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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黑白道2:暗算 朱维坚 8576 2024-10-16 21:35

  

  郑楠还几次对警方说,不能因为他是县委书记搞特殊化,案子破不了也没关系。表面上,是给破案人员减压,实际上,是在让你松劲儿。他们想方设法制造一些事端,分散警方的注意力,转移侦查视线。首先,在听到专案组即将成立时,赵汉雄在江泉自导自演了一场被袭击的闹剧,他雇佣了杀害过郑楠家人的凶手高大昆来袭击自己,并由保镖替他挨了一刀。这样做,既吸引警方的注意力,又把自己扮成了一个受害人,减轻在山阳案件上对他的怀疑。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们想以此把李斌良留在江泉,因为,他们知道李斌良的名声,他们害怕重蹈当年那个黑社会铁昆和腐败分子魏民的覆辙。李斌良:“怪不得他要求我办他的案子,原来是为了这个!”

  秦志剑:“看来你的名声挺大呀,让他们害怕,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后来,他们又通过李权在苗雨之处获得了有目击者的信息,很快确定其人是袁志发,又马上制造了车撞人的案件。接着,他们又掌握专案组全力追捕马强的动向,害怕他暴露,就又把马强灭口了。再接着,听说专案组已经掌握了赵汉雄、李权和郑楠三人之间关系的蛛丝马迹,心中发慌,就又生一毒计,绑架了李斌良的女儿,想把专案组的注意力吸引到江泉,可是,由于种种原因,又不得不放了孩子。这个原因就是,郑楠发挥了作用,或许,他是良知未泯,或许,他尝到了亲人被害的痛苦,从而逼迫他们放了孩子,除掉了他们的杀人工具高大昆。苗雨在**挣扎着说:“我第三次向李权通风报信,是林局长的指示,他说这样可以惊动他们,逼迫他们行动,从而暴露自己。其实,从第二次,我就有点怀疑他了,可是,还拿不准……”

  李斌良安慰着她:“苗雨,你别解释了,大家都知道了!”

  会议继续进行。秦志剑:“现在看,郑楠拿出的那封威胁信,一定是他伪造的,他知道袁志发写信的特点,就模仿他制作了那样一封信,想把我们的视线引到袁志发身上,把他当成真正的罪犯。当然,这肯定是他们共同商量的计策。”

  没人出声,但是,大家心里都在说着:对,是这样。秦志剑继续说:“现在,事情已经明朗。我想,郑楠既然也明白了自身的处境,绝不会甘心成为他们的玩具,他一定会进行反击!”

  李斌良:“对,明天就要开会了,今天夜里,可能是他们双方最后的较量!”

  不能再等待了,证据已经有了,可以采取行动了。别的不说,仅从苗雨的讲述看,赵汉雄就构成故意杀人罪,而李权是共同犯罪,当然还有赵汉雄的两个保镖。可是,采取什么行动呢?当然,应该马上抓人,抓捕赵汉雄和他的两个手下,还有李权。可是,说到这里,几人都不约而同地露出难色。李权是什么人?你敢随便抓吗?抓捕市委秘书,不向领导报告行吗?何况,他还不是一个普通的秘书,他的背后可能还有比市委领导大得多的领导。抓捕赵汉雄?也不行。他是市县两级人大代表,要抓捕他,必须先报人大批准。那就报告吧。可是,他们仍然迟疑,因为,他们不知道报告的结果是什么。倒不是不相信领导,可是,就凭这两个人在白山的影响和与上层领导的关系,就很难相信他们会保密,何况,无数事实已经证明,再大的案子,哪怕到了更高的层次,都会跑风漏气。而一旦跑风漏气,等到报批后再行动,恐怕他们早已逃到了国外。

  经过研究,林荫提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先实施监控,把他们严密地控制在视野之内,然后再报告,待批准后再实施抓捕。

  监控需要马上实施。可是,他们在哪儿?李权和赵汉雄在哪儿?林荫转向老曾:“曾局长,明天不是开党代会吗?你说过,赵汉雄要列席会议是吧!”

  老曾脸上冒着油汗:“这……对,对,他一定在山阳,对了,外地来开会的都住在县宾馆。李权是会议的观察员,一定也在那里……”

  没等老曾说完,林荫就一挥手:“走……对了,斌良,你陪着苗雨,其他人跟我走!”

