。境遇一变,天空立马成了两样。过去奉为至真的,立即遭到颠覆,过去的信誓旦旦,转眼就成笑话。

  那就让新鲜的席卷自己吧!

  浪潮涌动中,田家耕跟妻子,**勃勃地纠缠在了一起,安小桥的身体膨胀着,起伏着,仿佛积聚了多少暴雨,要在瞬间泼下来。不,喷出来。一对酥胸高高挺起,两只**上喷射着火焰,两条腿像两条疯狂的蛇,怎么缠也还是不过瘾。田家耕更像是憋足了气的球,不爆就会出事。

  于是就爆。

  天呀,这晚,他们居然热火朝天地来了两次。这个年纪,还有如此的爆发力,太惊人了。安小桥兴奋死了,不停地尖叫,尔后又呢喃。那叫声,那梦呓一般的喃声,真能把人疯死!事后,安小桥成了一滩水,软绵绵地偎田家耕怀里,田家耕气喘吁吁,像一头老牛,动弹不得。安小桥歇息片刻,又冲动了,女人总是比男人有后发力,要不怎么说女人是海绵,能把大海都吸干呢。见田家耕不动弹,话也懒得说,安小桥不依,挠他痒痒,逼他说话。

  “说嘛说嘛,今天就是想跟你说话。”

  “我是谁?”田家耕出其不意问。

  “老公呀,不对,是田主任,未来的田市长,不,田书记。”

  “野心不小啊。”

  “没野心哪是我老公?”

  说着,猛地翻过身,再次跃田家耕身上:“说,是不是呀,快说!”

  “偏不说!”

  “不说我就欺负你!”

  真让她欺负,却再也不欺负不动了,只能叫停。温存了一会,奇奇怪怪问:“老公你说,书记为啥对你这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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