  已经是后半夜三点了,再有两个多小时天就亮了。这是人们睡得最香的时候,可是,林荫他们抵达宾馆后,刚敲了两下门,值班的警卫就走过来,一边开门一边揉着眼睛:“都后半夜了,怎么出来进去的没完了,你们……”

  老曾上前:“你认识我吧!”

  警卫:“啊……认识,您是公安局曾局长。您找谁……”

  这时,负责会议保卫的两个警察闻声走出值班室,看到林荫和老曾,急忙敬礼。老曾不动声色地:“怎么样,发现什么异常没有?代表们都安全吧!”

  民警甲:“报告局长,一切正常,大部分代表早已入睡!”

  老曾:“大部分,这么说,还有没入睡的?”

  民警乙:“有!”

  放低声音,“报告局长,有少数聚在一起搓麻将的,还有的刚刚出去……”

  秦志剑:“刚刚出去,谁?”

  民警甲:“是汉雄集团的赵董……”

  什么……秦志剑:“他去了哪里,你们知道吗?”

  民警乙:“不知道,我当时问了他一句,他就说有事出去一趟。我还要他注意安全,他说没事,有两个手下跟他在一起。”

  几人面面相觑。这种时候,他出去干什么?莫非察觉了什么,跑了……对了,李斌良在东大泡子看到了两个身影,那一定是他的两个保镖,他一定是从他们的口中知道苗雨被救了,从而逃离了山阳。林荫:“曾局长,快,立刻调集警力,封锁所有出城路口,拦截赵汉雄和两个手下,同时,对城内各条道路进行搜索,绝不能让赵汉雄跑了!”

  专案组的人多虑了。其实,赵汉雄此时并没有逃跑,他也不知道苗雨已经被救,自己和两个保镖已经暴露。他是接到一个电话后,不情愿地离开房间,离开宾馆的。大刚子在开车,赵汉雄坐在副驾位置上,冯健男坐在后排。此时,赵汉雄正在不满地低声打一个电话:“……他非要我一个人去,你说,这种时候,他找我干什么呢?能不能有什么鬼呀?我有点不放心,真不想去见他!”

  电话的另一方是李权,他说:“不,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了,他说他决定放弃山阳了,可是,在下去之前,想和你唠一唠!”

  赵汉雄:“这么说,他是认输了?”

  李权:“是这样,看起来,他还是明智的。可是,在这种时候咱们不能逼他,你还是去见他,他越有鬼越要见他,咱们要随时掌握他的去向,以便心中有数……对了,你最好别再激他,他要真和咱们破釜沉舟,也是个麻烦!”

  赵汉雄哼声鼻子:“我尽量吧,差一不二我就让着他,可是他要太过分了,我也不惯着他!”

  赵汉雄放下手机,手往前面一指,对开车的大刚子:“到前边停下,你们把车停到远一点的地方,然后再回来!”

  轿车停下来。这是城郊的一片居民区,一条僻静的便道,一片低矮的平房区,一幢普通的民居外边。民居的窗子遮着窗帘,隐隐透出灯光。赵汉雄从车中走出来,大刚子和冯健男也随之走出来。赵汉雄比划一下:“就是这儿,你们远点找个地方把车藏好,回来就守在大门口……不,就藏到院子里,听着屋里的动静,要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就冲进去,听见了吗?”

  二人异口同声:“听见了。”

  赵汉雄:“那就这样吧……哎,对了,那个女的处理得利索吧!”

  二人互视一眼,冯健男急忙地:“利索,干净利索,大哥你放心吧!”

  大刚子紧跟着:“对,对,我们把她扔水里了!”

  冯健男:“身上还绑了块石头!”

  赵汉雄没有再问,拔腿走向院门,院门未锁,他轻轻一拉就开了,向窗子望了望,昂然向里边走去。大刚子和赵汉雄对视一眼,重新钻入车内,开车向远处驶去。郑楠听到了外边的脚步声,心中对自己说:他来了!他的目光再一次从室内缓缓巡视了一遍,心中充满了一种别样的痛苦和惜别之情:这是他的家,他曾经的家,在这里,他曾经度过很多甜蜜的日子。那时,有亲爱的妻子,亲爱的女儿,有她们的笑脸,有她们的笑声,而现在,一切都不在了,永远地不在了,因此,也就不能称为家了。家对于他,已经永远地失去了。可是,他又重新走进了这个过去的家,并把它细心地打扫了一遍,还把一家三口的合影端端正正地重新挂回原来的位置。照片上,她们还活着,还那么鲜活、幸福地笑着,依偎着那时的他,看着现在的他。他木然地看着她们,喃喃自语着:“一切,应该结束了!”

  就在这个夜里。不,在这个凌晨。脚步声已经走到门口,他迟疑了一下,推开门,走进来。他静静地坐在椅子里,等着他。他已经做好了安排,在他的前面,是一张不大的桌子,那是女儿用来写作业的,现在,他把它挪了个地方,放到了地中间。桌子的另一面,也是一把椅子。桌子上放了两个茶杯,里边已经放好了茶叶。他走进来,站到门口,向屋子巡视了一下:“郑书记,我来了,有什么话,请说吧!”

  郑楠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你一个人来的?”

  赵汉雄坐下:“当然!”

  郑楠:“你确实有胆量,难道,你就不怕我害了你?给我的妻子和女儿报仇?”

  赵汉雄干笑一声:“你……害我?我赵汉雄闯**江湖,什么场面没见过,还会怕你?就凭你,真要一对一,恐怕你不是我的对手吧!”

  郑楠:“可是,杀人不一定非得用蛮力,也可以用智慧,譬如……”

  他给他面前的茶杯倒水,“我可能在这茶水中投放了毒药,你喝下去,就完了!请——”

  赵汉雄望着茶水,愣住了。郑楠:“怎么样,你不是说不怕吗?现在我就看你到底是不是真英雄,看你敢不敢把这杯茶喝下去!”

  郑楠说着,给自己面前的茶杯也倒上了水,端到了嘴边。赵汉雄突然一把夺过郑楠的茶杯,把自己面前的茶杯推给他:“现在,我要看你敢不敢把它喝下去!”

  郑楠把茶杯拿到手中:“赵董,你太多心了,我要真想害你,还会告诉你吗?”

  郑楠把茶杯端起,喝了一口。赵汉雄狐疑地看了郑楠片刻,也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气氛平静下来。赵汉雄:“郑书记,说话吧,想通了,是吗?”

  郑楠喝了口茶水:“对,想通了。请坐,咱们说说心里话。从现在开始,你们也别绞尽脑汁整我了,我已经决定,在大会做完报告之后,就宣布不参加书记选举,放弃候选人提名。怎么样,你们满意了吧!”

  赵汉雄掩饰不住地露出高兴的笑容:“满意,确实满意。看来,你还是明白人。如果你真这么干,我赵汉雄吐口唾沫就是钉,说过的话保证算数。你要经商,我可以资助你一笔资金,办个企业或者商店,工商税务什么的都不用你操心,我完全包下来,税费可以不交或者少交。别的不说,你算算,办企业不交税,这一年就干赚多少钱……如果你还想从政,我们可以再帮你活动一个职位……对了,听说市计量局老局长要退了,你可以接他的班。你可别小瞧计量局,名声不大,实权不小,你要是当上局长,说哪家企业的产品质量不合格就不合格,他要不给你上供,你就让他关门儿。你想想,如今的企业有几家产品是完全合格的,告诉你吧,这个职位也有不少人活动呢,真要当上局长,外快不比县委书记少多少,当然,关键是看你会用不会用权了……老弟,既然咱们已经唠到这个份上,我就跟你说说心窝子的话吧:我知道对不起你,你肯定恨死我了,恨不得杀了我。可是,我得劝你,人活在世上得找乐和,不能老在这种事里转圈子。说过分点,你还得感谢我。没听说吗?领导的三大幸事:‘升官发财死老婆’,男人有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跟谁不能生孩子……对不对?做人嘛,就要想开点,郑老弟,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信不信可由你了!”

  赵汉雄说得口干舌燥,使劲喝了一口茶水,眼睛盯着郑楠,好像还在问他,自己说得对不对,他信不信。

  郑楠也喝了一口茶水:“赵董,你别说了,我信,你说得对。可是,既然你说到这份上,那就把一切都告诉我,他们都是你派人害的?对不对?”

  赵汉雄:“这……老弟,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你还问什么?”

  郑楠:“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当然,你给我打过电话,可是,我还想听你再说一遍。你放心,我没有录音,不信你可以在屋子里翻一遍!”

  赵汉雄得意地一笑:“你就是录音我也不怕,我就不信你敢把它端出去,如果那样,我完了,你也好不了……对,我承认,你老婆孩子是我雇人杀的。怎么,你非得知道细节吗?那不好听,怪难受的,就别听了,行吧?”

  他轻率地、满不在乎地说出了这个血腥残忍的罪恶,说完还看着郑楠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人,心中又生出疯狂的仇恨: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到底服输了吧,老子摆弄你这样的,就是个玩……他牢牢地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中读到一些什么:痛苦、仇恨和无奈,那样,他将更加开心。可是,他没有读到,郑楠很平静,只是垂了一下眼睛,然后又抬起来,继续问:“后来呢?我想知道一切。”

  赵汉雄:“后来什么,后来我就打电话告诉你了……啊,你不是问这个,是问后来的事吧,这就是你的毛病,啥事都想弄个清清楚楚。对,后来你也应该知道啊,后来,警察就开始破案了,找过我,也找过你,可是,他们找不到我任何作案的证据,也找不出你的毛病,只好打退堂鼓,这时候,专案组又上来了……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还非得我说出来吗?郑楠,我虽然杀了你的老婆孩子,可是,说起来,我也为你报了仇,亲手杀人的是高大昆,可是,他已经被我干掉了,也就等于替你报了仇,现在,咱们也算扯平了,对不对?”

  郑楠看着赵汉雄:“你不说我还忘问了,这件事是谁干的,身手不错啊,我应该谢谢他!”

  赵汉雄:“那就不必了。他是我的手下,警察学校毕业的,还练过武,身手能错吗?现在,他既然有了人命,只能乖乖听我的了,今后,我要好好陪养他,他将成为我最好的武器,谁敢和我作对,就让他对付他!”

  郑楠:“你又害了一个人。”

  赵汉雄:“你说错了,我在帮他。没有我,他能大把大把地拿钱吗?他现在感谢我还来不及,我要辞退他他还不干呢!”

  郑楠:“可是,他不会有好结局。赵汉雄,你干的坏事太多了,他年纪轻轻,就成了你的杀手,而你却躲在幕后,让他们去干那种血腥的勾当,你还是人吗?”

  赵汉雄满不在乎地:“这很正常,有钱的永远是大爷,没钱的就得听喝。跟你说吧,开始,我还真不太相信他,可是,他两次救了我,在他亲手杀了高大昆之后,我就完全相信他了。说实在的,我要让他杀你,他绝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你信不信……行了,郑书记,天快亮了,咱们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还有什么要问吗,不然,我得走了,别忘了,天亮了我们还要开会,你还要做报告呢!”

  郑楠:“别忙,来得及,我再问你一件事,你到现在,一共杀过多少人?”

  赵汉雄一愣:“怎么,这你也要问?想揭发检举吗?好,我就告诉你……嗯,怎么说呢,也没杀几个,也就三五个吧,还得算上她们娘俩……其实,我并不愿意杀人,他们要是不把我逼到一定份上,我是不会杀人的,现在,打打杀杀的事我已经不愿干了,凭我赵汉雄的名声,还用动手吗?几句话就把他们吓住了。告诉你,往后我更不用动手了,我是合法的企业家,是人大代表,我不是黑社会……怎么样,瞧你的表情,又生气了吧。别这样,你再生气也没有办法,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恨我,说我是坏人,可就我这样的坏人才活得好,你觉得你是好人,可你看看自己的下场。郑老弟,行了,你就认了吧!”

  郑楠努力控制着自己:“那么,你想过没有,你这样下去,什么时候到头?”

  赵汉雄:“到头?哪儿有头啊?这年头多好啊,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我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没有头儿。我要发更大的财,还要掌更大的权。对了,别看我没当官,可是,你不能不承认,我照样有权,甚至比你的权力还大,好多大大小小的官都要巴结我,我决定他们的命运……当然了,目前,我的影响只在白山地区,这太小,搁不下我,我要发展,现在,我已经在省里建立了关系,将来,我还要打入北京……”

  不自禁地露出轻蔑的目光,“老弟,你和我作对,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现在怎么样,认输了吧。说起来,一切都怪你自己,我又花钱又找人,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帮你活动到这个位置上,可是,你却把我一脚踢开,有你这么干的吗?这叫忘恩负义,是丧良心,我能饶了你吗?所以说,这一切都不怪我,只能怪你,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郑楠:“依你的逻辑,我只有不顾全县百姓的死活,满足你一个,让你随便危害山阳,危害百姓,才是够意思,对吗?”

  赵汉雄又笑了:“你听听,你听听,又幼稚起来。郑楠,我怎么就不理解你,你自己升官发财就行了,还想那么多干啥?”

  郑楠:“因为,我的良心没有你们那么黑。我看出来了,咱们的国家都是你和李权以及背后支持你们的人搞坏的。”

  赵汉雄抹搭一下眼睛:“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你天亮就不是县委书记了,可惜你一片忠心,只落得这个下场。郑楠,我最后再说一遍,完全是为你好,你如果还这样走下去,将来更不好过,也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你要是不改的话,将来,恐怕连活路都没有!”

  二人都沉默下来,屋里一片寂静。片刻,赵汉雄欲站起来:“怎么样,没话了吧,我该走了……”

  郑楠急忙把手一按:“等一等,我还有话要问。”

  停了停,看着赵汉雄,“你为我的事到底花了多少钱,都送给谁了?”

  赵汉雄一愣:“你问这些干啥?钱,不算多,二百来万,送给谁了,你说能送给谁,当然是管你的人?”

  郑楠:“是何大宾吗?”

  赵汉雄:“我想,这你就不用管了吧,反正,你当上了书记,这不明摆着吗?”

  郑楠:“你是不是把钱给了李权,又通过他……”

  赵汉雄:“这还用问吗?要不,你为什么找他?那算找对了,别看他只是个秘书,可是,说话比组织部长都好使,他一句话就顶几十万元,明白吗?我也可以告诉你,这回你不干了,你能猜到,谁会来接你的班吗?”

  郑楠:“这不用猜,是李权。对吧!”

  赵汉雄:“对。不过,一个小小的县官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志向远大着呢,不信你就看吧,用不了几年,就能当上副省级,再往后,那就不可限量了!”

  郑楠盯着赵汉雄,再也掩饰不住眼中仇恨的光芒:“你好像想得太完美了,可是,世事难料,你敢担保你们会永远春风得意吗?别忘了,这几年,抓起来的、枪毙的腐败分子和黑社会也不少啊……”

  赵汉雄嘿嘿一笑:“那都是倒霉的,根儿不硬的,我们没事,谁也不能把我们怎样!”

  郑楠:“可是,人的命运可不完全是自己说了算的。就说你吧,虽然现在好好的,可是,谁能知道,过一会儿就成了死尸呢?”

  赵汉雄一愣,猛地站起,手指郑楠:“你……你说什么?”

  郑楠:“你应该能想到,哎,你还没说,茶水的滋味怎么样?”

  赵汉雄:“这……”

  手捂肚子,现出惊慌之色:“你……你下了毒?妈的,你太阴了……”

  郑楠:“这是跟你们学的。我早就料到,你不会喝我给你茶杯中的水,要和我交换,可是,你却没有想到,恰恰是你换过这杯让我做了手脚,告诉你吧,我放的是慢性毒药,一开始觉不出来,可是,效用一点一点就显出来的,现在,它已经发挥了作用,不信你可以试一试,是不是浑身有点不舒服,出虚汗,那就对了!”

  赵汉雄突然放出哭声:“姓郑的,你他妈的太毒了,我跟你拼了……”

  赵汉雄挣扎着要跟郑楠动手,郑楠一把打开他的手:“你还敢动手?这种药就怕活动,越活动发作得越快……告诉你吧,我还不止这一手,还有预备手段,你回头看看,身后是谁?”

  赵汉雄颤抖着回头看去。后边什么人也没有,他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一根细细的、坚韧的、曾经夺去过不止一条生命的绳索套在他的脖颈上。绳索的两端是特制的把手,此刻,把手就抓在郑楠的手中。早就作了精心准备的他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当机会来临后,他非常准确地抓住了它。当绳索套住赵汉雄的脖颈后,他立刻全力拉紧,赵汉雄力不能敌,猛地翻仰在二人中间的桌子上,郑楠借势双手向下,勒紧绳索,同时,双眼恰好看清了赵汉雄垂死挣扎的脸,而赵汉雄的眼睛除了看到郑楠,还看到了墙上那对母女的笑脸。赵汉雄当然不甘心死亡,他拼命挣扎着,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是无法挣脱的。郑楠一边勒紧绳索,一边叫出声来:“青青,文慧,你们看见了吗,我在给你们报仇,在给你们报仇,你们看着吧,杀害你们的凶手就在我的手中,我要用同样的手段杀死他!”

  一口唾沫吐在赵汉雄的脸上,“赵汉雄,你也有今天,你尝到这种滋味了吧,你就是这么害死她们的,现在,我也要这样杀死你……”

  赵汉雄还没有死去,还在手舞足蹈地挣扎,支撑他的,除了对生命的留恋,还有残存的一点希望:他的两个得力手下就在屋子外边,他们一定听到了,应该闯进来救他了……听,他们闯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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